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爺子冷哼一聲，「有什麼好看的，學了這麼多年廚連幾道家常菜都不會做了？這都要人看著這麼多年廚豈不學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現在這樣是個意外！」
完了，他爸腦子好像突然不太正常了。
江建康：……
可惜桑鳴聽不出張衛雨的言下之意，繼續感嘆：「其實楓哥原先做的菜就挺好吃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老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菜，又哭又笑還會讓人東想西想，我吃楓哥做的菜的時候老想起我妹妹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好吃還不會多想，都怪我妹妹長得不行，她要是個大美女我老想起來沒準還挺開心的。」
「為什麼？」桑鳴不解。
五分鐘前他和張之蘊發了消息，張之蘊告訴他張褚和彭長平在衚衕巷子溜達了一天，秦貴生頂著時差線上雲玩，中途還睡了一覺現在剛醒早飯還沒吃就接著線上雲玩。
「所以……」桑鳴想了想，「楓哥是吃悟的？吃了一頓大餐就悟了？」
我覺得這不是菜的問題是你的問題。
其他人倒不至於像桑鳴那樣思維發散覺得江楓是因為吃了一頓大餐吃出了現在的廚藝，但其他人的想法也很一致，基本上都覺得江楓會有現在的廚師是因為彭長平。
江楓只能回去抓緊時間做菜，其它人則趁著還沒徹底忙起來抓緊時間八卦。
江建康想不明白，搖搖頭回去幹活了。
江建康：？
江楓把火候的熟練度看了十幾遍，看到都能把和*圖*書和它相鄰的刀工與調味的熟練度背下來才停止，關閉屬性面板，哼著不成調的小曲離開廁所。
欸，他爸好像又正常了。
所以他爸把他專門從后廚叫出來到底是要說啥？
「桑鳴你有空嗎？有空的話幫我把我之前挑好了的放在最裡面角落裡的水盆里的黃鱔拿過來。」江楓已經開始菜品了。
王師傅你兒子都快有我大了你清醒一點！
張衛雨正莫得感情地切土豆，面無表情地道：「只有反派才死於話多。」
江建康驚慌失措東張西望地妄圖尋找援助，忽然，他好像看見了彭長平。
「季鴿子，別看電視了，快來嘗嘗我做的剁椒魚頭，季雪你看見了沒，還有你家老章呢？把他們都叫過來，都來嘗嘗！」
江楓萬萬沒想到，他的火候居然會比刀工先升級。
江建康：……
「爸，彭師傅好像來了，您要不要去廚房看著點小楓讓他做菜仔細點別出錯。」江建康覺得自己找到了絕好的突破口。
都是彭師傅教得好！
「哎，都是我耽誤了你們。」老爺子陷入了自責的死循環。
江建康：……
呵，對照組。
不過仔細想想也正常，大師級的熟練度從95w開始就不是單純的堆時間和數量能堆上去的了，它需要的是質量。雖然江楓沒有具體的算過數值，但大概也能分析出來一天中所練習的菜難度越高，花費的心思越多，所獲得的熟練度也越多。
張衛雨：……
「怎麼可能，爸和-圖-書，我們家能過上現在的日子都是因為您的教導啊！」江建康一臉堅定，「您怎麼可能會產生這種可怕的想法，沒有您哪兒有我們家這些年的好日子，怎麼能說是耽誤呢？」
江楓：……
中午沒喝到的茶他今天現在要補回來。
至於楓哥……
不對，他為什麼要造自己的反？
一個下午的時間，江楓先後嘗試了包括油爆雙脆，宮保雞丁在內的多道比較考驗火功的菜，除了油爆爽脆江楓因為先前沒怎麼練習過只能做到B級，剩下的菜全部都是A級。不光一口氣完成了遲遲沒有完成的主線任務，還狠狠地在後廚出了一把風頭。
這說明什麼？
「萬一我沒悟呢？這玩意跟玄學一樣誰說的准，還不如好好讀書考個好大學，就算賺不到大錢好歹不會餓死。」張衛雨道。
自己做出來的A級的剁椒魚頭，格外美味！
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怎麼又不說了。
「悟了？」桑鳴想了想，「是修鍊小說里的那種看破心魔，武功大成的悟嗎？」
說完老爺子就氣沖沖地離開泰豐樓往茶樓走去。
「真的，我同學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江楓摸了雙筷子，走到菜前同先前江衛明一樣夾了一塊沒怎麼沾到辣椒的雪白的魚肉，細心品味，幸福得眯起了眼。
