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隔十米站定目視對方。
她會選擇自盡而亡。
一通寒暄后，白素貞找了位置站定，小青站在旁邊。
八月初八。
「小青莫怕。」白素貞安慰小青，其實她自己心裏也很慌。
以佛家理論攻擊佛家理論，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讓法海無法否定，或者說不敢否定。
「《金剛經》記載，『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胎生，若卵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若非無想，我皆令入無餘涅槃而滅度之。』」
為首之人正是江浩，站在他旁邊的是穿著七彩霞衣的白素貞，衣袂飄飄宛若仙子，小青站在後面，一身青衣也很漂亮動人。
她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如果相公勝了，她自然與相公長相廝守，如果敗了。
那條大蛇如今已經是佛教尊神，法海又怎麼能隨意污衊。
「對。」
不過妖族在修成人型時，可以選擇變化的樣子，男子大多數選擇威武，女子幾乎都變成美女，白素貞之容貌也未必能驚住多少人。
一時間攥著江浩的手更緊了。
如今不管是佛門、道門還是妖族，全都知道她白素貞是許仙的娘子。
刷刷刷~！
只見東邊天邊黑雲滾滾。
為首之人正是端坐於三頭鶴背上的當朝國師。
只能說今天這個場面，江浩用了無數心力運作。
「佛說：眾生平等，可對？」江浩問道。
道門感覺被佛門輕視，自然心中不爽，震你一震又如何。
「佛祖發下四十八大宏願，『眾生無邊誓願度。煩惱無盡誓願斷。法門無量誓願學。佛道無上誓願成。』」
「嘯~嘯~~~！」
如今道門、佛門、妖族齊聚，只等主角入場。
「佛家自然有善惡，凡是利益眾生的事都是善，凡和*圖*書是自私自利的都是惡。」
這座山比金山寺山峰一點不小。
不過想想白素貞的年齡，好吧，叫姐姐也不算錯。
揚子江盼風和日麗，碧空如洗。
法海也有自己的考慮。
靈尊變成一位威嚴老者，六尾白狐變成寶青坊主，虯龍變成一個霸氣中年人，其他妖修皆都變化。
「如果他本性為惡，為何不是一口吞掉佛陀，而是為佛陀遮風擋雨。」
佛門、道門乃至妖修，全都看向站在飛劍上的那個儒雅俊逸青年，感覺他的嘴好他媽能說啊。
「也就是說，一切眾生，包括小動物，小蟲子，三惡道眾生等都是可以成佛的，對吧。」
轟~！
白素貞看了江浩一眼，江浩點點頭，白素貞帶著小青飛到妖族隊伍中。
金山寺今日沒有外客，為避免引起民眾恐慌，用陣法屏蔽周圍二十里，此刻佛音陣陣，三千金山寺僧人盤坐金山寺山頂，一起禪唱經文。
此刻小青心裏還在不停翻騰，這裏隨隨便便拉出來一個都比她厲害的多，今天真是漲了見識。
說的太他媽漂亮了！
很多和尚對道門眾人露出怒色，他們知道，這法寶原本可以不發生地震，現在如此大的動靜，明顯就是故意的。
這麼多大師一起念經，形成龐大法力，傳出幾十里遠。
法海道。
寶青坊主很是熱情，給白素貞介紹幾位大能妖修，白素貞趕緊行禮見過。
法海聽了江浩的話，卻不為所動，道：「妖的本性為惡，所作所為只是在償還前世孽障，種種行為並不能說就是善。」
