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小捕快登堂入室、滿座皆衣冠中人

「張大人幸會!」沈墨心念一轉,立刻對著張天如施了一禮。
「我來得比他早了一步……這有什麼關係嗎?」張天如一邊回答,一邊好奇的問道。
說著,沈墨指了指桌案上的酒杯。
「誰料想今天會趕上這種倒霉事兒?」只見張天如面帶苦笑地說道:「我也知道你頭一個問的一定就是我。你且只管問來,我必定言無不盡!」
如今沈墨看他的神情鎮定自若,眉宇間除了苦惱也不見有別的情緒。顯然他並不一定是此案的兇手。
盧縣令的書童飛快的奔行而去,沈墨的住處和侯府同在一個縣內,距離不過是三五里路而已。所以不到一炷香時分,他就把身著官服的沈墨從大廳外帶了進來。
沈墨笑著把筷子接了過來,他把筷子拿在手裡之後,卻是點了點頭:
這眾目睽睽之下,還真是讓習慣了低調卧底生涯的沈墨心裏有些不舒服。
「因為只有這樣,才會方便您在他的酒杯里下毒。不然的話,您就要越過他的整個身體,才能伸和_圖_書手把毒藥放進陸覺曉的酒杯里。」
就在這一瞬間,張天如不由得想到了那天晚上。沈墨江上放歌,和盧縣令兩人共同捉拿莫尼亞時候的情景。
「難得這個年輕的小捕快,一上來就敏銳地注意到了我慣常使用的是左手。而且對於下毒者的心態,他居然如此的了如指掌!」
在旁邊的這些官員們聽到沈墨的分析,也是一個個的紛紛點頭。
「大人嚴重了!」只見沈默笑著拱了拱手:「您能把桌上的筷子遞給我一下嗎?」
「當然有關係!」沈默笑了笑:「如果要是你有心想要殺掉陸覺曉,您既然是先來的,作為一個左撇子,您就一定會坐在他的右邊。」
就在這時,張天如的目光卻和盧縣令對了一下。
「難道說……那個沈墨沈捕頭,才是真正的斷案高手?」
「沒人知道!」沈墨心中暗自想道:「那這件事,就只能暫時先放下了。」
「看這些人一個個一臉的驕橫,當朝的高官也不知來了多少……」沈墨www.hetubook.com.com心裏想道:「這件案子辦起來要是一個不慎,弄不好就得罪了半個朝堂的官員!」
崇福侯遠遠的坐在上座,看著沈墨在那裡調查現場,聽到他和張天如兩個人的問答,侯爺也不由得暗自驚訝。
「這叫什麼事兒啊!」沈墨總算是知道盧縣令急吼吼的找他來,是幹什麼來的了。
沈墨聽完了盧縣令的敘述,在案發的那張桌案周圍繞了一圈,仔細看了一下那裡的情況。
侯爺擺了擺手,示意讓他自便,沈墨於是來到了盧縣令的面前。
「張大人果然是個左撇子,我看見桌案上,您的酒杯也是放在左邊。所以才試了一下,張大人勿怪。」
「原來如此!」張天如聽到這裏,再看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果然是自己坐在桌案的左邊。他這才知道沈墨剛才的這番話,目的是想排除他的作案嫌疑。
「派人去把它傳過來!」侯爺還沒等盧縣令說完,就從善如流的下達了命令。
等沈墨這句話問出口之hetubook.com.com後,一時之間大廳裏面卻是鴉雀無聲。看來完全沒有人知道這個最為關鍵的線索,桌案上「鬼樊樓」這三個字,到底指的是什麼。
「小人斗膽。」只見沈墨接著向張天如接著問道:「這次來候府赴宴,是您先到的,還是死者陸覺曉先到的?」
盧縣令一見沈墨到來,心裏真的是大喜過望。不過他還是沉了沉心中的底氣,走上前去向著沈墨講述了一下案情發生的經過。
在大廳里滿眼都是衣著朱紫之人,一眼看去全都是高官顯貴。這些人一個個神情各異,全都看著這個邁入大廳的小小捕快。
張天如愣了一下,雖然不知道沈墨是什麼意思,但他還是依照他的話,拿起他自己的筷子給沈墨遞了過去。
然後,只見沈墨抬起頭揚聲對著大廳里的眾人問道:「在場的諸位大人,可有人知道鬼樊樓是什麼去處嗎?」
可是如今這個年輕的捕快卻是不卑不亢,行動言談之間絲毫不見局促之處,僅憑這一點,就能看出此人的不凡!
和-圖-書「沒關係!」張天如這才知道沈墨的用意,於是趕緊搖頭示意無妨。
只見這大廳局面寬闊,足足有十余丈大小。大廳上有兩排縱向的廊柱,廊柱兩邊是排列整齊的條案。
這個小捕快,還真的挺不簡單!且不說別的,就單說這裏的滿座高官,哪一個不比他們家縣太爺要大上幾級?
等到沈墨的目光轉到張天如身上的時候,他的心裏忽然間一動。
地面上鋪著華貴鮮艷的絲織地毯、桌案上擺滿了簇新的金銀酒器。這些東西在明晃晃的巨燭映照下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只見這位侯爺大約四十歲上下的年紀,長了一張稜角分明的四方臉,頷下鬍子也是很有氣勢。沈墨連忙上前見禮。
沈墨邁步走進了崇福候府的宴客大廳。
廳堂里的眾人一看,只見張天如和陸覺曉的兩隻酒杯一左一右,正好分別放在案子的左右兩端,杯子之間相距甚遠。大家一下子就明白了沈墨的意思。
這個張天如,沈墨倒是跟他打過交道。他當然知道這個年輕官員平時洒脫不羈,能和圖書夠以這樣的年齡坐上高位,而且還是一個優哉游哉的逍遙派,想必他的家世也一定不俗。
見到盧縣令要破案,採用的第一招,居然是先把自己的手下請出來。張天如在心裏面不由的霎時間產生了一個念頭:
張天如聞言,不由得在心裏面暗自驚訝!
在平時也就罷了,如今這麼多上官面前,盧縣令那裡還敢亂說案情?他現在可是犯不得一丁點兒差錯!
沈墨上前幾步,只見在大廳的上首正中間,坐著一個威嚴的中年人。看他的氣度和位置,這人應該就是崇福候楊峻大人了。
桌子上血跡淋漓,那三個大字寫的劍拔弩張,筆畫在急促中帶著一絲慘烈。沈墨看在眼裡,也覺得觸目驚心。
盧縣令在案發時也在現場,這個死去的戶部陸覺曉品級和他也差不太多。所以兩人相距也並不遠。所以當時的情況,盧縣令一番陳述倒是說得條理分明,差不多把所有的重點都關注到了。
「在這裏殺人?」沈墨聽了盧縣令的話,驚訝的看了看大廳四周,心道:這兇手別是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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