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在大希臘
第二十章 雇傭軍市集見聞(上)

梅爾西斯知道這事瞞不了人,他不得不說道:「還有一些婦女,搶她們的士兵戰死了,她們失去了支柱,又不願干臟活、累活,受那些妓|女們的影響,覺得這事兒掙錢容易,畢竟我們的食物都優先配發給士兵們,她們也是為了活下去……」
「如果有顧客感到自己買的東西份量不足,比如橄欖油和海魚……等等,他可以拿著它們到這裏來稱量,一旦發現確實如此,管理人員就會找到買家,對其進行處罰,嚴重者會取消其攤位,不再允許他進入市集。」
於是,布爾科斯懷揣著使命,乘船到克拉蒂河口的簡易碼頭上岸(希臘人的壞習慣,只要去的地方能乘船,就絕對不會走路)。
「有這麼嚴重?!」布爾科斯有些吃驚。
「一天一個奧波爾。」
就聽女子繼續說道:「如果你是來買東西,在市集管理室門上掛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我們市集對於每一位顧客的一點小小的要求,希望你能遵守。如果你在買賣時遇到欺詐或者發生糾紛,可以到市集管理室尋求幫助,他們會熱情的幫你解決……」
莫拉斯剛要敷衍幾句,屋裡有人高喊:和圖書「布爾克斯大人,歡迎您!」一位褐色頭髮、長鬍鬚、金鉤鼻的中年男子推開門,熱情地迎上來。
「戴弗斯首領手下商務官,我叫馬里吉。」馬里吉毫不謙虛的把戴弗斯許諾他的官職給自己安上。
「是的。」馬里吉不但不避諱,反而有些自得。
「僅有一次,處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發生類似的事情。」馬里吉看了看他,小心地說道。
「尊貴的客人,我們收取這點費用,並不是為了掙錢,我們是為了維護這個市場的秩序,為你們所提供的幫助已經遠遠超過一個奧波爾的價值,我們只是希望攤主們能好好發揮攤位的價值,每天都能掙得遠超過一個奧波爾的錢!」
上了岸,布爾科斯發現這裏明顯比緒巴里平原的其他地方更有人氣,三三兩兩的人走在一條夯實的寬闊土路上,而這條路則通向一個很大的土圍子。
「波斯人,閉嘴!你的妻子和孩子再輜重營的時候,我可沒虧待過他們!」梅爾西斯氣憤地說道。
「如果您是來賣東西,進門後有一間木屋子,是我們的市集管理室,可以找裏面的負責人為你挑www•hetubook.com.com選攤位,不過需要一點小小的費用。」
「這都是士兵們犯下的罪過!」戴弗斯長嘆了口氣,用手摟住傷感的克莉斯托婭,說道:「梅爾西斯,你也不用強迫她們了……我看這樣,我們免費提供給她們食物,等到我們在大希臘找到地方落腳后,就把她們嫁給士兵們吧……以後我們的士兵不會再去劫掠,因為我們也不會再是雇傭兵!」
這是一個簡陋的木屋,面對市場的方向開了一個很大的窗口,有幾個人坐在窗口處正很有禮貌地向前來問訊的顧客解答問題。
「不過現在攤位都已經滿了,你只能明天再來。」
「梅爾西斯,你真的只是讓這十幾個妓|女……接……接客……?」克莉斯托婭羞紅著臉,認真地問道。
「放了她們,她們能去哪裡?都已經離開她們的家鄉幾百、幾千里遠啦!他們回不去了。與其被沿途的城邦和部落抓獲,同樣淪為奴隸,還不如繼續呆在我們軍營,至少能活得好一點……」梅爾西斯故作悲憫的說。
莫拉斯不自禁的連連點頭。
這個破地方居然這麼搶手!布爾科斯大吃一驚https://www.hetubook.com.com,試探地說道:「我要是多出點錢,能不能給我擠一個攤位出來?」
