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撕破臉皮，那就不用裝了。
白小升看了何雁冰一眼。
白小升開口了，鄭東省安靜下來。
「白小升，你是個什麼身份，想讓我們聽你說話，浪費時間，你配嗎！」韓冬旭譏諷道。
連韓冬旭都只是干張了張嘴，一個聲都沒敢往外冒。
這完全，是無賴、痞子、流氓的做法！
「那個自詡聰明的傻子，在系學生會任職副會長，當時的會長真是個人物，有能力有魅力，深受女人們的青睞，而他也喜歡女人。」
眾人緘默。白小升說的是誰，一目了然。
白小升看了眼胖子，笑了。
「他今天才從那個學生會長的嘴裏得知，那個死胖子才是畢業證、學位證都失去的人，那個死胖子為他放棄了整個行業，而他，那個自詡聰明的大傻子，竟然全部知道，這麼多年竟然以為自己才是最慘的那一個。」白小升笑著說，眼睛卻有些濕潤，向鄭東省問道，「你說，他傻不傻？」
鄭東省眼神冷厲，怒視何雁冰。
與吳啟兵的敦厚仁和hetubook.com.com相比，他為人更似梟雄，只認成王敗寇。如果白小升今天只是大鬧一番，非要辨出個真相來，陳銘覺得很是失望。
青雲閣包間門口，陳銘靜靜站在那裡，他已經來了一會兒，聽了許多。
但是管用，一下子沒人在敢吭聲。
何雁冰有恃無恐，冷笑看著。
這胖子今天遭受的刺|激不小，人在腦子一熱的情況下，根本沒什麼理智。這時候跟他抬杠，逼著他來個血濺五步？誰也不是傻子。
「傻的可笑！」鄭東省大笑一聲。
「我要你，當眾給這個死胖子，跪下！」
笑話，明晃晃的菜刀在那兒戳著呢，誰想試試？
在座的人，沉默。
緊挨白小升的位子，一把菜刀砍在桌面上。
「老白，你說！」鄭東省大手一揮。
「本來，那個學生會長私生活放縱，也是他個人的是，可是他傷害了一個女孩，始亂終棄，讓胖子憤怒不已！」
不過，他無聲冷笑。
白小升笑了。
「那個俠義心腸和_圖_書的胖子找到自詡聰明的傻子，要路見不平，他們很輕易找到學生會長虧空公款的證據，逼迫學生會長簽了一份保證書，就這麼放了他。」
何雁冰一皺眉，他猜到白小升要說什麼了。
白小升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
「然後就是一連番的噩夢，那個自詡聰明的傻子成了貪污虧空的對象，那個天真無邪的胖子成了變態無恥的流氓，他們甚至受到了學校最嚴厲的處罰。你們說，可不可笑？」
他卡里總共六百萬，還有許可權跟紅蓮透支五百萬，三百萬豈不小意思。
什麼傻不傻的，朋友之間，什麼傻不傻的！
「啊，你拿我的刀幹嘛！」忽然大廚傳來一聲驚呼。
鄭東省自嘲冷笑。
啪啪啪。
「真是好精彩的故事，感人肺腑啊。不過，那傻子終究只是個傻子，費盡心機，不惜代價，就為了當眾說明白這個故事？」
何雁冰得意一笑。
曾經的翹楚，如今最落魄的人，穿地攤貨的白小升，在座的其他人也都暗暗撇嘴，覺
和-圖-書得韓冬旭說的不錯。
一陣掌聲響起，何雁冰鼓掌。
鄭東省一腳踏在旁邊的椅子上，肉乎乎的臉蛋子滿是兇相，一手握著菜刀柄，一手扯開自己的領帶和襯衣扣子。
「還是你想聽？」何雁冰拍拍宋易平的臉，宋易平滿臉諂媚笑容，急忙搖頭。
白小升站起身，微笑著環視眾人。
「那你要什麼？」何雁冰笑問道。
何雁冰毫不掩飾地笑了，韓冬旭也是，甚至連宋易平都在暗暗冷笑。
不然的話，單單是鄭東省持刀的舉動，特勤保安早就衝上去了。
那些陳芝麻爛穀子，對在座的人來說，不過是陳年往事，無關緊要，況且印象上早已先入為主，白小升能不能扭轉再說，真的扭轉過來，又能怎麼樣！
鄭東省眼圈有些微紅，扭過頭，不去看白小升。
真男人，該快意恩仇！
韓冬旭臉上一貫的笑容，也沒了。
細碎的議論，此起彼伏，根本不給白小升說話的環境。
「你想聽？」何雁冰一指韓冬旭，韓冬旭朝著白小升嗤笑和_圖_書一聲。
陳銘的臉上，面無表情。
他不往韓東旭那邊闖，自然也就沒人再抓著他。
白小昇平靜地看著他，「本來是收賬，帶利息。現在，我想要的東西多了一件。當年，這個死胖子為了我，當他們的面跪過你何雁冰，而現在——」
白小升說的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那都只是一個故事而已。
眼下，倆人地位懸殊，信或者不信，誰敢站出來「主持正義」。
他相信白小升說的故事，最終也只是一個故事。
「今天我給大家講這個故事，大家一定不陌生，因為，你們親眼見證兩個角色的悲慘。」
「現在，老白要說話！」鄭東省寒著臉，環視一遭，最後定在韓冬旭臉上，「你們誰敢插一句嘴，試試！」
宋易平更是嚇得蹲下，恨不得讓自己隱身，不被鄭東省發現。
路南神情悲戚。
陳銘眼下看在宋楷大師的面子上，姑且還在聽聽，也約束酒店裡的人不可以去打攪。
確實，沒人想聽。
鄭東省、路南默默看著白ｗｗｗ.ｈｅtubook.cｏm•cｏｍ小升。
「你知道那個自詡聰明的傻子，有多蠢嗎？」白小升大笑著說這句話，不是對何雁冰、韓冬旭，而是對鄭東省。
「在天南大學，有一對好朋友，一個是不知憂愁為何物的胖子，一個是自詡聰明的傻子。」白小升笑呵呵講述著，「倆人天真無邪，有著自己的追求和抱負，每天都會奔著自己的憧憬的未來努力一點。」
眾人看得一陣緘默，路南忍不住抹了把眼睛，深吸一口氣。
在座的人沉默不語，有些人驚訝，有些人不以為意。
又能怎麼樣？
「什麼公道，道歉。你說的那些，我都不要。事實上，我根本就不在乎，你們在座的所有人怎麼看這件事。」
白小升看著鄭東省，笑問，「你說傻不傻？」
你個死胖子，遇事就直心眼，有什麼難處卻藏著掖著不告訴我，不就是區區三百萬嗎，等辦完事我給你解決！白小升心道。
何雁冰哈哈大笑，「想要個公道，還是想要句道歉？這句對不起——」
剁！
鄭東省忽然看到，白小升笑容悲戚，他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