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林秀熙:「?」
思念神明。
出道才是真正的開始。
Heya:「?」
以Shining Five目前的咖位和人氣,暫時還上不了高國民度綜藝節目。在跑了兩個不露臉的音樂電台通告后,Shining Five終於迎來了她們第一個露臉的訪談秀。
趙虞晚上做夢,夢見自己登上了韓流演唱會的舞台,數以萬計的觀眾,一聲聲歡呼,刺眼的聚光燈。
趙虞跟她認識這麼久,還能不了解她?但是看其他隊友的模樣,又不像發生過什麼事。她沒著急追問,下車之後回到宿舍,洗漱完才去敲林之南的門。
她看到了很多應援色,很多應援燈牌,在大片五顏六色的光芒中,有那麼一小撮,只有微弱的一小撮,是屬於她的粉色。
最後訪談秀結束時,趙虞心情還挺好的。
而單曲發行一周之後,Shining Five就將登上韓流演唱會,迎來她們出道后的首個正式舞台。
林之南埋在她頸窩,哽咽著說:「我感覺自己像個笑話一樣。虞虞,我們是不是不該來這裏啊?」
完美結束首秀,這段時間緊繃的神經總算是放鬆了。起先還不覺得累,披著外套一上車,趙虞立刻就被困意席捲了。
趙虞一本正經地說:「就是說我們國家的網友一天到晚什麼都不做,只知道吃瓜。從早吃到晚,瓜之大,一口吃不下,瓜之多,三天三夜吃不完。還有些網友吃瓜的時候吃著吃著突然吃到了自己頭上,發現這個瓜居然是自己家的呢。」
因為節目全程都是用韓語交流,訪談秀用詞又超于日常用語,趙虞還挺緊張的,一路上都在背練習稿。
做完自我介紹后,主持人就很少cue她和林之南了,大多數話題都圍繞著隊內的三名韓國成員。
一場近乎完美到無可挑剔的出道首秀,五位女生就如https://m•hetubook•com.com她們唱的歌詞中寫的那樣,是神明思念人間而恩賜的禮物。
克里斯汀偷偷安慰她:「我們現在人氣還不夠高,等我們人氣夠高了,他們就不敢忽視你了。那位前輩是從電視台調下來的,一直很傲氣,虞虞你不要放在心上。」
Shining Five的出場順序排在中間靠後的位置。
林之南也愣了一下,轉而笑了笑:「沒有啊。」
趙虞的聲音聽上去很冷靜:「來都來了,沒有後悔路可走。」她鬆開林之南,替她擦擦眼淚:「不會一直這樣的,我保證。」
因為趙虞被觀眾稱作「腰精」,服化老師也知道大家最喜歡看她的細腰,所以這次給她準備的服裝是一件銀色的流蘇抹胸。
當練習生訓練時哪怕再累,也不會有這樣的心理折磨。
藉著這抹光源,趙虞看到林之南紅紅的眼睛。
林之南緊張兮兮地深呼吸了半天,似乎終於平靜下來,語氣堅定地說:「一定要完美呈現不能失誤!我一定可以!」
而目前她們的全部作品都收錄在出道后的這一張EP中了。
在訓練營表演過的四首原創曲目觀眾都已經看過,所以這一張EP的主打歌是她們的第一首新單曲,《Missing God》。
這次的韓流演唱會類似於拼盤商演,多個歌手、組合參加,開放座位三萬個。趙虞上網查了查,因為去的明星里有幾個人氣很旺的,門票已經搶光了。
趙虞睜著眼看著黑暗的空間,突然想起江譽之前說過的話。他說,明星哪那麼好當啊。
林之南捧著水杯小聲問她:「你說會有我們的粉絲來現場嗎?」
放眼望去,座無虛席的觀眾,閃閃發光的應援,陣陣歡呼的浪潮。
手機里在播放視頻,是《Missing God》。
那顆激烈https://www.hetubook.com.com跳動的心臟,好像突然被注入了一股熱量。奇怪的,令她有些興奮又滿足的熱量。
