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他眼眸內是遏制不住的驚訝。
……
祂的尾巴漆黑深沉，像是一根「黑骨天柱」般，一端連接著祂，另一端垂入無盡宇宙，汲取著一些不可名狀的，不可知曉的邪惡氣息。
「血鰻在女神腹中時就擁有不低的智慧，所以它提前感知到了母親的惡意並在降生瞬間，回頭啃噬了女神子宮一口，這才是它得以逃脫的真正緣由。」
「與死神生孩子，與腐爛父神生孩子，與一些形態污穢醜陋的神性怪物生孩子，這些都算了，誰能想到這瘋狂女神的業務範圍已經拓展到無垠神秘之外了？」
「萬物抹除者，祂是首位讓伊斯帕特拉妮生出恐懼的子嗣，祂的孕育與降生都是完全的意外，是女神一次可怕的嘗試。」
但祂的恐怖卻是固定的，祂釋放出的神性氣息，是剝奪，是抹殺。
初看祂似乎純粹由光，或是氣體，或是某種顏色所構成，實則都不是。
除了「腐爛之子」、「血鰻之神」這些來歷不俗的，還有大量如半獸人、地精、野獸、惡龍等等種族神，亦或是一些神秘的異種神靈，只要可以交流，可以讓祂懷孕併產下子嗣，伊斯帕特拉妮的確是沒有絲毫顧忌。
不多時，他翻動書頁的手掌猛地一頓。
「血鰻之神，它同樣沒有新生兒本該有的昵稱名字，不過它比腐爛之子和死神之子都要幸運，因為它並未被母親吞吃，伊斯帕特拉妮將它生下之後陷入短暫虛弱，抓住這個空隙，它潛入無垠神秘中和-圖-書
的【深淵宇宙】，至今沒有蹤跡顯現。」
「祂在七日之後，誕下了一顆果凍般的星球，七秒后那星球崩潰，一位尊名為【萬物抹除者】的神靈誕生。」
第二個目標，很快呈現出來。
祂是另一種詭異的，超脫概念的存在，祂沒有固定的形態，有多少道注視的目光，祂便有著多少種外在形態。
唐奇注視插畫，看到的由無數種顏色混合形成的怪物，那些顏料般的物事凝聚成一顆顆沒有重複的眼球，隔著書頁，與唐奇互相對視，並試圖將他這個人完全抹殺。
「備註二：抱歉，我也很想告訴你，但顯然我在獲知答案之後，又請求觀察者閣下幫我消弭了這段記憶。」
唐奇低語時，陡然加快翻閱書籍的速度。
在唐奇辛苦翻到第一千多頁之後，伊斯帕特拉妮與真正丈夫孕育的孩子，終於無比艱難的出現了。
在明悟那路徑之後，唐奇可以快速進行更精準的篩選。
而唐奇，則完全沉浸於那特殊的書籍內。
「綜合諸多因素進行推測，凱瑞提瑪的誕生，或許是那位強力神靈為了挽救自我所做的嘗試。」
他如今閱讀的，是第三頁，依舊有著無比清晰，甚至於能傳遞氣息的插畫。
信息閱覽完畢，唐奇沒有立刻進行窺視嘗試。
他手中這本名字為《生命的野性本能——女神與祂的子嗣們》的書籍，內里實際上蘊含著伊斯帕特拉妮不斷變得強大的秘密，那是一條極為瘋狂的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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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垠神秘內，戰場仍舊激烈而渾濁，命運女士仍在暗處進行著操縱。
由於女神的子嗣數量過多，唐奇也沒打算一個個慢慢翻看，而是加速進行篩選。
嗯，是賽撒羅。
引發唐奇吐槽的，自然是伊斯帕特拉妮那一個個讓人無比訝然的子嗣。
「在一次遊歷中，伊斯帕特拉妮被未知神靈選中，祂被強行放入『生命之種』，在數日內完成孕育，那個孩子降生初便獲得名字『凱瑞提瑪』，祂被無窮無盡的異種大軍所接走，女神來不及做什麼。」
「女神判斷那時的『萬物抹除者』處於弱神與普通神靈之間，但詭異的是，即便是強力神靈，要在一秒內抹殺數十個宇宙內的生命也必須動用些可怕的手段，而不是睜開眼睛，顫抖一下軀體就可以做到。」
一顆顆紅黃色的巨大眼球在宇宙深處亮起光芒，充斥著惡意的目光投射而來。
「嗯？」
「異種女王凱瑞提瑪，祂是一位漸漸擺脫『弱神』位格的女神，祂的父親是一位未知的，狀態詭異的『強力神靈』，祂的誕生並不是伊斯帕特拉妮所主導，事實上女神這次是受害者。」
所有碎片都有共同點，它們所敘述的生靈的母親，都是伊斯帕特拉妮。
……
這次顯現的生靈，依舊是不正常的恐怖。
「只是現在看起來，祂更像是事件外的因素。」
「大概，也不會是這位。」
