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瘋狂時代
第六百六十章 開端

……
他抬起頭顱,重新看向天穹。
他們的數量,會是數萬?或者……數百萬?
神秘之上,短暫消失的「萬靈」,此刻回歸。
頃刻之間,包括唐奇在內。
可就在他開始認真思索計劃時,忽然,心靈深處再一次出現異動。
「祂並不抗拒!」
「參与的神靈,大部分都來自秩序、善良、中立陣營?」
這念頭在所有超凡者腦海生出,旋即立刻有了共同的答案。
這突兀的變故讓唐奇先是一愣,旋即似是感知到了什麼,面色複雜的動念,身前虛無之書封面上那代表著無窮知識的神秘之眼再度眨了眨,蘑菇生出時,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萬靈們的意志。
在獲得蘿絲·瑪德琳的提醒之後,唐奇曾設想過熔爐之主的自救會是什麼,但他預想的那些方法裏面,並沒有眼前這一幕。
所有直視著「熔爐」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冰冷氣息,源自那漆黑的斑塊異物,祂們似是一種完全克制熔爐火焰的污染力量。
他心底,忽而生出一種想要做些什麼的衝動。
斷斷續續的思緒中,唐奇彷彿看到了一幕幕殘酷的景象,在起源星各處發生。
剛理解這道信息,唐奇猛地看向那不斷熄滅的一大片一大片赤紅光輝。
唐奇腦海中的思緒,變得緩慢起來。
聽著熔爐那充滿憤怒的咆哮,唐奇沒有任何動作。
伴隨著這些念頭生出,唐奇完全冷靜了下來。
那些新生的熔爐種子,m•hetubook.com•com根本無力抵禦這些連「熔爐」都可以克制的污染,他們將在哀嚎中,自我燃燒,化作漆黑、冰冷的餘燼黑灰,在這恐怖的一夜徹底消散。
唐奇彷彿可以看到,一位接著一位的新生熔爐種子開始誕生。
「若這個數字暴漲萬倍,那瘋狂的,將不只是混亂、邪惡陣營,即便是秩序陣營,也不會允許超凡世界出現數百萬不顧一切到處燒燒燒的瘋狂巫師。」
與此同時,他的靈魂深處,那種熟悉的,讓靈魂、軀體要一起融化的恐怖灼熱氣息湧出。
「祂們正在聯手?」
「十二月二十五號,光明節。」
他能猜出來,被蘿絲的老師評價為「智慧不高」的熔爐之主,最終觸發這自救程序,只怕與他這位在今夜之前名義上是最後一位熔爐巫師有關。他持續不進行獻祭,使得熔爐轉而尋求別的方法。
「甚至,拉斐爾也參与其中。」
「黑暗紀時,僅僅只是數百人規模的熔爐巫師,便在超凡世界掀起了極可怕的波瀾,他們無比囂張霸道,無所畏懼,到處挑釁、獻祭邪神,只為了從熔爐之主處換取功勛。」
「祂們不是在進行臨時封印,祂們正聯合起來,直接封閉熔爐宇宙?」
隨著熔爐的咆哮微弱,那顆懸于黑暗宇宙之上的太陽也跟著徹底消失,旋即那一顆顆眼睛也開始緩緩閉合,神秘之上的萬靈,祂們正在收回分出的一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偉大意志。
「這是一場災難,波及整個起源星的災難。」
唐奇腦海剛翻騰出這念頭,倏然他感覺心靈深處一黯,更加恐怖、可怕的畫面,被投射了出來:
不只是他,應該說整個超凡世界。
恐怖神秘,無比浩瀚。
旋即,是第二雙偉大眼眸,又一片光輝熄滅。
「光明之主蘇醒,萬靈們睜開雙眼,光明宣告如何懲處我與拉斐爾。」
唐奇竭盡全力,理解著其中的一部分信息。
第一雙不可直視,代表著某種「至高權柄」的眼眸出現,粉碎了一大片赤紅光輝。
但想通這些,卻不代表他此刻會輕鬆下來。
「熔爐不止投射神性……還有污染!」
過程中,火焰巨人咆哮反抗,但無力對抗其他巨人,只能眼睜睜看著黑屋的門戶,漸漸關閉。
「而作為目前最知名的『熔爐巫師』,不管我願意不願意,我都會被拖進這場戰爭裏面,且將面對無比恐怖,數量未知的敵人,別說我還不是神,即便我成為了神,也很難保證不隕落。」
唐奇竭力保持著冷靜,注視著那一顆懸在無垠虛無之上,驅散一切黑暗的太陽。
腦海裏面,思緒又一次瘋狂翻騰起來,他倏然有種錯覺,他如今就像是一個被萬靈們忽視的小透明,意外窺視到了這些偉大存在們,共同執行的一個計劃。
作為圍觀了一切的小透明,驅散了心底無力感的唐奇,低聲呢喃道。
但無奈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是,即便唐奇進行獻祭,他也無法阻止熔爐走向毀滅。
