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山河易變,我不變
第112章 無懈可擊,暗潮洶湧

這讓小蘇看的好奇極了,不時還會來摸摸他的肌肉。
她伸出雪白的小手揉著自己的腦袋,嘴裏喃喃著,「我記得當時夏極還挺震驚的,好像是受了刺|激。哎呀,叫什麼名字的,我這記性……」
她小心地扶著夏極,走到了三樓。
她才和往常一樣,拉開倒數第二排靠牆的位置,會議室前台一名白髮的老者就瓮聲道:「你坐前面來。」
蘇臨玉雖然不知這是為什麼,但也是真心地為他開心。
「你們的感情真讓羡慕……」老於放下畫筆道,「老同學來了,我帶你們走走吧。」
然後參照著練習。
老房子有點斑駁,側邊牆上隱約還能見到「滿月樓」三個字。
妙妙還沒說話,她猛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或者這就是真相?
但門衛查的很嚴,呂妙妙表明了來意,甚至出示了醫生證件,門衛這才讓兩人在押下身份證登記之後走入了校園。
嘟~~~~
妙妙本能地就往後排坐,她只算年輕一輩的精英,自然從來都是能坐多后,就坐多后。
那被稱為老於的老師道:「我是回母校當老師了……夏極他恢復了?」
只不過,他稍稍回憶了一會兒,就生出了劇烈的頭疼感。
次日的太陽和煦地投落,把繁華都市的千樓萬廈照成鋪在地面的影子。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小蘇,媽媽,妙妙就全部都是假的了。」
可今天,又發生變化了。
她不時也伸手攙扶一下夏極,兩人手指無意觸碰,都是有些觸電般的僵硬。
他明明只是正常說話,周圍卻忽地安靜了下來,似被他的氣場徹底鎮壓住了。
電車長鳴的聲音響起。
聲音里藏著的威嚴不容置疑,呂妙妙卻也不慫,她雖然不認識這忽然來到的老者,卻直接道:「您好,我不過是晚輩,坐在前面不太妥當。」
夏極看著妙妙,如今的妙妙也三十齣頭了,少了印象里那裹著貓兒帽兜斗篷的可愛,卻變得知性而美麗,米色風衣,厚絨絲|襪,得體的短靴子,黑框的眼鏡,再加一頭披肩的長發,談笑之間也多了許多https://www.hetubook•com•com成人的分寸感、距離感。
這些人足有四五十人,每個人身上都透著令普通人心悸的殺氣,顯然都是真殺過人的。
夏極因為有過外出的經歷,所以已經「被允許」在周圍活動了。
校園裡挺安靜的,教學樓方向傳來老師上課的聲音,而似乎因為是早晨的緣故,操場上還沒有安排體育課。
「好吧。」
稍一平息,他又忍不住思索。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晴朗的天氣。
電車緩緩地停下。
夏極開始思索腦海里的信息,這些信息是他度過的近千萬書冊的信息,是他對於武道極致的理解。
夏極越是修鍊,越是覺得這些功法是真的。
夏極隨意地漫步,嘆了口氣,心底暗道:
片子上,他心臟處呈現出奇異的腫大,至於血液倒是正常,就是有些指標過於高了。
……
妙妙左手抓起手機看了看信息,可憐兮兮地嘆了口氣道:「又要加班了,還是要去殘月生物科技九樓會議室。」
……
而此時,小蘇迎了出來,她大部分時間是個夜貓子,剛剛睡醒,看到兩人模樣,她露出笑,忽道:「嫂子,在家吃飯吧。」
房門都是敞開的,而其中一個教室里居然還有位男老師在。
呂妙妙嘆了口氣,用一種物是人非的語氣道:「那時候,這樓還是新的。」
電車再次到站了。
妙妙還沒反應過來。
但那白髮老者左眼眯了迷,左眼上的傷口顯得格外猙獰,他抬手指著妙妙:「沒聽到嗎?小丫頭,我讓你坐第一排中間。」
秋雨連綿。
說著,她也很是懂得「待客之道」,直接上前抓住害羞的呂醫生的手,把她拖入了屋裡,做到了餐桌邊。
這樣的偏差,簡直比百分百吻合還要真實。
呂妙妙又開始說一些平平淡淡、但看起來無比真實的往事。
夏極坐在沙發上。
