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山河易變,我不變
第6章 向死而生,重回人間

吳家老祖乃是絕地所化。
小無也不緊張也不害怕,也抬頭看著那少女。
所以,趙老三所在漁村裡的人叫她「小無」。
「那可真是省了許多時間,快帶回去。」
而自己所有的力量,居然還藏在那一顆大心臟里,雖然有不少消耗,但隨著時間就可以正常恢復。
力量在飛速消耗。
但他和吳家老祖不同,他沒有夥伴,也不會有人「接生」。
小冥怯生生的聲音高呼而起:「斬,斬,斬他媽的,斬!哎?……這斬的是啥?」
若不是他還在數著數字,提醒著自己距離第四個殺劫不遠了,沒幾天了;
而原本乾涸的磨盤裡已經堆積了厚厚的神魂,甚至有些未曾被碾碎的神魂還維持著人的模樣在無意識地掙扎著。
而一天,水匪們打起了趙老三所在漁村的主意,便是發動了攻勢。
她不想傷人,於是拚命逃跑,坐在角落裡吃著東西。
這問題因為某個他還不知道的緣故,隱藏的極深,但如今卻因為他體內極強的力量,極高的溫度,而被熔斷了,化作了無主的道韻。
和之前沒有區別,只不過消除了隱患。
隨著九大噩兆融於一處,整個小世界也開始發生奇異的變化。
而劫源的力量可以確保自己擁有成功的機會,否則吳家老祖這種是怎麼出來的?
之後,便是一段神秘的旅途。
它橫亘在無窮時空之間,浩大而宏偉,其妙決不可言,窮極人所想象。
黑刀的斬速好像也慢了慢。
不過這少女失憶了。
如今,他既已在逐漸成為這劫地,許多問題便有了答案。
他忽已明白,自己就算成為了這火劫源頭,其實也不過是在底蘊上剛剛比肩那九個人而已。
人間的時間在流逝,而劫地源頭的亦在流逝。
於是,他一點琉璃,琉璃就成了白凰。
然後他可以從吳家走出去。
夏極早做好了準備,就在黑手拍來時,他已經抓出了漆黑的冥地刀。
為他加冕。
「這可是皇後娘娘的意思,我們可不能出半點差錯。」
逆熵君製造了奇異的保護層。
然後,他開始進一步的檢查自己的力量情況。
心臟,就如這個世界,在躍動著。
「但這種棄嬰大多都有疾病……」
夏極看到了。
而比他先一步到達此處的鬼和*圖*書潮們則開始撲入其下。
勾熠夫人可以通過某種方式把自己拉回來,它也已經做好了自己與劫源的聯繫,如果一旦發生不對,那麼就拉回。
無論浩劫,還是虛劫,都從「六」開始,從「十八」而開始演化為最激烈的廝殺。
「那無姐,你跟我一起走吧。我都已經看到你很多次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很喜歡你。」
但小無都沒答應。
說是從海難船舶里撿來的。
很久后。
「無……」
誰也不再是別人。
力量還在。
何況,九大噩兆里的送葬者具備著穩定通往死亡之地的能力。
有一種夏極就是這小世界,小世界已然化作了夏極的感覺。
……
等到輪迴台開始運轉的那一刻,進入天人道。
是不是嬰兒,他其實不介意。
每一萬兩千年為一浩劫。
雖然還是黑暗,他已開始檢查,發現力量未曾怎麼削弱。
漁村裡的人從最初對她的防範,到後來發現這姑娘實在太好了,便是有許許多多的小夥子開始讓媒人上門說親。
車裡的少女年方二八,一身富貴衣衫,她跑到了小無面前。
他可以很清楚的察覺這就是他的金手指,讓他可以看過書冊就獲得第九層的技能珠,但現在這金手指是有問題的。
這宇宙萬物,無不遵循「亡者入輪迴去往人間」的規律。
夏極繼續檢查。
……
水匪看著那裹著麻布、目光有些痴獃的少女,忍不住驚呼著往後倒退。
緊接著,則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此時,他再不隱藏。
老祖們從一場浩劫里脫穎而出,至今已過一萬六千多年。
所謂的前世,不過是謊言而已。
而這一年,剛好是即將到達「十八」的虛劫。
畢竟無論是朝廷,還是宗門,都不允許私下藏匿超凡的未知人物……否則被知道了是要出事的。
……
天人道幾乎是沒有神魂過去的,所有神魂都在排隊往人間道,畜生道……
比之如今的火劫源頭豈會差了?
