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聊以自、慰而已。

秦夜點了點頭，這才垂下眼帘，不動聲色地觀察起周圍的形式來。

「警惕心極高，戒心很重。」他想了想，又補上了一句：「著重觀察人物——王成浩，他應該是個突破點。」

死寂。

巨大的萬達地標，各大商城，現在只在底部開著最簡單的照明燈。遠遠看過去，如同……一尊尊停靈的棺材。

「其他幾個都不認識……」

「修鍊者，敢為人先。」葉星辰狠狠握了握拳，看向窗外的無盡黑暗，喃喃道。

「總有一天，我也會學有所成……到時候，我會再來新康市！」王成浩就在他旁邊，也咬牙道。

「要咖啡提提神嗎？」黎季希關切地問道，這是他們的包機，空姐隨叫隨到。

一路無話，車沒有進市區，直接開入了國道。康衛省是草原城市，放眼望去連綿不絕的山丘草原，讓人心胸都開闊了起來。不少第一次看到接天壤地的大草原的學員，直接在車上歡呼了起來。

自己何嘗不想立刻將地府推廣到全國，但是，做不到。

「那是聯合醫療部，新成立的部門。」就在此刻，黎季希的聲音在後方響起，微笑道：「幾年前，陰邪附體除了等死沒別的辦法。但是經過不斷研究，我們發現，陰邪也就是吹熄人身三把火才能附體，通過驚嚇，暗示，恐嚇等方法。一旦這些招式都不奏效，陰靈對普通人也無機可乘。」

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一座幾十萬人的主城區。

北方天黑的早。所有道www.hetubook.com.com路上，沒有一個人。只有昏黃的路燈閃爍。

秦夜有些動容，他真的沒想到，不過在第一修大里呆了半年，華國已經成這樣了。而這些……都和地府有關。

數小時后，車終於到了新康市。剛進入新康市不久，沒有人再有興奮之色，而是神色凝重地看著四周。

不過，突襲是有作用的，現在他終於掌握了第一門陰司術法，五鬼通神。

「到了康衛省，先找五個陰靈出來。」秦夜聽到黎季希閉了嘴，過了十幾分鐘，這才打開電腦看了起來。

其次，五鬼運財只能有一條指令，並且操作的五鬼沒有靈智，只會簡單地執行運財這一個指令。但是五鬼通神不同，首先，秦夜身為陰差，就絕不可能存在陰靈反噬。接著，五鬼通神……五隻陰靈都有靈智，是一種類似「身後靈」的存在，除非秦夜解除契約，他們才會重新成為自然靈。

如果有地府……此刻新康市照樣歌舞昇平，一間間餐廳中高朋滿座，KTV中竭力的嘶吼，學校里還亮著燈光，響起學生不耐煩而充滿青春氣息的晚自習聲。

他悄悄地離開了一點距離，以他的生活閱歷，可以從很多細微的地方看出一些東西。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這位黎教授看似很平常的和他交談，但是……卻在不動聲色地拉進距離。

拐過彎，不時能看到五位一隊的修鍊者行走在黑暗中，這是各大城市特別調查處的靈異警備隊和-圖-書，也是靈異廣播出現之後，這些城市七點以後唯一能看到的活人。但這點人手，放在一百四五十平方公里的主城區，簡直杯水車薪。

現在，是晚上七點。

然而他並非上廁所，關門之後，立刻拿出一個本子記了起來。

意思是說……身為修鍊者，居然不關心自己的體制，所以感覺反常？

「哎……」他輕輕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很奇怪，王成浩彷彿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見到秦導師的人，在這之前，除了青溪縣開棺材鋪兩年的經歷，其他彷彿無人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在寶安之前，他居然從來不坐火車，也不坐飛機，我推測為：因為火車和飛機系統，需要第二代身份證……他在掩蓋自己的行蹤？」

首次出任務，怎能不興奮？

秦夜笑著回過頭，閉目養神。

試探嗎？

中央，彷彿一座城市，周圍，是數不盡的燈火，何止十萬！彷彿黑夜中的希望燈塔！

誰都知道怎麼回事，任何進行了靈異廣播的城市，晚上都是如此，而華國，已經有85%以上的城市在靈異廣播範圍內。

他關上車窗，笑著看向秦夜：「秦導師不知道嗎？身為修鍊者，要與時俱進啊。」

這樣的陰靈，可做的事就太多了。

看不到城市該有的霓虹，招牌。這個時間段本該熱鬧無比的餐廳，KTV，商場，現在鴉雀無聲。

最後，就是五鬼運財效率極低，聽著很炫酷，實際上，每天最多能撿到一百塊錢。至於從別人家裡拿錢，m.hetubook.com.com那就是妄想了，錢財沾染陽氣，經過數百人之手，毫無靈智的陰靈恐怕碰著就煙消雲散。

