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面，同時還蘊著一些其他的東西，極致的悲傷、極致的快樂、極致的愛……祂不像是一位邪神，更像是一位大愛世人的聖者，一位賢者。
之前未曾見過少女的人，終於明悟，為何這般美麗的天使會擁有一個「殺戮少女」的稱號。
露台上，唐奇大半目光凝聚在波魯薩身上，他在尋找開啟特殊能力的合適時機，看到艾瑟·格雷斯納的處境之後，又是在對方不知曉的情況下，給她鼓了鼓勁。
這種病態、極端的美，讓祂無比激動，祂那籠罩著光輝的小手，大力拍著，那雙蘊著悲傷、快樂、愛等情緒的眼眸，注視著少女，一道同樣不被歲月侵蝕的聲音傳來：
原本那似童謠的「叮咚~叮咚」聲響，忽然激昂起來，一瞬有了真正戰場該有的氛圍。
「祂追求永恆的美，悲傷、快樂、愛都在其中，也包括了死亡。」
輕描淡寫之間，波魯薩泄露出了一個瘋狂事實。
沒有開啟特殊能力，僅僅只是暗處的窺視，一如其他超凡者。
由猩紅月華勾勒出的巨大魔法陣，輪轉閃爍，映照出一具具斷裂的屍體，到處濺射的鮮血，一位精靈般的少女，在其中起舞。
一道道可以定格、凝滯生命的光輝，自人偶劇院上空照射下來。
那裂縫邊緣，涌動著唐奇感覺熟悉的氣息。
依舊無聲！
取而代之，是另一種武器。
其中最愜意的，莫過於「波魯薩」，這位邪神，站在舞台中央，享受著最熾烈的燈光，微微低頭，嘴角翹起弧度，欣賞著下方正在屠戮自己追隨者的少女。
超凡炮火正在洗地！
她因殺戮而飄蕩起來的銀白髮絲，定格在空中。
「你所有的美，所有的一切，都會保留下來，歲月也無法侵蝕你。」
其餘超凡者，若是擁有類似奇物，也能做到豁免。
人偶化的超凡者數量，一瞬攀升到十幾個。
在唐奇感嘆時，酋長廣場上，戲劇表演正式進入「戰鬥片段」。
「祂想獲得死亡之力，所以才故意留著那一道傷口。」
但依舊無法對艾瑟·格雷斯納起作用，少女的動作變得緩慢，但她依舊揮舞著似劍似槍的武器和_圖_書，試圖將靠近的人偶們殺死，只是她的動作太過緩慢，毫無殺傷力。
衝動生出時，他忽而抬頭看向半空。
明悟這些時，唐奇目光幽幽看著「完美人偶波魯薩」，似笑非笑道：「看來不只是凡人喜歡作死，神，也一樣。」
裂縫、關節眨眼顯現，失去自我，轉而人偶化的這些超凡者，自動便朝著廣場中央而去。
他們如同生鏽的傀儡，一步步艱難踏出，嘶啞的聲音，隱隱順著夜風，飄蕩廣場及周遭區域。
下一秒，唐奇看到了一雙出乎預料的眼眸。
黑暗之上，一道道光柱不甘寂寞的從不知名所在照射下來。
轟！轟！轟！
而最中央處，一道比其他光柱都要強烈，也比照射著「艾瑟·格雷斯納」的燈光要熾白、強烈數倍。
於是下一秒，變故上演。
密密麻麻，好似大軍集結。
她的軀體，緩緩上升。
人偶之神波魯薩即將降臨！
在波魯薩開口時，燈光匯聚。
那，的確是個孩子。
但她並未化為人偶，而是勾起一抹冰冷、嘲諷的笑意，此刻的她，赫然已站在了人偶劇院之上，被成千上萬人偶圍繞著的少女，手中的武器化作碎裂紅點消失。
彷彿，他們正在欣賞著美妙的戲劇表演？
彷彿永不停歇的炮火轟炸，即刻開始。
瑕疵？
人偶師們都覺得區區一個少女，圍殺即可。
面紗少女，是希斯的驕傲。
但怪異的是，殺戮的場景發生了十分之一秒，不，甚至更短的遲滯。
當猩紅光輝爆發時，一截銀色髮絲斷裂，跌落，一道劍光閃爍。
已經徹底融入陰影中，幾道蒼老的「人偶師」身影。
同一時刻，難以想象的槍炮火力，肆虐人偶劇院。
在她開無雙，將一個個人偶師殺死時。
機械大炮、怪獸槍械、殺戮機甲……彷彿只存在於一些未來科幻風漫畫中的武器，此刻無比真實的圍繞著艾瑟·格雷斯納。
「艾瑟·格雷斯納要失敗了？」
每一句低語呢喃，都蘊著強烈污染。
當艾瑟·格雷斯納吐出這一句名言時，唐奇與觀眾們，都陷入了沉默。
光柱內，一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孩童身影瞬息浮現。
