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9章 魔山獻祭巨龍

在前日的漆黑的夜晚里,根據草原上留下的痕迹,他們分兵追擊阿戈,天亮后,他們會和在一起,大家都失去了阿戈的方向。
他們受不了這種榮耀被剝奪的屈辱。
……
……
長發和鈴鐺,草原勇士榮耀的象徵。
號角聲悠揚,穿透力極強,含著金屬的質感……他已經在其他的地方吹響了無數次……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但三條龍依然並無身影……
丹妮莉絲和達里奧只希望沉默寡言的裴吉卡奧不會選擇自殺。當然,以裴吉的性格,如果他要自殺,可能當場就彎刀回手,割斷了自己的脖子。
裴吉卡奧神情冷峻,臉色冷硬如黑鐵,他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達里奧窄劍晃動,寒光一閃,劍鋒削斷了裴吉卡奧滿綁著鈴鐺的榮耀長發。長發掉落,鈴鐺亂響。達里奧窄劍晃動,劍尖挑起長發,左手抓在手裡,然後高高舉起向眾人展示,他笑容滿面,慢慢轉動一圈。
將士和子民們,眼神里都是滿溢的欽佩,他們視達里奧為真正的英雄。
隨著難聽的歌聲,魔山狂跳的心漸漸平穩,他看出偷羊賊的目光好像只注意到他手裡不停哀鳴掙扎的活羊。
他們這次又來,可能託了梅麗珊卓預言能力的福氣,運氣不錯,偷羊賊果真在他的龍穴里,並且,不等召喚他現身的讚美歌唱起,他就主動來到了洞口。
裴吉的長發編成長鞭拖在身後,鞭子上很多的金色銀色銅色的小鈴鐺。
魔山力量強悍無比,緊張的他下意識的投擲出了圓滾滾的活羊,活羊慘叫著騰空而出,向洞口飛去。
血盟衛和喬拉,經歷了三頭龍的出生、成長、戰鬥的所有過程。他們是三頭龍的三個老朋友。喬拉還是第一個從丹妮莉絲處學會龍焰這個詞語的人。
「他嗎的,我在做什麼?這並不是老提魅教的獻祭規矩啊!」
天黑時分,另一名血盟衛阿戈也騎馬來到。
以前,灼人部的紅手前來獻祭,都是把羊殺死帶來,並且因為山路陡峭,力量所限,一次只能帶一頭肥羊來。而魔山,作為新一代的酋長紅手,他開了先hetubook.com•com例,一手拎著一頭肥滾滾的活羊前來。
夜晚來臨,啞巴馬夫藉著放牧馬匹的機會,騎乘著戰馬帶著一匹後備馬悄悄離開了這支隊伍,他不知道該如何吹響龍之號角的韻律,但他知道只要把龍之號角吹響,就能增加龍回來的希望。
這一次,不等老人提魅唱起火巫師的祭祀讚歌,龍就從深深的洞穴里露出了一顆巨大的頭——活羊的恐懼叫聲是偷羊賊無法拒絕的誘惑,他雖然吃所有能找到的動物,但最喜歡的,還是羊。
達里奧還不知道軍隊中的某一位奴隸馬夫是大熊喬拉·莫爾蒙。丹妮莉絲沒有告訴達里奧關於喬拉·莫爾蒙的情況。達里奧不知道更好,能更專註的面對決戰。
老提魅也是嚇了一大跳,臉色頓時蒼白,他獻祭了幾十年,從未如此拋過獻祭物,這會不會激怒火神之子:巨龍。
數千人在那一瞬間鴉雀無聲!
「裴吉卡奧,你輸了!」達里奧眉毛一挑,自信不羈,瀟洒風流。
等他警覺,魔山狠狠的吃了一嚇。
喬拉拴好馬,拿出了精心包裹著的龍之號角,他上了山頂,嗚嗚嗚嗚嗚的吹響起來……
魔山發覺自己突然手一揚,把手裡的一頭活羊拋了出去。
老人提魅雖然來這裏幾十年了,但每次面對巨龍,依然還是戰戰兢兢,做不到從容不迫,輕輕鬆鬆。
「裴吉卡奧,我的女王去那裡,我就去那裡。」達里奧高聲喊回去。
活羊,是偷羊賊無法抗拒的最美味的美食。比紅手提魅唱起主人的優美讚歌更令偷羊賊動心。
洞口,黑色的地帶的邊緣,有兩個一大一小的人影,高大的是魔山,矮小的,是老酋長提魅。兩代灼人部的紅手,第一次帶著兩隻活的山羊前來。
她抬頭看著半山腰洞穴處的一顆猙獰的龍頭,那頭很大很大,雖然相隔極遠,感覺上那龍頭依然比一頭大象的身軀都更龐大。
……
每次紅手提魅來獻祭,都要先唱歌,歌是火巫師蓖麻傳下來的,偷羊賊聽到歌聲,就知道來的是主人的信民。
丹妮莉絲要m.hetubook.com.com裴吉割發,這也是要達里奧別殺了裴吉的意思。
拉卡洛一聲呼嘯,騎馬上山!
