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先這樣了。
「十大陰器，每一樣都是汲取無數怨恨血肉之力凝結，一旦出世，必有厲鬼再世。是我們判官輔導課中最為重要的科目。每一位判官，都在嚴防死守著這些東西出現。真沒想到……本宮居然有看到實物的一天。」
「這兩隻碗被日本視為天下珍品，伴隨著它們的主人，度過了數十年時光，而其中一隻……據說毀於本能寺之變中。再無蹤跡。」
許久之後，秦夜才看著阿爾薩斯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甚至已經開始亂飄的頭髮，輕咳一聲試探道：「那……本王就在你的陪同下去看看？」
對方瞬間沉默了。
放棄了？
這個問題看樣子暫時擱置討論了，他重新坐到電腦前，打字道：「好了，你說的方法可行，六千萬定金，我給你卡號。不過我要事先說明，我現在……在寶安。」
「對。」
陰靈暴亂！？
斟酌很久，還是算了吧……
「本宮覺得這個選擇相當差。」阿爾薩斯嗤之以鼻：「你是不是把織田信長想的太過兇險了？即便是當年剛死，因為極度的怨恨，他也不過是判官等級。現在過了這麼多年，一縷殘魂，頂多無常級別。還沒有完全蘇醒，你怕個屁？」
阿爾薩斯絕望望天，要不要把跨越國界，不可能做到華國那樣同階秒殺這種信息告訴對方呢？
秦夜不放心地繼續試探：「不是……信長大大不是傳聞挺牛逼的嗎？怎麼才是判官等級？和*圖*書和你一樣的貨色？」
秦夜甚至可以想象對方蛋疼的模樣。
是了……織田信長，德川家康，兩人都是日本戰國時代的名將，伴隨著他們的物品，身處那個時代，當然汲取了無數的血肉之力，數不清的陰氣縈繞其上……等等！
彷彿是聽到了他的心聲，白掌柜立刻打字：「但是，如果您能來到寶安邊界，我們就有辦法和您聯繫。放心，您的寶物非常珍貴。我們會破例派出一個鑒寶團隊，只要給我們三個小時，就能確定寶物的真偽。至於具體持有人和年代，等您有空再說。一旦鑒別完畢，馬上可以簽署拍賣協議，我們立刻匯款。您看怎麼樣？」
秦夜收斂了笑容，心狠狠往下一沉，就連對方這種能量，也無法進入寶安嗎？
「沒空。」阿爾薩斯想都不想就拒絕，化為青煙消失：「本宮去地府靜一靜，你暫時別和我說話，我怕我一個忍不住將你就地正法……」
諦聽絕對記住了他們的氣息，一旦對方蘇醒，華國雖大，再無他容身之處。
阿爾薩斯幾乎是用喊的：「你馬上下來一趟！出大事了！」
早說啊！
阿爾薩斯冷笑一聲：「因為……這碗乃是亞洲十大陰器之一，本宮怎麼可能沒見過？」
秦夜做了個停的手勢，狐疑道：「你怎麼見過？」
阿爾薩斯波瀾不興地開口：「沒錯……織田信長，第六天魔王的一縷靈魂，就在這隻碗上。你剛才https://www.hetubook.com.com看到它而被吸引，就是對方已經開始覺醒的表象。」
「起碼對比起你來，別人是卓越的政治家，軍事家！你以後地府不要防衛？陰差的世界你也看到了，沒你想的那麼安寧！華國的名將陰靈全都隨著地藏大人成佛一起走了！你是要等著現在的上將千古？」
怎麼辦呢？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秦夜信心十足地站起來，隨後皺眉看向阿爾薩斯：「不對啊……我特么憑什麼千里迢迢去勾一個大叔啊？我有病嗎？他就算蘇醒了也是覬覦日本吧？找找德川家康的後人談談夢想什麼的……關我屁事？」
就在此刻，他胸口的閻羅印忽然動了動。還不等他反應，一片虛無的陰氣光幕出現在半空，阿爾薩斯出現其中，一臉鄭重，還沒有開口，四面八方如同海潮一樣的叫罵聲立刻湧來！
「為什麼要本宮陪同？」阿爾薩斯臉色木然。
「織田信長好歹比韓國傳說中『射瞎了李世民一隻眼睛的淵蓋蘇文』好多了。日本人這一點上還是實事求是的。你自己算算亞洲的名將，100個有99個在華國。印度從古至今被欺壓，好不容易出了個孔雀王。之後又是被殖民。朝鮮半島？別逗我了好嗎？其他國家從來都是華國的屬國。也就日本的將領勉強能算得上名將！實話告訴你，當年他們死去之後，華國都派出了判官級別的陰羽前往勾魂，日方ｈｔtｐs://ｗwｗ•hetｕｂｏok.ｃｏm•ｃoｍ直接出動了數百萬兵力嚴防死守才擋下來。現在有這種機會，你還有什麼可挑剔的！」
