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風不定
第2128章 天子門生

再加上陛下親筆題寫的牌匾,李藎忱在龍門書院晃了一圈,就會直接讓龍門書院天下揚名。
結果這一下子輪到內府不願意了。
這一次朝廷北伐,內府出人出力,有很多多餘的人手都被六部借調——這也是六部和內府之間雖然互相看著不順眼,但是有沒有辦法真的撕破臉皮的原因之一。用著人家的人,結果還找人家的茬,未免有些不厚道。
裴矩早就準備好的樹種是桃樹和李樹,很有象徵意義。
本來龍門書院就被標榜為新時代的太學,陛下又如此鼎力支持,更是會讓很多原本還在猶豫的人果斷地選擇此處。太學是什麼,從太學里出來的學生,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天子門生啊!
要討論的事情實際上很簡單,內府現在已經是一個龐然大物,朝廷不可能放任內府繼續如此發展。
這些孩子在書院之中學習,從小接受的就是大漢的新式教育和新式思想,可以說他們是世家豪門等等制度最堅定的反對hetubook.com•com者。現在李藎忱所需要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這些已經雌伏在自己麾下的世家們什麼時候就會跳出來搞事情,畢竟李藎忱現在都已經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多精力可以一直看著這些傢伙,可想而知,等到自己年邁或者千古之後,這些傢伙很有可能會死灰復燃。
在第二天出版的《洛陽日報》中,一名從現場返回的記者這樣寫道:
李藎忱親手在書院內部中心大道的盡頭植下一棵樹,看著在風中甚至微微晃動的小樹苗,李藎忱長長呼了一口氣。希望這書院的孩子們也會和這些小樹苗一樣,汲取營養,茁壯成長。
到了那個時候,這些書院之中的孩子們也就成長起來,他們將會成為大漢銳意進取、砥礪改革的新一代人。而且算算時間,李藎忱很清楚這一代人都會有誰,歷史上唐初一手締造貞觀之治的群臣們,這個時候應該正是讀書上進的年紀,只是不知和_圖_書道現在這些孩子之中,有沒有魏徵、杜如晦?
至少長孫無忌的名字,李藎忱記得之前好像在蒙學的名單之中看到過,只不過現在長孫無忌也不過就只有五六歲罷了,因為是長孫晟的兒子,所以在外也受到特殊的照顧,不然的話以其鮮卑子弟的身份,似乎很難進入蒙學。
李藎忱看著這些孩子,心情自然也是大好。
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固然不假,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大多數情況下往往會有大量的金子被掩埋在地下,等到他們發光的時候,或許已經用不到他們了,或者他們本身也都已經垂垂老矣,發光又有什麼用?可不是人人都有精力能夠成為姜太公。
時至今日,李藎忱已經不再把大漢的未來或者說人才培養的主要方向寄托在對某個歷史上名臣將相的搜尋上。整個時代的背景都已經改變,真正有才能的人會自己脫穎而出,不需要李藎忱的刻意扶持,比如李淵和張須陀這種在歷史上留https://m.hetubook.com.com下赫赫威名的人物,即使是李藎忱沒有刻意安排,甚至還有所壓制,也改變不了他們依舊是人中翹楚的事實。
李藎忱對此也只能說,裴矩這也算是把名人效應運用的爐火純青,和李藎忱當時專門請徐陵坐鎮成都書院有異曲同工之妙,更重要的是,好歹徐陵徐陵在成都書院還是正兒八經上課的,而裴矩這麼搞,簡直就是空手套白狼。
孩子們用稚嫩的聲音齊齊背誦《詩經》中的詩詞,琅琅聲音在龍門書院之中迴響,又盤旋直上雲霄。
相比之下,李藎忱更加上心的,實際上還是其餘的那些原本在歷史上默默無聞,甚至有可能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留下來的人。他們經過大漢書院的培養,誰能知道不會成為下一個名臣名相,為大漢之棟樑?畢竟時代變了,思想也變了,歷史上有赫赫威名的人不見得就能夠順應新的思想,而歷史上默默無聞的人,保不齊在抓住機會之後就能夠展露出來自己的才能和-圖-書,一飛衝天。
……
內府按照原本的計劃在各個方向上按部就班的前進,這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內部旗號不能再這麼保持一致了,尤其是書院還有醫院等等,而今發展的很快,可是他們在行事的時候都是統一打著內府的旗號,這本來就不方便管理,而且也很容易出現誤會。
不過龍門書院本來就是李藎忱規劃之中的大漢最高學府,所以為龍門書院免費做做宣傳,李藎忱並不介意,只要裴矩不讓自己失望就好了。
從年齡來算的話,此時魏徵和杜如晦等人也應該到了入學的年紀,只是不知道在不在這周圍的人群之中有沒有他們的蹤影。
「當孩子們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每一個人都放下手頭上的活計,聽著孩子們的聲音。聲音是那麼的清脆和動聽,以至於我們甚至都忘了記錄。最後陛下帶著孩子們又齊齊背誦了《詩經》中的《無衣》一篇,只不過這首詩一向的肅殺在孩子們的聲音中顯得那麼的從容和壯闊,我們從中感受到最多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並不是將士們生死與共的勇敢,而是一群年輕人、一群未來可能的棟樑們並肩向前進的鬥志。我不知道這些孩子們到底懂不懂這首詩表達什麼意思,但是我想說的是,他們應該都懂,自己要做什麼。」
李藎忱端坐在大殿上,左手邊的戶部尚書陳叔慎、禮部尚書江總、刑部尚書沈君高等人和右手邊的樂昌、尉遲熾繁還有昨天從河內趕回來的蕭湘相互對視。
一名名龍門書院的孩子已經翹首以待,對於他們來說,能夠見到李藎忱就已經是此生的榮幸,此時更是臉上難掩激動的神情。
遠的不說,單單是兩天前,內府書院這邊派了一批人前去戶部接受撥款,緊接著又是醫院這邊,也派了一批人,然後慈善堂之類的內府大小部門依次前來,讓戶部頓時好一頓焦頭爛額,最後就連陳叔慎自己都不清楚內府到底拿走了多少錢,有多少人是打著內府本身的旗號,又有多少人是具體到了各個部門,最後陳叔慎一氣之下也只能把內府的人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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