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三十九章 衣錦當還鄉

九公主坐在太後娘娘身邊,輕輕哼了一聲。
淑妃娘娘作為當今天子的生母,在承德天子無有皇后的情況下,她自然而然的成為了太后,李信與九公主的婚事現在基本已經定了下來,這種時候自然是要去給丈母娘拜年的。
兵部是六部之中,權柄比較重的衙門之一。
上了年紀的婦人,最聽不得這些人間疾苦,只李信幾句話,太後娘娘就要開始抹眼淚,她嘆了口氣:「也是個可憐人家,都是替我大晉出了力的。」
當初母親死了之後,舅公求著他們給母親重新寫進家譜,不至於讓母親死後成為孤魂野鬼。
一旁的九公主對著李信嘿嘿一笑:「本公主給你取個字吧,姓李名信字大廚,怎麼樣?」
這個位置,很重很重,最起碼比羽林中郎將這個位置權重的多。
李信深呼吸了一口氣,低眉道:「有個羽林衛的袍澤兄弟,跟著我死在了北地,他的兄弟後來替補他入了羽林衛,前段日子也丟了一條胳膊,這兄弟倆都未滿二十,一死一殘,他們的父親也是死在戰場上,家裡只剩下一個母親,一個妹和*圖*書妹,我覺得有些對不住他們,昨天就帶著羽林衛的兄弟提著東西去看了看這家人。」
「太後娘娘放心,臣會照顧好她們的……」
太後娘娘大為感觸,伸手拍了拍李信的手。
進了坤德宮之後,李信俯身給太後娘娘磕頭,口中說道:「臣恭祝太後娘娘,福壽安康。」
李信微笑道:「等以後有機會,就帶長公主去我家鄉看一看。」
李信低頭稱謝。
沐英一路南下的時候,李信也開始在京城到處拜年。
「等你回去的時候,哀家讓陛下下旨,給你娘親封個誥命,不能讓她在地下也受委屈。」
「現在沒名沒分的,你過去做什麼,一點也不曉事。」
去年做反賊的時候,他還要隱姓埋名,一路上躲躲藏藏,深怕暴露了身份給官軍捉起來,如今路上的官軍見了他都要稱呼一聲將軍,讓他心裏有些得意洋洋。
拒絕的堅定無比。
太後娘娘笑著說道:「十八歲也勉強算成丁了,回頭找人給取個表字,不然每日李信李信的叫你,也不合適。」
這就是社會認同感。
離開坤m.hetubook.com.com德宮走向未央宮的時候,李信緩緩閉上眼睛。
「誰要嫁給他了……」
其實李信雖然有個兵部右侍郎的職位,但是他到現在都沒有去兵部上過班,過完年等李信忙完手裡的事情,就真的要去兵部報道了。
後宮爭鬥激烈,這位太後娘娘能夠在宮裡做到貴妃,要說她是個不通世事的人那也不現實,不過如今她的兒子做了天子,她就是這個後宮最大的贏家,沒了對手,心腸就跟著軟了。
李信白了她一眼,沒有理她。
太后拉著李信的手,嘆了口氣:「可惜先帝走了,不能看到你跟小九成婚,先帝生前,可是最喜歡小九的。」
李信微微搖頭,低頭道:「臣現在就去未央宮求見陛下,想來陛下念臣一片孝心,應該會放臣出京。」
相比于太康皇帝來說,這位太後娘娘對李信倒沒有什麼心眼,李信能夠感覺的出來,她就是那種對晚輩的喜愛,因此李信也很尊敬這位太後娘娘。
因此沐英藉著回鄉探親的名頭,很順利的離開了京城,騎著自己的棗紅馬朝著蜀郡的方https://www•hetubook.com•com向飛奔,他有羽林衛的腰牌,一路上的驛站都要給他免費食宿換馬,沐郎將享受了幾次這種待遇之後,不禁喜笑顏開。
他第一個去的地方,並不是陳國公府,而是後宮坤德宮,太後娘娘的住所。
「格老子的,可比老子之前當反賊的時候舒服多了!」
他想起了他在永州的那些親戚。
「你昨天去哪了,年初一都不來給母后拜年……」
九公主臉色有些微紅,怯怯地問道:「那……我要跟去么?」
這個出身高門大戶的太後娘娘,起初多少有些嫌棄李信的出身,不過李信是有晉以來最年輕的初代侯爺,而且生的也有些英俊,再加上九公主也喜歡,這位太後娘娘也就越來越喜歡李信,見了幾次之後,恨不得把李信當成親生兒子。
也就是他的外公外婆,還有那些舅舅們。
太後娘娘點頭道:「嗯,這事是好事,哀家知道了,你與陛下說了么?」
臨別的時候,太後娘娘拉著李信的手問道:「今年多大了?」
太後娘娘也有些好奇的看著李信。
太後娘娘拉著李信的手。
李信深呼https://www.hetubook•com.com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娘親一輩子孤苦,過世之後連個墓碑也沒有,臣如今勉強有了一些出息,要回鄉給她老人家修葺墳墓,順便告知……告知她老人家臣的婚事。」
九公主氣呼呼的看了一眼李信。
正巧,他一會兒要去陳國公府給葉老公爺拜年,到時候就讓葉晟給取個表字。
「給我娘親修墳。」
這位太後娘娘今年才四十歲出頭,還很是年輕,立刻把親手把李信攙扶了起來,拉著李信的手在裡屋坐了下來。
「知道孝順,好孩子,好孩子……」
李信瞥眼看了一眼就在旁邊站著的九公主,對太后含笑道:「跪長輩也是應當的。」
沐英在京城無牽無掛,他只要在羽林衛里告個假,就可以離開京城回到蜀郡去。
「你只管去,他要是不肯放人,你便來找哀家,哀家給你做主。」
李信還沒有回答,太後娘娘就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兒。
太后還沒開口,九公主就開口問道:「你……你回永州做什麼?」
這個時候都是用虛歲,進了太康元年,李信就真的虛歲十八了。
「用不了多久,咱們便是一家人了和-圖-書,以後沒有外人,就不要跪了。」
李信心裏一動,彎身道:「李信遵命。」
李信低頭道:「回太后,承德二年生人,過了年,該十八了。」
而他的上司,正是李某人。
李慎身為兵部尚書,每日躲在家裡是因為他沒有辦法真的執掌兵部,而李信卻是個實打實的右侍郎,在沒有尚書的情況下,他其實就是兵部的二把手。
他對著太后低頭道:「還有一件事要稟告太後娘娘,過幾天臣要回老家永州一趟,到時候就不進宮向太后辭行了。」
沒有同意。
太後娘娘又拉著李信的手說了幾句話,問了幾句工作上的事。
這個時代,很少有人直呼名諱,同輩相稱一般都是叫名字,只有長輩訓斥的時候,才會直呼姓名。
一直在坤德宮待到了中午,陪未來的丈母娘一起吃了頓飯,李信才起身告辭。
李信面帶微笑,沒有說話。
作為群居生物,人都是渴望得到認同的,這種認同感說的細緻一些,就是名聲。
李信還沒有取表字,所以太後有些不好稱呼。
「李信啊,你可要好好照顧照顧這家人,莫要讓她們對大晉,對朝廷寒了心……」
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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