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記憶的人，難道還能算得上自己么？

蘇夜神色一暗，稍稍低了低頭，並沒有回話，似乎不想搭理這墨璃似的。

剛剛轉頭，就見墨璃一臉鄙夷道：「拜託！你每天晚上都要打上好久的電話，就算我想不知道都難好吧，你若真不想別人知道呢，能不能在打電話之前先弄點隔音的手段？」

「你懂什麼！」

所謂靈氣，不過是人死後從靈魂中被抽離出來的雜質而已。

這樣的對話，或許在旁人聽來，絕對有種打啞謎的感覺。

所以，一時間蘇夜還真被墨璃質問得有些啞口無言。

反之，自然是中雜質少的靈魂轉生之後，所擁有的靈魂之力就多一些，從而讓人有不斷減弱那道枷鎖的機會。

蘇夜一下就愣住了，轉身就脫口道：「你怎麼知道？」

難道人們積累善，只是為了能拿到武器，擁有力量么？

蘇夜咬了咬唇后，長長嘆了口氣，幽幽道：「所以你把洪梅扯進來，意思就和-圖-書是想改正我這種普通人才會有的觀念？」

蘇夜不由訕訕笑了笑，在來時的路上，蘇夜是給墨璃講過這個世界的規則的。

蘇夜眉頭皺了皺，只回了這麼一句。

「但你也喜歡姬素靈不是？」

畢竟要弄什麼隔音的手段，還打什麼電話嗎？一般這種情況下，都是墨璃這樣的能力者應該自己把那些不該聽的聲音給擋在耳朵外的。

所以墨璃的這一句質問，顯然是在說，如果能力者跟普通人的區別，只在於是不是掌握了什麼了不得的力量的話，實在是太過可笑了一些。

墨璃只會了這麼一句，聽得蘇夜臉色一沉，幽幽便道：「我喜歡！」

還沒有看清這個世界本質的蘇夜，一時間是無法回答的。

依舊跟樹木一樣，樹枝亂生的，玩玩都高不到哪去，所以人們將樹木底下的岔枝砍斷，才能使樹木生長的更為高大。

畢竟此時的蘇夜只覺得，有沒有輪迴，休不休善和_圖_書什麼的，在重來后不會有記憶的限制之下，一切似乎都沒有意義了。

一時間，蘇夜揉了揉額頭，氣笑道：「恕我眼拙，我可還真看不出來你哪裡是在幫我了！」

蘇夜嘆了口氣，幽幽道：「可我想不明白，你要撮合我跟姬素靈的話，跟洪梅有什麼關係？幹嘛要把她扯進來，還教唆她那樣？」

而人心越是複雜，也就是人們所理解的惡越重，靈魂中的雜質便越多，那待這樣的靈魂重新進入新的生命體中后，就越是羸弱，不足以支持這個人成為什麼能力者，故而形成了所謂的先天丹田破損的能力者。

來世來世，如果記不得就不算自己了，那今生是善是惡，又還有多少區別？

「可你是能力者啊。」

「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么？」墨璃撇了撇嘴，沒好氣道：「不就是因為那個叫什麼靜瑤的嗎？」

知道墨璃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蘇夜稍稍皺了皺眉，幽幽便道：「這和_圖_書跟洪梅依舊沒有任何關係！」

似乎覺得自己佔據了上風的墨璃眯眼一笑，幽幽便道：「既然喜歡，那為什麼還如此唯唯諾諾的？不覺得難受么？」

可墨璃卻眯了眯眼后，自顧自道：「原來你知道啊，那既然你也喜歡她，那幹嘛不說出來呢？這種你有情我有意的情況下，還遮遮掩掩的，也太孬了一些吧？」

畢竟蘇夜跟這墨璃認識也沒多久，他可也沒跟誰說起過柳婧瑤的事情，一時間不免有些驚訝于墨璃這種什麼事情都瞭然于胸的感覺。

可墨璃倒是顯得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插腰便道：「你是覺得我在多管閑事咯？」

縱使有今生來世，都得幹了那碗孟婆湯，成為一個另一個陌生人的話，那自己為何要給這樣的人積累福業呢？

畢竟墨璃可是有半神境的實力，恐怕不用任何能量，方圓百米之內的動靜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不說在上海市的時候了，這些日子一路同行https://m.hetubook.com.com到來此地路途中蘇夜可就沒少跟柳婧瑤通電話。

蘇夜頓時一愣，差點沒忍住扭頭，滿是疑惑道：「窗戶紙？」

所以才說，惡人什麼時候都是有的，無論曾經封建迷信的年代，或者是如今人們只信仰科學的年代。

墨璃倒也沒要辯駁什麼，眯眼就笑道：「那個柳婧瑤不是能力者？」

念想至此，蘇夜尷尬笑了笑，慌忙又轉過身去，訕訕道：「明明就是你偷聽好吧！」

蘇夜臉色頓時一僵，倒是一下就恍然了。

墨璃聳了聳肩，緩緩道：「畢竟普通人的想法，往往都是作繭自縛，自找苦吃罷了，我們這樣的人，就該率性而為，活得坦蕩一些才對，若能力者活著的方式與普通人活著的方式沒有區別的話，那普通人還要修什麼善？爭取什麼成為能力者的機會？」

蘇夜想不通，人們為什麼要努力的去給一個似乎已經不再是自己了的人積累福業呢？

那樣的雜質，也可以比作植物的枝丫，只ｈtｔｐs://m.hｅｔｕbｏｏk.ｃｏm.cｏm要樹木的根莖還在，那麼縱使樹枝被砍掉多少，都能夠繼續生長下去，由此不斷輪迴。

可其中意思倒十分明了，縱使是一旁正幫襯著姬素靈穿衣的洪梅聽了也不由有些愣愣出神。

反正今生沒有來世，那此生是善是惡，有什麼區別？

墨璃頓時就捂著額頭道：「看來你還真是少跟筋呢！姬素靈喜歡你，你不會不知道吧？」

不畢竟姬素靈或許沒辦法聽到此時木屋內蘇夜與墨璃的談話，可同樣有著半神境的洪梅自然是能夠聽得一清二楚的。

「你是腦子裡少了跟筋么！」墨璃哼了一聲后，氣鼓鼓道：「難道你沒看出來我是想幫你跟姬素靈捅破那層窗戶紙？」

以蘇夜在皇陵中的際遇，倒也可以補充說是若靈魂中積累的惡越多，那麼靈魂深處的那道枷鎖也越重，不會有什麼會回到上古時期那種強悍到與神族無異樣的機會。

意思倒很明顯，墨璃只是在質問蘇夜明明是能力者，為什麼非得按照普通人的觀念行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