「法海，你說那大蛇是否本性為惡？！」
白素貞看著許仙，心臟怦怦跳，始終處於激動狀態。
這支隊伍飛道金山寺旁邊一兩裡外停下，因為他們和圖書發現，金山寺並沒有給他們準備座椅位置。
眾道士笑著進山，山上有一平台，足以安坐千人，又有其他掌門拿出自家的特產靈茶，眾人安然飲茶聊天。
妖族全部閉嘴。
金山寺佛音禪唱停止。
靈尊說完，腳下烏雲飛到金山與王屋山夾角位置，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說著一甩衣袖，一座小山從他衣袖中飛出，半空中迅速變大，最後落於金山寺旁邊。
妖族各自變成人族形態。
「如何成佛，戒、定、慧！」
有人驚呼道：「是妖界靈尊，靈尊有幾百年沒有現身，沒想到今日大辯論，竟然把它也驚出來了。」
合離？
「諸位道友，請山中安坐。」王屋派掌門笑著邀請道。
看到這種情形，國師冷冷一笑，
道門大宗王屋派掌門踩著白雲上前，輕輕一笑道：「既然佛門不招待，那咱們自己準備，我這裡有一座山，請諸位道友入山一坐。」
江浩和白素貞小青出現，主角入場，頓時引來無數人目光，其實很多人心中疑惑，這許仙籍籍無名，怎麼就弄出今天這麼大的場面。
道門不在聊天。
後面還有各種各樣的妖怪，全都是妖怪形態。
在烏雲之上，還有眾多妖修。
今日相公為自己而戰。
法海不答。
大辯論的事情已經天下皆知，妖族叫囂著要過來，金山寺弟子三千，萬一與那些妖族發生衝突，不知道要死傷多少，法海怎可讓金山寺眾僧冒險。
……
江浩也不遑多讓，一身俠士衣袍，站在飛劍上，俊逸儒雅中透著剛毅。
「法海見過許相公。」
江浩帶著兩女來到近前，看看三支隊伍，最後飛到妖修隊伍近前，對著寶青坊主拱手道，「見過寶青坊主，我家娘子乃是妖修，還請https://www.hetubook.com.com代為照顧。」
法海睜開眼睛，聲音送出老遠，道：「我聽聞一會兒妖族也要來，小小金山寺，怕裝不下道門和妖族，所以就在這裏吧。」
以靈尊實力，不論是這裏的佛門還是道門修士，沒人比他實力更強，就連金剛轉世的法海也不行。
麒麟靈尊看看佛門和道門，開口道：「看來佛門和道門各自安排好了，我們只是看客，就在雲上觀戰吧。」
周圍頓時變得安靜。
「你問吧。」法海沉靜道。
江浩看向法海，朗聲道：「法海禪師，你當日要捉我家娘子，只因她是妖族，可還有其他理由？」
後面小青更是震撼的無以復加，在白素貞後面小聲道：「姐姐，好多厲害的修士啊。」
妖族眾修聽到法海的說法，一個個異常氣憤，妖族怎麼就本性為惡了。
「我想問禪師幾個問題，只要禪師能解答出來，合情合理，許仙甘願認輸。」江浩道。
接近金山寺后，白素貞看到佛門、道門、妖族已經列好隊伍，她第一次見到這種陣勢，心中頓時緊張起來。
法海面色沉靜，看向江浩淡淡道：「妖，本性極惡，生性殘暴，吃人害命，多犯十惡不赦之罪，為天下太平，貧僧曾發誓要捉盡天下妖。」
「法海！你的行為，才是最大的十惡不赦！」
姐姐，
法海回禮。
「佛家可有善惡之分？」江浩又拋出一個問題。
靈尊本體是上古異獸水麒麟，究竟修行了多少歲月已經不可考，這位早已經度過五劫，很多人懷疑他早已經飛升上界，沒想到還在本界。
「法海，這就是金山寺的待客之道嗎？我們道門遠道而來，不說茶水，就連個座位也沒有嗎？」
清風徐徐。
