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神秘入侵
第八十七章 萬靈愛情故事

而後,祂滑向死亡深淵,儘管祂試圖逃離戰場,但更多無形的「幽靈」湧上去,開始用無比熟練的手法,解構祂的軀體、神國,接收那些失控的信民,那些神性資源。
恐怖降臨!
在粘稠且厚的黑色皮囊之上,鐫刻著數不盡的神秘符號,每一種符號都代表著一段史詩,描繪著某個文明,某個種族,或是某位傳奇的英雄……但此時,它們都在扭曲,在異化,完全失去了神聖莊嚴的氣息。
祂有著一顆五官抽象的頭顱,從中心處被切開,鮮紅的血漿迸發,祂的眼眶之內是無比幽暗的黑,祂的身後是一雙純粹由鮮血凝聚的巨翼,內里躺著無數道或是捂著頭顱,或是嬰兒般蜷縮的扭曲影子。
儘管在最後一刻,那被絞死的「嬰兒」瞬間調轉,那張狂笑的臉變得無比悲傷,更加濃烈的污染神性爆發。
「不!」
祂忽然放下了對賽撒羅的怨恨,即便祂因賽撒羅而被火焰灼燒,被刑罰肢解。
祂的軀體、皮膚都是乾癟的,彷彿已失去了所有的養分,正走向無情的衰老。
幾乎所有半神或是部分神性生物,都無法抵禦祂的神力。
祂的耳中,很快聽到了那身影的聲音。
祂看向自己,祂那匯聚了無垠神秘中諸多醜陋血肉的神軀正在被「肢解」,無比殘忍的畫面,在祂身上卻顯得異常和諧。
只是,異常短暫。
現在,意外發生了。
瀕臨死亡的泰尼西什麼也看不見,但靈魂深處的劇烈痛苦卻在清晰的提醒祂。
泰尼西很肯定,如果是祂面對「史詩、悲喜劇與衰亡之神梅里爾和*圖*書斯」隕落之前的反擊。
泰尼西竭力抵禦著火焰與刑罰的折磨,祂根本沒有理會自己信民的哀求,絲毫不提供庇護。
但這一刻,祂面對的是一位強力神靈的襲殺,儘管泰尼西知道,歐利恩必定不是完全體降臨的,來的或許是一道匯聚了高等級神性的投影分身。
直到下一刻,祂被無比暴虐與血腥的力量捕捉,祂被硬生生壓縮成一團,而後被一輛遍布著斑駁顏色,古老又冰冷的青銅戰車所碾壓。
祂那一顆顆變形的醜陋眼球,卻只看到了其他弱神遭遇襲擊的畫面。
但祂們無法掀開幕布,無法看見那肢解、踐踏邪神們的駭人畫面。
但這一刻,那道讓泰尼西無比憤怒又仰慕的偉岸身影,卻只是發出一道不屑的冷哼。
泰尼西很想憤怒,但祂的本能阻止了祂。
「天空與雷霆神系介入了戰爭……這原本不應該發生的,命運出現了變故,我們是光不知道還會不會隕落……但我們即將死去,以化作天空雷霆神系養料的方式死去。」
面對純粹的,充斥毀滅性的雷霆神性,墮落的邪神釋放出的力量與污染,卑微如同塵土,被輕易的一掃而空。
「歐利恩,這個醜陋到讓我疲軟下來的女神就交給你了,祂不配隕落在我的雷霆之矛下。」
泰尼西咆哮著,祂那由億萬扭曲肢體、五官、血肉堆積而成,彷彿是一團龐大無比黑綠色雲海般的軀體扭轉過來。
即便祂願意轉換陣營,天空與雷霆神系也不會接受祂。
但那沒有用處,包括泰尼西自己在內,祂們甚hetubook.com.com至於都無法看見殺害祂們並肢解掠奪的敵人在哪裡。
「小心眼的新神,祂肯定是故意的。」
那道高高在上的偉岸身影,看著祂的目光如此厭惡,彷彿祂就是這無垠神秘中最醜陋,最讓祂無法接受的生靈。
可那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在偷襲的情況下,歐利恩執掌的「火焰」與「刑罰」神力,直接湮滅了祂的靈魂。
正是那一道道即便隔著遙遠距離傳遞過來,依舊讓泰尼西靈魂被污染的笑聲,短暫阻擋了那湮滅一切的熾白雷霆。
泰尼西是弱神,祂所執掌的權柄只有一個「醜陋」,祂以玩弄美麗生靈為樂,祂是醜陋生靈所崇拜的神靈。
祂仍被幕布與光所遮掩,但由於祂爆發出了神性,短暫掙脫了唐奇施放的「真言咒」。
那一顆顆醜陋到極致的眼球,卻並未看到任何畫面。
而這一刻,泰尼西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神性本質。
「拿去吧,我的權柄,我的神國,我的信民,我的一切都屬於偉大的天空與雷霆之主……」
泰尼西移開目光,祂沒有去看其他諸如「衰老女神穆德」、「懶惰之神尤多思格」、「腐朽之神彌蒙」這些弱神夥伴的下場,因為祂不用注視也知曉,祂們的結局與泰尼西自己不會有太大差別。
隕落之前,泰尼西意外沒有那麼悲傷。
「執掌火焰與刑罰的歐利恩,執掌戰爭與破壞的德特勒斯,祂們降臨了。」
祂看著執掌嫉妒權柄,真實神軀彷彿是一頭失控墮落古老巨獸般的托諾斯,祂那億萬閃爍著藍光的觸和*圖*書手剛剛探入一個陌生宇宙,還未完成吞噬,湮滅一切的雷霆無聲落下。高位格的神性壓制,讓托諾斯毫無抵抗之力。