兩個前來獻祭的兩代紅手都嚇嚇得后怕了。
「達里奧,你獲得了自由。」裴吉卡奧的聲音從人圈外傳進來,依然強悍有力,「你可以在我的戰馬中挑選一匹馬,你如果想離開,隨時可以離開。」
在這之前,魔山已經進行了一個多月的心理建設,但兩百五十歲的巨龍之威壓,一旦真正近距離的面對著他,魔山還是在那一瞬間崩塌了精心構建起來的心理建設,龍的無可匹敵的威嚴,不是常人靠理智就能從容面對的。
賈思帕和喬休爾歸來,然後很吃驚的看見了裴吉卡奧把頭髮全部剃掉了。雖然他們見過很多王國的貴族都是光頭,很多異族人的英雄也喜歡留一個光頭,但多斯拉克人從不剃頭。他們的長發是他們的榮耀。
戰敗者割發,勝利者綁鈴;頭髮越長,越證明英勇善戰。
得老人提魅的提醒,魔山張開了口,變形變調的讚美歌從他的嘴裏響起。
第一代坦格利安王伊耿的坐騎黑龍,傳聞一口可以吞下野牛或者是大象,那麼,他的頭有多大?在君臨的地下龍穴里,一個成人走進黑龍骸骨的嘴裏,伸出手,才能勉強摸著他的上顎骨。
很多武藝高強心高氣傲的勇士,戰敗長發被割后,選擇了自殺。
「裴吉,割斷你的長發。」丹妮莉絲喝道。
龍石山丘上,一天時間之內,聚集起了一支不到五十人的隊伍,以拉卡洛、喬戈、喬拉·莫爾蒙為首。他們留在了龍石山丘上,輪番吹響龍之號角,等待著丹妮莉絲的龍歸來。
三天後,裴吉卡奧的兩位血盟衛賈思帕、喬休爾帶著三百余騎兵疲憊回來,他們在付出了數十人的生命后,把阿戈成功的追丟了。
他有很多個夜晚,就陪伴在女王的身邊,他總是令女王很歡悅,並不斷的高喊「哦,達里奧!」也因為這樣,他有個外號,被將士們戲稱為『哦,達里奧』。
這裡是三條龍離開的地方,即使不吹響號角,三條龍也會回來尋主,https://www.hetubook.com.com只是,誰也無法確定它們歸來的時間……
遠處,幾個黑影出現,黑影迅速在向龍石山丘移動而來,喬拉停止了吹奏,那越來越近的黑影是一小股騎兵。騎兵的速度極快,風把馬蹄聲也傳了過來,隱隱約約。
轉眼間二十多天過去了,在龍石山丘上,有三個期盼著龍歸來的將軍。隨著一年一度的歡慶節日的逼近,喬拉、拉卡洛和阿戈決定離開龍石山丘,向聖城維斯進發。
把號角嗚嗚嗚嗚的吹響,士兵們基本都會!馬夫也會!
「拿去!」裴吉的臉色變青。他用力把彎刀插回刀鞘。
喬拉身穿多斯拉克人的服裝,他循路上了龍石山丘,來到了山腰中三條龍居住過的龍穴。龍穴的外面,除了燒焦的山石,還有許多的獸骨。
……
阿戈就好像在草原上徹底消失了,他也許去了更遠的南方,也許去了東方,也許潛回了龍石山方向……
咻!
……
達里奧也明白這個道理。
他們沒有子民的拖累,行軍速度極快,一天跑數百里,日夜不停,大約七天時間,就能趕到聖城。而在狹海對岸,明月山脈的深處,人跡罕至的雲霧山上,也有一群期盼著龍的勇士,這支隊伍以魔山、簡妮、老酋長提魅、紅神祭司梅麗珊卓為首。
偷羊賊僅僅露出了一顆頭,那雙如黑色晶石的巨大龍眼看向他,就令他感覺到了有如山峰壓下來一般的壓力,排山倒海。在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已經轉身而逃了,但他的身軀其實一動未動。
但更多的勇士選擇了接受,然後苦練武藝,如果是輸了刀法,就苦練刀術;如果輸了箭術,就苦練箭術,他們渴望在下一次的挑戰中去贏回來榮耀。
人人都瞪圓了眼睛,抬頭看著山腰洞口,洞口處,一顆猙獰可怕的巨大龍頭露了出來,那雙龍眼的光芒,即使遠在山下,也能感覺到無形的壓迫力量如潮水一般捲來。
她現在需要的是安全,需要這支軍團有秩序,而不是血腥的混亂。
黑色|區域內寸草不生!