公司能給Shining Five拿下這個舞台,可見對她們也是傾注了希望。舞台服提前一天就送來了宿舍,各自試過尺碼之後確認無誤。
在選秀比賽開始之前,這首只屬於Shining Five的單曲就已經製作好了,無論是編曲作詞還是舞蹈編排都十分精良,經紀人也說了,這歌就是奔著拿獎去的。
誰也沒說話,好半天,不約而同笑出來。
林之南一緊張就愛喝水,抱著水杯噸噸噸喝了兩杯后,趙虞把杯子給她拿了:「少喝點,別上台了又想上廁所!」
一月之後,《Missing God》全網上線。
這是她們的出道首秀,Shining Five的第一次合體舞台,也是她們證實自己live實力的機會。
趙虞跳這首歌已經跳到成為她的肌肉記憶。
她揉揉她腦袋,笑著說:「相信我,遲早有一天,我會站上去的。」
韓流演唱會是公司目前能為她們拿下的最好的資源了。
趙虞沒說話,走過來抱住她,輕輕拍她的頭。
林之南不說話,低聲抽泣著。
林之南在黑暗中睜著紅腫的眼睛定定看著她。
原來,不是出道就好了。
臨近夜晚時,後台開始能隱隱約約聽見前場觀眾的尖叫。
主持人一臉疑惑:「沒有,那是什麼?」
錄製大廳不算大,而且沒有觀眾,跟現場的工作人員和前輩一一打過招呼后,五人才分別落座,坐在對面的女主持人點頭示意,錄製就正式開始了。
屬於她們的《Missing God》。
她在看今晚的直播。
五人從後台走到候場區,一路過去遇到的都是前輩,趙虞一路都在不停地彎腰鞠躬問好,心想還好自己腰好,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然上台前就要酸死了。
一首結合了性感和可愛兩種風格的唱跳歌曲。
主持人:「?」
趙虞因為是C位,所以鏡頭相對還算正常,可依舊被分走不少。
趙虞走過去拿起手機,看完她們這一場首秀的重播視頻后,才知道她為什麼哭。
林之南:「………………」
如公司預計一樣,反響十分好,點擊播放量在各大平台都迅速飆升,成為首發當日人氣歌曲排行榜冠軍。
趙虞突然笑了笑,那雙漂亮的眼睛哪怕在黑暗裡,也依舊明亮得耀眼。
克里斯汀:「?」
現場聲音太大,她什麼也沒聽到,但她想,他們一定是尖叫了。
無論是現場觀眾還是屏幕前觀看直播的粉絲,都驚艷且驚嘆於她們的表演。
比起花里胡哨的MV,Live現場才是真正的震撼人心。
視頻里幾乎沒有林之南的個人鏡頭。
關鍵看她表情,她是真的好奇。
她抿了下唇,反手關上門后才拉住她的手,小聲問:「怎麼啦?有人欺負你了?」
翌日吃過早飯,經紀人開車將她們送到了場館。之後就是綵排,化妝,做造型,等待出場。
她頓了頓,一字一句:「只要站上巔峰就行了。」
是夢想開始的地方。
林之南擱在她背後的手輕輕拽了一下她的衣角。
這個訪談秀在韓國做了挺多年,是電視台旗下的欄目,MC是之前主持社會新聞的前輩,在圈內地位還挺高,但是節目娛樂性不是很強,所以一直以來熱度也不是很高。
五個人沒日沒夜地排練,因為精神壓力過重,幾乎感覺比在訓練營時還累。
靠她快憋不住笑了。
趙虞側著腦袋仔細聽了一會兒,沒聽到「Shining Five」的應援聲,更別說自己個人的了。
輕輕一動,胸前的流蘇就會搖晃,有種若隱若現的性感和線條美。
趙虞露出了地和_圖_書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
趙虞說:「他們不給鏡頭,我們就讓他們最後只能把鏡頭對準我們。當觀眾只想看見我們的時候,當所有鏡頭都在我們身上的時候,哪怕你站在最角落,也會有鏡頭。」
然後一身冷汗地從夢中驚醒過來。