「首領,你真是仁慈!」梅爾西斯匆匆贊了一句,就趕緊離開,他可不想再面對克莉斯托婭責怪的眼神。
「就是我上次給你說過的雇傭軍建的一個市集。」
……
要是一個現代人聽到這番話會覺得非常熟悉,可是布爾科斯和莫拉斯完全聽傻了。
當初莫拉斯給他說的時候,他不以為意。此刻,他來了興趣,反正到雇傭軍營地要經過這個市集,進去看看也花費不了多少時間。
價格倒很便宜,不過這群雇傭兵竟然用圖裡伊的土地掙錢!布爾科斯有些憤怒。
「您好!請問有什麼問題需要我們解決的嗎?」一個皮膚黝黑、體形消瘦的埃及人很客氣的問正通過窗口向室內張望的莫拉斯。
「這一條是戴弗斯首領的建議。他說『市集是人流密集的地方,也是垃圾、污水橫行的地方,垃圾多了不但臭氣熏天,讓人難受,而且還會引來大量的蒼蠅蚊子,會影響大家買賣東西的心情,最重要的是會導致疫病的發生!』」馬里吉慎重地說道。
「你們這裏可有什麼www.hetubook.com.com種族的人都有啊!」布爾科斯感嘆的說了一句,接著指著「窗口」上擺放的東西,好奇地問道:「這些稱量器放在這裡是做什麼用的?」
還沒到市集門口,裏面沸騰的人聲就充斥了耳朵。門口站著兩名穿著艷麗、相貌俏麗女子,亭亭玉立,看面相就知道不是希臘人,但說出來的希臘語委婉動聽:「尊貴的客人,歡迎您!您是第一次來嗎?」
「你這個木板上寫的『不允許亂吐痰、亂扔垃圾,買家必須保持攤位的整潔』,為什麼要強調這些?!我去過的所有城邦的市場都沒有這樣的要求,包括雅典的阿戈拉!」這才是布爾科斯最感興趣的地方。
「那是什麼?」布爾科斯問莫拉斯。
「費用是多少?」布爾科斯急問道。
「嗯,不錯,很有想法。有過這樣的事情嗎?」布爾科斯淡淡地說道。雖然覺得雇傭軍沒有權利在圖裡伊的土地上處罰任何人,但他認為這種事最好跟他們的首領去談。
「那你怎麼不把她們放了?」克莉斯托婭詰問道。
布爾科斯倒沒有注意聽他說什麼,他先是糾正說:「不!請不要叫我大人!我只是圖裡伊的一名普通公民。」https://www•hetubook.com.com然後,又好奇的問:「你是波斯人?」
「你是?」布爾科斯看他覺得有些面熟。
布爾科斯呼吸著還算清新的空氣,低頭看看平整的地面,若有所思。
「首領可是哈迪斯的神眷者,他的話當然不容忽視!我們不但提醒顧客,我們還專門有十名奴隸,不間斷的打掃整個市場。我可以說我們的這個市集雖然簡陋,論清潔程度比任何城市的市場都乾淨!付出了這麼多的汗水和努力,所以才會收那麼一點點小小的費用。」馬里吉在這裏不動聲色的為自己做了點兒解釋。
隨著時間的推移,西邊傳來的消息一天比一天令人擔憂,西邊山隘盧卡尼亞人的營地是一天比一天擴大,而克拉蒂河北岸緒巴里平原上勞作的圖裡伊人則日益稀少……直到十幾天後,盧卡尼亞人的探子出現在圖裡伊郊外,引起城內民眾一陣恐慌時,市政廳的將軍們知道盧卡尼亞人的進攻即將到來,他們必須做好準備。
布爾科斯和莫拉斯也算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此刻卻被女人的一番話說得有些暈乎,在他們去過的希臘城邦,他們還從未聽過有如此為商人和顧客著想的市集,懷著強烈的好奇,他們來到市集管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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