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困難了吧？」陳歌搖了搖頭，這兩個方法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麼用。

「我跟你不是朋友，我沒有朋友，也不需要。」門楠往後退了幾步，似乎有些忌憚陳歌：「你是因為身後那個厲鬼才來找我的吧？他心口缺了一塊，馬上就能晉陞為紅衣，你找不到方法，所以才來找我。」

他鬼屋裡有一扇門，但是那扇門后藏著什麼他自己都不清楚，也不敢隨便進去探索。

收起了壞心思，老人無奈的看著屋內好像土匪一樣的兩個傢伙，聲音更加虛弱了：「你們是來幹什麼？」

陳歌帶著許音離開電療室，穿過紅色的走廊，從那群遊盪的病人中走過，來到四樓。

「那你自己不也是紅衣嗎？我怎麼覺得你跟上述情況完全不符合？」陳歌看著躲得遠遠的門楠主人格，總覺得對方是在害怕自己。

陳歌看了一樣，發現有些眼熟，這個老人正是第三病棟的院長，因為身患絕症，所以和病人和圖書合作進入門後世界暗算了門楠。

鮮血慢慢從門縫中滲出，染紅了整扇門，陳歌單手提著碎顱錘，將血門推開。

「難道出了什麼意外？怪談協會的人來過？」陳歌小心翼翼推開走廊兩邊的病房門，快要來到長廊盡頭的時候，他看見一個矮小的身影從某件病房中走出。

陳歌還沒開口，對方已經全部猜了出來。

「門后的世界對紅衣來說應該也會產生影響，這裏充斥著各種負面情緒，堆積著人世間的絕望，在這裏呆的越久，估計怨念就會越重，越難以得到解脫。」

陳歌讓許音跟在自己身後，這才鬆了口氣。

「怎麼了？你對我有意見嗎？」陳歌坐在老人的頭顱旁邊，語氣輕鬆，感覺就跟到鄰居家串門一樣。

帶著許音，陳歌底氣很足，他推開一間間病房的門，不過都沒有看到門楠主人格的身影。

剛一走出樓道，陳歌就發覺不太對勁，四樓的霧氣濃重，ｈeｔubook•ｃｏｍ•ｃoｍ空氣中的血腥味也有些刺鼻。

可它很快就又看到，許音從陳歌背後走出。

「他現在應該在四樓，那裡的窗戶裂開了，他正在修補。」老人語速很快，似乎是想要把許音和陳歌趕緊打發走。

他推開電療室的門，冰冷的床鋪上堆放著各種血紅色的器械，那些器械上的線路連接著一顆老人的頭。

實際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皺眉，只是本能的看見這個人就感覺很麻煩。

「門是怎麼產生的我也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每一扇門後面都至少有一個紅衣。」門楠看向陳歌身後的許音：「對於像他們這樣的厲鬼來說，要想快速晉陞紅衣，只有兩個辦法。讓他成為某一扇門的主人，或者讓他吞食掉一個完整的紅衣。」

滴答著鮮血的外衣和他稚嫩的臉頰形成鮮明對比，他周身被血霧包裹，彷彿他就是血霧的源頭。

「我騙你幹什麼？」老人哭喪著臉，它總覺得和*圖*書陳歌是在故意搞事情，想要找個理由，名正言順的滅了它。

老人明顯憔悴了很多，它非常虛弱，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當它聽見陳歌的聲音時，還是在第一時間睜開了雙眼。

門楠又往後退了幾步，和陳歌保持著距離：「普通厲鬼當中有極少一部分擁有成為紅衣的潛力，這種類型的厲鬼往往生前怨念極深，攻擊性非常強，殺戮的慾望也很重，它們是最危險、不可控的瘋子。」

這三個厲鬼一個比一個兇殘，看似最弱小的門楠，花花腸子也很多，這時候故意說出這個方法，很可能就是在試探陳歌。

揮動碎顱錘，陳歌輕輕吸了口氣，淡淡的血腥味湧入鼻腔，讓他稍有些不適。

「算你識相。」

眼前的世界變得朦朧，身體被血紅色的霧氣包裹，有種進入了粘稠液體中的感覺。

「跑哪去了？」陳歌來到走廊盡頭，看見了電療室幾個字：「上次進來的時候，就是在這裏遇到的門楠。ｍ.ｈeｔｕｂｏｏｋ.cｏm•com」

「你……」

「我聽樓下院長說你在這，所以過來看看。」陳歌朝門楠剛才走出來的房間里瞅了一眼，那房間的窗戶似乎無法關閉。

「門楠主人格在哪？我找他有些事。」陳歌並不擔心老院長耍花招，這個老傢伙雖然陰謀算計很多，但真正論實力，卻是紅衣當中的恥辱。

老人看著近在咫尺的陳歌，眼珠轉動，好像動起了歪腦筋。

「你可要知道欺騙我的後果。」陳歌心裏清楚老人騙他的概率不大，但他這人比較謹慎。

「你這就跟我見外了。」陳歌領著許音朝門楠走去：「你在九江也沒有什麼親人，我作為你唯一的朋友，來看望一下你，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又一個紅衣？」

「我說的是像他那種擁有成為紅衣潛力的厲鬼，像我這種推開了『門』的人，死後會直接變為紅衣。」門楠隨口就說出了一個大秘密。

它看見陳歌，就想起了那個無比狂暴的紅衣女鬼，想要說的話，頓和_圖_書時說不出來了。

血紅的雙瞳盯著老人，許音眼眸中的惡意絲毫不加掩飾，彷彿只要陳歌下令，他會立刻撕了所有目標。

「有事就直說。」門楠雖然看著只是個孩子，但是智商卻遠超常人，他是個天才，只可惜因為在精神病院長大，世界觀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停在門楠旁邊，陳歌蹲下身體，平視著門楠主人格的小臉。

「每次進入門后的世界，我都會莫名心慌，總覺得這世界深處有什麼東西在呼喚我一樣。」

吞食完整紅衣就更難了，整個九江除了怪談協會那邊外，已知的紅衣只有三個——活棺村的投井女鬼、隧道紅衣女人和門楠。

「原來還有這個說法，那豈不是每一扇門都代表著一個紅衣？」陳歌站起身，他有預感今晚能從門楠主人格身上套出很多有用的信息。

「陳歌？」血霧慢慢散去，門楠仰頭看著陳歌，皺起了眉。

「別來無恙啊，老院長。」陳歌很熱情的走了過去，一副遇見了熟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