江浩大聲喝道，聲音滾滾而出，如和*圖*書霹靂雷霆聲震四野。
人們又看向許仙牽手的白素貞，確實生的清麗出塵，美若天仙，難怪能引得這許仙為之拚命。
「那我且問，既然妖族本性為惡，那佛祖為何收妖族，佛家的妖怪多了，孔雀大明王都成了菩薩。」
「佛說，眾生都在成佛的路上，可你法海呢，卻不分善惡，否定佛祖之法，定妖為惡，阻斷生靈成佛之路。」
法海一時有些語塞。
眾修士看到為首那隻大妖心頭齊齊一震，站在最前面的，竟然是一隻體型足有四五十米高的龐大麒麟。
一些功力弱的和尚被陣的東倒西歪，原本整齊的禪唱也變得散亂。
聽了法海的狡辯，江浩淡笑一聲。
「佛經記載，佛祖在菩提樹下禪定，發誓若不悟證大道，誓不起身，在即將成道的第六個七天，狂風暴雨降臨，佛陀一動不動，當時有一條巨大蟒蛇從佛陀身後伸出頭來，為佛陀遮擋風雨。」
「法海，我說的可對。」
黑雲翻滾來到金山寺外，外側慢慢收斂，露出裏面無數妖修，這些妖修足有兩三千，全都是野獸形態。
法海睜開眼睛，眼中閃過精光，身子從蒲團上站起，額頭琉璃佛珠閃動光華，一派高僧大德尊像，一抖大紅袈裟飛到江浩近前。
過不多時。
江浩卻不停止，朗聲道：「釋迦摩尼佛在菩提樹下靜坐，睹明星而悟道，發現宇宙人生終極奧秘，證得了無上正等正覺，並發現，原來『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人人皆是未來佛』。」
遠處天空突然出現幾聲鶴鳴，不多時一隻龐大的隊伍從天空飛來，這些人身穿道衣，有的坐坐騎，有的乘法寶，有的踩飛劍，人數不下千人。
江浩追問，「佛家既然有善惡，為何法海禪師不講善惡，對妖族就要一味打和-圖-書殺，我家娘子宅心仁厚，從未殺生，自打開了靈智就始終吃素。
法海端坐主位，周圍還有一眾老和尚。
死在相公懷裡也是一種幸福。
法海精通佛理，深通辯論之法，怎麼會不知道江浩這個問題的原因。
今日辯論大會，佛門各家方丈、主持齊聚金山寺，其中最有名的有蘭若寺、靈隱寺、永福寺、凈慈寺、白馬寺、廣濟寺等，加上他們帶來的弟子沙彌，總共不下千人。
這是佛教的基本理論之一，不可動搖，法海自然不能否認。
天邊飛來一把巨大的銀白飛劍，上面站著三人。
和我在杭州開醫館，用岐黃醫術懸壺濟世、造福黎民，救了不下百人，如此難道還不能算是善嗎？」
一隻巨大烏龜，甲殼蒼老異常，恐怕得有幾千年了。
巨山落下，引得金山寺一陣震動。
另一次是一隻足有百米長的巨大虯龍，頭生雙角鋒利如叉，這隻虯龍的實力絕對在四劫頂端。
佛道兩家眾修感受到一股濃濃的妖氣從遠方過來，全都側目看過去。
之後李麟、雄鳴、百合、鹿夢瑤等人紛紛上前，與白素貞打招呼，「我等都是江先生的好友，白姑娘是江先生的弟妹，大家都是自己人。」
絕對不可能。
江浩心覺好笑，您把自己叫的真年輕。
他們猜對了。
「萬物成佛是佛祖之大宏願，而你做的事情，正在破壞佛祖這個大宏願！」
許仙御劍飛到三隻隊伍中間，看向金山寺方向，拱手朗聲道：「法海禪師，當日約定辯論，許仙前來赴約。」
……
寶青坊主笑了笑，「我與你師兄江先生關係莫逆，自然應該，你就是白素貞吧，修為不錯，來姐姐這邊坐。」
很多人被江浩說的心頭一震。
一隻皮毛如雪的六尾白狐站在水麒麟身後，正是寶青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