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修改

這從側面反應了建虜的戰鬥力確實十分強悍,遠非境內流賊所能比擬的。
他就是想以人命換人命,消耗掉建虜的有生力量,然後在其得知兩個老巢都被偷襲而士氣大沮的情形下,全軍壓上突擊,爭取一戰將其徹底打殘。
兵部的方略是,自錦州向南直到寧遠,在這條路線上的每個堡城都布置重兵防禦,充分發揮火器的優勢,固守堡城,然後在有把握的情況下重兵圍殺兵力少的建虜。
「諸位愛卿平身!適才溫卿所言之狀況確實令朕欣慰不已。現下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大明正在朝著一個更好之方向大步前進!而今日之所以能有此成就,皆賴諸卿以及全體官吏齊心協力、團結奮進之結果!新的一年還望諸卿戒驕戒躁,以更強之使命感、責任感作為動力,以為天下百姓謀福祉為目標,勤勉職事,勇於擔當,早日將我大明建成民富國強之國度,使我漢家文明之光照亮此世界之每一處角落!諸卿,努力吧!」
「楊部堂之方略總體而言無甚差錯,只是十余萬官軍再加上數萬民夫,近二十https://www•hetubook.com•com萬人聚于關外之地,若是長久消耗下去,每日所費可是十分驚人,不知戶部能支撐多少時日?餉銀倒還好說,糧草可是萬萬不能欠缺,此一點還望聖上及諸位思之!」
「啟奏聖上,臣等之所以改變原先之策略,也是經過全面思考過後方才做出的修改,經再三確認后,臣等以為此策最佳!」
「啟奏聖上,臣等與關外會戰一事已是屢次會商,現會戰方略已大體成型。臣等以為,此次戰事我軍應採取以逸待勞、盡量拖長戰事時間為基本策略,不與建虜正面決戰,而是誘敵深入,迫其戰線拉長至寧遠鎮前後,尋機以優勢兵力聚殲小股建虜,積小勝為大勝,待其師老兵疲之際以精銳官軍摧之!」
一旦大軍與建虜正面對決失敗,後果將不堪想象,這是誰都承受不起的罪責,真要那樣的話,等待兵部幾位堂官的唯一下場只有斬首棄市。
對於即將展開的關外戰事,他曾經數次召集過相關人等參与會商,而整個戰役正面決戰,兩翼突https://m.hetubook.com.com襲、速戰速決的主基調已經訂下,沒想到兵部居然做出了如此大的改動。
雖然朱由檢覺得自己講的不好,但在群臣的感知中,這番話已經是很能鼓舞人心了。
雖然他們並不知道世界的概念,但並不妨礙他們能夠明白這個詞的意思,而且這句話聽上去讓人振奮不已。
這個作戰計劃已經在相關人員得到普遍認可,兵部也經常與那些統兵大將密切溝通,以研究制訂相應的戰術來應對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
朱由檢對於楊嗣昌的發言頗感意外。
無論是勇衛營還是京營、秦軍、川軍,這都是大明僅有的精銳官軍,若這些隊伍遭受滅頂之災,那剛剛好轉的局面將會重新迅速惡化下來,到時候說不定山海關外的領土也將易手,建虜的兵鋒會直抵關外,京師也會面臨一日數驚的狀況,人心惶惶之下,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崇禎十年已成過去,而新的一年最為重要之事當屬兩件:一為關外與建虜之會戰,二仍為屯田安民之事;此兩項一內一外,事關和*圖*書社稷江山之安危,故此須置於首要位置,諸卿可圍繞此兩件大事建言獻策,統籌布局、全盤謀划,以使其早日功成!下面先由楊卿開始吧!」
待群臣紛紛坐定,朱由檢為今天的會商定下了調子,並點名兵部尚書楊嗣昌率先發言。
勇衛營已經幾度與建虜正面交鋒,但幾場戰鬥都是在地勢極為有利的條件下進行的,最後雖然都獲勝,但自身傷亡也是不小。
「兵部此策緣由何來?卿且細說一二!」
斟酌再三之後,兵部終於對原先的方略做了修正,選擇了這個最為穩妥的作戰方案上呈皇帝。
站立著的群臣卻是個個表情沉肅,之後異常鄭重地齊聲應諾施禮,以示將皇帝的囑託記在了心中。
在朱由檢的設想中,以勇衛營車營為前鋒,餘下的人馬與京營作為主力由正面推進,秦軍居左、川兵居右,于義州錦州之間的開闊地帶展開陣型,正面硬杠女真八旗以及蒙古騎兵和漢軍旗,以明軍佔據優勢的火器給建虜造成重大殺傷,隨後根據戰場態勢再決定餘下的戰術。
大明曆代皇帝從未有人用如此方式對群和圖書臣發表過這樣的演講,也從未有人說出過群臣們應該具有的使命和擔當,更無人提及過要將漢家的文明照亮世界。
風度翩翩的楊嗣昌起身向朱由檢行禮之後,來到御座前數步之外站定,左手自袖中摸出一份題本后雙手展開,清咳一聲后開始了講說。
正面大規模的會戰,一旦兩翼被敵突破,那正面的主力將會遭受到側擊,結果不言而喻。
「臣遵旨!」
面對陳奇瑜的發問,楊嗣昌神色坦然的承認,這確實是兵部改變戰略的一個原因。
這個方案最大的特點就是以穩為主,盡量避免與建虜野戰。
楊嗣昌簡單明了的將兵部的戰略計劃說出之後,停住話語靜待朱由檢的詢問以及其他人的質疑。
楊嗣昌語氣堅定的回稟道。
秦軍雖然也是精銳之師,但若是正面與建虜相抗,勝負也是兩說著,川軍也是面臨著同樣的問題。
現在的大明幾乎已經爬到了泥潭的頂部,只要再一發力,就會從深達十余丈的大坑中徹底脫身,在這個關鍵時刻,每一次發力都要慎之又慎,否則很可能功虧一簣。
朱由檢本想做一番讓人血脈僨m•hetubook•com•com張的慷慨陳詞,但畢竟前世身份的局限性擺在那裡,腦子裡缺乏相應的詞彙,情感表達上也是乏善可陳,所以只能勉勉強強的發表了一通感言,心下卻是尷尬不已。
按照後世的普遍觀點來看,建虜的戰鬥力並沒有宣傳中那樣強大,依據明軍現有的裝備水平以及高昂的士氣來看,就算無法正面擊敗建虜,也不會有歷史上松錦大戰中的潰敗發生。
「本兵之意,莫非是擔心官軍非建虜正面之敵,萬一敗陣便會氣沮潰陣不成?」
「夫戰者、未慮勝先慮敗,孫學士之疑確為其一也!啟奏聖上,現下大明官軍雖精銳雲集於關外及京畿一帶,但恕臣直言,我軍大部俱未曾與建虜正面交鋒過,對其陣型戰法極為陌生。孫子曰:知彼知己,百戰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負;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殆。我軍此番既欲剿滅抑或重創建虜,那麼知己知彼方為上策,而若想如此,須得與之多次交鋒方能知之,否則勝負難料也!」
還未等朱由檢接話,下坐的孫傳庭率先將問題拋了出來,並且正好與朱由檢的疑問相同。
「臣等謹遵聖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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