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黑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就在此刻，權景浩和劉昌閔飄了回來，臉色都在發紅，嘶啞道：「大人！我們都看過了，這裏簡直就是一座寶山……」
「我想到了……差點就放過這一絲轉瞬即逝的靈感……」他長長舒了口氣，看向所有人，笑容深沉：「我知道……怎麼破俄羅斯地府這一局了！」
剛才那一絲靈感就在這幾句話和名單之中……秦夜沉聲眉頭皺得更死，不甘心地問道：「他們會對華國地府造成什麼危害？」
他們在這一百多年內的抉擇不能出現一絲錯誤，而現在，就站在第一個抉擇的懸崖上！
諦聽肯定地點了點頭：「地藏升天，威勢何等之大？在老地府的只有運氣通天才留得下來。這些特使，或許身份貴重。但官位絕不會太高。他們沒有留下來的本錢。」
「面對這種曾經的恥辱呢？」
諦聽點了點頭。
「通知全非酋。」秦夜冷冷笑道：「告訴他們，四常之一的某個地府，正在支持俄羅斯地府發展禁術。很可能是第二代禁術。你覺得……非洲那些聖靈們，會是怎樣的反應？」
秦夜搖了搖頭，繼續思索了起來，只是目光越來越亮，足足十幾分鐘后，他忽然笑了笑：「原來如此。」
「你在看什麼？」感嘆了幾句，它疑惑地看向秦夜，從剛才開始，對方就一言不發。只是直勾勾地看著捲軸，它有些好奇地問道。
「怎麼做？」
它感慨地看向四周的財寶：「不斷的試探……到一百多年後封印破和-圖-書滅。等在我們面前的，一定是一支四常等級的正規軍。不……說不定還是好幾支。」
不對啊……以你如此歡脫的個性，現在早就如同跳出精靈球的皮卡丘一樣噴起來了啊……是我的大師球蓋得太嚴實了嗎……
「其二，俄羅斯地府和整個歐洲塔納托斯為首的希臘地府，有著漫長的交界線！距離中東埃及地府，則隔著一個哈薩克緩衝帶，你覺得……非洲那些遠古的聖靈，會覺得這是哪個地府？是希臘還是埃及？」
諦聽想了想：「如果你實在不放心，可以以間諜罪將這些人逮捕起來，然後通知非酋來贖人。不過我剛掃了一眼，在陽間的名單沒幾個。活人就一兩個而已。百年過去，恐怕早已經死了……」
話音未落，秦夜猛然看向了它，眨了眨眼睛。
這是華國開始重掌地區事務的信號，也是重歸四常位置的預熱。在不能不談判的情況下，這一切出了一點紕漏，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諦聽看著秦夜問道：「你的方法是什麼？」
就連諦聽自己，都想不出來更好的辦法來。現在，秦夜居然說……他想出來了？
應該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諦聽微張著嘴看向他，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他們會把俄羅斯那位沙皇掐死的！」
三則，這是必須依靠正式外交才能解決的問題。偏偏華國地府現在根本沒有這個準備，更沒有相匹配的儀仗陣容。要官沒官，一個閻王境界的和*圖*書
拿不出手。要兵沒兵——如果不是偶然發現了朱明門閥的寶藏，沒有軍陣的陰兵開出去就是個天大的笑話。種種疏漏，一眼就會被看破。
「陽間的並不重要。他們最多判斷出，地府失去了掌握陰靈的能力。但如果知道這是地府改朝換代，那就沒有質疑的餘地。還是那句話，酆都積威太久，不親眼看到，他們最多和日本，俄羅斯一樣，拚命試探，卻不敢邁出那至關重要的一步。」
秦夜笑了笑：「首先，這是正式的國際糾紛，對嗎？」
「三。」他收回手，豎起三根手指，舔了舔嘴唇興奮地說道：「非洲地府……他們最大的傷痛是什麼？」
秦夜屈指食指中指，輕輕摁著太陽穴，一邊緩緩踱步起來。還是沒有想到……但他並不願放棄那一絲靈光。剛才一瞬間的福至心靈，來源於老朱家的非洲地府酋長聯盟駐華國地府名單……他轉頭看向諦聽：「他們……都離開了嗎？」
「危害肯定有，但你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如何應付俄羅斯地府的首次正式國際外交。這些大使的危害……對比起這件事來，不過九牛一毛而已。」
「不是戰爭，而是……他們是首個被禁術轟炸過的冥府聯盟！主神都被重創！他們對禁術的態度，可想而知！」
諦聽倒抽了一口涼氣：「而且……俄羅斯地府還根本無法自證清白。因為……怨魂晶就躺在蒙古國上！」