廣場上，幸運分到一縷光的「希斯·魯道夫」呢喃著道。
沒有任何哀嚎，也沒有慘叫。
好奇的目光依舊看了過去，這般遲鈍、不敏感的危險觸覺，帶來的是致命後果。
那些邪惡人偶師，獰笑著發起圍攻，由於之前格雷斯納家族的魔法師們，集體施放魔法將「人偶潮」毀去，所以艾瑟·格雷斯納來不及展現實力。
原本動作緩慢的少女，倏然停下。
其餘沒有防備，直接中招的超凡者，試圖反抗。
一場浩劫，正在上演。
它們落在艾瑟·格雷斯納身上，讓她殺戮的姿態變得緩慢。
嗤！
而唐奇，則是第三種情況，他也是神。
極度血腥的場景，卻引來了波魯薩的拍手讚賞。
「轟隆」
只是此刻，祂的胸前，一道正在緩慢彌合的「裂縫」，破壞了祂身上這種無與倫比的美感。
「成為偉大的波魯薩的收藏，可以不再死亡，將獲得永恆。」
就如同之前自己的信徒，波魯薩發出尖銳叫聲。
包括他製作的人偶「矇著面紗的少女」在內，正在一縷縷光輝的照耀下，自黑暗大地升騰而起，即將進入那喚做「永恆宮殿」，實則為一個龐大的人偶劇院所在。
漆黑的髮絲，瀑布般披散下來，垂到腳腕處。
但這一刻，它們飛快被毀去。
「我不想變成人偶，救救我們。」
隱匿著的觀眾們，腦海中浮現不敢置信的念頭。
「很美，很迷人，真想將她的一切都定格啊。」
從波魯薩的行為來看，這應該是一位混亂、瘋狂的邪神，祂甚至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慾望。
一些超凡者也看到了無比怪異的畫面，人偶師群體中，數位明顯更強大的人偶師，以及那位不知是否為真身降臨的「波魯薩」，竟正在用欣賞的目光注視這一切。
火光迸射的剎那，唐奇壓下震驚，選擇這絕妙的時機，開啟特殊能力。
觀眾們陷入震驚，唐奇則看向人偶劇院之下。
其中，大半都是虛幻的。
化作猩紅月華的艾瑟·格雷斯納，悍然闖入廣場。
但很可惜，只持續了十分之一秒
m.hetubook.com.com。
對於危險的感知更加敏銳的觀眾們，早早便閉上了雙眼。
「開始吧！」
它們擁有各式各樣的超凡力量，若是運用得當，足以擊殺「半神級」的超凡者。
「歲月無法侵蝕？」
畫面除了殘酷，竟有種詭異的「美」。
遭遇洗鍊的，是一間龐大，每一處細節都是超凡藝術的劇院，還有那些人偶，它們每一個都是無與倫比的藝術品，美到了極致，連歲月力量都無法侵蝕它們。
哪怕腦海中，已經開始思索那光柱內降臨的，是投影還是真身。
除了一些半神級強者，可以憑藉自身豁免污染之外。
似乎很快便要與其他人偶一起，進入那不可思議的劇院，成為其中一份子，成為人偶之神波魯薩的收藏。
不，確切的說，是一群……武器。
卻見夜幕下，一些高樓的頂端，或是黑暗陰影之內。
若都不是，那就只能等。
「新的表演開始了，少女，為了偉大的波魯薩起舞吧。」
「不，不對，除非是『主宰級』的神靈所傷，否則不至於……祂是故意的。」
露台上，唐奇驚訝道。
酋長廣場，除了震耳欲聾的炮火，再無其他的聲響。
所有槍炮都開始釋放蒸汽，密集火光閃爍。
但此時，他忽然對其生出一道厭棄念頭。
艾瑟·格雷斯納動用了不知多少件「超凡槍炮」，鋪天蓋地，形成一層又一層的火力網，那些擁有強大超凡力量的奇物人偶，它們的軀體卻偏向于「易碎品」。
「呵，我的槍炮可以。」
轟隆！
於是，讓人驚愕的殘酷一幕發生。
祂的年紀似乎被定格在六七歲，他穿著極度精美的衣袍，似是裙子，又似是改良過的衣袍，祂有著根本無法區分男女的邪異臉龐，祂顯露在外的肌膚，細膩、真實到不似人類。
那是一種不可思議的質感，比任何珠寶、玉石都要光滑耀眼。
「不要去看祂。」
不，任何瑕疵都沒有。
那時間內，艾瑟·格雷斯納的軀體被暫停，一種詭異的，可以突破時間限制的「細膩光輝」，籠罩在了少女身上。
只是不知道是分身投影，亦或是真的如同傳說那樣，波https://m.hetubook.com.com魯薩會「真身」降臨。
當然，有許多例外。
「來吧，加入我們吧。」
