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月黑風高殺人夜(2)

密室的大門緊緊地閉著,厚重的不鏽鋼門看上去就是有秘密的樣子,將臣打量周圍,沒有人在,附耳聽上去,裏面悄然無聲,看來楊柳確實用她的女人本錢成功地將潘淵留在了床上。
這一拍不打緊,孟東河就這樣圓睜著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將臣一抹嘴巴:「糟糕,恐怕是傷了元氣了。」一把丟下喝空的血袋,將臣走到孟東河旁邊,握住他的手腕,就把起脈來:「沒事,只是要休養幾天,他太拼了。」
這過程中,孟東河一直以一個固定的姿勢站立著,身子挺得筆直,雙手緊緊靠在大腿兩側,就好像他正在參加極為正式的軍訓,在嚴格的教官訓服之下,絲毫不敢亂動,他的雙眼圓睜,死死地盯著前方,假如他手上握有一把槍,敢說他一定能夠命中目標,將臣剛剛準備上前查看孟東河的狀況,青龍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殭屍王將臣最拿手的就是快速移動,動起來時如同一陣風,吹過且不留痕,桌場場里每晚都有人玩通霄,剛剛來了一場痛快的,又飲足了血,將臣還處於興奮之中,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像風一樣越過所有人旁邊,瞬間來到了密室之外,大廳之中的撞球玩www.hetubook.com.com家只覺得身後一涼,等回過頭時什麼也沒有發現。
想到這裏,將臣心裏一動,就將目光投向了撞球台,撞球台是固定好的位置,也就是最死的東西,那麼撞球台下面會是什麼呢?他蹲下去,貼在撞球台柱旁邊,伸出食指敲了一敲,裏面傳來哐哐的聲音,空心的!將臣有些明白了,怎麼辦?現在就取出來嗎?還是暫時不要打草驚蛇?那個叫章岩的警官說要逼潘淵自己跳出來,既然這樣,暫且打道回府,和孟東河那小子商量一下再說吧。要說這將臣自開天闢地以來,憑著一身本領,一直隨心所欲,可惜事世已不同,在這個商業社會裡,人心不古,城府是要有的,心機是要玩的,在玩心機這方面,將臣只算是個新丁。
青龍把孟東河扶起來:「我送他回去休息,不過我敢說,這個死腦筋肯定是不會同意的,不信我們可以打個賭?」
金光神咒啟動,陰陽劍青色光芒漸消,金光四射,攻勢更為猛烈,連連將將臣逼退了好幾步,將臣臉上的輕鬆之色頓時不見,變得凝重起來,剛才嗜血的瘋狂也蕩然無存,他整個身子飛旋起來,雙翼大力揮www•hetubook•com.com動,似要攪動天與地,皎潔的明月隱在雲之中,偷看著這一場惡戰。
再回頭看一眼獃滯的孟東河,大為不解:「他怎麼了,傻了?」
兩隻神獸載著孟東河的身子飛入半空之中,轉瞬間就沒了蹤影,將臣又自嘲道:「看來被人嫌棄了。」想到今天晚還有重要任務,整理了思緒,趕緊朝撞球場館趕過去。
將臣的雙翼揮動攪起強大的氣流欲抵禦陰陽劍,一時之下,兩人竟然難分高下,將臣心中嘖嘖稱奇,原本保留的三分功力也打算傾泄而出……口中吐出紅色圓球,那紅色圓球在空中越滾越大,突破了將臣自設的防護罩直向孟東河飛去,孟東河此時用盡全身功力奮力一搏,氣息已經虛弱,看著那紅色圓球朝自己攻過來,下意識地想躲,卻是側身不及,眼睜睜地看著那紅色圓球攻向自己的心臟……
將臣確實有些過意不去:「今天晚上是月圓之夜,假如不飲血我會陷入癲狂,剛剛我還保留三分清醒,知道要點到即止,可是東河他使出全身解數,我一下子就興奮了,居然吐露我的真元,要不是有哮天犬在,我今天可是要錯手殺害東河了。」
將臣並不和*圖*書想置孟東河于死地,剛剛也是拼急了眼,眼看孟東河已無還手之力,已經後悔欲收回紅色圓球,卻已是強弩之末,欲收之而不得,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哮天犬一聲吠起,快速地躍向孟東河,抓起他的雙手,高高躍起,剛好避過那紅色圓球……
哮天犬有些不高興:「他能不拼嗎?你剛才跟瘋了一樣,好像要殺他一樣。」
潘淵朝裏面看了一眼,舒一口氣:「還在!」只見他小心地將那一塊裝回去,撞球台柱看上去又是完整的一根了,將臣明白過來,這潘淵其實也算精明了,先將白粉放置在這裏,再將撞球台放在上面,用台柱籠罩住這批白粉,留出一個小孔以方便自己隨時監控,別人要是想碰,必須動這個撞球台,偏偏這個撞球台是個大傢伙,台邊和檯面全是用的實木,沉甸甸的,你動它的下盤,肯定會若出大動靜,這等於就是一個自動的報警器啊!