祂只是瘋狂轉動著一顆顆眼球,鼓動著自己剩餘的神力,試圖找出那道偉岸身影,祂想要真正的,不必隔著屏障的,注視著那個偉大的存在。
如果沒有意外,維納黛爾連同祂的神國,就會被這十一條鬣狗所撕碎。
由於這變故發生的極快,又有著光與夢幻的遮掩,那些隔著遙遠時空屏障的萬靈觀眾們,只知曉那些鬣狗邪神們針對「我們是光」家族的戰爭似乎出現了一些偏差。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泰尼西也感知到了自己的死亡。
「但是……我不能就這麼死亡。」
「我無法通過判定,歐利恩的分身也比我更加強大,我即將隕落,我的神國、信民以及所有一切,都將被奪走。」
作為第一位被襲擊的弱神,還聽到了那位偉大存在的聲音,祂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轟隆」
是因為那聲音中的極致厭惡,以及那種處理方式。
泰尼西又看見銀亂女神「菲比嘉麗」,祂的形態是一團無比巨大的,粉紅色的肉塊,披著華麗、柔軟,足以將一個宇宙裹卷的紅袍,祂生著大量柱狀體附肢,以及不斷張合著,遍布利齒的大嘴。
祂的腹部被剖開,臃腫、粘稠的鮮紅腸子纏繞在一起,在中央處將一個約莫九米高的「嬰兒」絞死。
祂被重創,就在這無比短暫的時間內。
終於,祂看到了那道讓祂已形成執念的偉岸身影。
不,甚至都不是賽撒羅親自動手,那https://www.hetubook.com.com幾句話預示著,泰尼西將被賽撒羅的忠誠屬下,執掌著「火焰」與「刑罰」的強大神靈歐利恩殺死。
祂那手持著雷霆之矛,有著無窮威壓,至高無上的偉大身影若隱若現的顯露,泰尼西所看見的,便是祂正蹂躪著十一位弱神中最強大一位的畫面。
作為「醜陋女神」,泰尼西能一道目光讓數百萬生靈變形扭曲,成為醜陋存在。
那彷彿「世界樹」枝杈蔓延的雷霆閃電,足以毀滅整個宇宙,何況只是一尊陣營偏移的普通萬靈。
那是一頭釋放著深沉陰影的「怪物」,祂無比龐大,但那只是外殼,是皮囊。
祂看向自己拖拽而來的「神國」內,追隨著祂的信民,那些天生醜陋,亦或是變異醜陋的生靈,當所信仰追隨的神遭遇傷害,它們也無法倖免。
祂又想鑽進污泥之中,至少不必被那偉岸存在用這種目光注視。
祂只是用儘力量,去尋找,去注視。
史詩、悲喜劇與衰亡之神梅里爾斯,祂發出了大多數生靈來到這世界上的第一道聲音。
賽撒羅!
泰尼西在第一時間便認出了賽撒羅,不是因為祂與其同屬於萬靈。
作為被肢解的一員,泰尼西仍舊沒有過多反抗,祂竭力維持自我不崩潰,追逐著心底的感知,看向戰場最前方。
最可能的結局是祂被重創,而後勉強逃離。
無法抵禦的火焰與刑罰,同樣降臨在它們身上。
祂彷彿能看見,原本要被祂吞噬的宇宙內,那些美麗的生靈正在歡呼,它們跳著充滿生機的舞蹈,以慶祝那自宇宙之外而來的,不可名狀的醜惡存在,在痛m.hetubook.com•com苦的哀嚎中離開了宇宙。
「轟!」
皮囊之內,裹著一頭形態類人的怪物。
但是祂也不曾想過,自己將被後者殺死。
泰尼西沒有試圖抵抗,因為祂在瞬間就失去了這種力量。
但祂莫名的,在隕落前的最後一刻,依舊保持著對賽撒羅的仰慕。
彷彿要將宇宙貫穿的雷霆長矛,在下一秒完全洞穿了那乾癟、衰老的怪物軀體。
彷彿這場戰爭的「介入者」,真的是一群兇殘到可以肢解弱神的「惡靈」?
黑暗中,彷彿多出了無數可以撕碎神的「幽靈」。
包括祂在內的十一位邪惡弱神,幾乎將「維納黛爾」的光之國度完全圍繞,那黑暗、虛無的神秘空間,被十一道肆無忌憚散發著輻射與污染的恐怖生靈所充斥。
祂闖入處處都是美麗生靈的宇宙,試圖將它佔為己有,直接將整個宇宙拖拽進入祂的神國。
祂哭泣,祂死亡。
但很可惜,祂太弱小了。
就在祂以為自己靈魂深處的畫面是錯覺時,難以想象的劇痛席捲祂的靈魂。
只是與其他仰慕者不同,泰尼西是醜陋女神,祂永遠不可能獲得賽撒羅的垂青。
祂能聽見其他弱神們的哀嚎,祂們的掙扎,祂們的憤怒咆哮。
如果在軀體與愛的交流之後,能孕育出結晶,那便更好。
無比詭異的是,嬰兒的臉正在狂笑。
而是從久遠的時代開始,祂便是這位「偉大存在」眾多仰慕者中的一員,這不值得驚訝,有不少女神,或是熱衷於軀體交流的「神性生物」都仰慕著賽撒羅,渴望與這位主宰有所交流。
泰尼西終於生出了憤怒,不是因為那聲音主人要殺死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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