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瘋狂時代
第七百四十八章 萬靈的排泄

他第一時間聽出了這幾句話裏面蘊含著的,對於熔爐巫師來說無比駭人的潛台詞。
「熔爐巫師們被盯上了。」
那忍受折磨,始終壓抑著痛苦的堅強少年,終於發出凄厲哀嚎。
……
被寄生者咧開了嘴,顯現一口黃黑牙齒,腐爛舌頭,彷彿來自垃圾山深處的「濃縮液」的味道,撲面而來。
當他在這一瞬間,與數十道恐怖、扭曲的目光對視時,他的這一具已成為「熔爐巫王」的分身,好似突兀遭遇打擊,軀體一顫,卻見原本空空蕩蕩的虛無處,各種顏色的「塗料」潑灑下來。
最後趕來的那一位,剛一出現,便遭遇厄運。
【狀態:部分。】
而更加讓哈皮憤怒的,是此刻在那最高處,一道正在被折磨的身影。
他的軀體,肉眼可見的開始浮現一個個細小「黑洞」,像是有著大量小蟲子,啃噬著他的皮膚。包括了他的臉,乃至於頭皮,足以讓密恐患者原地死亡的畫面。
愚人船駛出,二號唐奇現身於特拉華市政大廳,那巨大銅像之上。
不管是的秩序陣營,還是混亂陣營,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根本不會主動招惹他們。
哈皮看著一秒前還揭破自己目的的蒼白臉中年人,他依舊是那模樣,油膩膩的稀疏頭髮貼在腦門,但他的眼眶裡面,卻變成了一團濃黃色的霧氣,極端惡臭。
已經算是資深強大超凡者的哈皮·費希爾,此刻腦海轟鳴。
他每踏出一步,便有一個符號亮起,似是隨機,但每一個符號,都對少年形成恐怖折磨。
【信息碎片二:祂們雖然有著數量未知的成員,但本質上是一體的,所以共同佔據一個『萬靈』位置,且被歸類於強力神靈級別,陣營則是混亂中立。】
他的軀體、心靈、思維,在觸及黃光的瞬息,都失去了控制權。
伴隨著一陣腐蝕、灼燒的動靜,哈皮·費希爾胖臉完全扭曲,只是他死死壓制著哀嚎衝動,寧願咬碎了一口牙齒,也不www.hetubook•com•com願意開口,不願意讓對方品嘗到快樂。
透過時而輪轉過去的玻璃窗,時而閃爍的光焰,哈皮看著自己剛剛接收的三十一位夥伴,完全被分開,被迫在這座佔地廣大,高達一百多米,有著數百個房間的建築內不斷奔逃。
「我們,已經來了。」
不過任何人都能看出,這人已被某種「恐怖意志」寄生。
所有污穢表象被焚了個精光,唐奇的眼眸內,數十團幽光爆發,信息碎片如同潮水在腦海中洶湧。
哈皮·費希爾胖臉浮現痛苦,無比痛惜,憤怒的嘶吼著。
第一句還帶著疑惑,但很快,伴隨著大量碎片浮現出來,唐奇語氣變得肯定。
就在哈皮目光落上去的這一刻,一個由數個黑點形成的符號亮起。
他的聲音彷彿是從神秘未知的維度穿透過來,重疊模糊,透過人類之口吐出,變成一種無比怪異的語調。
他應該是早就被一個「超凡組織」盯上,直到今夜,因為火焰小鳥的邀請,完全顯露出了熔爐巫師的身份,他一現身市政大廳,暗處的超凡組織也緊跟著現身,並無聲發動戰爭。
「吾主,他在拖延時間。」
「嗯,是其中的一部分,最孱弱、惡臭的一部分。」
此刻,在意識到兇險之後,他直接便要傳遞預警。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
他的皮囊被啃噬出億萬小洞,膿水迸發,完整的軀體被拆解成一塊一塊,眨眼腐爛,變得惡臭……眼看變故還要持續,突兀嗤嗤之聲響徹,熾烈到極點的光焰爆發。
時間迴轉,約莫數分鐘之前。
被寄生了!
