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也明白，歐揚主動接下爺爺的命令，會對他之後的發展帶來多大負面影響。

「本官也不騙你，之前本官答應你家主人的條件，現在都不算數了。」歐揚冷漠的說。

「可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只有你啊。」

「原因很簡單，朝廷派下一個新的司令官，現在我說的話，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好使了。」

大腦已經進入怠速運轉狀態的左水晶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臉頰瞬間變得通紅髮燙，就像發了高燒。

「得有投名狀！」歐揚說：「本官實話實說，新的司令官，就是上柱國將軍左鶴林左大帥！你們那點錢，根本上不了檯面，還是直接拿點實際的證據，證明你們的忠誠吧！」

至於允不允許他們回遷到韃靼草原，這並不是歐揚能決定的問題。

但就這麼點招降條件，歐揚都要反悔，葛離堇覺得非常奇怪，這不像是財大氣粗的華夏人的作風。

對她這個年紀的少女來說，凡是干涉別人感情的長輩，觀感都好不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基本也算鐵律。

歐揚找出自己的軍大衣，想給少女蓋一下，不過稍微一碰到她，左水晶就被驚醒了。

「那……那……那……我關心的不是那個啦！」

左鶴林抵達鎮遠城后第三天，因為與西狄有過多次成功接觸，而被全軍默認為外交代表的歐揚叫來韃靼殘種的信使葛離堇。

這大概，也可以算是一個戰場奇迹了。

「啊？可我們確實就談了這麼一件重要的事啊？」歐揚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說道：「剩下的都是些小事啊，無非就是左帥問我願不願意今後都在軍隊發展，我說可以考慮罷了。」

「你們都談了一個時辰啦！怎麼可能沒有重要的事呢！」左水晶堅持要得到「真相」，否則她覺得自己絕對睡不著覺。

說完，他從自己的皮袍中掏出一錠金塊，雙手捧到歐揚面前：「還請主子在新司令主子面前美言幾句。」

「哎？！」

這種時候，說別的都和*圖*書太煞風景，只要猛灌甜言蜜語就可以了。

之前，歐揚答應葛離堇，以及他背後的葉爾登的條件並不豐厚，最多也就是按朝廷以前招降韃靼的成例，按投降方帶來的部眾多寡，允許其保留幾十到一千戶。

「主子找奴才有何吩咐？」烏爾拉勇士趴在歐陽腳邊，頭低低的垂下，用最恭敬的語氣問。

「新的司令官？」葛離堇請求道：「請主子跟新司令主子帶個話，我們葉爾登主子是真心實意要投降的，如果新司令主子有什麼需要，請一定告知奴才，奴才們這就去置辦。」

她不知道的是，歐揚是真的不在乎自己在士林中的名聲。

葛離堇猛然抬頭，驚恐的大聲尖叫。

於是，在這即將發生一場150萬人對3萬人決戰的前夕，鎮遠城絕大多數人（除了偵察兵）居然有了一段時間的閑暇。

「歐揚哥哥你回來啦？我爺爺跟你說了什麼？」

歐揚接過來，給左水晶輕輕擦臉——嗯，大家都知道的，無論多麼漂亮的女孩m•ｈｅtｕｂｏｏk.ｃｏｍ•com，熬夜之後的形象都好不了。

「好話，我自然會替你的主人多說幾句。」

左水晶一直很聽歐揚的話，讓她回屋子裡等著，她就真在那裡坐著等，也不找機會休息一下。

芙蘿拉這時非常有眼色的飄過來，遞上溫熱的毛巾。

左水晶很怕歐揚跟她爺爺話不投機。

左水晶自然很坎坷，擔心自己的心上人給爺爺那個老古板留下的印象是好是壞。

據說，長房的大伯伯左雲翼始終沒能給師傅一個正式的名分，就是因為有爺爺在其中橫加干涉。

葉爾登派葛離堇來之前，給他不少高價值寶物，讓他用來疏通關係，現在正是用得著的時候。

「唔？」

不過，歐揚低估了老頭的耐性，左鶴林不愧是一代名將，對方一百幾十萬人猥成一團，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弱點，鎮遠城裡那點騎兵恐怕打不動。

當然，這種情況下，只有傻子才會拆穿她，歐揚雖然不太會應付女孩兒，但自認為還不傻。

而且，左鶴林畢竟也認同在鎮遠m.hetubook.com.com城下，利用重型城防炮的火力優勢盡量殲滅西狄主力的計劃，老頭自己也不希望節外生枝。

「這還不算大事啊！」左水晶瞪大雙眼，有些小生氣。

在左氏家族，現任族長左鶴林基本是個說一不二的角色，雖然她自己可以仗著大家的寵愛搗些不算出格的小亂，但大錯也是絕對不敢犯的。

葛離堇飛快的抬起頭看了一眼，然後又問：「主子能告訴奴才，這是為什麼嗎？」

「請主子明示！」

「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歐揚溫柔的笑笑。

很明顯的撒謊，因為她連歐揚的臉都不敢看了。

這對重視「兵貴神速」的華夏人來說，簡直慢如蝸牛。

歐揚接過金子，隨手掂量一下，差不多有10兩重，不算一筆小錢了——實際上，他之前就多次收過這個夷人送的禮物，全加起來，恐怕價值超過一千元。

「什麼！？左鶴林！？」

獸人還在西邊磨蹭，偵察兵通報的消息是，即使華軍不設置任何障礙，按他們現在的前進速度，還得至少半個月www.hetubook.com.com才會到達城下。

「嗯，這樣說起來，還真有重要的事。」歐揚笑著說：「你爺爺同意我們之間的事，但他威脅我今後絕對不能欺負你，否則要我好看。」

歐揚笑了笑，說道：「不過，這位新司令官的情況不一樣，本官覺得，你們要真想投降，還得拿出實際一點的東西。」

看著歐揚收下禮物，葛離堇的心放下不少——收了錢就辦事，華夏人在這方面的名聲很不錯。

歐揚很懷疑左鶴林會忍不住帶領騎兵突襲對方一下，畢竟他最輝煌的一戰就是這麼乾的。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實際是只有左水晶自己不知道），左鶴林對家族小輩的感情特別關注，老頭兒似乎總是擔心家裡的男孩被不三不四的女人勾了魂，更擔心家裡的女孩所託非人。

開了一整晚軍事會議，歐揚又跟左鶴林私聊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等他回到住處，就看到左水晶雙手環抱，爬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顯然已經困得不行了。

……

有錢開路，才能看到笑臉，韃靼人也明白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