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零四章 師徒兩個的算盤

靖安侯語氣很是嚴肅。
李信微笑道:「葉師,這種烈酒,喝多了傷身體。」
他是要去葉家。
「李知節那廝,滴酒不沾……」
御酒司,就是太康天子新弄出來的一個衙門,這個衙門專門售賣祝融酒,搞起了專營,本來這裏面是該有李信兩成股份的,但是都被那隻黑了心的皇帝昧了去。
交代了家事之後,李信到後院又跟鍾小小打了個招呼,鍾小小這會兒對於李信離開,已經漸漸習慣了,她很乖巧的點了點頭。
不過他現在在御酒司說話,還是有份量的,畢竟這東西最開始就是他搞出來的。
事實上,自從李信拜了葉晟做老師之後,葉茂就一直躲著不肯見李信這個「師叔」。
總要讓太康天子吃一點虧,李信才能夠暫時得到這位新帝的全部信任。
李信含笑道。
李信眯著眼睛笑道:「明天弟子估計要在長公主府待一天,陪陪長公主,否則這一關過不去。」
李信仍舊面帶微笑。
「孽徒!」
雖然李信不想看到李慎從京城裡逃出去,但是該說的話他都說了,該做的事他都做了,如今這個時候,他要是去跟種衡爭著接手平南侯府www.hetubook.com.com,反倒會引起太康天子的誤會。
種衡這個人,李信只見過一兩面,雖然不是很了解他,但是李信可以肯定,他絕對不可能是李慎的對手,他甚至看不住李慎。
葉晟氣的吹鬍子瞪眼。
「好。」
「從今天開始,葉師一天只能喝二兩酒,再多也沒有了,弟子已經跟御酒司那邊打了招呼,只賣給陳國公府二兩酒。」
賣炭翁的墳就在北山,老人家過世的這一年多里,李信常常帶著小小去給他上墳。
就要去禁軍了,他必須提前跟葉老頭打個招呼,而且葉老頭先前承諾給他的人,也是時候兌現了。
李信仍舊面帶笑容。
「如果李慎跑了,種家要吃一個天大的掛落。」
說到這裏,靖安侯有些幸災樂禍。
「你應下這門親事,不知道是福是禍,將來這個駙馬的身份,多少會限制一些你的仕途。」
這一次,儘管有人到後面去通報,但是小公爺葉茂並沒有出來迎接。
既然千牛衛要接管平南侯府,那麼李信就乾脆從這件事里抽身出來,把這件事丟到種家頭上。
李侯爺伸手,親自給葉老頭倒了杯酒和圖書
鍾小小昂著腦袋。
提到長公主,葉晟嘆了口氣。
李信呵呵笑道:「弟子還指望您老人家多活幾年,好多庇護弟子幾年呢。」
李信充耳不聞,繼續笑著說道:「葉師,後天弟子就要出發去禁軍大營了,您先前提過的那些人,該交給我了。」
「你能心思縝密成這個模樣,著實難得,如果不是親眼看著你小子一步步成長,老子還以為你被哪個老妖怪給佔了軀殼!」
李信沒有怎麼猶豫,就坐了下來。
葉晟眉頭皺了皺,沒有說話。
李信猶豫了一下,最重還是沒能忍心拒絕,輕聲道:「等哥哥回來,帶你去好不好?」
葉老頭白了他一眼,不再理會李信,而是轉頭看向那兩壇祝融酒,準備掀開封泥。
……
葉晟皺眉道:「這樣,咱們就太顯眼了,恐怕會讓天子忌憚。」
葉晟沒有理會李信,而是瞥眼看向李信帶過來的祝融酒,然後大皺眉頭:「你這小子,越來越敷衍了,怎麼帶的酒越來越少了?」
「那不行。」
李信不咸不淡的繼續說道:「按著陛下的意思,平南侯府那邊羽林衛就不會再管了,換作新組建的千牛衛接手,不www•hetubook•com•com過按著弟子的推算,這隻千牛衛恐怕看不住李慎。」
葉老頭這才點了點頭。
「羽林衛上下,可都是對陛下忠心耿耿的將士!」
這個年代,對師徒關係看的很重,李信現在,等於是葉晟的半個兒子,是葉茂實打實的師叔,是不可能各論各的,只要那位小公爺見到李信,就必須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師叔。
「弟子說了啊。」
「李慎如果跑不掉,千牛衛的中郎將不會變動,小公爺也就爭不了這個位置。」
兩家離得不遠,李信很快到了陳國公府,他現在跟陳國公的弟子,算是半個陳國公府的人,也不再像以前這麼客氣,到了葉家門口之後,他隨手把韁繩丟給葉家的一個下人,邁步走了進去。
「明天,我讓他們去尋你。」
葉晟皺眉道:「你知道李慎要跑,為什麼不提前說。」
「你小子以前也不是這個模樣,怎麼一下子變得跟葉璘他們差不多了?」
葉晟抿了一口祝融酒,伸手對李信招了招手。
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崔九娘已經不在得意樓里做掌柜了,這大半年時間,這孩子時常提起崔九娘,對那個溫柔的大姐姐十分想m.hetubook.com.com念。
「哥,我想去看看崔姐姐。」
「親疏不同嘛。」
畢竟他是姓李的。
「弟子的意思是,如果千牛衛這一次失手,葉師可以試著讓葉茂去爭一爭這個位置,千牛衛也是三千個人,權力不小了。」
「葉師,雖然我們很熟,但是你也不能誹謗弟子。」
「來,小子,陪老夫喝一杯。」
李信不以為意,徑自坐在葉晟對面,開口道:「葉師,我要從羽林衛里退出來了。」
李信呵呵笑道:「葉師放心,這件事我跟陛下打過招呼了,他也同意了這件事,不會有什麼差錯的。」
葉老頭拍了拍李信的肩膀。
李信聳了聳肩膀,笑道:「弟子說了,他們也聽了,但是到如今我也想不出來李慎會用什麼法子離開京城,換句話說,就算我親自看著平南侯府,也未必看得住他。」
知道他又要拿老平南侯說事,李信無奈的搖了搖頭:「個人壽數不同,如何能相提並論?」
「葉師,如果李慎跑了,陛下就只能選擇用我們,沒有別的人可用了,當然了,他跑不掉最好,他跑不掉,咱們應付南疆就要輕鬆很多。」
安慰好了小丫頭之後,就差不多是下午了,李信換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一身藍緞的衣裳,提了兩小壇祝融酒,騎馬離開靖安侯府。
「應下來了也沒有辦法。」
提起了養花種草,葉晟有些不太高興,他悶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李信面色嚴肅。
「這些都是俗人之間的勾心鬥角,比起葉師的功績,不值一提。」
「小小乖,在家裡等著哥哥,等哥哥回來,就帶你去見崔姐姐。」
「大不了就像您老人家一樣,在家裡開一個園子,種種花養養草,想來有一個駙馬的身份,不至於丟了性命。」
所以他乾脆躲著不見李信了。
「那我能去給爺爺上墳嗎?」
不過有他沒他都一樣,提著酒的李信很順利的見到了葉老頭,把手裡的酒放下來之後,李信對著葉晟彎身弓手,笑著說道:「葉師這幾天可好?」
李信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葉晟無奈的看了李信一眼。
葉晟瞪了李信一眼。
「這有什麼奇怪的,你去了禁軍,自然就不能再插手羽林衛。」
葉晟想了一下,冷笑道:「不過你退不退,也沒有什麼區別,你這小子賊的很,在羽林衛這個不大不小的衙門裡待了這麼長時間,定然上上下下都是你的人,現在皇帝在羽林衛說話都不一定有你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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