一隻蒼白、腐爛的手掌,刺入哈皮胸腔,穿透肌肉,握緊了他的心臟。
稍稍對人體了解的人都知曉,眼球有著堅韌肌肉粘連,粗暴扯出的過程,對眼球主人將造成無法想象的痛苦。
「享用之前……先要處理……我要……聽你的叫聲。」
相比愈加學壞的馬弗、www.hetubook.com.com里昂等人,哈皮這位肥胖青年一直都極為穩重。
這裡是聯邦最為古老的人類聚集地點,不管是聯邦成立之前,還是成立之後,有數不清的歷史大事件都發生於這座城市,甚至還是特區成立之前的聯邦首府。
「不止一尊邪神,祂們要重現黑暗紀圍殺熔爐巫師的行動。」
那些混亂碎片,很快匯總清晰,被唐奇解析出來。
雖然時而有數位熔爐巫師能進行反擊,但對方的數量和力量都佔據絕對優勢,熔爐巫師們岌岌可危。
不等被揭破目的的哈皮繼續說,寄生在扭曲巫師體內的意志,那怪笑又傳來,重疊、模糊,充斥污染的黑綠霧氣瀰漫特拉華市政大廳,霧氣裏面,可怕的聲音直接鑽進哈皮耳朵裏面。
下一秒,二號唐奇開口。
整座市政大廳,在這中年人使用了一件奇物之後,被翻轉過來,陷入特殊狀態,相當於是一個「鏡像世界」,完全復刻真正的市政大廳,但又無一位工作人員存在。
哈皮·費希爾一張胖臉滿是肅然與怒火,盯著對面不遠處的一個正獰笑著的中年人。
其餘熔爐巫師,遭遇與他一樣的變故。
【信息碎片四:祂們作為集體存在是不死的,即便是主宰級神靈也無法抹除祂們,但個體存在則很容易隕落,甚至有部分成員,會因為一些巧合,死在普通的人類,或是野獸,或是低等級超凡生物手中。】
自然,作為特拉華都會區的核心都市,這裏成為了熔爐軍團召集點之一。
「啊!」
似獻祭一位熔爐巫師這種事,在黑暗紀是不可能發生的。
【信息碎片一:萬靈之污家族是無垠神秘中極為特殊的『邪神群體』,祂們有著數量未知的成員,且並非所有成員都擁有神靈位格,大部分成員實際上為半神級存在,少數則擁有神靈力量。】
這個神秘超凡組織的成員,瞬間分成兩部分。
阿帕州,聯邦十大城市之一的「特拉華www.hetubook.com.com市」。
而負責這裏的,是看似憨厚的哈皮·費希爾。
「……咕咕咕……」
不,正確的說法,是三十二位。
唯一的差異,在於每一道光柱都是不同顏色的,從濃黃開始,哈皮的眼眸裏面,映照出紫、黑、白、綠、藍、紅……等數十種顏色,每一道光柱,都散發著不同的恐怖氣息,讓人瘋狂、扭曲的氣息。
不等少年緩口氣,那被「恐怖意志」寄生的扭曲巫師,又踏出一步。
「……祂們正在趕來……我只是先品嘗。」
「獻祭熔爐巫師無法獲得任何好處,反而會惹怒熔爐之主,這位主宰級神靈中最暴躁的存在……不過現在的確不同了,熔爐之主被眾神聯手關了小黑屋。」
尤其在看見對方真的因此緩解折磨,發出怪笑看過來之後,哈皮的表演更加賣力。
那裡,一道裂縫豁口誕生。
「……我知道……他們在等待那個熔爐巫王……」
他的胖臉漲得通紅,眼角灑落淚花,對著那扭曲巫師,對著前方不遠處為首的蒼白臉中年人,咆哮著道:「那只是一個孩子啊,他有什麼錯,你們這些噁心的,無恥的混亂側超凡者,都是一堆臭蟲。」
他負責接待的召集點,是位於整個特拉華市中心處,一座通體由灰白花崗岩建造,堪稱是龐然大物的建築,精巧而厚重,讓人不得不仰視的特拉華市政大廳。
他只是看似憨厚,智慧卻是足夠。
【信息碎片三:祂們的誕生,源自神秘之上「萬靈」的排泄。】
他的雙腿、軀幹、雙臂都呈現扭曲角度,甚至連頭顱也「咔咔咔」轉動著,稀疏頭髮油膩膩的披散著,一雙渾濁的眼睛裏面,正在涌動著黑綠色的霧氣。
伴隨著他這怪異聲音,他像是一頭扭曲怪物般,開始在法陣內行走。
「轟隆!」
少年周遭,盤坐著八個氣息晦暗的巫師,他們穿著混雜著衣袍、甲胄的特殊巫師袍,每一人都是面色蒼白,頭髮稀疏,乾瘦無比的形象,www.hetubook.com.com唯有一雙雙眼球閃爍綠光,陰冷邪惡。
第一個動作,已完成最後一次「施法」的分身,瞬息從最後一個召集點賓州返回。
熔爐巫師!