「呵……」諦聽長長舒了口氣，接了下去：「這是個開頭，一旦這個信號ｗwｗ.ｈｅtｕbook•cｏm•ｃom打開，那些想把華國踢出四常的國家。和那些緊盯四常地府的國度，就會抓住試探華國虛實的正確方法，那就是從華國地府的藩屬國出手，引起我們注意。我們不能不管。一旦要管，就會被對方莬絲花一樣纏上。繼續用地域事務施壓……」
「你的推斷是對的。」他看向諦聽，緩緩道：「俄羅斯地府想避過國際地府的制裁，所以直接聯繫四常之一。一旦被發現一定會面臨巨大的制裁。而沒有其他四常的支持，他不敢這麼做！」
越說思路越開闊，他長長舒了口氣，胸口略微起伏地說道：「四！別忘了……非酋並不弱！他們的弱是弱在各自為政！但要論起閻王級別戰力的數量，非洲是所有大洲中第一對吧？」
二則，他們的禁術研究，很可能有其他頂尖地府的影子。
「怨魂晶是什麼？」秦夜的聲音已經嚴肅了起來：「那是研究禁術不可缺少的材料，任何國家想拿到怨魂晶，等於告訴所有人，他們想研究禁術！所以，俄羅斯地府才在韓國攪風攪雨，希望引起華國地府的注意。因為，這片區域，只要華國地府點頭了，他才能做得下去。」
也不是這個……不過就在這附近！
難就難在這裏。
諦聽彷彿明白了什麼，眨了眨眼，但並沒有開口，仔細聽了下去。
秦夜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開口：「國際糾紛，就應該用國際的方法去解決。而我們也並沒有其他方法。雖然我不知道陰司的國際糾紛怎麼做。但是應該和_圖_書和陽間差不多——各大重要國家開會，投票，否決或通過。這裏面，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詞彙，叫做國際壓力。」
話音未落，諦聽就朝他們搖了搖頭，他們立刻閉上了嘴。全都看向若有所思的秦夜。
「有四常之一的地府支持他，而他又獲得了華國地府的首肯。就算表決，也是二對二。如果華國地府點頭，它獲得了禁術的入場券，它背後的地府也大致摸清了華國地府的虛實……真是好狠辣的手段……」
華國現在最好的就是悶頭髮展，不理外務，但對方已經找上了門來，而且是這樣的大事，事關一個洲的話語權，後果嚴重到根本無法視而不見。
「可！」秦夜斬釘截鐵地說：「因為……這是俄羅斯地府！」
四則……華國地府還不能不答應，地區性禁術事件，已經是僅次於戰爭的大事，要想保證華國地域影響力就不能不出面。一旦出面，以華國地府的江湖地位，這次會面的細節會被披露到日本地府，印度地府，中東地府，甚至更遠的地方！
想到了什麼呢？
他感慨了一聲，叛國？遠遠說不上，不過是偷稅漏稅大戶而已。天知道他們利用這樣大規模的走私賺了多少陰靈石。仔細查下去，沿海的大小官員，下至鬼差，上至府君，都絕對不幹凈。不……好像珠三省片區的府君，本身就是朱明手下？
秦夜一言不發，輕輕收起捲軸，再次打開。就在剛才，他腦海中彷彿靈光一閃，仔細想去，卻如同鏡花水月，渺無蹤跡。
一則，他是和*圖*書在試探華國對於俄羅斯地府擁有禁術的態度。
俄羅斯地府提出的交涉，看似簡單，下方的水卻極深！解決起來也極其困難！
「他就算說不是第二代禁術，只是我們要研究第一代禁術……誰信？」
話音剛落，他一揮手之間，一幅陰氣構成的世界地圖出現在虛空。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地圖，食指點在了俄羅斯東方最邊境：「俄羅斯的教派，是基督教，東正教。正是從歐洲傳過去的。這是其一。」
諦聽猛然站了起來，渾身的毛都在波動，呼吸急促，許久沒有開口。足足十秒，才開口道：「可行？」
「誠然，他們平時不會扭成一股繩，但是面對禁術呢？」
「非洲到現在，可是還有三十七位聖靈啊……再加上羽蛇神那種閻王級別的存在……」
不是這個……秦夜望著富麗堂皇的天花板喃喃道：「那陽間的呢？」
「面對疑似希臘地府支持的第二代禁術發展呢？」
他有種感覺，自己離某個答案非常近，近在咫尺。只不過隔著一扇門，推開它，自己會看到全新的世界！
諦聽瞪著眼睛看了下去。數秒后，才長嘆一聲：「非洲冥府酋長聯盟極少和外界接觸，但是能進入四大頂尖地府的機會他們也不會放過。我早就知道，各大門閥都有自己的生財之道，比如愛新覺羅家，就利用邊界和俄羅斯地府互通有無……這些閻王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老朱家手竟然伸得這麼長……」
「想到了？」諦聽也來了興趣：「想到了什麼？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