又是沉默了數秒，對方頹然打字：「那……如果您準備好了，可以直接通知我們這邊，我們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在。」
臨陣脫逃的閻羅王以前想都不敢想，現在大寶天天見……
秦夜非常不甘心，但無可奈何：「就這樣吧。」
「……你真的是貪生惜命不要臉到了極點啊……」阿爾薩斯習以為常地望天：「遙想本宮當年，遇到這樣的陰差，立馬賞他個魂飛魄散……」
有佳德這種能量，當然能隱約知道寶安發生了什麼。
「容我考慮一下，半小時以後給你答覆。」阿爾薩斯代替秦夜飛快地打了一行字，轉頭對秦夜說道：「無論如何，你必須找機會出去一次！」
阿爾薩斯整理了一下思緒，神色無比嚴肅：「曜變天目碗乃南宋的傳世孤品，一共只有兩隻。它的紋理你也看到了，如同人置身於深夜的大海邊望見了璀璨萬端的星空。碗中宇宙，就是日本對它的稱呼。它其實是因為窯變而產生的紋樣，後來以訛傳訛，或許因為窯變不好聽，傳為了曜變。」
這四個字烙印一樣出現在他腦海中，冷汗頓時涌了出來，噌的一聲坐了起來：「你在地府？發生了什麼事？」
「沒錯。」阿爾薩斯幽幽地看著屏幕：「另一隻非常完整，本宮見過……」
秦夜沒開口，目光閃爍。和*圖*書阿爾薩斯一看就知道，這貨是在「好危險啊！好可怕啊！那可是織田信長大大啊！」和「EMMMM……地府陰靈越來越多，是不是要組建一個安保機構呢」這兩種思維中搖擺不定。
秦夜點了點頭，隨後猛地一抖，難以置信地看向屏幕：「你是說……這就是毀於本能寺之變的那一隻碗？」
「躲避是沒有用的！我們要學會正視問題！」秦夜朝著虛空乾嚎了兩嗓子，無奈地清清嗓子：「什麼人吶……身為下屬絲毫沒有把上官的需求放在第一位，華國的官本位傳統怎麼到她這裏就失傳了呢……」
阿爾薩斯恨鐵不成鋼地咬牙道：「人才，人才你懂嗎？」
秦夜茫然搖了搖頭。
數秒之後，秦夜乾笑道：「那啥……我覺得吧……咱們參加秋季拍賣會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你覺得呢？」
要在諦聽醒來之前達到能抗衡對方的等級……地府就必須儘快重建擴張，現在黃金商路擺在眼前，卻只能看不能吃？非要拖到秋季？地府茫茫多無所事事的陰靈，真的不會出事？
「小夥子……你無常之後非常膨脹啊，警告一次，下次不警告，直接泰拳。」阿爾薩斯白了他一眼：「織田信長出生於戰國時代，恕我直言哪，那就是個戰村。他們所謂的一國大的和一個華國的地級市差不多，小的一個縣。織田信長就算再牛逼，他能汲取多少陰氣？」
關上聊天，他也沒心情玩電腦，躺倒床上看著天花板沉思了起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
「……直轄那個寶安？」
簡直是個想讓人一把捏死的寶藏男孩呢！
這就相當完美了。
他嘴唇發顫地說道：「你說……一旦出世，必有厲鬼再世，你不會說的是……」
秦夜腦海中豁然閃亮。
嘩啦！若驚濤拍岸，根本聽不清說什麼。
「……帶你去海外見見世面。老窩在電腦前算怎麼回事？膚色容易變差的，你知不知道，睡覺不規律是女人的天敵！你不能十七歲活出七十歲，以後會嫁不出去的！抽出空，去生活。」秦夜一本正經。
「這到底什麼東西？」秦夜對阿爾薩斯的粗暴表示相當不爽，用一種「你殘酷，你無情，你無理取鬧」的眼神幽怨地看著對方道。
只能說……不愧為最慫的一界閻羅王么？
織田信長的一縷殘魂，實際上他並不關心，但地府的重建，他卻牢牢掛在心上。
阿爾薩斯深吸了一口氣，凝重道：「織田信長，德川家康。」
「這隻碗兩隻都在日本，怎麼流傳過去的並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目前僅存一隻。收藏於日本東京靜嘉堂文庫。而當初傳入日本之時……你知道擁有它的人是誰嗎？」
嗯……小阿的這些頭髮看起來好有殺傷力……總容易聯想到一些少兒不宜的場景……還是保全自己冰清玉潔的軀體為第一要務……
秦夜輕輕梳理了一下頭髮，語重心長地開口：「小阿啊……不是我說你，下一次先把這些先決條件說清楚，看著本王殿前失儀很有趣嗎？」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