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后張恆先在空無一人的浴室里洗了個冷水澡，隨後前往健身房進行了日常訓練，休息后又在圖書館看了會兒書，直到時間再次開始流動，他來到了停車場，整理清點了一下後備箱里的道具，開車送到了調酒師小姐那裡。

而在那片迷霧的背後似乎有什麼在等待著他，呼喚著他。

「謝了。」張恆道，正打算離開遊戲點，結果又聽到調酒師小姐笑眯眯的道，「別著急走啊，既然來了，喝上一杯吧。」

解決完斯芬克斯的事情后張恆找了輛小黃車騎回了學校。

「這些東西大概能值多少遊戲點？」

「這些道具都是光弧那些傢伙身上的吧，這隻手電筒我還有印象，不久前剛鑒定過，看來那晚你的收穫不錯啊。」調酒師小姐嘖嘖道。

「裏面有一件C級道具，很值錢，如果拿到拍賣會上拍賣的話大概能賣到2000到3000點遊戲積分，不過抵押的話只能算你1600點積分，ｈtｔｐs://ｗwｗ•hｅｔｕｂｏok.ｃom.com其他的加在一起大概有了七八百點積分吧，這麼算一下還差大概一千六七的積分。」

因此張恆有時候在床上睜開眼也會有頃刻的恍惚，不知道自己究竟身處何方，下一段旅程又會去往哪裡。

就像是所有故事的終點。

「唔，算是吧。」調酒師小姐狡黠一笑，「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其實一直在等一個人，最近我得到消息，那個人快要回來了。」

「不，他對遊戲什麼的沒有什麼興趣，要來就來真格的，這也是我這麼崇拜他的原因。」調酒師小姐道。

「這麼說倒是個挺酷的傢伙，」張恆估計調酒師小姐所等的應該不是什麼人類，最少也是和唐裝怪人、愛因斯坦一個級別的存在，對方既然不願細說，張恆也沒有追問，一口氣喝完了手裡的馬天尼，擦了擦嘴，將空杯子放在桌上，「既然如此，那就祝你好運吧。」

張恆知道和圖書自己的格陵蘭島之行必須早日提上議程了。

實際上最近一段時間他的生活也和演員差不多，因為身上的時間Bug他的遊戲時間往往是別人的數倍，每一輪副本對他而言更像是一段又一段的人生，從無名荒島，到遙遠的加勒比海，再到19世紀陰霾的倫敦和幕末血色的京都，他在不同的副本中扮演著不同的角色。

因此張恆只能選擇這種低碳環保的交通工具，為治理城市污染貢獻了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

「最後的六七百點積分得等一段時間。」張恆道。

……

「什麼人，你的未婚夫嗎？」張恆喝了一口馬天尼。

時至今日，他所經歷的所有副本遊戲時間加起來甚至已經超過了他本身的年齡。

每一輪副本，每一個選擇，都讓他更接近於真實的自己。

張恆在吧台前坐下，「你的心情看起來不錯，最近是有什麼喜事嗎？」

他的皮膚、五官，眉毛和頭髮一切都和之前沒有什麼www.hetubook.com.com區別，唯獨一樣東西正在變得越來越稀少——感情。

沒辦法，無論是地鐵還是出租，遇到時停都會很尷尬，尤其是地鐵，行駛途中被鎖在車廂里的感覺是最糟糕的，而他的那輛Polo又不在身邊。

張恆現在的身上有1000點積分，另外他之前因為韓璐的事情還幹掉過一隻小隊，得到的道具暫時放在了樊美男那裡，如果算上的話應該就夠了。

這些改變並不只是他現在技能欄里所展現出的一連串高等級技能，又或者那些千奇百怪又各有作用的遊戲道具，更是一場自我成長與靈魂深處的對話。

說完她用最快的速度調好了一杯酒，而且這一次竟然破天荒的沒有瞎搞，而是調了一杯純正的馬天尼。

只是如今這個真實的自己卻讓張恆感到越來越陌生。

張恆曾經和沈熙熙簡單的聊過，隨著遊戲的深入玩家之間會開始產生分化，在死亡的威脅下一點點解開文明社會施加在身上的束縛和*圖*書，釋放出自己的天性，逐漸看清心底的渴望，然而張恆在這個過程中看到的卻是一片迷霧，一片什麼也沒有的迷霧。

「他比我的未婚夫可重要多了，」張恆還是頭一次在調酒師小姐的眼睛里看到這麼狂熱的神采，她整個人就和那些網路上那些痴迷追星已經到病態的小女生沒有什麼兩樣，臉上寫滿了迷戀，用滿是崇拜的語氣道，「他是我的主人，是我的信仰，亦是我存在的意義。」

他是NASA的宇航員，是拿騷的海盜王，是未來世界的極客，亦是流連京都的浪客……調酒師小姐曾經說過，經歷和學習讓我們成為了今天的自己。雖然距離他加入這場神奇而又詭秘的遊戲還不到一年的時間，然而如今的他已經和一年前的他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了。

「沒問題啊，反正鑄刀也要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等刀鑄好了，你再支付尾款也可以。」調酒師小姐這次倒是難得的好說話，大概是因為這筆錢並不是她自己賺和圖書的。

自行車停在一家文具店前，張恆看到了玻璃門上自己的倒影，早在幾個月前他就發現了自己臉龐上的變化，雖然看起來和之前沒有什麼不同，但仔細觀察的話還是會發現一種若有若無的彆扭感，那時候還不是太明顯，直到經過演繹法的副本后張恆的觀察力又上了一個新的台階，他終於能看出這股彆扭感是從何而來。

理智告訴張恆應該停下腳步，不再向前，然而他對迷霧后的東西卻生不出任何警惕，相反倒是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就好像是回家一樣。

「也祝你好運。」調酒師小姐道，「我得到消息，代理人戰爭最多還有半個月就要開始了，你的Showtime也要來了。」

「聽起來像是個大人物……他是這場遊戲背後的主人嗎？」張恆猜測道。

凌晨的街道上車輛和行人都少了很多，因為靜止的緣故，路燈將光柱投射在地面上，就像是一出出即將開演的舞台劇，張恆穿梭在其中，彷彿不斷變換舞台的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