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深深頷首，但下一刻，他馬上睜開眼睛，死死盯著秦夜：「你是說……無常級別的厲鬼？」
開什麼玩笑？
他舒了口氣：「我的眼睛……能看到防空洞外，死去的十幾條靈魂，除了之前死的，還有之後的一些。那裡……已經成為一個吞噬生命的魔窟。」
而且……他渾身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現在任何信息，尤其是這種修鍊者的親身經歷，對他們的課題可謂彌足珍貴！
秦夜居然真的說出東西了，而且還是他們想都沒想過的東西！
「這個防空洞修建得非常早，就連三十年內的建築圖紙都沒有它，而且在地下十二米，超過了地基，應該不是華國人建造的，這也是我們沒有發現它的原因。」
「這逼……」林瀚氣的嘴唇都在抖：「這特么不是預定公開課第一了嗎！這還玩毛線！」
「余老親自開口了……」一位白大褂滿臉苦笑，卻不得不佩服：「我們進來幾年……誰都沒得到過余老的親自舉薦，看樣子，還是做得不夠啊……」
剛說好的不要，現在喊著不要停，你特么臉是用來吃的吧！
自己的推測側面證實了，雖然證據還不足，但是這個推測一旦被證實，華國面對的環境更加險惡！
林瀚就算不知道這個舉薦代表什麼，但是他也知道舉薦的人是誰。
他家裡的親戚，也有這麼大的孩子，和秦夜聊天很愉快，他喜歡這種有獨特見解，而這種獨特並不是無的放矢的年輕人。
「每一次醒來，他都會高喊著：有鬼……有鬼要來殺我了！人也肉眼hetubook.com.com可見地憔悴起來。您不知道，流浪漢的生活朝不保夕，沒有人會多餘關心其他人。還要提防著別人搶自己找到的食物。所以……我躲得很好，好到很少有人能發現我。」
余老深深道：「影子是鬼和人分別的第一要素，沒有……那必定是鬼。這就是魘靈？」
「握草……」樓下，三位白大褂先是獃滯，現在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簡直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啊……
「握草！！！」樓下，蘇鋒和林瀚同時罵了出來。
「問個屁！」蘇鋒現在看到秦夜那張二皮臉就恨不得一巴掌扇個滿臉桃花開，今夜可謂全方面多維度地認識了秦夜的惡劣本性。
他頓了頓，笑道：「有沒有想過來SRC任職？」
一個市數百萬人，省會甚至高達千萬人！一個不小心，如果出現這種極其罕有的陰靈，在人口密度如此之大的地方爆發……
「謝謝。」秦夜微笑著開口：「但是，我比較喜歡斬妖除魔一點，科研工作可能不適合我。」
「一年？」余老倒抽一口涼氣：「你確定？！」
余老繼續問道：「記得那個防空洞在那裡嗎？」
「三大陰靈系的院士之一啊……這小子是不是吃牛屎長大的？光是踩都達不到這種地步吧？」
「所以，在我遇到這件事之後，我立刻想起了自己的過去。都是極其難以出現的陰靈，都是實力遠超境界。也所以，我覺得，SRC恐怕對您的課題重視度不夠。您也知道，一隻無常級別的惡靈代表什麼？如果不管，hetubook.com.com一個市都會很快化為死地！」
「是。」
秦夜沒想到這裏實力為自己分辨了一波，不置可否地說道：「算是吧……我接著說，直到某一天，防空洞終於死人了。」
蘇鋒也感覺七竅生煙，合計著你今晚優秀導師候補資格還不夠？開學之後，學生到了你就要領先在起跑線上……不，你特么這是打算出生在終點啊！
你什麼意思？
誰都沒想到！
「那個人被亂刀分屍，死的非常慘，但是那塊地方實在地勢太好，誰都不想搬走，處理好對方的屍體后，我們繼續呆在了那裡。」
秦夜已經恢復了十八九歲年輕人特有的靦腆，低頭笑道：「承蒙第一修大看得起，我會好好教書的。」
這就是他曾經血淚的過去啊……還在開身後事之前……大約剛解放不久的時候……前幾年又去過一次……
「我非常確定。」秦夜肯定地說道：「這是我十歲左右的經歷，我印象非常深刻。」
「余老來了……就算兩位校長和周系主任也得作陪……」蘇鋒臉皮都在抽筋：「余老說好，就算這無恥之徒說的一坨狗屎，學校也得咬著牙評第一。要不就是不懂科研，不尊重SRC的選擇……這尼瑪都什麼事兒啊……小林，走了！！」
「我是說，畢業以後。」他看似隨意說著，信口道：「第一修大，你們這種S資質不可能一直待在那裡，最多教滿一屆，兩年。然後就要下放各省市擔任監察使。」
「現在想起來，我很肯定，那是陰氣，而那股陰氣……絕對在拘hetｕｂｏｏk•ｃoｍ•ｃｏｍ魂等級以上！」
現在哈士奇要進入狼群精銳部門了嗎？還是智慧部門！
