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澤點了點頭，幽幽道：「你確定你親眼看到是他自己摔倒的？」
昌茂學立刻會意，連忙扭頭就對蘇夜道：「對不起，剛剛誤會你了。」
可此時的董妍，卻一改常態，原本簡單的馬尾已經變成了複雜的髻發，原來光滑的額頭此時也鋪著一層劉海，似乎此時的這身漢服真的跟董妍很般配似的，無形之中將董妍原先那中土裡土氣的氣質變成反倒有種飄然除塵的意味。
以他這種經常忽略旁人的性子，要是與自己眼下處理的事情無關緊要的人，他可都是會自動忽略掉的。
如今她站出來這麼一說，不就等於睜著眼說瞎話了么？
畢竟蘇夜是知道的啊，董妍雖然說的確確是看到剛剛自己沒有碰到那個昌茂學，可她肯定也知道是自己動的手腳啊。
然而就在蘇夜不想在浪費口舌爭辯什麼的時候，一直站在蘇夜身後的董妍大步上前，越過蘇夜，直接就對許文澤道：「剛剛明明是他自己https://www.hetubook.com.com摔倒的！你們這麼可以反倒誣陷是他推到的？」
反正蘇夜可沒什麼致命的把柄被握在學校手裡，不就推了一個人而已嘛，叫不來家長，還不是就被口頭批評幾句而已？
不過許文澤倒也沒有表露太多失態的痕迹，很快就將那心弦被撥動的跡象跟隱藏了下去，依舊是那一副風輕雲淡的神情，開口就道：「你是說你要幫他作證咯？」
頗有種在漆黑的夜色中突然出現一顆明亮的星辰的感覺，一下就讓這許文澤有些看呆了。
眼眸中難以掩藏那得意的意味。
只是許文澤這突然的轉變，實在是讓董妍沒機會把準備好的說辭一一說出口了。
就算蘇夜也覺得眼下的形勢無可奈何，大不了就跟著這個許文澤去一趟教導處罷了。
許文澤額頭隱隱有種青筋暴起的跡象，咬了咬牙后，沉聲道：「當然是實話實說了！」
只是許文澤https://www.hetubook.com.com知道這麼一來，無疑是要浪費很多時間，他可不覺得蘇夜這樣的人有資格浪費他那寶貴的時間，於是扭頭就對一邊的昌茂學問道：「我再問你一邊，是不是他推的你？」
昌茂學頓時一驚，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許文澤。
董妍當然不知道只是短短一瞬間許文澤腦子裡閃爍過的複雜心思，只是點頭就道：「難道不可以么？」
似乎也知道就算在自己剛剛轉過頭去之後，昌茂學就算真是自己摔倒的，那也無所謂的許文澤不由眯眼一笑。
許文澤冷著臉就是「嗯？」地一聲。
對於那些所謂的冷嘲熱諷，蘇夜都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早就練出了一聲能把那些話左耳進右耳出的本事。
「道……道歉？」
就跟動漫中的女生一樣，沒有劉海的時候是一個人，可放下劉海之後，立刻秒變美少女是一樣的。
倒不是驚訝于這種時候會有人站出來跟自己唱對和_圖_書台戲，而是實實在被董妍此時的裝扮給驚艷到了。
而周圍的看客們立刻就是一片噓聲不斷。
董妍也是一臉茫然的模樣啊，本來已經是打算好了，要是許文澤說她跟蘇夜是一夥的，她的話不足為信，那她第一時間就說昌茂學也跟你們是一會的，他說的話就能信了么？
董妍就是如此，要不是她站出來說了這麼一句話，恐怕許文澤還真不會注意到，哪怕董妍長得再好看也是一樣的。
實在是沒想到剛剛還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只因為董妍站出來說了這麼兩句話的緣故，境況居然就急轉直下。
於是，這昌茂學不由弱弱問道：「會……會長，那我是該說是還是不是啊？」
所謂的一夥的，那就是哪怕知道在睜眼說瞎話，也是會有難同當的啊。
蘇夜實在是沒想到董妍會這麼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蘇夜習慣了孤獨，縱使有了朋友，也沒能理解什麼叫一夥的。
董妍想都沒想，開口就道：「我確定！和-圖-書你要是不信，大可去問問在場的人，他剛剛是不是自己摔倒的！」
因為此時此刻本就聚集了很多人在這舞台之後的緣故，許文澤一來，更多的是關注在昌茂學于蘇夜身上，雖然遠遠也瞥見的董妍，可那時候也沒有看清啊。
而這長得好看的人不就是這個道理么，正作為好看的人千篇一律，而難看的人獨樹一幟嘛。
許文澤眯了眯眼，他不會不知道，眼下這種情況，雖然沒人會主動站出來作證，可要是親自去問，那恐怕大多人還是會實話實說，事情該是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他也是知道的啊，只要昌茂學說是蘇夜推的他，那此時此刻，就決然沒有人會站出來幫蘇夜說話的。
昌茂學這回可有點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作答，恐怕在他心裏，也不知道其實他剛剛的摔倒是蘇夜乾的，也只以為是自己不小心而已，否則以他的性子怎麼可能如此屈己從人呢？
而許文澤似乎早就料到會是如此一般，直接開口就道和-圖-書：「那還不趕緊給這位同學道歉？」
以前的董妍啊，時常都是一聲樸素的裝扮，頭髮也只是簡單的扎了個馬尾，看上去雖然五官的精緻依舊十分突出，可怎麼都會覺得有種土裡土氣的感覺。
你這許文澤明明擺著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怎麼這麼快就癟了呢？
至於那學校說的什麼記過不記過的，也只有懵懂的學生會被嚇唬住而已，恐怕很多年很多年之後，他們才會發現，當初學校那些所謂的記過，會留在檔案當中，伴隨一生的話，不過是徹頭徹尾的謊言而已。
對於這樣的轉折，可實在是有種人旁人大跌眼鏡的感覺。
一時間，所有人紛紛一愣，就連蘇夜也不由有些詫異地看著董妍的背影。
可董妍這一站出來，那就完完全全不一樣了啊。
而許文澤見董妍突然站出來，頓時一愣。
縱使是蘇夜都不由腦袋一歪，有些摸不著頭腦。
聽到許文澤這麼一說，昌茂學不由弱弱道：「呃，剛剛……剛剛是我不小心摔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