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好歹是上清一派的繼承人，平時你們總愛小瞧我。」
凌小小心痛地看著表弟：「好了，先把他送回家吧，我得告訴姨夫雲波找到了，不然他擔心得都沒法工作了。」
「我說什麼你會信嗎？」孟東河頭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養精蓄神。
「沒事，我自己打夜的回去，對了，向明亮，你的手機號給我，明天我還有事找你呢。」
「信，有什麼不信的，我從小就相信鬼神的存在，上次金城集團的失蹤案，我覺得這些都是你的功勞，我也在現場，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到了，雖然章隊堅持說是湊巧，可我們隊的人早就私下嘀咕過，哪有這麼巧的事，連警隊的開鎖專家都打不開的鎖，你下去就開了？」凌小小吞了一口口水：「還有，你說既然那鎖打不開，那麼兩名受害人是怎麼被關進去的？就算鎖打不開，鐵鏈用電鋸總能切斷吧？可是為什麼切不斷？這些用常理根本沒有辦法解釋啊。」
一想起剛才自己的好朋友居然拿著鐵鍬想要行兇，向明亮渾身就一顫，心裏有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
凌小小的手電筒照到地上那人的臉上和-圖-書，頓時吃了一驚：「雲波？」
凌小小有些惱怒：「他只是個孩子，你下手怎麼那麼重？」
孟東河接過凌小小手中的電筒，向旁邊一照，只見挨著洞口的地方，被人挖了一個大坑，足有五六米深，再看李雲波，渾身上下污濁不堪，不是他乾的是誰？向洞中看下去，黑漆漆一片，神馬都沒有，孟東河恨恨地踢了那堆土一腳：「莫名其妙！」
回到事務所已經是凌晨兩點了，柳湘湘房間的燈沒有亮，這麼晚，早就睡了吧，孟東河倒一杯水，坐在沙發上，有些局促不安，第一回面對可附身的鬼，師姐不在身邊，自己就有些緊張了。
「是啊，你還沒有來過？」凌小小一邊鎖上車門，一邊問。
兩人應著，三人繼續朝里走，盡量不去想牆上黑壓壓的一片蝙蝠，突然，孟東河停住了腳步：「等等，你們聽。」
「好。」
車子駛進李青山家所在的小區，向明亮好奇地打量著夜色下的小區：「這裏就是雲波的家？」
「他剛剛拿鐵鍬砍人的樣子可不像是個孩子。」孟東河心裏雖然擔心，嘴上卻還硬抗著。
「孟大和*圖*書師，你說呢？」凌小小有些發冷，聲音有些顫。
「我們輕一點，不要驚動了它們，不然全部飛起來，會誤傷到我們。」孟東河輕聲交代兩人：「拉著我的衣服，我們往裡面走走，看看李雲波在不在洞里。」
凌小小看著無意識的李雲波，有些為難：「我，我恐怕不能送你了，你，你……」
「是你抬舉我了，我哪裡是特警們的對手，乾乾這種粗活才行。」孟東河一邊將李雲波扶穩，一邊上了車：「不早了，趕緊送他回家，還有向明亮，明天還得上課呢。」
孟東河理虧，立刻一把將李雲波拉到背上，一路背到警車停靠的地方，連大氣也不喘一下，凌小小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的體力也太好了吧，就算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特警，也未必是你的對手。」
高陽從琅邪戒里出來，溜到柳湘湘房間，只瞅了一眼，就心急火潦地叫起來：「咦，湘湘去哪了？怎麼不見了？」
「他爸是副市長，有這種照片有什麼稀奇的。」凌小小口無遮攔，孟東河馬上看到向明亮臉上黯淡下來。
坐在回家的的士上，孟東河腦子裡一和_圖_書直在盤旋著一個問題：「上李雲波身的鬼到底要找什麼東西？」
「哦。」向明亮不服氣地嘀咕一聲：「大人有什麼了不起，有時候大人還比不過小孩的腦子呢。」
高陽讚許的聲音響了起來：「你還挺有心，萬一半夜這李雲波發起瘋來，那個叫向明亮的就要遭殃了，畫道符可以保全那孩子的小命。」
向明亮痛快地報出一串手機數字來，孟東河只是聽了一遍，就記得一清二楚。
凌小小乖巧地答應，招呼向明亮上車，趕緊發動車子，說老實話，她早就希望快點離開這鳳凰山了，夜裡的山根本一點也不吸引人，陰森森地怪嚇人。
兩人順從地點頭，在手電筒的光亮下，兩人朝里一步一驅，走了不到兩百米，幾個黑色的物體突然旋起，從三人的頭頂上凌厲地越過去，凌小小與向明亮嚇得當場蹲在地上，就連孟東河的心也跳了兩跳，他拿手電筒照到山洞壁上，原來是蝙蝠，不少黑色的蝙蝠正緊緊吸在洞壁上，就像死了一樣，但黑夜才是它們的時間，恐怕正是要出去覓食。
這大半夜的，師姐能去哪裡呢？孟東河衝進師姐房間，拉開燈ｈｅtubook•ｃｏm.ｃoｍ
，被子枕頭整整齊齊地，根本沒有人睡過。
「沒有，雲波從來不提自己的家裡人，哦，倒是有說過姐姐你。」向明亮扶著沒有意識的李雲波，又幫著把李雲波抽到孟東河背上。
「對了。」凌小小突然想起了什麼：「這麼晚了，市一中的學生宿舍早鎖門了，明亮，今天晚上你就到雲波家裡去睡吧。」
車子平穩地駛地山間公道上，向明亮將李雲波的頭放到自己腿上，以讓他躺得更舒服一些，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活像個老傢伙：「你們說，雲波這麼晚了在這裏挖什麼呢，還有，剛才他居然……」
孟東河若無其事地走到客廳：「好了，人找到了，我要走了。」
一把鐵鍬嗖得朝孟東河頭上砍過來，幸虧孟東河今非昔比，早就感覺到了那股氣流，他右手一伸，瞬間抓住那人的手腕，略一用力，就聽到來人「唉喲」一聲，痛得直叫喚，鐵鍬也「撲」得一聲掉在地上，孟東河決意不放過這個魯莽害人的傢伙，一膝蓋頂向對方的下腹，那人的身子就軟了下去，像癱爛泥一般倒在地上，甚至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好了，你們先休息。」孟東河推和-圖-書開李雲波的房門，悄悄地咬破手指，在牆上畫了一道符。
山洞裏面傳來一陣掘土的聲音，三人對視一眼，不出聲音，放輕腳步，慢慢地往裡走，手電筒的光卻暴露了他們的行跡，三人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一聲大吼：「我殺了你！」
向明亮眨巴眨巴眼睛：「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鎖？」
向明亮的反應也算快，立刻蹲下身將李雲波扶了起來，只見李雲波人事不省，想必剛才孟東河的下手不輕。
「糟了，不會是有什麼意外吧，主人，你知道的吧，柳大叔就是被一隻攝青鬼傷了的……」
孟東河腦子裡一片亂麻，李雲波的事還沒個頭緒，要是師姐這邊再有什麼事，自己可就真活不下去了，實在是無顏面對柳純陽。
「你們跑我房間來抄家啊？」柳湘湘斜靠在房門前，看著這一人一鬼自說自話，已經是大半夜，她也和孟東河一樣，沒有穿睡衣。
「沒你的事，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孟東河不耐煩地打斷他。
進了李雲波家，向明亮有些吃驚，他看到的是桌上一幅市委班子的合影，他有些口吃起來：「這……這……雲波家裡怎麼還有這種照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