儘管下一秒，這眼珠便爆漿。
之前唐奇與其他大量組織一起，見證「第二腐首」現身，出場方式是從路德維希這位懺悔者隔代弟子肩膀上鑽出，在一座由腐爛之首與畸形秀成員屍體組成的小山上。
二人之間的廝殺，簡直像是極有風度以及觀賞性的紳士決鬥。
他就如同一位真正的「苦修士」，虔誠的，攀爬著荊棘聖山，不吃不喝，只點燃著自己的生命火焰，乾屍一般，不回頭，不留戀。
他們開始胡扯後腿，互相糾纏、廝殺，但都保持著警惕，任何一人試圖冒頭，試圖搶奪路德維希，都將遭遇其他傳奇的集火。
哪怕耳邊，有一顆腐爛頭顱，不斷的嘲諷他，貶低他，刺|激他。
他戴著禮帽，拄著拐杖，全身上下都覆著黑，他有著漆黑的眼眶，鼻孔，和嘴巴，唯有邊緣處，浮現出一些死灰色。
那顆腐爛嚴重的頭顱，甚至還能用一雙渾濁的眼珠，表達出同情與幸災樂禍。
但現在，唐奇覺得暫時值得懷疑。
他穿著剪裁得體的燕尾服，持著手杖，帶著高高的黑帽子，每一根鬍子都經過修剪，有著完美的弧度，嘴角彷彿永遠帶著笑容，有著一雙淡綠色，好似寶石般的眼眸。
觀眾們，死死盯著那一幕。
意味著，傷亡者，也每一位都是平素在超凡世界讓無數超凡者仰望的傳奇。
那不可思議的「風暴」中，有著十幾場戰鬥。
「喜歡躲在黑暗中的老鼠，居然也鼓起勇https://m.hetubook.com.com氣打算上一上牌桌了么，可你們是不是躲在暗處太久，有些看不清楚形勢，區區一個『黑暗領域』，能從這幫鬣狗手中，搶走我和愚蠢的路德？」
唐奇心底閃爍出這念頭時，一道同情目光也落在那位老人身上。
而在這個時候，在磅礴強大的「普拉力場」籠罩下，濃重、粘稠的黑暗無聲無息的席捲而出，吞噬光線，吞噬一切，在那畫面徹底被黑色覆蓋之前，眾人同時看到。
落在山腳處一群觀眾們的眼中，便是一道道濃重的「油彩」頃刻間將黑暗幕布扯開，輕易將其撕扯成無數碎片，而那老者的枯瘦手掌，也便這一刻觸碰到了路德維希的軀體。
甚至於，正喋喋不休的第二腐首，還收到了幾道鄙視的目光，大多來自同陣營的超凡怪物們。
黑暗，遭遇「集火式」攻擊。
雖說並不是那麼恐怖，但也足夠震撼。
做出類似反應的，還有第二腐首。
唐奇身側，立刻傳來哀嚎、慘叫。
路德維希在前，他好似沉浸在某種專註狀態中，絲毫不理會任何外界動靜，他奮力攀登著由「巨石」堆壘成的山，即便自己的生命之火，隨時可能熄滅。
記錄、描寫黑暗紀諸多神秘組織與事件的書籍中，「腐爛之首」四字經常出現，且多數與恐怖、災難聯繫在一起。
老人聽到了最後一句話，旋即他的軀體，就如同一塊「黑色破布」和-圖-書般，被數十道與他同等級的力量集火，連掙扎一下都做不到，被撕扯成大量碎片，隨之爆發的黑暗之力，也未曾掀起多少漣漪，無聲無息的散去。
同時觀看，那不現實。
他的肩上，第二腐首看著眼前黑暗，桀桀冷笑著。
源自「聖鷹巢會」的幾位成員，他們做出了與唐奇一樣的選擇，但冒然試圖洞悉「傳奇級」超凡者廝殺細節的行為，會招來失控的危險，以及精神反饋肉體的痛苦。
原本互相纏鬥著的傳奇們，這一刻展現出了無比驚人的默契，他們同時對著黑暗施放力量。
唐奇第一時間選擇的，是三位「不死元勛」中的傳奇巫師，巴頓·伯德。
老人一張詭異的臉，立時愣住。
「超凡生物：黑暗祭祀，傳奇級超凡者，可借用黑暗之神的投影之力……」
眾人腦海，浮現念頭。
他們甚至向對方施禮，旋即各自一黑一白兩團光暈，在黑石上跳躍、碰撞，互相進行污染影響。
這「老人」一步步朝著路德維希走去，黑暗抵擋著力場。
於是這一刻，路德維希身後，多出了一股「風暴」。
路德維希，僅僅只是搖晃了一下，那是被老人拍的。
在他的軀體，被包括教會、腐爛之首、恐怖啃噬者等組織的傳奇們撕碎之前，他也看到了一顆湊過來的腐爛頭顱，那枯黃的牙齒上下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音。
唐奇心中暗道這一句時，腦海之內，一團信息碎片爆開，來自那位英和_圖_書俊的中年男人。
「黑暗之神信徒？」
他早已越過一眾傳奇，快速接近路德維希。
與唐奇類似念頭的，還有此刻觀戰的其他「觀眾」。
漆黑的、涌動的「斑點」，在路德維希軀體上蔓延，就連「第二腐首」也沒有幸免於難。
