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神秘入侵
第二百二十二章 軟飯

儘管命運女神的腦子蠕動起來很慢,但距離畢竟並不遙遠。
祂現在需要等待,等待莎莉的歸來。
只有這句,反覆呢喃。
都是夢幻的色彩,都在閃耀著。
這些異變的命運之線,無視所有防禦阻礙。
祂們全部失去思維能力,如同雕塑般凝滯著。
這意念生出的同時,唐奇享受著自己的「特權」,注視前方狹窄區域。
不可阻擋的偉力降臨,崩塌蠕動的污濁命運廢墟被重新塑形,再度化作一座山峰。
祂每呢喃一句,唐奇對於「命運女士」的憐憫便加深一些。
命運河潮所至,一切生靈、死物或是其他的造物,全都停止運轉。
他雖然仍舊可以思考,但軀體已完全無法動彈。
命運層面的凍結無法用「時間消失」或者「空間凝固」來進行形容,那是一種根本無法描述,無比神奇的現象。
更精準些的形容,祂更像是河潮中的一塊礁石,或者一座小島。
但祂依舊無比危險,尤其是在這一刻,無垠神秘被凍結,僅有祂與唐奇得以豁免。
命運冠冕!
唐奇能做的,只剩下靜靜的等待。
……
現在的這尊擁有抵抗「命運凍結」能力的神性實體,祂是由大量邪神惡靈和命運女神本體牝鹿之軀堆積而成的怪物,面目可憎,但比大部分主宰都要強大得多的怪物。
有些意外的,那聲音沙啞低沉,且充滿了幽怨與惋惜,甚至激發出了唐奇靈魂深處的一絲憐憫。
【狀態:墮落中。】
轟隆!
「可怕的麻煩被輕易解決,莫非我以後要吃軟飯?」
「萬物通曉」
而唐奇的特殊,和*圖*書大概是因為……
那是一顆頭顱,可憎的,腐爛的,散發著強烈惡意的頭顱。
而在分食命運女士后,祂再度揚升了一些,祂不是命運主宰,但具備命運主宰部分威能。
唐奇那唯一可以運轉的眼球,此刻瘋狂轉動起來。
供給祂生長的肉膜脊骨很長很長,另一端似在遠處,在唐奇萬物通曉的視線範圍之外。
夢幻光輝閃爍,神秘美麗的少女緩緩進入「唯一偉物」。
唐奇以為戰爭已經結束,無比統一讓自己被眾生眾神厭惡的命運女士隕落,勇敢的莎莉進入神殿加冕。
只是當唐奇身側,出現一位少女時,這些污濁都消失了。
它只是一部分肢體,無比微小的那部分。
只是上面不再是金色與白色混雜,而是彷彿匯聚著無垠神秘所有的顏色,不斷的變換著,這使得她站在唐奇身側時,二者格外的和諧。
【神性實體:偽命運主宰。】
如果不是祂正在被凍結著,這次注視必定會帶給唐奇傷害反噬。
唐奇無法去觀測無垠神秘其他戰場,其他宇宙維度,其他的生命和萬靈們,是否也一樣被凝固。
頭顱面目高度腐爛,上面鑲嵌著紅鱗、眼球、綠色硬毛、牙齒、觸手……彷彿成了一個展示區,大量不可名狀的邪惡特徵物輪番顯現。
就在祂思索著脫離凍結的方法時,忽而這一刻,祂看見了。
「命運長河,被凍住了?」
「傾訴?」
真正的「本體」,是另一座被唐奇和莎莉聯合起來切割出的命運廢墟,廢墟的構造本就無比複雜,且後來已蛻變為「命運和圖書造物」,是命運長河的一部分,是長河中罕有且特殊的節點。
祂無自我,僅有本能。
問題的答案,下一刻揭曉。
眼前這顆正在蠕動著命運女神的腦子,祂與真正的命運婊不一樣,後者已完全的,不可逆轉的隕落。
她的頭頂,戴著一個花環。
巨變中,唐奇再次感受到一種「流動」。
【信息碎片三:祂被自己的棋子們所分食,祂被命運所厭棄,祂瘋了。】
唐奇還未關閉的萬物通曉,看到了本質。
下一刻,唐奇聽到了祂的呢喃。
唐奇很好的理解了所謂的吞噬本能,那顯然是吃的意思。
很快的,祂的頭顱湊得越來越近,唐奇甚至能看清那被肉膜包裹著的脊骨內正在流淌著的「污濁命運液」。
莎莉並未對唐奇有任何的隱瞞,儘管此刻的祂可以做到,哪怕萬物通曉也無法窺視祂任何一點秘密。
祂們的數量很快接近唐奇擁有的夢幻觸手,祂們不斷發出呢喃,足以污染整個無垠神秘所有生命的呢喃。
這是不可思議的,唐奇確信自己對於命運女士的憎惡無法被更改。
「是我的,那一切本該是我的。」
在那不知道多長脊骨的支持下,祂緩緩來到無法動彈的唐奇面前,醜陋與噁心,此刻填滿唐奇視野。
唐奇心靈深處騰起一道盡量準確形容的念頭,此刻的無垠神秘似乎正是如此。
但此刻的莎莉,就這麼毫無遮掩的,滿臉笑容的站在唐奇身邊。
【信息碎片一:這是一尊異常、癲狂的神性實體,祂的構造無窮複雜,祂是無數邪神惡靈,也是那些混亂邪https://www.hetubook.com.com惡的主宰,同時祂也是前任命運女神。】
【信息碎片五:祂正在無限增殖,祂的所有「自我」都已消失,祂僅餘下兩種本能,傾訴與吞噬。】
她穿著美麗紗裙,很熟悉的款式,當初唐奇贈予她的那一條。
轟隆!
