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司機說『還行』，馬千山就放下心來。『聖光』的優勢是能整合產業鏈，一旦整合好了，進步很快。

桑塔納要二十幾萬，供不應求。『聖光』這雜牌車的價格不到十萬，皮實耐用，配件便宜，要求不能太高。

榮格的體型就像一顆大土豆，他艱難的從頭等艙的座椅上站起，帶上自己的行李，低聲嘀咕道：「希望我的決定沒有錯。至少這優待挺讓人喜歡。」

跟東城區搞社科的老教授告別，馬千山走出衚衕路口。他是集團高級管理層，有司機開著專車在路口等著他。

司機沒懂什麼『艾利遜』，哦了聲又問道：「集團到處挖人，會不會遭人恨？」

本來部委看『聖光』整合的挺好，是想勸周青峰加把勁在94年把汽車產業做起來。但這位總裁腦子發熱，注意力轉移到建大學上去了。

榮格湊近了還壓低聲音。

「我吃過你們提供的特效減肥藥，效果讓我非常滿意。我就為這事來投奔你們的，請問……」和-圖-書

「這算是優待嗎？」

胖胖的榮格左顧右看，「這裏的狀況比我想象的好。」

換你，過去是人前顯貴，前呼後擁，如今是落地狗屎，人人躲避。這從雲端砸地上的滋味，怎麼好受？」

這傢伙會是車用發動機和變速器方面的專家？他該不會是來騙吃騙喝的吧？

車子從東城區出來，一小時后抵達首都機場。又等了半個鐘頭，一架從東京來的747航班降落在機場跑道。

馬千山對這問題就呵呵了，避重就輕地說道：「國外不清楚，國內倒是問題不大。比如集團建大學，挖的是國內的助教和退休教授。

司機在後視鏡里瞄了眼，等馬千山上車后就問道：「主任，那搬家的女人至於當街哭成那樣嗎？臉面都丟盡了。」

榮格眨巴眨巴眼睛，努力讓馬千山了解自己的意思。馬主任再次打量了這位白人胖子的身材，有點懷疑自家總裁是不是看走了眼？

「除了臉面還有啥？」司機繼續問道和_圖_書，「那套房子就算壓價賣了，好歹也有幾十萬吧。有幾十萬還不夠？」

榮格搖搖頭，「算了，我不在乎這些。我來這裏其實是為了解決我的肥胖問題。我有很嚴重的肥胖症，又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慾，也不願意去做縮胃手術。我希望……」

「臉面？」馬千山是部委出來的，習慣聽別人喊『主任』。他聞言一樂，再次回頭朝衚衕口瞧了瞧，「這丟的可不止臉面哦。」

九十年代國內車企多的很，每個省都有幾家造車企業。但這些企業技術落後，產品質量差，管理混亂，一堆毛病。大多活不到新世紀就全完蛋了。

馬千山倒不是要嚇唬年輕人，他也覺著自己說的太狠辣，換個話題問道：「這車開的怎麼樣？」

問的是司機正在開的轎車。這不是進口車也不是國產的桑塔納，而是『聖光』自己倒騰的。

司機是從部隊退伍的汽車兵，拍了拍方向盤，給了個評價『還行吧』，「配置上不如桑塔納好，hｔｔps://m•hetubｏok•ｃom.cｏm更比不上進口車。但價錢便宜的話，開著用是沒問題的。」

目前也沒更新生產線，只是把管理和質量抓了抓。產品技術還處於七十年代水平，稱不上有多好，主要是剔除了爛透的管理層，保住了技術隊伍。

馬千山就在候機樓的貴賓通道等著，一個中等身材卻胖胖的白人走出來。這傢伙的年齡估計還不到四十，算是從美國來的專家中最年輕的。

現在我們得去接個老外，就是從美國艾利遜公司挖來的，專業就是車用發動機和變速器的。希望這些人能幫我們把技術搞紮實點。」

「狠？」馬千山笑意收斂，冷哼一聲，在部委磨鍊多年的心腸硬如鋼鐵，「鬥爭便是如此的你死我活，周總很大氣了。

「幾十萬還真不夠。」馬千山呵呵一笑，搖頭道：「關鍵是這家沒落了。好好的京官職位沒了，出國的子女也窮了，三代之內都沒出路。

馬千山很有耐心的聽榮格教授的廢話，順帶打量了對方的體型和圖書。這傢伙確實有點胖的過頭了，中等身材卻至少兩百公斤的體重。

但機場很現代化，看不到任何異常狀況。

司機才二十齣頭，覺著背脊一股寒氣竄上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平日跟著『馬主任』到處跑，也見了不少大人物，總覺著自己跟的這位說話好聽又和氣。

「您指哪一方面？」

馬千山拿出自己的證件，直接通過塔台聯繫上降落的客機，讓機組人員確認是否有一位『榮格教授』。如果有，請讓他先下飛機。

「您好，榮格教授，歡迎您的到來。我姓馬。」

空乘小姐還笑著過來確認榮格的身份，並請他頭一個下飛機。

「主任，你說咱國內的車啥時候能造的跟國外一樣好？」聊到車，司機也來興趣。

「您好，馬先生。」

「你們有沒有更棒的減肥藥？就是既能減肥還能提高那方面的能力。你明白我說的嗎？你肯定明白，對吧？」

「不好受。」司機聽著咂舌，弱弱說了句，「咱周總可真夠狠的。」

這可是四九httｐs://ｍ•ｈeｔuｂooｋ.ｃoｍ.ｃom城，天子腳下哪裡容得手下留情？一著不慎就全完蛋的。換我出手非得趕盡殺絕不可，不如此不足以立威。」

此刻在747的頭等艙里，身材胖胖的榮格正皺著眉頭盯著舷窗。他試圖在機場找到幾名面容嚴肅，持槍站立的軍警，就跟西方媒體里描述的獨裁國度一樣。

沒想到這位還有另一面。

「這我就說不準了。」馬千山沒帶秘書，翻了翻自己的日程安排就讓司機去機場，「周總說要打基礎，我是認可的。國內確實有很多地方基礎不牢。

「社會氣氛吧，跟想象中的不同。」

為了保持帝都的歷史風韻，東城區和西城區都保留了大量的衚衕。這些居民建築大多低矮破舊，看起來就好像棚戶區。

助教不能上課，只能打雜。退休教授也基本不上課了，能發揮餘熱自然是好的。目前看來阻力是有，但都能解決。」

周青峰本著廢物利用的觀念，把西南幾個省的十多家汽車廠整合起來，又從俄羅斯和日本雇了一批工程師對企業進行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