因為有了「黑暗祭祀」的教訓，路德維希身後的傳奇們，再也沒有出現第二隻「出頭鳥」。
黑暗揭開，路德維希繼續前行。
唐奇維持著自己的「松鼠之軀」，叼著煙斗，抖著小粗腿，很快選定了觀戰對象。
內里，是傳奇們的身影，他們宣洩出的力量，如同濃重的油彩色塊，又像是扭曲的光，緊緊跟著路德維希，且不斷在逼近著。
雖然他們中的大部分，都有一定實力，可以抵禦「普拉力場」，至少攀登到半山腰沒有問題。
「超凡生物：不老者，傳奇級超凡者，服用過不老泉，因為掌握了不死不老不腐的力量……他來自神秘組織『永生議會』。」
觀眾們，紛紛怔住。
誰都知曉的一點，踏入其中，就意味著介入傳奇級戰場。
黑斑不斷的碰撞、融合，彷彿下一秒，路德維希就要成為一尊由黑石鑄就的乾屍雕塑。
肉塊在空中化作一顆眼珠，裏面無比生動的表達出一種意思：強烈的鄙視。
「是否擁有災難級破壞力先不說，這群嘲技巧，在邪神組織內，想來是頂級的。」
直到這一刻，眾人彷彿才反應過來。
源頭，是一道蒼老的，佝僂的身ｗｗw•hｅtｕｂoｏk•com•ｃom影。
此刻，黑暗席捲一切，兩道人影一前一後。
下一秒，意外發生。
但極有默契，無一人行動，也包括了唐奇在內。
而唐奇腦海中，則是爆出一團模糊的信息碎片。
但也表達的足夠清楚了，這倒是氣得「第二腐首」大怒，轉而開始集火「恐怖啃噬者」，大量污言穢語，肆意侮辱著那繃帶人信仰的「啃噬者」邪神。
這很正常，能成為傳奇存在，沒有一位是簡單的。
其中，也時而泄露出一些罕有人知的秘辛，讓山腳處的觀眾們聽得津津有味。
他張開枯黃的嘴，砸吧砸吧對著前方說道：
「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他從始至終，便沒有往身後看過一眼。
他們正在觀看的，是傳奇級戰場。
「圍觀，也不一定都很安全。」
其他區域，同樣有觀眾哀嚎。
在精神意志上，肯定足夠堅韌，否則根本無法完成「神秘」之中的傳奇試煉。
原以為這第二腐首，破壞力應該比第九、第三更加強大。
枯黑的爪子從衣袍下探出，抓向乾屍般的西姆斯弟子，他的掌心，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入口，只要一觸碰路德維希，便能將其吸入另外一個維度，黑暗的維度。
誰也無法預料，等傳奇們全部追上路德維希，會發生什麼？
「下次動手之前記得思考一下，愚蠢的路德既然是馬丁·西姆斯選定的傳人，又怎麼會輕易被人算計，連我都殺不死他，在這諸神都沉睡的時代，馬丁·西姆和圖書斯這個老傢伙可是站在頂端的力量之一。」
以老人形象行走的黑暗祭祀，顯然不會因為第二腐首的嘲諷便有所變化。
「終於，按捺不住了。」
但他並未被吸入「黑暗維度」，那入口，在觸及路德維希軀體時，一股純粹的，與聖光類似，卻又有著本質區別的力量湧出，他掌心的入口被強行關閉。
「無人知曉腐爛之首，到底有多少顆腐爛頭顱，但只要出現任何一個『腐首』，不論他的編號是第幾，都會造成至少數萬甚至數百萬人死去的災難……血泥戰爭締造者『第九腐首』如是，黑死瘟疫締造者『第三腐首』也是如此。」
「啊，忘了，你沒有下次了。」
一位傳奇級超凡者，就這麼隕落了？
各種匪夷所思的力量，神性氣息，這一刻在那「普拉力場」下爆發。
甚至在神秘側學者圈，形成一個共識：
隨著他的接近，路德維希身上，發生可怕異變。
他的對手，也是一位「紳士」，且生的極為英俊。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預想當中的畫面並未出現。
第二腐首只是看著，冷笑著，毫無動手的慾望。
比如這一刻，正與教會一位拎著聖劍的古老重甲士進行戰鬥的恐怖「改造獸」，它頭頂的繃帶人，特意從腳下大量的肉塊中分離出一塊，直接頂著「力場」湊近路德維希。
倒是作為受害者的傳奇級強者們，沒有傳遞出任何一道異常波動，彷彿根本沒有承受嘲諷，或只當「第二腐首」是個聒噪的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