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七十六章 葉師

李信勉強睜開眼睛,搖了搖頭:「我睡不慣外面的床。」
「師叔……」
「老夫哪有什麼妙計。」
「葉師啊。」
不多時,葉茂來到了葉晟的院子里,伸手把醉的七葷八素的李信,架在自己肩膀上,勉強扶著李信。
「好……好滑頭的娃娃……」
「老公爺知道先帝那道遺詔么?」
李信哈哈一笑。
葉晟苦笑道:「知道這個又如何,文武不能相交,況且老夫已經一把年紀了,總不能放下臉面去結交這個大頭書生吧?」
李信點頭道:「確實不容易,不過沒有辦法,他擋著陛下的路了。」
「老公爺可以注意一下這位浩然公,在未來一段不短的時間里,不管朝局如何動蕩,這位浩然公的地位,將會巋然不動,他會是太康朝前期文官無可爭議的領袖。」
李信笑了笑,沒有拒絕。
葉晟一杯酒喝下肚,嘆了口氣道:「想來想去,陛下想要加快掌權的速度,也只能從這裏動手了。」
葉晟醉眼朦朧,好似沒有聽見一樣。
葉晟伸手扶著門框,揮了揮手:「你去,親自把李和圖書信送回他家裡去,送到靖安侯府你再回來。」
李信剛才陰差陽錯的拜師,其實是在跟陳國公府談條件。
李信微微搖頭:「就算裴進下來,我執掌禁軍的可能性也不大,張相那邊過不去。」
李信笑道:「老公爺可有什麼妙計?」
李信趴在他背上,迷迷糊糊地說道。
李信嘖嘖連連,舉杯敬了葉晟一杯,讚歎道:「老公爺慧眼。」
葉晟在門口沉思了許久,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
葉茂無可奈何之下,只能把李信扶上馬車,然後馬車從陳國公府出發,朝著靖安侯府前進。
「小公爺,你應該叫我……」
李信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對著葉晟彎身道:「葉師,天色不早,弟子告退了。」
「老夫讓茂兒送你。」
你這個傢伙,出去一趟大半年,哪裡沒有睡過,怎麼還睡不慣外面的床了?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聊天,一直到天色暗淡下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喝了整整兩壇祝融酒,這其中葉老頭最少喝了三分之二。
這話很明顯,這是李信在跟葉家談條件。
https://m.hetubook.com•com「李兄弟,你也太沉了。」
陳國公府的辦事效率很高,只一炷香功夫,一盤盤菜就從後面端了上來,按照葉老頭的指示,擺在了院子里陰涼的地方。
這位小公爺苦笑道:「阿爺,要不然就讓李兄弟在我家睡一晚上就是了,他都醉成這樣了。」
「也擋著你的路了吧?」
李信勉強站穩,然後對葉晟行了弟子禮,笑著說道:「既如此,弟子就先回去了,等那天選個良辰吉日,弟子再來給葉師磕頭拜師。」
葉老頭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李慎這大半年仍舊是在告病,躲在平南侯府里大門也沒有出來過。」
李信夾了口菜,笑道:「老公爺既然猜到了陛下要著手掌權,應該能猜到陛下如何動作才是。」
李信本來沒有資格統領禁軍的,資歷還有身份都不是很夠,但是如果他拜了這個大晉軍神做老師,那麼以後統領禁軍,也就理所當然了。
「老公爺這樣的身份,自然不用去巴結張渠,只是要注意一下,這幾年不要惹他就是了。www•hetubook.com.com
如今,就算是太康天子,也不一定知道李慎還有一個兒子。
他一邊敲一邊吐槽。
李信眨了眨眼睛,笑道:「葉師放心,弟子會先知會陛下。」
「忘……忘不了。」
葉晟本來也喝的迷迷糊糊的,聽到李信這句話,慢慢的站了起來,有些迷糊地說道:「小子……你叫我什麼?」
葉晟喝了幾口茶,總覺得不太爽利,當即站了起來,對著侍女吩咐一聲:「去置一桌酒席,老夫與靖安侯爺好好喝幾杯。」
「李慎……」
葉晟呵呵笑道:「裴進這個人,是老夫看著他長大的,這傢伙是個榆木腦袋,呆板的很,不過他也有他的好處,他做官二十年,執掌禁軍十來年,沒聽說過有什麼惡行惡跡,在禁軍裡頭人稱裴鐵面,你們想要動他,很不容易。」
他跟葉家,如今雖然關係親密,但是也還沒有到無話不說的地步,葉家不可能跟他坦誠相見,他也沒有必要對葉家交底。
小公爺吃力的把李信背在背上,敲響了靖安侯府的大門。
葉晟呵呵笑道:「陛下比你更擔心他跑了,和_圖_書因此每天都派人去平南侯府慰問病情,再加上平南侯府附近眼線密布,無論如何他也是跑不了的。」
李信臉色緋紅,笑道:「葉師喝多了忘了,剛才你喝多了,拉著我的手硬要收我做徒弟,我沒有辦法,就應下來了。」
李信哈哈一笑:「葉師想起來就好,等明天葉師醒酒,可不要忘了。」
因為靖安侯府也在永樂坊,距離陳國公府並不是很遠,很快葉茂就把李信送到了。
「他會是跑了吧?」
葉茂與李信走遠之後,原本醉的七七八八的葉老公爺,突然清醒了許多,他看著李信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
葉茂有些無語了。
「算不得什麼慧眼。」
葉家後續如果想要和靖安侯府聯盟,你葉晟就必須收下我這個徒弟,以後兩家綁在一起,密不可分。
這件事操作的好,還有很大的利用空間。
……
李信拍了拍葉老頭的肩膀,提醒道:「葉師想一想,想起來沒有?」
說到這裏,靖安侯面色嚴肅起來。
這個老傢伙,在京城蝸居了四十年,從一個莽漢,便成了一個人精啊……
葉晟抿了口酒,和_圖_書嘗試性地問道:「禁軍?」
葉晟似笑非笑的看了李信一眼。
「跑不掉。」
李信皺眉。
老公爺親自給李信到了杯酒,然後沉聲開口:「陛下準備如何動作?」
京城裡的事情紛亂無章,李信他剛回京城,許多事情都看不分明,很需要與這位陳國公好好商量商量才行。
「不成……」
葉晟如夢初醒,伸手拍了拍李信的肩膀,醉乎乎地說道:「好,好好,今天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罷了,既然要你照顧葉家,總不能讓你無名無份。」
說著,葉老頭轉身,晃悠悠的回去睡了。
葉晟的年紀比張渠要大上十來歲,的確可以這樣稱呼他。
「知道。」
李信張了張嘴,想把李慎還有一個兒子的事情說出來,但是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開口。
葉老頭有些不太清醒,揉了揉眼睛,隨即暈乎乎地說道:「好……好像是這麼回事。」
李信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道:「先帝那道遺詔,只有陳矩和張相親眼看到先帝放進去,也只有他們兩個可以證明,也就是說,這道遺詔成為了他們兩個人最大的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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