這表象下,二號唐奇遭遇的卻是污染攻擊,且即刻出現效果。
而他負責的熔爐巫師人數為「三十五人」,願意接受邀請的,則是三十一位。
同一時刻,原本廝殺聲響不斷的特拉華市政大廳,變得靜謐無聲。
哈皮前方,那蒼白臉中年巫師完全沒有被激怒,他只是跪伏下來,對著正折磨少年的那「恐怖意志」恭敬道。
不過這次,他似乎有些倒霉。
【超凡生物:萬靈之污家族。】
因為是偷襲,加上雙方數量、力量都有著不小差距,哈皮·費希爾以及其餘三十一位熔爐巫師,第一時間落入下風。
「首領被最強的一尊邪神預定,祂們等待著首領來救援,然後伏殺?」
眼下的局面,對於熔爐巫師一方極為不利。
嘶啞怪異的語調,讓哈皮頭暈目眩,體內爆湧出熔爐光焰的同時,他似乎嗅到了極端惡臭,有種將內臟也一併嘔吐出來的衝動。
哈皮·費希爾心靈深處生出極度懊悔念頭,在戰爭開始不久,他便向首領傳遞了求援信息。
可就在此時,哈皮發現,他無法動彈了。
一道濃黃色的光柱,陡然破開天穹,降臨下來。
天穹上的「污穢色彩世界」,暫時隔絕了起源星排斥,正將扭曲污穢的力量傳遞下來。
哈皮明悟,這是對方的手段,隔絕現實世界的影響,以這座市政大廳作為雙方的戰場。
所有光柱的源頭此刻呈現,那是一個有著大量污穢色彩的世界。
普通人類與他們對視,只怕立刻就要陷入瘋狂。
第二個動作,再次調用一條神性觸手,蠕動著往那變故之地探去。
這四字在神秘側,可不僅僅只是代表著一種超凡職業。
他的腳下,大量巨石、浮雕正如同齒輪一般輪轉變化,偶爾還能瞥見一尊巨大無比的銅像掠過,那是特拉華市的和圖書締造者「喬納森·佩恩」。
「嗤!」
哈皮眼前,一張蒼白臉幾乎貼在了他的鼻端。
「不行,不能讓首領踏入陷阱。」
八人共同組成一個「獻祭法陣」,少年被捆縛在法陣中央處,他的身前,是第九位蒼白巫師。
唐奇動念的同時,直接有所反應。
「藏匿在無垠神秘中的『邪神』不敢去小黑屋裡報仇,所以先尋熔爐巫師泄憤?」
又一個像是眼球般的符號亮起,慘叫聲再次延續。
這些可怕的意志,控制著被寄生者,輕而易舉壓制了熔爐巫師們體內湧出的光焰,包括了哈皮·費希爾在內。
「你們是……萬靈之污家族?」
除了哈皮,每一位熔爐巫師面前,都站著一個被寄生者。
一部分持著各類「奇物」,分別出現在市政大廳各個角落,圍成一個大圈,每一件奇物連同他們本身都開始放出幽光,共同組成一個巨大法陣,硬生生將市政大廳上空的天穹挖空。
就在這未知意志,未知邪神要做出下一步動作時,突兀的,祂們集體咔咔轉動頭顱,看向一個方位。
【信息碎片五:不管是哪一部分成員,都能獻祭,但後果是非但無法獲得熔爐之主的稱讚,還會被嫌棄。】
「最美味的一道靈魂……他已經被我們中的最強者預訂了。」
在所有人注視之下,少年的眼球,彷彿被一雙手粗暴的抓住,一點一點緩緩扯出眼眶。
霧氣中,是怨毒、仇恨、扭曲……
那是一個少年,棕色捲髮,滿臉雀斑,目光稚嫩天真,軀體被一件外形類似「黑色繩索」的奇物捆縛著,少年不斷湧出熔爐火焰,卻根本無法將繩索焚毀。
「熔爐的味道……惡臭……熔爐巫師的靈魂……甜美。」
從「全知」狀態中醒轉過來的唐奇,在察覺自己的屬下遭遇變故之後,面上不止浮現出怒火,還有疑惑。此刻在他眼眸裏面浮現出的景象,的確太過於不可思議。
「停下,給我停下來。」
而即便是招惹,一般會出現的情況也是集體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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