黃鱔不需要人幫忙處理，兔子需要人幫忙處理。泰豐樓有專門處理活禽活兔的員工，但江楓不太放心他們的手藝。他原本是想麻煩親爹和-圖-書的，王秀蓮曾經有一段時間沉迷吃兔兔，江建康殺兔子手藝一流，結果江建康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后廚瞧不見人，江楓就只能麻煩一直很低調很多才多藝的王師傅。
「後來我上初中，成績不好要上補課班，我家又沒錢，我爸就愁，然後就愁悟了。」張衛雨道。
「王師傅。」江楓拎著兔子走到正在挑揀蔬菜的王師傅面前，「您現在有空嗎？要是有空的話能不能幫我處理一下這隻兔子，這隻兔子等會兒是要用來爆炒的，血得放乾淨切小塊。」
包括江楓的親爹和親爺爺也是這麼覺得的。
「可我覺得就是耽誤了。」老爺子難得反思自己反思了一下午，深深覺得自己的教學水平和三哥比起來好像是不太行。他這幾個兒子和孫子可能都是天縱之才但是他沒教出來，所以江楓才會跟著彭長平學了一個星期就有如此脫胎換骨的進步。
一連吃了好幾口，江楓從魚肉到魚皮到灑在上面的剁椒一樣沒拉全嘗了一邊。嘗完之後江楓放下筷子，端起盤就快步往外走。
江楓大致推斷了一下時間，北平和美國差不多十三個小時的時差，秦貴生現在就醒了醒得還挺早，估計美國那邊天還沒亮。
「不可能！」
只要大家吃得下，他就能一直做下去！
張衛雨：……
「媽，別睡了，快來嘗嘗我的剁椒魚頭！」
「……你說的那是武俠小說。」
江楓跟著最厲害的廚師學了一周的高湯，所刷出的火候的熟練度比和_圖_書他自己閉門造車刷半個月多的刀工熟練度都要多。
「沒問題，放這兒就行了幾分鐘就好。」王師傅也顯得很熱情，看著江楓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猶豫了一下，小聲道：「楓哥，你今天露的這一手真絕，果然是深藏不露，不愧是被彭大師收做關門弟子的人。」
「好的楓哥，只要拿黃鱔嗎？用不用我幫您把黃鱔剖了？」桑鳴十分熱情，甚至用到了您。
如果不是時間不夠要開始準備為彭長平和張褚準備的那桌料理，江楓甚至還能再做十道。
「建康啊。」老爺子正在懷疑人生，「你這些年有沒有覺得被我耽誤了？」
別跟他提楓哥，他現在對這兩個字過敏，一聽就頭疼。
他，江衛國，翹班，懂？
大可不必如此。
桑鳴表示不信。
當江楓回到廚房的時候江衛明已經離開了，只留下廚藝台上那盤還冒著丁點熱氣動了幾筷子的剁椒魚頭。
「爸呢？」
「我現在覺得楓哥和原先不一樣了，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高人風範，話也變少了，果然高手話都少。」桑鳴拉著張衛雨感嘆道。
桑鳴看他的目光逐漸懷疑。
A級的剁椒魚頭，美味！
江建康非常惶恐，他覺得他爸今天有些不太正常。
我幻聽了，我爸誇我天賦好？
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少說一些。
張衛雨把切好的土豆甘盤裡：「差不多吧，我沒悟過我不懂，但我爸悟過。我家不是打鐵的嗎，我爸原先打鐵不行，無論怎麼弄都差一點，一直ｈｔｔps://ｗｗw.hetuｂｏｏk.ｃｏm.com到我讀小學的時候都是。他做出來的東西不行，我家生意不好所以那時候特別窮，當時我就想我以後一定不要像我爸一樣打鐵，學不出來連自己都養不活。」
「都一樣。」
「我覺得楓哥做的菜是和原先不一樣了。」張衛雨幫江楓做八寶栗香鴿的整鴿脫骨，對江楓的之前的廚藝多少也有一些了解比桑鳴強，「可能是悟了。」
準確地來說是老爺子在和江建康談心。
江楓：……
桑鳴：？
這說明老師的重要性！
「肯定是耽誤了，你和老大的天賦多好啊，八成是當年被我耽誤了才變成現在這樣的。」老爺子喃喃道。
江楓現在的聲望只比振臂一呼，揭竿而起造反另立門戶少一點。
老爺子也看見了正舉著手機和秦貴生視頻通話的彭長平。
「然後呢？」桑鳴聽起了故事。
剁椒魚頭只是個開始，火候到達宗師級，就意味著很多側重火功的菜江楓都能輕鬆做出A級。
江建康在和親爹談心。
江楓想要張嘴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解釋。被彭長平收徒的事情他第一時間就澄清了，但似乎沒多少人在意，還有人覺得他是在謙虛藏矯情。
爸，想打我可以直接打，不用搞這些彎彎繞繞的，我害怕。
「不知道，我又沒吃過，可能吧。從那以後我爸手藝就上去了，名氣大了賺到錢了，還收了好幾個徒弟，但我還是不想打鐵。」
他不太記得張褚和張之蘊，但他記得彭長平，比較他前不久才吃了彭長平親手烤的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