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神龍蟄伏
第一章 給力的表白

「當然了,老子今天要是錯過了機會,就再沒有機會了,她一回上海,我難道還追到上海去?不過我也知道,她不會看上我的,我也就是不想留下遺憾而己,走!」捧著一束鮮花,楊天佑現在的形象有點搞笑而又滑稽。
奶奶的,這口號,是不是太彪悍了一點?!
他有些受不了了,牛娃子一直在一邊慫恿蠱惑。
「風哥,你說天佑這孩子怎麼樣?」其中的一人低聲問道。
「天哥,你好歹也要換身衣服吧?要不去河裡洗個澡,換套乾淨的衣服?」牛娃子苦笑不已,雖然知道楊天佑平時我行我素慣了,但當著那麼多鎮上的領導和名人,丟了臉,他這個做兄弟的,也臉上無光啊,於是勸道。
楊天佑眼一瞪:「你娘的,怎麼?你想臨陣脫逃?真要敢揍我,老子就跟他們拚命,我楊天佑好歹也在武校呆過,要不是我老媽突然出事,我現在還在武校!」
「誰說的?」楊天佑瞪了牛娃子一眼,抽了根煙點上,貌似鎮定的道:「老子好歹也要喘口氣吧!?」
「上次鐵匠鋪的楊大鎚子告訴我的,對了,郵局的孫胖子還說了,天佑他娘每個月都會收到一筆匯款,數目不詳,只是她從來都沒有去取過,你說這事怪不怪?」春子有些納悶的道。
果真是人山人海啊,看熱鬧的人真多,史萬濤也赫然站在人群中,不過沒看到向晏明和花哥以及三哥,楊天佑一出場,氣場驚人,立即讓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笑聲,不過這笑聲多半有些調侃和嘲弄的味道。
一輛力帆150摩托車驚險的停靠在永安小學的校門口,輪胎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讓一旁門市的幾個老闆都紛紛皺眉,不過看了看車主,這些人都裝著沒看到,似乎對此已經習以為常。
噗!牛娃子真笑了,笑得那叫一個苦澀啊,不過想想平時楊天佑對他也挺照顧m.hetubook.com.com,別的不說,從小跟他一起打架,可沒讓他吃過虧,要不他早就翻臉了。
「你奶奶的,你是警匪片看多了吧?還躲仇家,我草,算了,看來還來得及,我回來得正好,老子早就有先見之明了,猴子說晚上要帶我去K歌,K毛啊,要是真去了,就錯過這最後的機會了,走,咱們一塊兒去,車子也別騎了,反正近,跑過去得了!」楊天佑抱著紙箱就待撒開腳丫子跑路。
哧!
「這下有得熱鬧瞧了,聽說齊美人可是上海展華集團董事長的千金啊,資產過億,那是名副其實的富二代,怎麼可能瞧上他?!」
「是啊是啊,聽說齊美人的男朋友這次也來了,王麻子說那小子長得也是一表人才,你看,那輛大奔後面的寶馬便是他開來的,拉風吧?!」
風哥皺了皺眉頭,臉色微微一變,道:「你都在哪裡聽來的這些事情?」
……
牛娃子真想一頭撞死了,哭笑不得:「天哥,你真決定要表白了?」
「對了,咱們老闆一向比較神秘,讓咱們來這裏保護天佑這孩子,究竟是為什麼?」
不遠處,兩個在鎮上開雜貨店的外鄉人站在人群的最邊緣,兩個男人大概都只有三十歲左右,長得很普通,不過一臉的堅毅神色,此時看到楊天佑,也都面露笑容。
齊夢香的家很好找,就在鎮子的最北面,鎮上唯一的一幢別墅,雖然面積不大,可裝修卻是鎮上最豪華的,兩分鐘以後,楊天佑趕到了齊夢香家的別墅外面。
氣氛格外的凝重,對於楊天佑來說,的確是這樣。
年輕人橫過身子坐在摩托車上,嘴裏叼著一支煙,一臉惱怒的盯著正從嶄新摩托車跳下來的瘦個子兄弟,嘴裏罵道:「我說牛娃子,你腦子進屎了還是咋的,我剛才不是提前打過電話嘛?你跑哪去了,怎麼現在才來和_圖_書?」
年輕人皺了皺眉頭,將煙頭從嘴裏吐了出去,小心翼翼的將摩托車後座的一隻大紙箱拿下來,從懷裡摸出一隻破諾基亞,拔了一個號碼,罵罵咧咧的道:「牛娃子,你媽那個巴子,你給老子跑到哪去了?不是讓你在校門口等我嘛……」