趙虞抬頭微笑:「沒有哦,天生的呢。」
……
輪到她的中間位表演時,鏡頭就拉到了遠景。直到中間位換人,才又切回近景。整場表演下來,林之南唯二的兩個個人鏡頭,一個是跟克里斯汀的貼臉舞蹈,另一個一閃而過,停留不到兩秒。
直到升降台緩緩下降,一直憋著一口氣的林之南才一把握住了趙虞的手腕。她手心全是汗,黏糊糊的,兩人對視時,趙虞看到她憋得眼眶都紅了。
趙虞突然開口:「或許,您聽過吃瓜網友這個詞嗎?」
主持人的聲音消失,升降台緩緩上升,一寸寸升過黑暗,然後來到萬眾矚目的舞台。
一路睡到宿舍,才被林之南叫醒。
她卻在表演時摔了跤。
她關掉手機,房間一下靜下來,林之南的啜泣聲更加明顯。
這算自己出道後上的第一個節目,趙虞很認真地做了準備,還跟克里斯汀請教了很多韓圈的訪談梗,專門學習了訪談秀常用的單詞。
在她們排舞錄歌的時候,公司為她們量身定做的第一張專輯也已經在緊鑼密鼓地進行了,預計在年底出,爭取拿下開年音樂祭的一位。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被打開,屋內沒開燈,黑漆漆的,只有床上亮著的手機是唯一的光源。
前一夜,大家沒有再排練,早早就睡了。
主持人這才又把目光投向扣美甲的趙虞身上:「是嗎?那除了吃橘子,趙虞平時還有哪些護膚技巧分享嗎?」
經紀人提前給她們看了訪談內容,基本是圍繞組合成員進行個人介紹,向觀眾展示各自擅長的技能以及出道的心路歷程,爭取讓收看這個訪談秀和圖書的觀眾對Shining Five這個組合留下印象。
到候場區時,觀眾的歡呼已經聽得很清楚了。
趙虞笑著撥了下頭髮:「Who cares。」
女主持人笑起來,「那真是太羡慕了。」她頓了頓,有些好奇地問:「不過水果這麼貴,在你們國家一般家庭應該吃不起吧?我聽說你們國家大多數人都沒吃過西瓜?」
林之南突然想起當初在進入訓練營之前,她很擔心自己沒有人氣會在第一輪就被淘汰。那時候趙虞笑著說,別怕,到時候你就蹭著我,吃一起睡一起洗澡上廁所都在一起,這樣她就能用自己的人氣帶她飛了。
主持人已經在cue節目,五人站上升降台,彼此對視一眼后,互相碰了碰拳,低聲又堅定地說:「Fighting !」
在來之前她其實也多多少少聽過這些默認的常態。自己韓語不熟練,主持人說的有些詞語她也聽不懂,少說少出錯,也挺好。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的時候,趙虞抬眼朝四周望去。
她朝高舉著粉色「虞」字的方向笑著揮了揮手。
克里斯汀看了看旁邊沉默的兩人,等到主持人問到她時,笑著把話題往趙虞身上引:「多吃水果可以保持很好的皮膚狀態哦,比如虞虞就很喜歡吃橘子,她的皮膚就很白。」
趙虞揉揉眼睛準備下車,瞟眼瞄見她,愣了愣:「你哭過?」
林之南生怕她脾氣上來說出什麼驚天話語,趕緊接話道:「沒有啦,西瓜在我們國家其實很便宜。」
音樂驟然在耳邊乍響。
趙虞簡直匪夷所思。
但真正開始錄製,她才發現自己說話的機會其實並不多。
趙虞說:「肯定有啊,對自己的人氣自信點!」
除現場觀眾外,屆時還會以直播的形式在視頻平台播出。也就是說,但凡出現一丁點失誤,都會被所有觀眾目睹。
目前通告不算多,她們更多的時間還是放在排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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