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苦楚

「夠了!」將臣扯住青龍的尾巴,用力一扯,青龍整個身子就摔到地上,發出巨大的「撲通」的聲響,這聲音讓孟東河清醒過來,他伸手抹了一下臉,自己這是怎麼了?陷入瘋狂了嗎?青龍本體摔到地板上,吃痛得嗷嗷叫:「將臣大哥,你下手太重了!」
孟東河的滿腔熱情被這變故打擊得蕩然無存,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完全打不起精神來,高陽看在眼中,是急在心裏,每日守在柳湘湘床邊,湘湘就是孟東河最好的補藥,只有她恢復過來,孟東河才是原來的那個他,可惜柳湘湘依然是活死人一般,沒有一丁點好轉的跡象。
「和我一起去個地方。」將臣不急不緩地說道。
「將臣前輩,你要帶我去哪裡?」青龍被將臣領出門,卻沒有得到一絲關於目標的訊息,他有些不解,事務所出了這麼大的事,將臣前輩還有心思逛街?
這下子導火索一下子引著了,青龍突然化作青色長龍,使命地纏住了孟東河的身子,還越縮越緊,孟東河的血全衝上腦子,順勢就掏出了陰陽劍,嘴裏還恨恨地說道:「你別以為我不敢砍你!誰最和圖書後吃虧還不知道呢!」陰陽劍已經發出轟鳴聲,這聲音刺|激了青龍,它也張開血盆大口:「好,那咱倆就來拼個你死我活!」
「哪裡?」
青龍已經明白過來,立刻變得扭捏起來:「那個鬼地方,我是真不想去了。」
「主人?」高陽也跟了出來,「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會照顧好湘湘的。」
孟東河的語氣很沖,平時和青龍不對盤的高陽也覺得他太過了:「主人,青龍已經在盡全力了。」青龍更是委屈地眨巴著眼睛:「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真的已經儘力了。」同時向高陽投射過去感激的眼神,高陽癟起嘴,不自然地別過頭去。
「砰」,孟東河無力地一屁股坐到地板上,頭低低地垂落下去,嘴裏喃喃自責道:「為什麼我就沒有留意呢,假如真君回來,我要怎麼對他交代?師姐,她就這麼地在我面前倒下,我卻一點也沒有察覺,我真是個廢物,大廢物。」
「我只是讓你去找楊戩,我不是那裡的人,只會在外面等你,你進去找他,我在外面接應你。找不到楊戩,至少要找到老君。」將臣不以為然和_圖_書地瞧了青龍一眼:「堂堂神獸不敢進神界?這可真是搞笑,還是怕進去了就出不來?」
這個世界真是變得悲催了,地府空了,魔界瘋了,神界也中招了,閻羅、安海、哮天犬在陰界暫時組成了地府維護陰陽秩序,楊戩跑了回去,還搞得神神秘秘,師姐莫名其妙地受了傷,成了活死人,將臣和青龍現在還跑得沒影了,這是要怎樣?現在,只有最初的夥伴高陽還陪在身邊,這難道就是唯一的安慰了嗎?
青龍此時也恢復成少年模樣,紅著臉爬了起來:「我也錯了。」孟東河主動伸過手去與他擊掌:「兄弟之間,這種事情不必計較,對吧?」
「不,我想陪著她,她第一眼睜開的時候,必須第一個看到我。」孟東河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來的,高陽險些就要淚奔了,她默默地退了回去。
與高陽比起來,將臣能夠做得更多,他似乎已經猜到了一些原由,可惜沒有證據,將臣的行事風格不像孟東河,孟東河膽大心細,敢於猜測和冒險,可是將臣呢,是穩重,凡事都行得穩,他沒有時間去關心照顧孟東河的心理,而是m•hetubook•com•com拉著青龍要去一個地方。
「這就好,不要磨蹭時間了。」將臣與青龍對視一眼,兩人的身體突然就隱在空氣之中,完全看不到一點影子。
當自己一步步提升時,師姐默默地站在了他的身後,無條件地支持著自己,總在關鍵的時刻充當著心靈調劑師的角色,這讓自己險些忘記她也是一名上清門人,擁有修為的女人,她面臨的危險不比自己少,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忘記這些了呢?
激將法果然有用,青龍馬上跳起腳來:「誰說的,我割了他的舌頭,我青龍天不怕地不怕,還怕去趟神界?」
「上面。」將臣拿手指著天,今天的天氣不怎麼妙,厚而陰沉的雲朵籠罩在城市的上空,好像隨時都會下暴雨。
青龍初時很有信心,將修道之人受損的身體修復太容易了,可當他按照上次對孟東河的流程照搬到柳湘湘身上時,卻發現了驚奇的一幕,每當他要聯接上柳湘湘的筋脈時,其筋脈卻突然斷開,變得綿綿無力起來,他忍住心中的不安,嘗試了幾次,均以失敗告終,臉上的神色馬上暗淡起來,這讓孟東河大煩躁:「怎麼了?和圖書你幫不了她?」
將臣眼見著孟東河的狀態全無,與剛才侃侃而談的模樣截然不同,心中對那元兇居然有些佩服,這人抓著了孟東河的軟脅,孟東河對於重要的人相當專一,這柳湘湘在他心目中無疑是排行第一的,讓柳湘湘變得如此,等於是打在了孟東河的罩門之上呀!只是,這人會是?
孟東河苦笑一聲,如果師姐能夠醒來,能夠恢復到從前,那麼自己願意付出一切代價,自己在床邊上坐了多久了,看看旁邊的高陽,連唐朝女鬼也快睡過去了,時間過得好慢,將臣大哥和青龍去了哪裡?這時候才想到這個問題,孟東河的手腳都已經酸楚不已,他活動活動手腳,走出師姐的房門,客廳空空如也,他迷茫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客廳,腦子裡居然沒有一絲想法和念頭。
這話放在平時說不會引起什麼大的反應,但是青龍的心情明顯不妙:「你YA的怎麼說話的?」孟東河此時也正是心煩氣躁的時候,順勢一掌推在青龍胸前:「你又是怎麼說話的?」
將臣此時也有些惱了:「什麼時候了,還在窩裡斗?」以前這種時候,師姐都會跳出來讓自己不要和圖書衝動,今天換人了,孟東河萬分羞愧:「對法盧,將臣大哥,是我衝動了。」
孟東河抬起頭,深呼一口氣,悲催的命運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毫無招架之力,正在此時,將臣和青龍板著一張臉突然出現在客廳之中,這兩張板著的臉正好出現在孟東河面前,不過一掌之隔,那陰沉的樣子讓正沉思的孟東河吃了一驚,連連後退了好幾步,這才穩住身子:「你們是被埋土裡過了嗎?」
再說這邊廂,孟東河幾乎快有些以淚洗面的意思了,不知怎麼地,他總是想起第一次見到師姐的情形,她乾淨的聲音在自己身後響起,一頭烏黑烏黑的長發高高地扎了起來,那束瀑布樣的馬尾讓孟東河有些浮想連翩,如果那束髮是條河,他寧願淹死在裏面,可是這女人的眼睛更叫絕,分明是一汪秋水,秋波閃動足以盪人魂魄,是的,這個女人初時總是用不甘心置疑的眼神看著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眼睛總是從她的身上移不開,自己一方面視她為自己的師姐,另一方面,她總是頻繁地出現在他的夢境里,總是不自覺地問她的意見,幾乎快要將自己的人生交給她來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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