接下來的日子,夏極只要一有恢復,就開始回憶記憶里的功法信息。
小蘇看到他雙眸如辰星,透著令人無法生氣的溫柔,於是頂著大大的黑眼圈道和_圖_書:「下次別這樣了,你要出去走,我就早點睡,第二天陪你一起……哈欠,好睏,快回家吧,哥。」
嘟~~~~
「腫大,異常?從另一個角度,也可以說無論『火劫太陽心臟』還是『黑潮』都是我自己過於敏感,從而幻想出來的……」
「下一步,就是試驗了,只要這些記憶里的東西都有用,那麼……就不是夢。」
那男老師正坐在一個畫板前,思索著油畫的布局,聽到動靜便是循聲看去,他看到夏極和妙妙先是一愣,緊接著,他又是和妙妙用眼神確認了下,忽然道:「你是……呂妙妙?這是……夏極?」
這話一出口,妙妙臉頓時紅了,「小蘇,你說什麼呀。」
兩人走到一處岔路,繞向右側,走過一塊兒金菊、石竹、繡球花的花圃,就到了一處三層樓的老房子地點。
妙妙恍然道:「哦~~~我記得當時是有個女生失蹤了,好像是隔壁班的……叫什麼名字的呢?」
因為,他即便現在沒有力量,但心境卻出奇地平靜,心思也出奇的靈活,這些都絕不是一個睡了十七年的植物人能夢到的。
但還有一點沒有變化,那就是……知識。」
呂妙妙眼珠忽然一轉,抓著他胳膊就走向了側邊的梯道,邊走邊說:「對了,我記得文學社有一間教室,那教室就是用來存放歷代文學社社員照片的,還有一些精彩的留念照,我們去看看……說不定你能更快地恢復,尋回一些丟失的記憶。」
夏極沉默著。
但這距離感卻只是一種習慣了城市的距離感,事實上,當兩人挽著手的時候,軀體觸碰之處產生的溫暖感,正在提示著「兩人是靠近的,並不是近在咫尺,遠在天涯」。
然後,兩女又開始聊了起來。
之後,他抓著報告走到了街道上,又在無人處隨意地把這報告銷毀了。
如果不是自己瘋了。
「對了,十七年前還挺怪的,那時候我們學校除了夏極你出了事,還有個女同學也出了事,不過那女同學可沒有你運氣好,後來被人發現死在了沙灘上。好像是被人棄和*圖*書屍海洋,又被潮水沖了回來。」
若一切是假,天羅地網裹覆而下,把自己抓在真實的虛幻里,五指囚籠緊緊扣住。
不僅如此,醫生還查到了他過去的「醫療記錄」,那記錄上早就有了「心臟問題」,於是,醫生建議他做進一步複查。
「要加班呢。」
最後一個問題,那就是十七年前自己為什麼會成為植物人,這心臟腫大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掐準時間,悄悄地去了一次醫院,以身體不舒服為名進行了一次身體檢查,包括拍片子,包括抽血化驗。
白髮老者如同虎豹一般,冰冷地一字一頓地說出這七個字。
夏極臉上帶著努力回憶之色,但心底卻是產生了異常古怪的感覺。
她深吸一口氣,側頭看了眼坐在身邊的少年,提醒道:「就是這一站了,下了車,我們只要步行五分鐘就到海府三中了。」
……
「如果說那六千余年都是夢境,在我與天道最後廝殺的時候,抓走我的一定是入侵宇宙的天道。那麼,以天道之能,改變一些東西,應該是可以做到的。
秋雨下完了,地面經過了一晚也已經乾燥了。
假設這自身的力量里,我的心臟與黑潮,被『凍結』了,我的軀體甚至陷入了極大的虛弱,又糟了壓制和封印,變成了凡人。
嘟嘟~~~~
有著老於的帶領,兩人很順利地參觀了不少東西。
原本想的一些漏洞,都被各種合理填補了。
老於對許多校園裡發生的事都是了如指掌,這會兒就張開嘴開始了侃大山。
這裏每過一天,那邊的宇宙就過去一年,時間若是一直拖著,會導致什麼,完全不可知。」
……
……
浮雲幽幽,天光金黃,無聲之處,藏盡驚雷。
「嗯,回家。」
呂妙妙看夏極走路有些累,就歪頭向一邊,然後直接挽住了他的胳膊,抱在自己懷裡……
但如果這些是真的,那還真是未嘗不好,這樣平平淡淡的日子自己也很喜歡。
……
每一次練習,他的軀體都如在掙脫某種金屬枷鎖,血液流動加速,肌肉迅速凝實,五感更加清明。和-圖-書
……
而這時候,呂妙妙的加班越來越頻繁,有時候甚至半夜才會來到夏極家,草草幫他檢查完身體,就被小蘇拉著去睡覺了。