他黑著臉道：「回去，備課！！」
余老在沉思，但是他的神色明顯激動無比。
而且……如果推論被證實，這才是他們了解的兩種，有沒有更可怕的陰靈？更特殊，危害性更大的陰靈？
所有人都死死盯著屏幕，無比想身而代之，他們都想知道，秦夜的選擇。
言下之意，你來SRC，接觸的絕對是靈異第一線的巨頭！
「但是……我沒有進去。」秦夜簡直想給自己的演技點贊，那種后怕的神色完美表達出來，沉聲道：「因為，我走到距離防空洞二三十米的地方，直覺就一直在叫我不要進去，去了之後必死無疑！並且……」
「啊？我們不是問他迷蹤任務的事情嗎？」林瀚摸不著頭腦。
「是，現在回想起來，它彷彿是從噩夢中滋生，所以我給它取名為魘，其實很多古書中也有記載，我那次……應該算是親眼看到了。」秦夜彷彿后怕一般吞了口唾沫：「不過，詭異的事情這才剛剛開始！」
「你是怎麼知道的？」余老手輕輕拂動茶杯蓋，看似隨意地問道。
就喜歡你這有恩現在報的性格！
「SRC有一個特別部門，叫做行動部，畢竟我們不能事事都麻煩特別調查處，SRC也有自己的兵力，自己的修鍊者。而且……」
秦夜心裏簡直堵了一坨翔，客套啊！客套你聽不出來嗎？按照華國人的慣例，你不應該繼續詢問一下嗎？然後本官才勉為其難地說出來啊！
或者第三個結和*圖*書論：雖然人輕言微，但從自己的角度肯定了余老的課題：陰靈的多樣性，甚至更進一步，說出特殊陰靈的苛刻條件以及實力更在他們預想之上。
寂靜。
說好的公平競爭呢？
「人心惶惶，誰都沒空留意他，但是我留意到了……」秦夜從牙縫中說道：「他……沒有影子！」
「至少，認真備課還有同拿100分的希望，不認真……呵呵呵，想讓這小子獨佔鰲頭嗎？」
秦夜笑道：「我是孤兒，從小流浪，我的眼睛是天生的陰陽眼，曾經看過不少詭異的東西。魘靈，也是我給它取的名字。因為……它就像是夢魘一樣，無孔不入，而且毫無形體。」
「這樣啊。」余國輝也沒強求，他能開這個口，已經是例外了，不可能追著別人進入，沉吟道：「那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嗎？」
余老沒有將它聽做一個故事。
還能不能讓人把話說完了？
秦夜去過太多地方，而且早就估計到會有這一問，立刻說道：「蘇方市。」
「流浪十個月後，我再次回到了防空洞。」
臉呢！？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還是第二個故事：自封的魘靈，一個一年內達到拘魂以上的陰靈！
「從那天起，連續三天，每天都在死人！我已經決定要離開了，就在離開的時候，我忽然看見做惡夢的那個人，從一個火堆旁走過。」
你在這兒等著我們呢？
你的臉呢！！
無論是第一個推測：陰氣有可能隱藏在血脈里，不……陰氣一直就在人體內，人體是一個陰陽平衡的體質，但陰氣可能被環境或者事件激發，這和圖書才是駭人聽聞，但仔細思量，卻覺得並非沒有可能！
這三點，都足以證明，對方有無比敏銳的觀察力，以及縝密的思維。
「咳……其實……還是有那麼一點的……」心中詛咒了無數次，他強堆起笑容：「是這樣，開學之後呢，我們有一堂公開課，您知道我年紀小，有些關於這方面的個人見解，想在公開課中講述，但是怕鎮不住場子，還請余老如果有空，可以指點一下。」
你這老頭不按牌理出牌啊！
「陰靈分類科系是時候建立了……上一次我提出，被拒絕，但這一次，無論如何，我也必須完成這件事，這不是開玩笑！」腦海中深思著，他看了秦夜一眼，忽然笑道：「小秦，你以後有什麼想法？」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而……那只是開始。」
余老笑了。
慘不忍提吶……
蘇鋒和林瀚在後面也呆住了。
「質，遠比量重要！」
他深吸了一口氣，彷彿回憶一樣閉上了眼睛：「我曾經在一個流浪漢聚集的防空洞住過，因為年紀小，所以根本不敢深入睡眠。也就是在那裡，我發現……開始有人睡不著覺。而且不停地做惡夢。」
余老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也所以，你這次才想到了防空洞？」
無論怎麼查，他們都只能查到一個廢棄的防空洞，還有秦夜呆過的痕迹。
後果不堪設想！
「那好，我們馬上要將視頻記錄，送往燕京，就不先留你們了。」余老立刻站了起來，簡單地送客道。
秦夜笑道：「暫時沒有……」
他悠然道：「只有副教授級別的課題，才有資格動用行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