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己也得助其一臂之力！

「殺！」前方的火槍手上了刺刀，和刀盾手們一起將戰線一路壓到缺口處。

「聚攏俘虜，安撫百姓，整備隊伍。」李靖吩咐一聲。

當天夜裡，獨孤永業就回到了昌平郡。

「一群烏合之眾，也架不住人多力量大啊。」牛弘忍不住感慨一聲，伸手拍了拍李靖的肩膀，「不是那麼容易就衝過去的。」

他一把抽出橫刀，高聲喊道：「奮武軍弟兄們，雄關漫道，今日我等破之，雄關已崩，眼前已然為坦途，若尚不能入關，奮武軍將為天下眾袍澤恥笑！」

「殺敵！」漢軍將士爆發出高呼。

塞外輾轉，路途艱難遙遠，要說大漢諸軍之中歷經血戰的，或許數不上他們，但是要說長途跋涉、歷經艱辛的，那恐怕除了南洋的鎮林軍之外就沒有人能夠和他們相比了。

「有沒有抓到獨孤永業？！」李靖提著橫刀穿過城牆。

關城裡，北周士卒還在頑強抵抗，不過他們據守的那幾https://www.hetubook.com.com間屋舍很快就被漢軍用震天雷炸了個底朝天。

這是獨孤永業當時動身前往居庸關的時候，因為揣測到漢軍可能的意圖而做出的最壞假設，結果沒有想到這竟然成真了。

旗幟舞動，漢軍將士隨著李靖向前奔跑，這一次李靖沒有再留下任何後手，所有的將士全部都頂了上去，額，除了保護牛弘的百名親衛還有火炮手。

「殺！」李靖看到一面殘破的赤色旗幟在缺口處頓了一會兒之後，進入城中。

……

軍心不振，只會一敗再敗。可是現在獨孤永業也不知道應該去哪裡找一場勝利來振奮軍心。

李靖瞥了一眼牛弘，我說牛叔，雖然的確是把民政的事都丟給你了，但是你好歹還頂著一個軍中副帥、奮武軍行軍主簿的名號呢，你也不能就這麼把攤子就丟給我了吧？

比如在平城開設的書院，都是軍中主簿前去客串先生，雖然教學質量可能比不上和-圖-書已經完全系統化的南方，但是有總比沒有好。醫療上亦是如此，由軍醫暫時擔當起。

等到李靖衝到的時候，缺口處只有兩軍將士留下的屍體，鋪滿了整個缺口，而漢軍將士正在努力將自家袍澤的屍體拉到兩邊。至於關城上，青色的旗幟已經被砍掉，漢軍的赤旗迎風舞動。

「殺！」更多的漢軍將士湧入戰場，頂著從城頭射下來的箭矢還有檑木和滾石，前仆後繼。

算起來我只是一個監軍，應該我來看戲才對啊！

不過再前往居庸關甚至燕郡等地，就真的沒有那麼多人手了。現在牛弘只期望漢軍能夠抓緊拿下晉陽或者鄴城，打通和平城或者幽州之間的聯繫，如此一來一切的人員和糧食調度等等都不需要再從關中兜上一個大圈子了。

付出這麼多努力，說什麼不能被這麼一座居庸關給擋住了去路。

當然了，這些都是拿下居庸關之後再頭疼的問題。

一名名漢軍將士逐漸超過了他，一面面旗幟在身前和圖書身後飄揚。

前方的刀盾手和長矛手們也都聽到了來自於背後的吼聲，同樣邁動步伐，哪怕是他們的人數一時並不佔優勢，但也不能讓那些和農民百姓沒有什麼區別的北周丁壯給衝散了。

他們這一路兵馬，應該是大漢各路兵馬之中處理民政最艱難的。

獨孤永業提起精神，站起身來：「擊鼓，聚將！」

沒有辦法，平城實在是太遠了，從長安書院抽調的先生現在才剛剛到平城，更不要說再往前抵達居庸關了，至於醫護之類的更是除了軍中本來攜帶的之外全部都欠奉。

他笑了笑，扭過頭，向前奔跑。

不過想想也是，獨孤永業是現在北周在幽州戰局的中流砥柱，要是他也戰死或者被俘，幽州戰局就徹底崩塌了。雖然李靖幻想著能夠早日實現這一點，但是獨孤永業應該還有點理智在，不會讓李靖這樣就如願。

要不是韓擒虎當年在河套進行屯田，可以作為平城的大後方，現在漢軍估計根本沒有主動進攻的和-圖-書本錢。

現在唯一的期望就是前去進攻燕郡的自家兵馬能夠不負所托。

戰鬥雖然已經結束，但是圍繞幽州展開的戰役，還沒有結束。

火槍密集的開火，缺口中湧出來的北周士卒不斷倒下，不過他們不知道是在利益還是恐懼的驅使下，依舊拚命的向外沖。顯然獨孤永業也很清楚，一旦讓漢軍突入缺口，那麼這一戰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好在平城一帶的百姓數量也不多，並且相當集中，幾乎都在平城這一座城中，倒也不算增加了太多負擔。

不過李靖也不指望牛弘，牛叔只要不搗亂、不製造恐慌氣氛，就足夠了。

李靖挑了挑眉，跑了？

「將軍，獨孤永業在我們發動總攻的時候就帶著親衛從關城的東門離開！」一名偏將急忙說道，招了招手，手下人帶上來幾個俘虜，「屬下已經審問了好幾個人，皆是如此。」

從昌平郡出發的時候，他尚且鬥志滿滿，認為自己能夠將漢軍拒之門外，然而幾天之後，戰局急轉直下，不只是httｐs://ｍ•ｈｅｔuｂｏｏk•ｃｏｍ•ｃｏｍ燕郡丟了、漁陽郡杳無音訊，甚至就連居庸關也沒守住。

緊接著，赤色洪流就像是開閘的洪水一樣，湧入關城，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攔。

李靖回頭看去，牛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空無一人的戰鼓旁，拚命的擂鼓。

話音未落，李靖已經率先向前：「大漢男兒，隨某殺敵！」

對此，朝廷採取的策略就是儘可能地放權，大河以東的整個平城戰場全部都是軍管，換句話說，由韓擒虎和牛弘自主分工處理這一片區域的軍事和民政等全部事務，這樣也可以儘可能的讓軍隊中的資源向民間傾斜。

「咚咚」的鼓聲驟然響起。

前方響起殺聲，北周軍隊從缺口中湧出來，竟然硬生生把正準備進攻的漢軍逼退。

甚至現在向東有燕郡，向西有居庸關，他據守昌平郡實際上已經進退維谷。

到底是經歷過多年戰事，獨孤永業還沒有到心態崩潰的地步，但是看看城中大小將吏，一個個垂頭喪氣，顯然已經被眼前幾乎無解的局面抽走了最後的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