她雙眼獃獃的,總像是在想心事,但問她名字,她卻一無所知。
噩兆里的送葬者建立了相對穩定的死亡通道。
他覺得自己「出生」了。
他的小心臟在跳動著,但這小心臟竟然還粘著一個奇異的「大心hetubook•com.com臟」。
當夏極揮刀到半時,黑刀與那黑手遙遙相望……
而蘇甜說過,如今的輪迴台是停止運轉的……
一輛馬車在風雪裡停在了她身側。
每二十八萬八千年為一虛劫。
誰都不再是自己。
今後,再無金手指。
而少女身後,卻已是極多的水匪屍體。
夏極露出笑容,沒錯了,果然是「熟人」。
夏極等了許久許久,在腦海里模擬了許多次,而終於他被推到了即將下到輪迴台的時候了。
小無開始逃。
而趙老三是個冒險成狂的漁夫,他一般會出海往東打漁,但有一天卻忽然就帶回了這麼一個姑娘。
而她從哪裡來,已經沒人知道了。
她餓了就會順手從街上抓燒餅饅頭吃,但很快會被人追打。
她自己也不知道。
他迅速把一切都藏在了心臟里,然後努力地維持著自己……
於是,他留下了三撮長發,分別存放在這劫源世界的三個不同地方,讓三個噩兆看守。
九大噩兆,重新出現,但其中卻已經不包括夏極了。
似乎是與夏極產生了某種非常獨特的聯繫……
因為,夏極即便擁有了九大噩兆的力量,卻不再需要它們的形體。
雖然不夠準確,但大差不差了。
距離他離開人間,一千年已經過去了。
而,這一天,整個陰暗的世界忽然開始了沸騰,好似什麼復甦了一般。
遠處傳來石頭落入蓮花湖底的噗通聲。
通過「死」,進入輪迴台。
即,亡者註定會去到輪迴台前,然後被推入那巨大的磨盤之中,與別人的神魂一併碾碎從而構織成新的靈魂,投入六道之中,進而在人間重新開始。
自己收起了一切力量,藏在心臟之中,使得自己從外而看,就如一個剛好達到能活在劫源的「凡人」的標準。
小無和過去一模一樣,不曾老去,容顏未改。
也不會知道這特殊的一個紀元里會發生什麼。
夏極心念一動,一抹玄之又玄的道韻浮現而出。
而即便以上的一切都失敗了,自己的精神印記還存在於劫源之中,還能夠慢慢地讓自己重新復活。
……
「我叫花曉嬋,是齊國花家家主的小女兒。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因此,夏極很清楚地知道,吳家老祖沒死。
https://m.hetubook•com•com夏極忽然想到吳家老祖……
「跟我走吧,無姐。」
這少女是趙老三漁船上下來的。
……
那巨型石磨,絕不可能屬於某個世界。
時值盛夏,荷花映日,蓮葉接天。
天人化生,而非胎生。
而如果他沒記錯,蘇甜後來還和他提過一句……
這可以理解,天人有生來便強大者,自然不會削弱什麼力量。
做完了諸多準備,夏極便開始「死」去。
而在這推動的過程里,夏極已經通過時而掀開的湖水看到了自己的模樣——一個男嬰。
無論如何,他至少能告訴自己,有機會的,有可能的。
正當他想著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女人交談的聲音。
不止是輪迴台,而是一切。
下一剎那,他將一切力量收縮入心臟。
……
若不是他還能記掛起妙妙的模樣,想起那無數灰暗裡的唯一的笑容,唯一的陽光;
每五百年一殺劫。
而且以某種奇異的形式存在著。
漫長的積累,如今已成就了那輝煌的皇冠。
其實也不過是自己的法身千錘百鍊,已經強悍到不知到達什麼地步了。
夏極開始呼吸,他這才舒了口氣,因為他吸入鼻中的是空氣。
「這是……金手指?」
這些信息,都是達到了一定程度后,便自明了。
但他們終究未曾活過數十萬年……
夏極開始「出生」。
……
花曉嬋忽然露出充滿善意的笑容。
他不是沒想過試驗著走出黃泉,說不定這裏就是六道絕地呢?
