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章 天子的報復!

「你們去……把李淳給朕殺了!」
西市街殺人,皇宮裡是看不見的。
他們說三皇子姬重罔顧國法,毆殺三品大員,視朝廷法度如無物,藐視祖宗規矩,種種大帽子都扣在了這位三皇子頭上。
他們當然在平南侯對了埋了人,事實上就連平南侯府那一千多個部曲裡頭,也有不少是陳矩派過去的卧底。
承德天子呵呵冷笑:「他們怕不是這麼說的罷?」
陳矩點頭道:「這兩天,朝堂上是有不少文臣攻訐趙王殿下,說他在查案上失了規矩。」
「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心急,殿下就裝作不知道這件事,該替朝廷做事就替朝廷做事。」
他已經隱約猜出了一些端倪。
所謂留中不發,就是扣著這些奏章,不同意也不反對,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冷處理,時間一長,臣子們自然就知道天子的意思,也不會再舊事重提。
……
平靜了十九年的承德朝,開始變得波濤洶湧。
「回頭你去讓人給老三打個招呼,讓他這段日子不要再出門了,在家裡避避風頭。」
李信m.hetubook•com.com咳嗽了一聲,捂著胸口,啞著嗓子說道:「陛下可能是沒有多長時間了……」
這是他的心態發生了變化。
李信緩緩吐了一口氣,開口道:「殿下,咱們的關鍵時候到了。」
魏王殿下眯著眼睛說道。
朝廷力量未變,承德天子的力量卻變了,那就是他的身子出了問題。
天子喝了一口之後,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
現在就看他們兩個人有沒有本事拿到手了。
此時,這位昔日里意氣風發的承德皇帝,無論是精氣神都已經消失不見,短短几天時間,彷彿從一個壯年的中年人,變成了一個垂暮的老人。
李信咳嗽了一聲之後說道:「陛下多半只是……重傷,否則他不會躲著不見殿下還有其他三位皇子,這個時候殿下只要每日進宮探望,再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承德天子咳嗽了一聲,聲音虛弱。
大太監陳矩垂手而立,恭聲道:「陛下是要殺李延?」
「那天在北山,咱們幾個是親眼看到的,父皇受的絕對不是什www.hetubook.com.com麼輕傷,最少也要休養一年半載才能複原,這種程度的謀刺,父皇絕不可能輕易善罷甘休……」
七皇子低著頭,沉思了許久之後,才低聲說道:「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陳矩緩緩抬頭,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這些奏章怎麼處理?」
天子閉上了眼睛,緩緩說道:「老三再怎麼偏激,也都是為了朕,他就是做錯了事情,朕也要保著他。」
從前的承德天子,自以為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在承德朝處理乾淨,給後人留下一個大好江山,但是現在無情的事實已經打壞了他的妄想。
此時的長樂宮裡,承德天子依偎在一個軟榻上,幾天功夫下來,他的身子又恢復了一些,臉上已經可以看到一些血色,不過因為傷了內部,肺腑還是在隱隱作痛。
陳矩低著頭說道:「陛下吩咐。」
說到這裏,陳矩頓了頓之後,繼續說道:「這些人要陛下罷了趙王殿下的親王爵位,貶為庶民……」
承德天子說完這句話之後,突然睜開眼睛,他看向和-圖-書了大太監陳矩,緩緩地說道:「咱們在平南侯府里,有人罷?」
承德天子的身子狀況,到現在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來,宮裡宮外,包括那些太醫都對此噤若寒蟬,但是現在,因為一些小小的細節,不光是兵部侍郎李延,還是李信和七皇子,都猜出了他身子的大概情況。
「老奴知道了。」
羽林衛是天子親率,最講究的就是忠誠度,既然出了問題,那就統統開革出去,再重新徵募新兵。
皇位,名祿,地位,已經擺在他們面前了。
如今是承德十八年的八月中。
不過這樣也好,他現在身子上有傷,反倒是可以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陛下說的是。」
七皇子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道:「信哥兒說的是。」
「有。」
周大年,李季兩個人,自然是毫無疑問被夷誅了三族,羽林衛右營參秋獵的八百個人里,除了李信麾下的四百個人之外,其他四百個人也要統統跟著李季一起被處斬。
他已經可以在陳矩的攙扶下勉強坐起來了。
不止如此,羽林軍右營原先歸屬李和*圖*書季的一千六百個人,除了被斬首的這四百個以外,其餘一千兩百個人,統統都被革出了羽林衛,有的被分派到邊軍去,有的直接驅散回家了。
大太監陳矩微微彎著身子,恭聲道:「陛下想要他們去做什麼,老奴一會兒就下去安排。」
「朕要他們替朕殺一個人。」
清河公主府里的兩個年輕人,內心都無可避免的激動了不少。
承德天子醒來之後,朝廷對於這次刺殺的聖旨很快就從尚書台派發了下來。
「暫且靜觀其變罷。」
也就是說,羽林衛原本八個都尉營,現如今就只剩下原先侯敬德麾下的四個羽林衛了。
「留中不發就是。」
陳矩毫不猶豫的低頭道。
「那些大臣,參老三了?」
承德天子微微搖頭:「殺了李延有什麼用,殺了他朕的傷就能好了?」
承德天子原先是有餘力應付南疆的,現在也有了足夠的理由和南疆翻臉,但是他偏偏忍了下來,也就是說如今的承德天子很有可能喪失了應付南疆的能力。
這道聖旨下來之後,基本上涉及到這件事情的人,統統都和圖書有了一個下場,但是聖旨里唯獨漏掉了李信,本來李信身為當事人之一,也是罪不可赦的,但是他偏偏救了皇帝,也就給自己洗脫了嫌疑。
聖旨下發之後,朝廷的人立刻開始執行,頓時西市街上一個個人頭落地,京城裡平白無故多了不少血腥氣。
「可是父皇他就偏偏這麼做了。」
七皇子緩緩吐了一口氣,聲音中隱隱有些顫音:「這其中,必然有蹊蹺。」
那些文臣,自然不會說的這麼輕飄飄的,事實上他們說的極為難聽。
陳矩躬著身子端來一碗湯藥,用湯匙餵給承德天子喝下去。
「我也感覺到了。」
聖旨里沒有半個字提到李信,沒有升職也沒有罷官,李信彷彿被朝廷遺忘在了角落裡。
陳矩找了份奏章念了一遍,承德天子便冷笑道:「什麼毆殺大臣,李延不是沒有死么?」
不止如此,羽林衛左郎將侯敬德,中郎將葉璘,也被這件事情給波折到了,各自被抽了三十鞭子,罰了三年俸祿,削職位一級。
「殺了他,李慎說不定還會更加高興了!」
天子眯了眯眼睛,殺氣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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