他撿起了書,在膝蓋上攤開,這意外的是一本佛經。
小蘇嘿嘿道:「媽媽準備了你的晚飯,一起呀。」
可開心之餘,蘇媽媽也很擔心,因此……呂醫生幾乎成了這邊的常客,每天下班總會跑到這邊來幫夏極檢查身體,甚至連自己家都回的少了。
他這一想,便是搖搖頭。
換句話說,這一切有可能都是把真實稍稍改變,以讓我融入其中。
老於提醒道:「叫林玉,雙木林,玉佩的玉。」
他沒有多想,而是加倍地瘋狂訓練自己。
想到這裏時,他已經走到了家門前的街道上了。
落木蕭蕭。
她猛一回頭,只看到兩把黑黝黝的槍管正對著自己。
靈魂一道的東西太過複雜,應該就是無法封印,或是存了其他問題吧。
車裡的呂妙妙理了理米白色風衣,穿著黑絲套著短靴的長腿緊緊並著,看起來有些緊張,像是外出和情人約會的少女,心緒難平。
但他嘴上卻直接說:「我想看看能不能回憶起什麼,畢竟……這裏曾經是我們相識的地方。」
兩人一路無言,直到了夏極家門口,妙妙才鬆開了手。
忽然,她衣服口袋裡傳來震動聲。
「我記得蘇甜說過,神通境開始的力量都是基於本宇宙之上,而到了異界能夠動用的之後自身的力量……
桌上有一本書,有一個電視遙控器。
「好啊。」
小蘇正騎著電瓶車在滿大街開著,焦急地尋找著,看到夏極,她急忙把車開了過來,舒了口氣才道:「哥,你去哪兒了,急死我和媽了。」
此時,會議室里坐著的都是特別行動組的人。
他輕輕念了起來:「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又怎麼能查?
……
「我,讓,你,坐,前,面,來。」
但她自始至終歪著頭,好像只要不看,這手就不是自己似的。
呂妙妙問:「你就是想回母校走一走嘛?」
車門打開和圖書,兩個人走出了車門。
殘月生物科技大廈九樓,會議室,正燈火通明。
妙妙一個恍然,顯然老於沒說錯。
呂妙妙只覺心底一寒,如墜冰窟,然後拖著步子,往前走去,在第一排中間位置驚疑不定地坐了下來。
夏極心底想的是記憶里的那句話「你娘是海府三中普通高級中學三年級的學生,坐在第二排第三位,她名字叫林玉,在四年前失蹤了,她家人還在找她」……
而就在這樣的氛圍里,兩人很快到了海府三中門口。
深秋。
一時間,他心底情緒非常複雜。
呂妙妙道:「剛恢復,這不,我帶他出來走走。」
夏極看了她一眼,眸子里平靜而溫和,沒有半點波瀾。
小蘇寫的故事里之所以沒有林玉,那是因為林玉是自己受過刺|激、然後腦補上去的。
黃昏的站台,兩人如真正的情侶走下了天橋。
這些信息竟然都在……
數天後。
夏極暫時停下思索,以抑制腦海里的劇痛。
他微微轉頭,看向三樓外的浮雲。
「吃好了正好有精神去呀。」
呂妙妙笑道:「好巧,老於,你怎麼在這兒?」
那麼……
那這就是補丁打起來了。
夢裡的那一切就不是夢了么?
夏極點點頭,經過這些天的熟悉,他越來越發現這絕不可能是一場夢……
夏極也沒遵從,而是默默記下了報告的內容。
呂妙妙忽道:「對了,我帶你去看看文學社吧。」
當妙妙踏入會議室時,眼皮忍不住跳了跳,因為她看到了諸多穿著便服、負槍荷彈的男男女女正在會議室中。
天道為什麼不封印自己的記憶?
如何查?
然後,他取到了報告。
只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他已經從最初醒來時孱弱虛弱的模樣,變成了一個仿如在健身房鍛煉了六七年的強壯少年。
夏極坐在了電瓶車后,兩人身體一前一後不松不緊的捱靠著,在暖暖的天光垂落里,那小電瓶車不快不慢地往家而去。
夏極看著她真情實意的擔憂,心底一暖,溫和道:「抱歉,讓你和媽媽擔心了。我只是沿著河邊多走了一會路,多想了一些東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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