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戰北方
第1630章 戰爭的前奏

時間應該快到了,宇文憲不可能等太久,一旦察覺到大漢現在還不打算進攻,他肯定就要著手整頓朝堂,拉攏一批、打壓一批,儘快的讓朝堂上的聲音達成一致,否則到時候大戰爆發,恐怕自己的朝堂上肯定就會先分裂。
隨著御史台現在已經開始調查工作,也是時候捉蟲子了。
頓了一下,李藎忱緊接著說道:「另外趁此機會,朕也打算整頓一下吏治,大漢立國不久,但是不少官員都是留用的之前官吏,歷經數代根深蒂固,很多早就已經和地方上沆瀣一氣,也是到了整治一下的時候。」
而李藎忱要做的,自然就是半渡而擊,在宇文憲為收攏人心而稱帝前後,發動對北周的致命一擊。
大漢開國之後,因為幾乎是全盤繼承了南陳的家業,所以尤其是很多南方官員都保留原任,這自然就滋生了腐敗,只不過長期以來大漢都忙於對付外敵,對於內部的這些至少現在還不至於傷害到整個國家穩定的蛀蟲們和-圖-書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群臣轟然應諾。
更何況現在大漢報紙的可信度還是公認的。
站在潼關城牆上,尉遲迥喃喃說道。
「華陰那邊真的是很安靜啊。」
雖然還沒有到元日,但是輿論和金融的戰爭已經爆發。
「既然劉休徵有所懷疑,那我們就讓他以及宇文憲的那些耳目們懷疑的更加徹底一些,」李藎忱緊接著說道,「他們所在乎的,不過是朝堂上和世家之間的矛盾,既然他們有這個矛盾,那我們也不妨製造一些類似的矛盾假象,另外各個地方的基建上也可以製造一些地方上百姓和官府之間的矛盾。」
……
大漢的刀,越磨越鋒利。
那個時候北周國內或是還存在著反對宇文憲的力量,或是宇文憲還沒有來得及給那些從自己的稱帝過程中收到好處的人足夠的利益,正是真正薄弱的時候。
潼關城下,北周的軍營和遠處華陰城外大漢的軍營相互對立著,雙方都沒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什麼大動靜,就像是兩個巨獸匍匐在原野上,正在打磨自己的獠牙、靜靜等待時機,給予敵人致命一口。
李藎忱可不想前方吃緊、後方緊吃。
大家在朝堂上忙的暈頭轉向,下面的這些好吃懶做的蛀蟲,也是時候清掃一波了。而大漢這麼大規模的整頓吏治,也更能夠讓劉休徵認為大漢現在的注意力在國內,殊不知李藎忱這隻是為了將自己手中的刀,磨得更加鋒利。
所以趁著這幾個月,御史台也可以抓緊把一些重要州縣的貪官污吏清理一下,不僅僅是為了收攏民心、還百姓一份青天,更是讓大漢後續的北上能夠有穩定的後方保障。
從三國到現在的南北朝割據,華夏的氣運已經衰弱到了一定程度,國家積貧積弱不說,百姓更是飽經摧殘,無論是南北,國力加起來恐怕都不能觸碰到當初西漢或者東漢的零頭,因此現在的戰爭註定不可能是曠日持久的,因為貧弱的國力hetubook.com.com根本不可能支撐起來一場持續數年甚至一年的戰鬥,而前線拉鋸之地的荒蕪,也註定了就地尋找補給不現實。
這也是為什麼李藎忱懷疑宇文憲的這些小動作是為了稱帝,因為在確定了大漢不會在短時間內發動進攻之後,宇文憲收攏人心的最後手段自然就是給人希望,從龍的希望。
所以尉遲迥覺得自己有理由懷疑,大漢正在醞釀一個更大的陰謀,或許說陰謀有些邪惡了一些,不過一場規模浩大的傾國之戰,卻是很有可能的。
這不像是大漢一向的行事風格啊。
不是大漢的內部存在矛盾,讓他們根本不敢貿然動兵,就是大漢正在等待著一個機會,一個能夠抓住北周更大的破綻之後爭取一擊致命的機會。
南北一統,三百年的亂世,終於要在自己的手中結束了,而且自己註定還是勝利者。
戰爭的前奏,無聲無息,卻同樣激烈。
尉遲迥是個標準的軍人,不是個政治家,對於朝堂上的那些彎彎繞和圖書他實在是弄不清楚,也並不打算弄清楚,他只想著眼于眼前的戰事上,弄明白這場戰鬥到底會不會爆發,又會什麼時候爆發。
不管宇文憲願意還是不願意,都會選擇稱帝。
不約而同的,大漢和北周都收束了兵馬。
新的一年已經開始了兩個月,即將入春。
畢竟一旦大漢對北方開戰,很有可能反過來被這些身體內的蟲子給拖後腿,朝廷發下來的徵收糧食和稅務的命令,一旦被他們翻倍利用,成為剝削百姓的利刃,那麼朝廷事倍功半不說,還會極大地增加百姓所面臨的生活壓力,官逼民反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一旦宇文憲稱帝,天不容二主,大漢更是有討伐的資本。
南北雙方針對之前華陰城外斥候流血衝突事件遲遲沒有拿出來一個準確的和解方案,建康府和鄴城之間的信使往來如飛,卻總是彷彿達成了默契一樣扯皮不斷,藉著元日等等假期,這件事越拖越久了。
這些並不需要真的做什麼,大漢現在已經有了報紙,只需要在www•hetubook.com.com報紙上把一些事情添油加醋的描寫一下,就足夠以假亂真了,畢竟劉休徵不可能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核查對錯,而北周在南方也沒有類似於大漢白袍那樣的組織,當然也不可能真的派那麼多人去看看。
李藎忱默默看向前方,殿門洞開,外面的天陰沉沉的。
可是大漢卻硬生生的壓下去了這股氣,這說明什麼?
在座的幾個人神情都是振奮。
李藎忱本來就是個喜歡抓住機會就死抓著不放的主兒,更不要說對面的蕭世廉,從來就是得理不饒人,尉遲迥還以為他們怎麼都會氣勢洶洶的來戰一場,不管勝負,打總歸是要打的。
自從雙方出現上次的摩擦之後,尉遲迥自然不敢怠慢,一直親自坐鎮潼關前線,可是似乎大漢那邊倒是一天比一天平靜下來了,這自然讓尉遲迥很是詫異。
「宇文憲現在急於整頓內政,所以只要他的注意力從邊境再轉移到朝堂上,當北周不亂自亂的時候,就是我們進攻的時候。」李藎忱微微眯眼。
大漢新元四年二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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