哮天犬及時出手,抓著孟東河避開將臣致命一擊,剛剛把孟東河放下,孟東河就睜大眼睛站在樓頂一動也不動,將臣此時也清醒過來,懊惱不已,原本不是說好點到為止的嗎?
「血來了!」青龍此時拿著裝滿血的血袋趕回來,將www.hetubook.com.com血扔到將臣懷中:「喝吧,雖然不是活人的血,但什麼血型都有,就先將就一下了。」
哮天犬因為柳湘湘的原因對孟東河格外關切,是這個實心眼的神獸,此時他對將臣極為不滿,甚至也不去看他一眼:「青龍,先送東河回家休息吧。」
可惜,將臣並沒有什麼發現,目光如炬,從古至今看過也了解過不少機關的將臣對自己有些失望,唐朝時,和袁天罡曾是莫逆之交,袁兄曾經對自己說過這麼一句話:看上去越不像機關的東西往往暗藏玄機。袁天罡除了是相術師,對天文建築也很是精通,既然如此,這裏面最不像機關最像死物的應該就是?
將臣迫不及待地打一血袋,直往嘴裏灌也顧不得回答,哮天犬也不明所以,走近一拍孟東河的肩膀:「怎麼了,東河?」
來人的很是匆忙,推門的時候略遲疑了一下,然後自言自語道:「咦,怎麼會沒有鎖門?」來人的正是潘淵,今天晚上楊柳很熱情,兩人梅開二度,照理說這男人開了兩度后筋疲力盡,應該死死地睡過去才對,可是潘淵心裏就是有些不自在,閉上眼睛卻滿腦子是這裏的東西,他小心翼翼地關上門,確認沒有人經過,快速地跑到hetubook•com•com檯球桌下,只見他從台柱中間的位置取下一塊柱子來,於是,那裡就露出了一個小孔,將臣暗罵自己沒有小心研究,原來還另有機關!
將臣將手放到門鎖處,伸出食指捅向鎖芯,一道銀光閃過,「叭」地一聲,將臣微微一笑,輕輕地推開門,然後快速地將門關上,這是一個布置高檔的撞球台室,不過主人顯然沒有什麼品味,清一色的黑色讓人看上去覺得有些沉悶,倒是設置的吧台還不錯,關於潘淵的品味將臣不想多評價,他環顧四周,試圖尋找到某個機關。
敢情剛才那顆紅色的圓球就是將臣的真元,將臣自嘲道:「我居然被他逼得要祭出真元。」話鋒一轉:「不過這一戰,他還是輸了,等他醒來,還是要做我的徒弟的。」
孟東河睜著雙眼平躺在地上,面朝天空,那樣子不像是暈倒,倒像是舒服地躺在天台上欣賞浩瀚的天空和滿天燦爛的星光一般,骨子裡是好強的人啊,明明敗了,還不甘心敗得太狼狽,要維持上清一派的尊嚴。
就在將臣埋頭思考怎麼辦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將臣展開雙翼,飛起來,身子緊貼在天花板上,再用雙翼蓋住自己的身子,看上去就與黑色的天花板融為了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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