世界脫離凍結?
祂的本體,是一團崩塌后的巨大肉塊,由數不清的邪神惡靈與混亂主宰的屍骸構成。
面前這張讓自己憎惡的臉,忽然消失了。
不過按照唐奇的猜測,恐怕都被凝固了。
唯有眼眸,還可以注視著面前較為狹窄的範圍。
這意味著,眼前這顆由腐爛醜陋與邪惡拼接起來的頭顱,實現了對夢幻主宰的權柄碾壓。
時間重新開始流淌,空間變得活躍。
「是我的,那一切本該是我的。」
祂們很快又變成廢墟山峰,與唐奇腳下山峰不同的是,再次被塑造出來的命運廢墟之上,掛滿了命運女士的腦子。
目標,可能是唐奇,也可能是唐奇身後的唯一偉物。
可眼前,當無垠神秘被命運「凍結」時。
她沒有吐出任何宣言,只是無聲碾壓了那一團面目可憎的怪物,旋即便出現在唐奇身側。
【信息碎片四:祂是命運的一部分,污濁的那部分。】
唐奇隱約猜到了原因,他沒有糾結會凝固多長時間,那是沒有意義的。
唐奇所見那顆由肉膜包裹灰白脊骨連接著的「腦子」,的確是那神性實體微不足道的部分肢體。
那是一頂冠冕!
因莎莉的加冕,而被暫時凍結?
那僅有十數米的半圓區域內原本該是虛無,僅有灰濛濛的迷霧瀰漫和圖書,但這一刻,唐奇看到了「異物」。
「不行,我必須醒來,我必須擁有自由……」
無限膨脹、增殖的肉塊中,不斷延伸出一根根被肉膜包裹著的脊骨。
不止是空間層面的凝固,時間層面也是如此。
中間祂們試圖反抗,也試圖遵循本能釋放污染呢喃,試圖去吞噬什麼,但那沒有任何作用。
【信息碎片二:祂本已登上山癲,祂已跳躍而出,祂距離揚升為「命運主宰」只差微小的一步。】
唐奇轉頭,看向自己身側的少女。
因為唐奇很快發覺,除了他之外,其他存在都無法再進行「思考」。
唐奇所窺視的未來,所有的安排,都已經在擊敗命運婊之後終結。
讓唐奇疑惑的是,祂想要傾訴什麼?
除唐奇外,再次出現意外。
頭顱下方是一條被腐爛肉膜包裹著的灰白脊骨,內里「咕嘟咕嘟」,正在輸送著不可見的,虛幻又可怕,彷彿由霧氣、液體與黑色細蟲組成的混合異物。
但現在,它正在被更改。
莎莉加冕后,是否會成為「命運主宰」,會有多麼強大?
之後,都將是未知的。
這顆漸漸蠕動、膨脹著的頭顱,祂似乎不受凍結影響,至少沒有完全凝固。
轟隆轟隆!
……
她披散著灰黃色的頭髮,中間有一些髮辮,點綴著一些鮮花以及腥臭漆黑的血液和一些污穢的不明液體。
每一個字都化作粘連著碎肉與粘液的「黑色細蟲」般的線,一絲一縷,往唐奇靈魂內鑽去。
祂是一座廢墟,也是一座神性寶藏山峰,在裏面幾乎可以翻找出無垠神秘有的所有神性力量,只不過都是墮落失和_圖_書控的,是污濁瘋狂的。
唐奇唯一可運轉的眼眸,因注視那蠕動著的腦子,久違的信息碎片迸發,以熟悉的排列方式展示了出來。
莫名的,唐奇心靈深處浮現出前世地球時才會有的一種古怪感受。
唐奇感知回歸,于下一刻見證一尊恐怖癲狂的神性實體遭遇可怕打擊。
祂是一點一點,蠕動著過來的。
這一刻,唐奇洞悉這意外之源。
更可怕的是,唐奇肯定這顆頭顱不是「偽命運主宰」的全部。
她脫離命運神殿,她已經成為新一任「命運女神」。
命運的力量,的確偉大浩瀚不可阻擋。
無比奇妙的變化,無聲發生。
可就在此時,就在他享受著罕有特權時,他突兀看到了讓祂思維差點凝固的畫面:
「命運婊?」
世界,凝固了。
頭顱頂部,是鹿角,猩紅又無限生長的鹿角。
死去的棋子們分食了命運女士,於是祂們都被「命運女士」遺留下的兩種本能所同化。
唐奇意識到了這一點,不需要重新適應軀體,對於現實世界來說,一切其實沒有任何變化。
唐奇可以肯定,此刻自己眼睛裏面必定滿是驚訝。
「是我的,那一切本該是我的。」
「呢喃之後,便是吞噬?」
她同樣也在看著他,笑容甜美,與初見時有些類似,但又不同。
脊骨末端,是命運女士腐爛的腦子,是祂頭頂無限延伸的猩紅鹿角,太多太多了。
這些問題,唐奇並不知曉。
包括了場中那數位贈出權柄但並未隕落的命運神靈,也包括了匯聚命運山峰的那些邪神惡靈和混亂主宰。以及戰場本身,可憐又悲慘的「夢魘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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