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好,你有心即可。」
硬要較真的話,真正完全由人族創出來,完全毫無爭議的法門,也就只有一字訣了。
不應該的,這是出漏洞了,肯定是當時沉默了故事書的時候,出漏洞了啊。
回去繼續研究……
女子撐船的動作微微一頓,她感應到了一絲異樣,她感覺到了一絲召喚。
秦陽驚了。
「天衍訣。」
那幻化而出的兩頭巨獸虛影,也仿若被鎖鏈束縛,強行撕扯回來,沒入到船頭和船尾。
再算上他加的設定。
名為訣,便是表明了好入門,雖然這個好入門,也就說說,其實是奔著一字訣的訣去的。
滑天下之大稽。
很顯然,這位在道門裡,都是其他人不太敢招惹的狠角色。
只是現在,她必須先接到人,這個東西才能屬於她。
這本故事書,無法被煉化,而那種無法被煉化,他非常確定,這是已經有人用一種很特別的方法,完全煉化了這本故事書之後的結果。
半空中,一頭通體金黃的神龍虛影,一頭通體雪白的吊睛白虎幻化而出。
「天衍,你醒了,感覺如何?」
他將竹籤重新丟入那無數的竹籤陣列之中,便見那無數的竹籤,開始了自行演化。
一群人都有些傻眼了。
趙雪政又說了一下怎麼拿到故事書的。
大概翻了翻,看著裏面有定下的部分,又有數不清楚不斷變化的部分,大鬍子其實也差不多明白,為什麼門主要趁機丟掉麻煩,卻還是暗中藏著故事書。
「說的也對……」
「啊?什麼?」
回過神,徐天衍自己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徐天衍伸出十指,神情一凝,瞳孔之中,無數的幻象迭生。
就在這時,裝入迷的小說家原地復活。
這贗品做的並不是多好,材料呢,看起來也只是一種沒見過的材料,材質也並不是特別好,若是放到外面,估計沒幾個人會將其當成寶物。
但他還真的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也沒想到,過程會是這樣的。
大鬍子看了一眼那些尚未復甦的不祥們,搖了搖頭,沒https://m.hetubook.com.com
急著做什麼。
年輕人想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聽祖師這話的意思,明顯是跟現任門主有關係。
秦陽仰天大喊。
而且,沒人見過,沒人摸過,沒人知道真正的故事書是什麼樣的。
而且,還是他印的。
「徐天衍,見過祖師。」
「到不了岸了。」
「再不想辦法,你就要書荒了!」
「不應該的,這個時候,不應該存在能推演到一半,卻推演不完整的東西的。」
他不在,裏面可是有幾個無法無天的傢伙,在沒有意識的時候,說不定會把自家尚未謀面的門主給打死了。
霎時之間,沉默效果出現了,小說家和秦陽,一起進入沉默狀態。
再考慮到他們這位新門主,一直有人將其當做府君轉生。
真正能將天衍訣,修到了天衍經的境界,從古至今,唯有徐天衍一人。
能發揮出十二成的威能。
後面不斷演化出來的部分,先知先覺,很多時候,便是旁人無法彌補無法追趕的巨大優勢。
「喂,別看了,還看個鎚子啊。」
船尾,一位一襲黑衣,頭戴黑紗帷帽的女子,撐著船。
這麼一想,秦陽開始翻騰出一張金紙,在上面留下一個沉默印記。
大鬍子本身也不會去懷疑,他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是從另外一個地方發現的。
贗品有什麼,人族最初的法門,哪個不是模仿來的贗品,以此發展起來之後,才開始有真正屬於人族的東西。
「好無聊啊,有沒有人啊,來打一架啊。」
對於真正有天賦的人來說,的確算是易學難精。
人群後方,一個腦袋上扣著一塊黑布,手腳都帶著鎖鏈的人走了出來。
「勞煩祖師再稍候片刻。」
哪想到,最後會變成這樣。
他的本意,就是不要船票這種東西出現的。
秦陽登上船。
隨著船身凝聚出來,每一顆骷髏頭的眼眶裡,都冒出兩團鬼火,仿若有無數怨靈的嘶喊咆哮,驟然浮現。
就這種貨色,能從他們新門主手裡,騙到故事書?