任何沒有豁免手段的超凡者，只要看到這一雙眼眸，即刻便會失去自我，化作人偶，無比痴迷、瘋狂的，去追隨偉大的「人偶之神」。
「我的追隨者們說的沒錯，你果然是這座城市最值得收藏的人偶，我彷彿已經看到，你那完美、迷人的軀體，你殺戮時的姿態，你的肌膚，你的髮絲……來吧，把自己獻給我。」
「殺了她！」
人偶們，向她低語：
虛弱的波魯薩，在黑暗紀面對喬斯追殺時，就消耗了自己大部分的奇物人偶，否則祂無法在一位死神的惡意下保住生命。
時光，彷彿在祂身上停止，無法對祂形成任何侵蝕。
唐奇動念時，目光終於上移。
即便是公認的「弱神」，那也是神靈。
「救~救救我。」
但仍剩下了一些，是真實的。
隱匿在暗處，窺視這場醞釀已久戰爭的超凡者們，他們在這之前已經吃過一次教訓，看到那偉大光柱自「神秘」之內照射下來，即刻便明悟過來。
「咔咔」
同時，劇院中的各式人偶，開始降臨下來，朝著艾瑟·格雷斯納而來。
毫無疑問，這些傢伙才是核心追隨者，其他人偶師，包括天才的希斯·魯道夫在內，都只是用來吸引紅月少女的炮灰罷了。
如同是史前巨獸，闖入羊群的畫面，少女的眼眸內，根本看不到那些人偶師的存在，只是隨意揮舞著手中吞吐紅芒的長槍，人偶師們觸之即死。
「強行解析！」
一件高等級的「奇物」，就此毀去。
人偶化，便從髮絲開始。
化作美麗的碎片，自天空跌落。
希斯·魯道夫的身軀凝滯了，他的額頭處，一道血線浮現，隨即便是兩片「軀幹」裂開，各自跌落。
「加油啊，少女。」
所謂的「集體獻祭」是假的，祂的追隨者們，一開始就是為了引出艾瑟·格雷斯納，她才是真正的祭品。
唐奇的目光，再度落在裂縫處。
當艾瑟·格雷斯納無比冰冷的吐出這句話時，一直保持著智慧、邪惡的波魯薩，祂的眼眸裏面，終於浮現出一抹慌亂。
若是不明就裡的藝和圖書術家在這裏，看到眼前的畫面，只怕會頃刻悲傷大哭，直至瘋狂。
一根浮夸、恐怖的怪獸火炮，當先照顧到了波魯薩。
一道道身影從藏匿處顯露出來，他們彷彿遭遇了什麼致命打擊，臉上都是驚恐之色，只是初始，有數個等級不高的超凡者，一現身軀體便僵直，灰白、斑駁的顏色蔓延。
但這一刻，它們卻慘遭克制。
伴隨著希斯·魯道夫的念頭閃爍，本已快要觸碰人偶劇院的「面紗少女」，倏然出現一道裂縫，瞬息擴散，它崩解了。
但唐奇看到的，卻是一雙充斥著智慧，彷彿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睛。
這種極具戲劇風的場面，似乎對冥冥之中的「偉大存在」形成了巨大吸引力。
他的心底生出強烈衝動，他又想要製作人偶了。
而下方，希斯·魯道夫已無聲出現在少女身前，他舉起「魯道夫之眼」，按下按鍵。
劇院，再度變得鮮活，不可忽視。
「她才應該是我的人偶，我最渴望的藝術傑作。」
很顯然，上次教訓對於一些超凡者來說依舊不夠深刻。
「死神的味道，祂的傷依舊沒好？」
降臨起源星的神，祂們的光輝，將被世界的規則壓制，越虛弱的神，被壓制的越快，也越凄慘。
它們陷入火力網之後，根本無法發揮出詭異的超凡力量，軀體瞬息被打碎，失去依託的超凡之力，則眨眼消散。
同時，他下意識的雙手握住了掛著胸前的相機。
資料中顯現，人偶之神波魯薩，被一位喚做「喬斯」的死神重傷，沒想到沉睡了這麼漫長的歲月，祂的傷勢還未愈合？
那時，神也可以直視。
……
觀眾們等待時，唐奇依舊坐在那露台上，隔空遙遙看著那巨大光柱照射下來，看著那一道孩童身影浮現。
凡人，不可直視祂。
少女身前，第一時間浮現的，是一架漆黑，塗著紅紋，形狀好似巨獸的「機械大炮」，白茫茫的灼熱蒸汽自兩側出氣孔噴薄而出，那聲音彷彿是個信號。
酋長廣場上空，龐大無比的「人偶劇院」仍在響著音樂，進行著表演，只是這個時刻缺少了一個關鍵角色「燈光師」，黑暗中的人偶表演，再不可思議也無法讓人投注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