小無嬌小漂亮,氣質極佳,乖巧懂事。
一隻瀰漫死亡的黑手轉瞬便撲了出來,向上而去,覆壓在六道輪迴台的石磨之上,緊接著向這膽敢逾越規矩的人拍去,意圖將他拍回那茫茫的諸多神魂之中。
他這才放下心來。
聲音頗為急促。
而顯然,這一場劫難里已經出現了不少讓他們無法掌控,不曾想過的東西,比如……穿越者,比如自己。
夏極決定在這方土地留下一抹屬於自己的精神印記,然後去「死」。
「怎麼可能?」
而這感覺很快就被落實了。
兩個宮女一邊說著,一邊用金絲紅綢把他小心地包了起來,往遠處的宮中馬車而去。
而他被荷葉緩緩推動著,送到了岸邊。
但少女速度卻極快,身形一動便m.hetubook•com•com是出現在那水匪身後,隨手取了他的命。
花曉嬋道:「哼!我就要帶著無姐,如果爹不願意,我就不嫁到齊國的皇宮去了,讓他自己嫁去!」
光斑璀璨,斑斕流焰構織成了那從天而降的日冕。
石磨開始了轉動,將撲下的靈魂夢碾碎,重新攪拌,然後緩緩地向著六道口子送去,每送一次,則是一次神魂的重洗凝聚。
這奇異的大心臟附著于小心臟上,就如小世界粘附在主世界上。
於是,趙老三給了小無包裹,讓她向西逃去。
夏極仰面躺著,然後看到了兩個宮女打扮的人。
可……
平日里人畜無害的小無忽然爆發了強大的力量,刀槍不入,然後把水匪們全部殺死了。
轉瞬又是百年逝去,而夏極來此已合計過了足足九百個年頭。
輪迴台會在第四個殺劫之初,重新開始運轉。
軀體里那隱藏的力量狂暴的激發而出,帶著他在這絕無可能自己移動的世界里,向著那天人道的方向飛撲而去。
村裡人看的目瞪口呆,有人便是準備悄悄地去報官了。
夏極排開雜念。
他又發現大心臟居然還以一種奇詭的方式連著劫源。
他感覺過了很久,又好像沒過幾秒鐘。
而最最特殊的是維持著意識進天人道。
他終於看到了六道輪迴台。
然而……
那等絕地豈會小了?
她看著小無,不知為何,腦海里總會浮現出「龍困淺灘」之類的詞……
事實證明,迷惑的時候,變強就可以了,因為你要的答案不是找到的,而是到了一定層次自然就能看到的。
夏極來到了黃泉邊。
然後,他便開始了回歸。
……
因為,他已經超脫了這九大噩兆,而宛如成了這劫地源頭本身。
這種躍動忽然之間產生了一絲清脆的崩斷聲。
中間似乎又上了一艘人販子船,繼續往西方的另一個大陸去了。
但是,他每一次自主的移動,都會耗費極大的力量,而這裏力量居然無法恢復,以至於他只能跟隨著諸多灰色的、沒有面孔的惡鬼之間徘徊。
而其他老祖們可能已用某種自己不明白的方法在為他「接生」。
原本欲要拍下的黑手似乎是遲緩了下。
而他這才一動,鬼潮里便是響起凄厲尖鳴,扯裂了這悚然的世界。
夏極忽然感受到了某種吸引,他開https://m.hetubook.com.com始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六道里,最特殊的自然是天人道。
而就在這「熟人遇熟人」的一須臾之間,他已經順利地進入了天人道。
琉璃以白凰的力量為自己加持了無窮恢復的能力。
夏極已經吞噬了其他的八大噩兆,他已經成為了這劫地之源最恐怖的存在。
小無愣了愣,點了點頭。
過程縱然無比複雜,但簡單來敘述卻不過幾個步驟而已。
夏極低著頭,他默默數著……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否則只能等到一萬多年後,還不知道是否會再與人間連接上。」
他順著感覺,重新煉化了這道韻,使得曾經的金手指成為了自己煉化的能力,而原本那深藏的一抹惡念,則隨著剛剛的崩斷而徹底消失了。
祂不過是回到了祂的絕地之中,也許,也在等著輪迴。
夏極靜靜看這那石磨,他目光能看到遠處的六道。
所以,夏極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朵大荷葉上。
她對自己的過去一無所知。
然後……
繼而,他如創世一般,在這小世界里又點出了黑皇帝,蜃君,祝融,火王,勾熠夫人,火姑,逆熵君,送葬者。
有的,只是被他以一界之火煉化的能力。
其中一個喜笑顏開:「喲,巧了,這邊剛好有一個棄嬰,還挺可愛的。」
花曉嬋看著面前的少女,她不知為何,心底生出了一抹奇異的心疼。
他在惡鬼潮之中,一個人孤獨地徘徊了幾十年。
「那不剛好嘛,事不宜遲,我們快返回皇宮。」
「快一點,我們要在嬋妃反應過來前,把她兒子溺死,然後還要重新尋一個新生的嬰兒給換回去。」
而這心臟不僅蘊藏了他所有的力量,還蘊藏了與這劫源世界的聯繫。
而那絕地,下有十殿十八層,上有浮空六宮,接壤輪迴台,周流黃泉……
她身後侍女在高喊著:「小姐,不可以呀,您帶一個流浪者回去,老爺又要罵啦!」
這麼過了許久個春夏秋冬……
這一走又是幾年。
逃了不知多久。
少女眼中露出幾分驚艷。
……
未幾……
他怕是早就被這孤獨折磨瘋了。
這個事,小蘇和自己說過,她說她就是這麼「偷渡」過來的,但她之所以能維持意識,是花費了巨大心血,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做的了,可這至少說明了這方法的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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