楊天佑站在別墅門口,一身髒兮兮的打扮,手捧著玫瑰花,實在算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了,卻是格外的引人注目,不少圍觀的人都將注意力從別墅門口移到了他的身上,議論仍然在繼續,而門口的幾個保鏢和那幾個忙著往車上搬東西的男人也頻頻看向楊天佑,還忍不住發笑。
牛娃子苦笑道:「行程提前了,聽說她老爸從上海過來了,就是專程接她回去的,我剛才就是在那邊看熱鬧,你是沒看到那場面,鎮上的領導,花哥,三哥,還有向晏明,好多人都在那邊送行呢,連賓士都來了兩部,聽說還來了個帥哥,估計你要再去晚了,連她的最後一面都見不著了!你說也奇了怪了,看她家世應該很有錢啊,怎麼會跑來這裏讀高三?不會是怕仇家找上門故意躲到這裏吧,可是——」
但楊天佑現在也是豁出去了,萬事開頭難,既然喊了第一聲,也就不再顧及他那原本就可有可無的面子,扯開嗓門繼續叫道:「齊夢香,我愛你,就像冠希愛相機!」
其實他們哪裡知道,楊天佑已經不止一次的偷偷給齊夢香寫過信了,只是可惜的是,齊夢香從來就沒有搭理過他,兩人算是熟人,只不過卻又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
「可不是嗎?這小子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
春子點點頭,自言自語的道:「天佑這孩子其實還是很可憐的,聽說他從出生還沒見過他爹長得啥樣,你說這當爹的怎麼可以這樣,突然就玩失蹤了,而且這麼多年,一直就了無音訊。」
車上跳下hetubook.com.com一位年約二十三四歲的年輕人,小夥子一身的灰塵,長得流里流氣,嘴裏還叼著玉溪,上身穿了一條白色的汗衫,與摩托車一樣的陳舊,下面穿了條黑色山寨版特步運動短褲,腳踏一雙價格不會超過十元的劣質拖鞋,顏色也可謂是黑里透紅,與眾不同。
齊大美人,大名齊夢香,原本只是永安中學的一名高中生,不過現在可是准大學生了,算是楊天佑的暗戀對象,永安鎮的人都知道楊天佑這個痞子喜歡齊大美人,可惜在所有人看來,楊天佑都是一隻有賊心沒賊膽的癩蛤蟆,想要吃到天鵝肉,根本就沒有可能。
牛娃子苦笑道:「天哥,你有怨氣別朝我撒啊!」
看了看別墅門口的兩輛大奔和一輛紅色寶馬,楊天佑心裏終究還是有點忐忑不安的,再看了看別墅門口站著的四位大熱天還身著整齊西裝的墨鏡男,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大戶人家才會配有的保鏢,雖然在武校學了一年半載,楊天佑心裏還是有點心虛。
「這樣咋了?有什麼不對?」楊天佑一愣。
沒過一分鐘,一輛同樣牌子的嶄新摩托車從馬路的南面疾駛而來,這永安鎮只是四川一個極其偏遠的山區小鎮,整條街道雖然也算熱鬧,可也僅僅就這一條街道,沿河而建,自北向南沿伸,屬於省道線,所有的住房都是建在公路的兩側,擺攤設店也如此。
牛娃子嘿嘿笑道:「聽說齊美人的相好也來了,那可是你的情敵,一會兒要是他叫保鏢揍你咋辦?」
牛娃子既來之則安之,也想看看楊天佑最彪悍的一面,在一邊慫恿道:「天哥,今天你可不能被人看扁了,兄弟陪你在這裏丟人現眼,你要是一會兒打退堂鼓,就太對不起兄弟了!」
沒轍了,攤上這麼一位兄弟,牛娃子只能自認倒霉,跟在楊天佑身後跑。
齊夢香長相極其俊俏,一年前從上海和-圖-書來到永安鎮,便成了當地有名的小美女,那時候她才十七歲,可身體發育卻提前完成,胸脯大,屁股翹,讓人一看就會有一種夢幻般的美感,又因為身上總是有著淡淡的清香味,所以,幾乎所有的人都誇讚她的長相氣質與她的名字很般配。
噗,這次所有的人都幾乎暈倒!