「祂在睜開眼睛的第一秒，如果祂有眼睛，不和*圖*書管那是什麼東西……就在那一秒內，祂抹殺了鄰近女神數十個宇宙、維度內的所有生命，那些弱小的，強大的生命沒有進行過反抗，也沒有發出任何慘叫哀嚎，它們只是消失了。」
對於女神那些稀奇古怪的子嗣，唐奇原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並且感到麻木。
「不過大概率可以排除那【萬物抹除者】，除非命運婊能從無垠神秘之外，或是別的隱秘之地，將祂召喚而來，且還附贈一支神靈大軍？」
「孩子跑了？有些罕見啊，伊斯帕特拉妮居然會吃虧。」
祂的外在形態，介於類人與怪物之間，祂身處於濃綠色的迷霧中，身上披著無比猙獰的甲胄，祂有著大量由觸手與怪異附肢結合而成的手臂，粘連著粘稠流淌的液體，液體內裹挾著各種神性怪物的頭顱。
那是一條體型龐大的「鰻魚」，體色漆黑，但不斷分泌出鮮血般的粘液，它那滑膩蜿蜒的軀體纏繞著一顆未知星球，冰冷邪惡的神性氣息肆無忌憚的宣洩著。
「當然，如果真的是祂，必定會有命運婊之類的外力介入。」
「備註一：萬物抹除者只在無垠神秘內存在了短暫時間，之後祂消失了，只給自己的母親留下了一塊神秘石碑，上面鐫刻著未知文字，觀察者閣下告訴我，那文字的意義……」
前三個子嗣都帶給唐奇一些驚訝感受，但他不認為這三頭神性怪物能擊敗它們的母親，連弱神都不是，要完成那種「偉業」只怕是根本不可能的。
幾道思hｔtｐs://m.ｈeｔuｂｏok•ｃom.ｃom緒閃過，唐奇開始快速翻頁。
唐奇繼續看下去，儘管他已經知曉伊斯帕特拉妮的想法和計劃，但那許多碎片中都存在的一句敘述，仍舊讓唐奇駭然不已。
被祂所注視，靈魂似乎要崩解，從丟失記憶開始，漸漸變得非人，向著某種失去自我的奴僕轉變。
「備註：我曾向一位偉大的先知諮詢凱瑞提瑪的存在，先知告訴我，祂將成長為一位無比邪惡強大的神系主宰，在久遠的未來。」
數個標準疊加，要找到有可能的目標便輕鬆起來。
大部分半神級以下生命只要觀察它，注視它，立刻就會遭受污染，化作它的瘋狂信徒和奴隸。
唐奇忽然的停頓與驚訝，卻不是因為書頁上出現的女神子嗣很恐怖，而是因為祂的父親。
這巨型鰻魚與那腐爛之子一樣，異常接近神靈位格，似乎只要觸發某種契機它就能登神。
「那答案讓人無比好奇，但既然奧沙琉斯主動讓『古老觀察者』消弭記憶，顯然那涉及了巨大隱秘，暫時無法知悉。」
「這位女王的可能性並不高，祂在久遠未來或許有著殺死伊斯帕特拉妮的力量，但現在應該是沒有的。」
「二者成為夫妻，簽訂那種婚姻契約，還真是早已註定好的。」
唐奇忽然明白，為什麼那位喚作「奧沙琉斯」的智慧弱神希望閱讀者能保密。
「女神曾經遭遇過隕落危機，為了保住自己的生命與神性權柄，女神在那時進行了一次冒險，祂試圖與『無垠神秘』之外的存在進行和圖書溝通……沒有誰知曉溝通的過程，只有結果，女神懷孕了。」
大量信息碎片，飛快在他眼眸內浮現出來。
這次書頁上插畫所顯示的，赫然是一個已被徹底污染的宇宙，那或許曾是個繁榮、浩瀚的宇宙，但現在已被一尊體型巨大，介於有形與無形之間的「萬靈」所充斥。
「賽撒羅和伊斯帕特拉妮絕對是最合適的夫妻，一位無比博愛，只要擁有特別的，美麗的軀體，祂就願意與之進行原始交流，另一位則更加沒有禁忌，只要擁有特殊的，強大的神性權柄，祂也願意與之進行交流。」
「當然，它完全觸怒女神，始終躲在深淵不肯出來。」
「它有著異常恐怖的神性生物形態，它的父親是某位未知的『強力神靈』，已知曉贈予給血鰻這子嗣的神性力量包括『恐懼』、『吞噬』與『深海』。」
只看了一小半，唐奇就不由生出吐槽慾望：
要符合命運婊的預言，那未知的女神子嗣必須是活著的，至少是弱神，且有造就、率領一支新的，或是現有「神靈大軍」的潛力。
唐奇隨意感嘆一句，旋即繼續閱讀。
並未過去太長時間，這書越到後面，出現的子嗣愈加強大。
「它被母親所吞吃！」
「真是瘋狂的女神，對比之下，芙洛拉簡直就像是傳說中的傻白甜。」
顯然，終於出現了符合要求的女神子嗣。
「下一個！」
那頁面中央依舊有著精美清晰，甚至能模擬神性氣息的插畫，這次呈現出不再是普通生靈，而是一位真切的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