「這便是我的修m.hetubook.com.com
行。」
「夠不?」
「……」女子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夠了。」
他身上死氣之中,蘊含著的濃郁到溢出的煞氣,近乎要化作異象,破體而出,卻全部被鎖鏈束縛住了。
「你不是會改么,再改改不得了。」
他說故事書在道門手裡,也沒什麼毛病。
下一刻,便見頭蓋黑布,手腳被束縛的男子身下,一艘無數黑色骷髏頭凝聚而成的大船。
「祖師,請登船。」
此時,亡者之界尚未演化完全,他才敢這麼這麼自信的說,可以推演出來。
「得了,看來,咱們不得不去見見我們的新門主了。
更沒想到,這麼多人費盡心思,爭奪不休的故事書,壓根就只是一本贗品。
「這一代的守陵人,愛護後輩,著急忙慌的把我們全部送過來,不過呢,我也看了,新門主現在根本不需要我們幫什麼忙。
正常情況下,沉默印記,沉默的應該只是渡船。
一個時辰之後。
這要不是他們新門主,反過來誆趙雪政帶走的,只能說明他們的新門主,死後腦子有點壞了。
因為這種非常特別的煉化之法,道門中的人,曾經見過,當年的府君也有類似的能力。
在他們門主手裡,跟在他手裡,不都是道門么。
「誰願在苦海渡人一運?」
船頭的龍頭骨與船尾的虎頭骨里,仿若還有意識在復甦,怨毒的咆哮和怨念,噴薄而出。
大鬍子對這個手段可謂是頗為讚賞。
「這特么不就成船票了么!」
這一次,他推演到一半,不但竹籤全部崩碎,連他的人,都眼皮一翻,直接昏死了過去,意識陷入沉寂。
「按照苦海規則,對於你來說,這一運時間,怕是不太好過,你若是犯錯,便要從頭再來,難以上岸。」
沒人會去懷疑,也沒人會去糾結故事書的材質,更沒人敢去嘗試損毀故事書。
女子手中握著一張印著沉默印記的金紙,出現在秦陽和小說家的孤舟旁邊。
伸手在苦海之中一抓,一張印著沉默印記的金紙,憑空在她掌中凝聚出來。
還有hetubook.com•com什麼好琢磨的,這事不是跟秦陽有關係,就是跟小說家有關係。
設定都出了,他們不知道要找個會沉默印記的人,給他們蓋個章么?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之前老想著限制了,悄咪|咪的夾私貨,哪想到,加的太狠了,苦海擺渡人都見不到了。
道門所有的推演法門,全部都是以此為始,以此為根,而後開枝散葉,分化成各種其他的推演法門。
小說家背對著秦陽裝死,頭也不抬。
「這片天地,遠比我想的要強,遠非一般大界能比,若是在演化完全一些,如此強推,怕是要付出極大代價。」
當時加那條,施加沉默印記的人,可以算船票。
……
一行人登船之後,行進片刻,那掌舵的男子才忽然道。
睜開眼睛,拿出那張金紙,將其丟到苦海里。
聲落,伸手一抓,便見一根竹籤落入他掌中。
苦海無邊無際,此乃天地規則,他們也沒法直接修跨海大橋修過去,唯有真正的渡海之法能渡。
能有那種效果,便是借了天地法度的力量,他只是個工具人,渡船的沉默效果,應該跟他沒關係。
「尚可,謝祖師。」徐天衍客氣了一聲,一揮手,身前無數竹籤,憑空從虛空之中飛出,在其身前列為陣列。
他真沒想這樣啊。
這還用想么。
這個頗有些畫蛇添足的地方,就是他找到的破綻,這才多嘴問了一句。
秦陽立刻鑽進海眼裡,開始琢磨著繼續打補丁。
上書「苦海」二字。
那個施加了沉默印記的金紙,其實有個屁用,只是一張紙而已,連法寶都算不上。
等了這麼久了,怎麼就是一個苦海擺渡人都遇不到呢。
但問題是,這裏並不是活人的世界。
萬里之外,一艘烏篷船,從苦海中駛來。
瞬間,他周圍空出來一圈。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他已經化作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
「祖師,咱們去見見那位新門主么?」年輕人在旁邊問了一嘴。
不過這樣的話……
