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秦淮景
第0134章 出洞

要知道當初徐陵一副對陳頊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但是真的到了陳頊想要將陳伯宗取而代之的時候,他又是第一個站出來支持的,因此徐陵指責誰、反對誰,不一定真的是想要打倒他,或許只是想要處於善心的提個醒,這樣真真假假,最是讓人分不清楚。
「此事應當……」蕭摩訶正想要接著說,卻被敲門聲打斷。
「呀!」樂昌公主的手輕輕哆嗦一下,茶水差點兒灑出來,「父皇,您怎麼突然間就扯到這兒了?這……這算不得什麼大事……」
裴子烈和蕭摩訶下意識的對視一眼,顯然已經有所聯想。
「父皇……」
「就是,別賣關子了,你倒是快說啊。」蕭世廉瞪大眼睛看向李藎忱,要說上陣衝殺他最擅長,但是這動腦子的事情還是勞煩李藎忱比較好,似乎世忠兄弟在這上面還是頗有天賦的。
「今日朝會只是小朝會,主要討論的就是瓜洲渡那件事,畢竟到最後我們都沒有拿到能夠證明是揚州刺史https://www•hetubook.com•com動手的直接證據,所以陛下最後只是以疏忽的罪名讓揚州刺史罰俸一年。」
打的是陳叔儉和陳叔澄這兩叢荒草,想要引來的是他們根本沒有辦法直接斷定的「蛇」。
陳頊哼了一聲:「難不成朕要眼睜睜的看著你變成老姑娘,才開始操心?朕之前也說過,你想要什麼朕就給什麼,想要書,朕給你,想要駙馬,只要是你挑中的,朕就同意!」
樂昌公主秀眉微蹙:「孩兒同樣不明白孝穆公所說,不過儼然當時孝穆公已經不打算繼續解釋。」
正是因為如此,當這兩個暗子受到威脅的時候,更上層的人自是不能坐視不管,拔出蘿蔔帶出泥,誰知道這兩個傢伙最後口無遮攔會說出來什麼以求將功贖罪,到時候更上層那人就算是沒有暴露,也會露出蛛絲馬跡。
裴子烈微微頷首,吳明徹雖然不想捲入這旋渦之中,但是事到如今他早就已經身不由己,hetubook.com•com倒是徐陵依舊還在旋渦之外從容遊走,不過這個老狐狸在彈劾皇子上面是有前科的,當年就曾經把還是王爺的陳頊罵的狗血噴頭,現在未必不肯,畢竟他這樣做誰都不會真的以為這個老狐狸開始站隊了。
登時樂昌公主俏臉更紅幾分,纖細的手指不知不覺得絞在一起。
「啟稟老爺,後門有人求見,自稱沈家隱士。」一名家僕輕輕敲動房門,朗聲說道。
樂昌公主微微頷首,幫著陳頊續了一杯茶,而陳頊眯了眯眼,似乎想起來什麼,臉上的陰沉轉瞬變為笑容:「話說回來,樂昌你也已經及笄了,十六歲的人兒,是不是該找個駙馬了?」
而李藎忱不慌不忙地說道:「第一個選擇自然是打草驚蛇,既然陳叔儉和陳叔澄眼巴巴的將他們的秘密吐露出來,咱們也沒有不聽的道理,趁此機會想方設法抓住他們兩個的把柄進行彈劾,或許左衛將軍開口還沒用,但是如果加上司空,甚至再加上孝穆https://m.hetubook.com.com公呢,這可就不一定不管用了。」
「這個老狐狸,說話自然不會說透徹。」陳頊冷笑一聲,和徐陵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徐陵是什麼樣的性格,陳頊可是很了解,不過他的臉色旋即陰沉了幾分,「不過他平素所說的話都是慎之又慎,這句話既然說出來就不是白說的。」
而李藎忱和裴子烈幾乎同時想到了不久之前曾經見過的那個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來:「沈君高?」
李藎忱聳了聳肩:「因此這一條路有風險,不過第二種選擇同樣也有風險。說到底還是那一個字,等。畢竟現在太子在位置上做的穩穩噹噹,揚州刺史想要將太子頂下來,肯定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如何算不得大事?!」陳頊頓時眉毛一挑,正色說道,「難道那幾個孽障爭權奪利算得上大事,朕最心愛女兒的婚嫁就算的不大事了?!在朕看來,這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蕭摩訶難得讚賞的看了一眼自家兒子,這小子總算是和圖書明白了點兒道理,不過這兩條路的走法雖然說明白了,中間可還得做出一個選擇,這個選擇可就不是那麼好做的了:
蕭世廉也像開竅了一樣,連連點頭:「此言有理,尤其是現在聚集在太子身邊的人越來越多,這揚州刺史想要更進一步,肯定已經快等不下去了。既然他等不了,那我們就等得起。」
「父皇!」樂昌公主俏臉微紅,「父皇怎地這麼沒正經的!」
……
「不過如果那蛇就是不出洞呢?」裴子烈皺了皺眉說道。丟車保帥也是常用的伎倆,更何況落在這兩個皇子身上,充其量是丟卒保車。
頓了一下,陳頊的聲音變得有些陰冷:「更何況……你那幾個兄長就算是再怎麼不老實,終究干不出什麼真的驚天動地的大事來。或許孝穆公這一次杞人憂天了。」
「最後有人『漁翁得利』?」陳頊斟酌片刻,皺了皺眉,「孝穆公到底是在擔心什麼,難道他以為朕現在已經快要掌控不了自己那幾個不爭氣的兒子了?」
李藎忱幾人和圖書對視一眼,對於陳叔陵來說,罰俸一年根本只是撓痒痒。不過說到底這瓜洲渡刺殺之事,雖然最後沒有牽扯到他,但是事實上也沒有傷害到吳明徹和蕭摩訶,只能說陳叔陵白折騰一番,還是吃虧了,因此陳叔陵很有可能會繼續採取下一步動作,這蛇自己出洞的可能性很大。
這也是為什麼李藎忱將這做法稱之為「打草驚蛇」。
陳頊擺了擺手:「孩兒你放心,這老狐狸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終究前面還是加了『小心』兩個字,而且又不是當面提醒朕,是讓你轉述,說明這更多的只是他的一個擔心,還不至於真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而且你看現在,父皇這不是活的好好的。」
更何況陳叔儉和陳叔澄干過的那些欺男霸女的事情,甚至根本用不著捏造,隨意都能找到幾個證人,因此想要將他們兩個打入萬劫不復的地步,從此成為兩個徹頭徹尾的閑散王爺還是很輕鬆的。
「沈家隱士?」蕭世廉眉毛一挑。
李藎忱輕聲說道:「實際上很簡單,一動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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