「天哥,大事不好了!」牛娃子接過年輕人扔過來的香煙,先打火點上,這才接著道:「你要是再來晚了,想要見見齊大美人兒都沒有機會了!」
牛娃子有些無語了:「你現在去幹什麼?」
噗,眾人大驚失神,眼鏡掉了一地,接著便是哄堂大笑。
這裡是永安鎮所有摩的師傅的集散地,平時總有三三兩兩的摩的師傅圍在一起斗地主,不過今天卻似乎很清靜,不只是摩的師傅一個都看不見,附近的摩托車行的史萬濤也不見了蹤跡,捲簾門被拉了一半下來,明顯是臨時有事不在。
楊天佑自己也一愣,哭笑不得,他這隻是不經意間,就將網上的一句口號給喊了出來,不過他還有點慶幸,其實他在網上看到過的口號還有好幾個,至少他剛才沒有這麼喊:我愛你,愛著你,就像大叔愛蘿莉!
一腳踹在牛娃子的屁股上,雪白的短褲上立即出現一個鮮明的腳印。
……
牛娃子長得還是很帥的,在一般情況下,比起這位流里流氣的年輕人可是更受鎮上妙齡女子和少婦的喜愛,不過話又說回來,眼前這位流氣的年輕人只不過是沒有好好打扮,若是也和牛娃子一樣,穿上乾淨的衣服,再洗個澡,把一頭雞窩爆炸式的頭髮整理一下,還是很帥氣的,只不過年輕人很少打理自己,或許在他看來,現在這身打扮就相當的有個性。
「快看,楊天佑那愣小子這是要向齊美人表白嗎?」
只是牛娃子有點急了,道:「喂,天哥,你不是要表白嗎?你不會打退堂鼓了吧?」hetubook.com.com
楊天佑臉色一紅,一邊的牛娃了瞪大眼睛,心裏直犯蒙,奶奶的,天哥威武啊,天哥給力啊,只是這口號,怎麼這麼耳熟?
楊天佑一愣,皺眉道:「你說啥?究竟又咋了?她不是要明天才走嗎?要不我也不會這麼早趕回來了!」
「我楊天佑是那種人嗎?」楊天佑硬著頭皮道,一邊狠狠的抽煙。
楊天佑沒有理會這些人的恥笑和議論,他的臉皮一向就很厚,平時也多被向晏明和劉永勝等人開涮,算是習慣了,抗打擊能力超級強大。
猛的抽了兩口煙,楊天佑把嘴裏的煙頭一口吐出老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腳下站定,扯開嗓子大聲的喊了起來:「齊夢香,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楊天佑皺起眉頭:「時間來不及了,怕啥,老子就是這麼一個人,就是走走形勢而己,免得天天被人恥笑,向晏明那個龜兒子天天拿老子開涮,我今天就要向他們證明,我楊天佑也是條漢子,就算是癩蛤蟆,老子也是一隻敢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老子想好了,今天一定要向她表白,當眾向她表白!對了,我得把花拿出來!」楊天佑一拍腦袋,嘿嘿一笑,將紙箱打開,抱出一束紅玫瑰,還挺鮮的,只是紙箱雖大,這紅玫瑰卻只有十一支,顯得有些寒磣。
牛娃子趕緊一把抓住楊天佑,吞了吞口水,道:「你不會就這樣去見她吧?」
「春子,這你就別問了,這件事情,老闆說過,不能隨便泄露出去,更不能讓天佑這孩子知道!」那位年長的男人又道。
「年輕就是本錢啊,不過比咱們老闆可是有氣魄多了,至少他有這份膽量啊!」
門口的保鏢齊齊臉色一變,皺起了眉頭,而幾個忙著往車上搬行李箱的男人,也是一臉驚訝的盯著楊天佑,像是見了鬼一般。
風哥面色一沉,道:「好了,這些事情都是捕風捉影的事情,以後少提,也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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