不管是唐奇,還是神秘側那數量愈加龐大的超凡者,或是數十億普通人類,他們都是絕對的配角。甚至連配角或是觀眾都算不上,只是作為背景,任由神靈們進行擺弄。
那虛無、黑暗的宇宙之上,那顆散發著無窮光熱,無窮溫暖的太陽,毫無預兆的,浮現出了一顆龐大的黑斑,旋即是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黑斑在蔓延。
漸漸的,唐奇可轉化的咆哮聲低沉下來,微弱下來。
所以這一刻,唐奇的神色才愈加怪異。
已經許久未曾聽到,此刻聽來甚至有些親切的咆哮,再次響起。
這些咆哮聲音,隱隱勾勒出一個特殊又震撼的畫面,若是擬人化,大概便是這樣的:一尊無窮巨大,沾染了恐怖污染的火焰巨人,正被其他的巨人一起拖拽著,硬生生往一個「小黑屋」裏面塞去。
「你們……這幫廢物……放開我。」
「這就是新時代的真正開端?」
除了仍震撼無法自已的超凡世界,現實世界數十億人類,依舊按照原來的軌跡生活著。
「這就是熔爐之主的瘋狂自救?」
「一旦封印成型,熔爐將在那黑暗、虛無的宇宙中,焚燒自我,獨自走向毀滅,不會對『神秘』造成任何影響。」
唐奇動念,從冰冷遲滯中掙脫出來。
「這才是即將蘇醒的萬靈,分出意志真正等待的變故?」
「我要燒死你們……」https://www.hetubook.com.com
而唐奇作為目前許可權、力量最高的熔爐巫師,加上他本身也具備神靈的權柄,他可以模糊的感受出「熔爐」此刻的狀態。
不管是最低等級的超凡者,還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都幾乎要瘋魔。
正相反,唐奇一邊壓制著體內熔爐火焰的迸發,一邊還需要忍受自己頭顱都要炸開的震撼。
此刻其餘新生的熔爐巫師,他們根本無法理解靈魂深處的恐怖咆哮代表著什麼,熔爐咆哮只會使得剛誕生的這些熔爐之子靈魂顫抖,無法控制自己剛剛獲得的力量。
祂在主動向起源星生靈的心靈深處,投射祂的神性力量,比光明之主顯露神跡更加暴力、直接的手段,只要能在注視中,獲得其中蘊含的信息,便能溝通「熔爐投影」,從而成為祂的追隨者。
「這是祂瘋狂自救計劃的一部分,眾神的封印,可以讓祂自我毀滅的進度遲緩一些,最關鍵的是,祂已經發展出了一些熔爐種子,數量未知,但絕對比黑暗紀時的眷屬更多?」
一場原本足以引發起源星毀滅危機的災難,被無聲無息的消弭了。
所有人的靈魂彷彿要被凍僵,化作石塊,或是冰冷的灰塵,一切生命力、光與熱都將被侵蝕。
從始至終,起源上的生靈們。
「祂們,在一起封印熔爐?」
唐奇微微低下頭顱,看向自己手中正在盛放「真理之花」的荊棘,那一個個神秘符號,正向唐奇傳遞出一道道信息。
「若是讓熔爐完成了祂的瘋狂計劃,祂hetubook•com•com真的在一夜之間多出數百萬新生的熔爐巫師,結局會是如何?」
這些念頭沸騰中,唐奇忽然有種無力感。
「這些污染……連熔爐宇宙都可以熄滅……熔爐巫師危險……」
甚至在唐奇的感知中,仍未徹底蘇醒的萬靈們在離去之前,還極有默契的,共同消除了今晚兩次波及整個起源星的神跡影響。
那本已消失的星空天穹,毫無預兆的回歸。
「我的信徒們……快給我獻祭……我需要祭品。」
「這樣的戰爭一旦爆發,起源星或許都將被毀去?」
另外,唐奇很懷疑,熔爐走向毀滅的根本原因,是祂走錯了道路,或許祂擁有越多的眷屬,越多的熔爐巫師,還會加速祂的滅亡。
只他一個熔爐巫師,即便他經常獻祭,也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
不過現在,唐奇忽然明悟,一位主宰級神靈的自救,造成這般影響似乎並不值得驚訝。
無窮的光與熱,自那裡面湧出。
每一雙朦朧的萬靈眼眸重現,便意味著熔爐熄滅一部分。
「戰爭,一場堪比大災變,但更加可怕、殘酷的戰爭。」
「屆時,所有的邪神將進行史無前例的聯合,祂們將不顧一切,殺死熔爐和祂的追隨者。」
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開始預想,接下來會發生的大恐怖。
「熔爐向起源星投射神性,時間無比短暫,一秒甚至更短,旋即祂被萬靈聯手封印在熔爐宇宙之中,但祂已突破一的限制,發展出數量未知的新生熔爐巫師。」
除了承受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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