「是我們。」秦陽有點傻眼。
怎麼就是沒人來找他呢。
不過祖師說不和_圖_書可說,那還是不問的好。
徐天衍手握竹籤,兩眼內幻象飛速變化,他面無表情的說完之後,他掌中的苦海竹籤,驟然崩碎消散。
甚至於,他要不要親自去打上沉默印記,可能都沒關係,需要的僅僅只是這個印記。
徐天衍以天衍訣,以苦海為根基,開始推演,在沒有故事書的情況下,強行推演有關苦海的規則。
……
瞬間,整艘船安靜了。
徐天衍有些懷疑人生了,顧不得反噬了,繼續開始推演。
大鬍子的手放到故事書上,細細摸索著,思忖片刻之後,他搖頭苦笑。
「我成了苦海擺渡人,卻依然少了什麼。」
秦陽又從懷裡掏出來一張印著沉默印記的金紙。
「無妨,你且歇息吧。」大鬍子轉身看向其他人。
可現在,船票有了。
亡者之界里,出現了一個生者世界里沒見過的材料。
這段時間,就要先等門人復甦。
徐天衍揉著腦袋,搖頭苦笑。
不是她缺什麼,而是她的渡船,缺這個印記。
道門的招牌先立起來,也省的有什麼老不死的復甦了,去欺負我們的門主。」
徐天衍立刻開始重新推演,可是推演了片刻之後,他的竹籤驟然崩碎。
我們怕是又一次低估他了。」
就算沒關係,他們也必須去看一下真正的故事書上,有關苦海的內容才知道,到底要怎麼做。
因為此法門是他所創,完全契合他自己。
繼續研究了一下設定,秦陽苦思冥想。
天衍訣,道門第四十九代傳道人徐天衍所創。
純粹就是給自己行個方便,加了一條可以交易的規則。
他喜歡自己闖,那就讓他先自己闖吧,我們先過苦海,立下山頭,等他來了,也有個落腳的地方。
只要內容是對的,那麼這本書就是真正的故事書。
補上這個印記之後,她才能真正的成為苦海擺渡人,她的渡船也才能完整。
一個枯瘦如柴,恍若干屍的不祥,忽然張大嘴巴,猛吸一口氣,空洞的眼睛里,翻下來兩顆眼球,他的身體恍如逆轉了時光,飛速的恢復。
頭蓋黑布的男子,輕輕躲了一下腳,身上和_圖_書的鎖鏈嘩啦啦作響。
他在,這些尚未復甦意識的不祥,才不會鬧出來什麼亂子。
「渡海之法有三。」
「祖師,我來吧。」
那些苦海擺渡人難道都傻么,都感覺不到么?
按理說,正常情況下,他的沉默印記,是達不到只沉默乘客,不沉默船夫的效果的。
不應該的吧,這種規則,在他們成為苦海擺渡人的那一刻,就應該立刻明白的,跟本能一樣的東西,由天地自然而然的灌輸的。
大鬍子捧著故事書,樂呵呵的翻著,這一路上,該了解的東西,只要還沒了解到的,都想方設法的了解到了。
「是你要渡海么?」
秦陽不以為意,這是他親自設定的,他現在還有些難以平靜。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不祥里開始復甦意識的人,慢慢變多。
瞬間,便見女子掌中的一張金紙,化為烏有,融入到烏篷船上。
「這個只能讓你一個人渡海。」
大鬍子遙望無邊無際苦海,也不急著走了,繼續在這裏等著。
「啊,要渡海了么?」說著話,人已經跳到了烏篷船上,繼續找了個地方,繼續當低頭族。
「想辦法啊,找苦海擺渡人來拉客,再沒人來接我們,我們就要在苦海飄到天荒地老了。」
再加上,所謂的故事書,重要的不是書,只是書里的內容而已。
金紙慢慢的消失在海中,秦陽都沒看出來它是怎麼消失的。
「我推演不了,有什麼不在規則里,卻又在規則里的東西。」
船身三百丈,船頭掛著一顆猙獰的龍頭骨,船尾掛著一顆虎頭骨,船身煞氣、怨氣、死氣沖霄。
他們已經死了,待在生者的世界,便要付出無法抵抗的代價,但是真正來到這裏之後,他們是屬於這裏的,足夠強大的實力,足夠強大的意志,便會讓他們遺失的東西,慢慢復甦。
瞬間,她便終於明白,為何她無法見到岸,也無法渡人了。
一炷香之後,漫天的竹籤,飛速的匯聚,兩兩合一,不斷匯聚,重新化作一支竹籤,落入到徐天衍的掌中。
這樣應該也是可以的。
就算沒人來找他,那來找小說家的人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