這些人數並不少，佔了修鍊者人流的兩成左右。真氣非常稀薄，大多數都沒到鬼差。反正在他們這個班次里，他和黎季希的修為是最高的，一下飛機，幾乎是萬眾矚目。

「目的地是新康市，康衛省靈異事件爆發率最高的地方之一，也是安頓難民人數僅次於省會的地方……我們的目標是解決新出現的捕食區D-72到84號共計十二個捕食區。以及肅清周圍陰靈。」他戴著眼鏡，一行行字看過去：「隨行學員……王成浩葉星辰怎麼在裏面？」

他看到了不知道多少帶著特別調查處徽章的人，還有一些SRC的研究員，另外一些人……還有不少穿著白大褂，別著一種他沒見過的徽章。

他輕輕搖下車窗，有些感慨地看著窗外：「聯合醫療部存在的目的，就是通過心理暗示，鼓勵人重新點燃三把火，看似可笑，實則作用顯著。它成立於今年，主攻心理學，就在第一修大組成不久。接著各大普通學校都開啟了心理系，上頭也給了政策，做了重要批示。」

局勢很緊張。

……

連綿不絕的燈火。

明明應該是周先龍帶隊，忽然進來個黎季希……是自己太敏感了？還是對方……真的對自己有意思？

而現在，什麼都沒有。

無論是誰，用一周的時間速攻了一下術法，幾乎徹夜不眠，精神也不會好。

靈異廣播……hetubook.com.com

「明白了！！」十位迷彩少年，同時興奮地大喊道。

如同墳墓的死寂。

只有各大小區，燈火通明，然而……就在小區一牆之外，一街之隔，除了路燈的燈光，所有店鋪門窗齊閉，幾乎每一家門口，都掛著一些辟邪的東西。

養了十幾年的鬼……然後月收入三千？

「我越來越覺得，我沒有跟錯目標，你和普通的少年，實在差別太大了……」

「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秦夜微笑回答。隨即閉上了眼睛，不願多說。

僅僅一個時段的班次，就至少幾十人……看來，康衛省的情況已經非常不樂觀了。

飛機拉出一道銀線，從寶安直飛康衛。

不想看。

他們走的特殊通道，可以直接開車出站。這裡是康衛省省會泰羅通蘇布達，而他們的目的地是康衛省最東面的新康市，所有支援康衛省的人員，全都會集中在蘇布達機場。所以，從這裏看過去，十幾輛軍區編號的吉普，川流不息地通過特別通道。

嗡！經過數小時的飛行，飛機終於停下了，秦夜和黎季希率先走出通道，後面是穿著迷彩服，滿臉雀躍之色的十位同學。

看著秦夜看得入神，黎季希站了起來，走到廁所，關上了門。

陰司的術法名字都非常普通，有種返璞歸真的味道。這個術法和傳說中的五鬼運財也很相似。不同的是，五鬼運財必須是家養鬼，否則操作中極易遭到反噬，陰靈對肉體，血食的渴求是本能，就像人要吃飯。一旦急於求成，恐怕施法之人反而和_圖_書會先被啃個乾淨。

孤獨的車燈閃耀，當拐過一個地方的時候，所有人眼睛都亮了亮。

三輛吉普車上都安靜了下來。學生們有的義憤填膺，有的緊緊抿著嘴唇。有的臉上肌肉輕輕抽動著，他們同樣想不到，自己在第一修大衣食無憂，一夜好夢的時候，外面的城市對比如此強烈。

這……投入和產出完全不成正比啊……

距離華國全面公布靈異事件，恐怕……不遠了。

「我再重申一次。」專車上，秦夜目光如電，嚴厲地掃過面前十位學生：「我不想出現傷亡，但絕非幫你們擋下一切。學校的意思很清楚了，修鍊者無論如何都要見血。到了新康城之後，一旦不聽我和黎教授指揮，馬上遣返寶安，明白了嗎？」

夜晚進入這些城市，感受到的只有無邊壓抑，黑暗中，拐角處，只要修鍊者都能看到，一些不幹凈的，忽然一閃而逝的影子。看不透的黑暗裡，彷彿每時每刻都有一雙眼睛，在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這是第一個觀點。

「秦導師，你臉色不是太好？」一個聲音從秦夜身邊傳來，他看了看，是黎季希。

空無一人，甚至能聽到草原上悲風呼嘯，如泣如訴。

停下筆，想了想，他劃去「第一個見到」，改為「第一個走進對方生活。」喃喃道：「普通人，都是選擇節省時間成本的方式，他卻反其道而行之……導致青溪縣他『首度亮相』之前根本無法偵測……避免了任何可以留下信息的地方，做的如此乾淨，真的不像個18歲的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