「丹妮莉絲必須要去聖城維斯,她是我們未來的多希卡林。https://m•hetubook.com.com
這是蓖麻主人生前和偷羊賊說話聊天時候的歌曲,伴隨了偷羊賊一百五十年的時光。偷羊賊八十歲的時候,才認主蓖麻。
第二天一早,裴吉卡奧下令,大軍向北方進發,目的地:聖城維斯·多斯拉克。
龍穴的洞口已經被反覆的龍焰火燎得漆黑髮亮,附近的山石,也都被龍焰炙烤得彷彿成了黑色的晶石。洞穴方圓三百米,是一片黑色的地界,地上散落著無數的動物的骸骨,魔山和老人提魅就站在黑色的地界邊緣,沒有踏入黑色|區域。
喬拉入駐了丹妮莉絲和卓戈·卡奧親手修建的一間非常簡陋的小石屋。這間石屋,修建於三年前,那時候,他就跟在了丹妮莉絲的身邊。
達里奧並沒有要殺掉裴吉的意思,他也可以要裴吉的人頭,但那樣一來風險太大。這支隊伍一旦失去了卡奧,隊伍當天就會分裂。也許有寇自立卡奧,那樣的情況還不會太糟糕;但一旦沒有能服眾的首領出現,大混亂就會開始。
他和他所效忠的女王,現在剩下的,就正是希望。
「那就是偷羊賊?」簡妮心中震撼無比,美目瞪得大大的。
偷羊賊注意到這次來了一個陌生人,但他認識陌生人身上穿的紅巫師的長袍,雖然那長袍並沒有穿在他的身上,而是掛在他雄健的身軀上。在陌生人的脖子上,掛著灼人部酋長紅手的小斧頭,這長袍和小斧頭,是他的主人蓖麻的信物,持有這兩樣東西的人,是新一代前來獻祭的部落最高紅手。
一彪騎兵迅速到來,為首一將軍,正是丹妮莉絲的血盟衛拉卡洛。
圍了好多層的圈子自動分開,讓出一條寬寬的通道。
……
一百五十年,偷羊賊已經經歷了十幾代紅手的傳承獻祭,他清楚這個過程,前來侍奉他的,將會是這高大的陌生人了。
眼神中本來還有審視神情的偷羊賊突然動了,那顆龍頭彷彿是壓縮很久等待釋放的彈簧,壓力鬆開,彈簧咻的彈出,彷彿是眨眼間,偷羊賊從洞里串出了大半個身子,長長的脖子伸展,黃色的鱗片閃射著晶光,巨大的龍嘴張開,喉嚨處,一團令人目光無https://m•hetubook•com.com法睜開的金紅色光芒突然亮起,彷彿那裡出現了一輪炫目的太陽,轟的一聲,一團金紅色光芒從偷羊賊的巨嘴裏湧出來,猛地裹住了這頭半空中的活羊。
魔山雖然一動不動,身上已經被熱汗打濕。
賈思帕和喬休爾不得不帶著兄弟們回來。
全場一下子安靜下來,無數雙亮晶晶的眼睛落在長發上,落在鈴鐺上,落在達里奧不可一世的面容上。
君臣心意相通。
草原決戰,輸者有三個結果:割發;砍頭;割發加砍頭。不管是哪一種結果,都是符合古訓和傳統的。
這裏留下了龍的痕迹,裴吉卡奧也上來看過,很多將士們都上來看過,丹妮莉絲雖然沒有龍在身邊,但裴吉和他的將士們看向丹妮莉絲的目光卻已然不同。
「快唱讚美歌。」老人提魅的聲音發著微微的顫音。不知道這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亢奮,或者兩者都有。
裴吉卡奧的大軍剛剛離開龍石山丘,一人兩馬就緩緩回到了這裏。馬上騎士恢復了他自己的本來面目——他正是喬拉·莫爾蒙。
混亂將帶來很多的不確定性!沒有卡奧的混亂中,很多殘酷的將軍都會想把丹妮莉絲搙走做自己的老婆或者小妾。丹妮莉絲太美貌了,她的女王身份也令將軍們想入非非。
「那我也去聖城維斯。我不會離開她,永遠。」達里奧的兩隻眼睛明亮如璀璨的星辰,他滿懷激|情的看著丹妮莉絲。
簡妮的身邊,站著梅麗珊卓、塔斯的布蕾妮、公牛澤麗格爾達、紅手獨眼提魅、埃林隊長、喬伊斯隊長。他們的身後,是五百魔山的死士侍衛。侍衛們的身後,是灼人部的數百衣著襤褸的子民。
只有卡奧才會遵從古訓和規矩,負責把丹妮莉絲安全帶到聖城然後交給多希卡林,這是傳統。
「卡奧,達里奧需要你的長發和鈴鐺做榮耀的獎賞。」達里奧笑道。
喬拉伏低,迅速下山頂,先把兩匹馬藏進小樹林,然後把自己隱藏在便於觀察的山石後面。
喬拉·莫爾蒙大喜,他現身出來:「拉卡洛將軍,是我,我是喬拉·莫爾蒙。」
一年一度的聚會節日臨近,他們距離聖城,也還有兩千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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