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雁冰從心底，感到恐懼了。
「冰雁集團，何總？」歐陽行長的聲音傳來，敦厚溫和。
何雁冰綳直的身子，一下子癱坐到座位上。
一下子，他心臟驟然一頓。
這是白小升在指揮！
白小升兩次發出訊息，兩次招來他何雁冰的厄運。
何雁冰剛鬆懈下來的表情，再度僵死。
「我是小何，您親自打電話……是放款的事？」何雁冰放低姿態，恭敬道。
「天南城市銀行行長，歐陽富。」
何雁冰眼神凌亂，神色難以置信又惶恐難安。
穿最便宜的地攤貨，用最普通的手機，平靜中帶著恬淡笑容的白小升，恐怖如斯，高深莫測！
何雁冰心裏破口大罵，短短兩秒他渾身都濕透了。
「小何啊，其實我很想幫你，可惜……你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聲音一向和煦的歐陽行長，最後一句話，格外的陰冷。
「不會的，不可能是你，不可能！」何雁冰如同見鬼一樣，眼睛瞪得滾圓，直指白小升m.hetubook.com.com，尖叫。
這些話，在何雁冰聽來，簡直如沐春風！
隨後，他就看到白小升晃晃手機，對他微笑著，拇指一點。
連陳銘都對白小升，青睞有加。
現在的關鍵，不是找艾士禮澄清事實，不是跟老闆談恢復職位，而是確保銀行貸款批下來，只有這樣才能儘早堵上高利貸的口子，確保整件事成功！
間隔還是數秒，何雁冰的手機如受到遙控一樣，再度響起。
大將風流！
是了，艾士禮再有實力，也影響不到銀行系統，特別是在歐陽行長面前，他也得乖乖裝孫子！
他一個堂堂副總，被老闆一句話炒了魷魚，這算什麼！
審核要三年五年？
「哈哈，我剛才說的那幾句話確實是在開玩笑，何總你別介意。」歐陽富緊跟著來了一句話。
何雁冰冷靜下來。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看著白小升。
他可是同時把所有的房產，所有的身家跟高利貸也簽了一份「合同和*圖*書」！
何雁冰茫然無措抬起頭，霍然看到白小升的微笑，還有他手裡揚起的手機。
白小升已經說出第二句話。
傻子都能看出來。
隨後，電話直接掛斷。
數年努力，一朝回到解放前？
何雁冰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穩定心緒。
一直讓特勤保安「按兵不動」的陳銘，雙眸綻放異彩。
聽行長的語氣，似乎不像有什麼問題。
他說……開玩笑？！
又是那個，我不該得罪的人！
那些人拿不到錢，會把他啃得渣滓都不剩！
這，他接受不了！
「不過，你這筆款子的審核期，很可能有點長啊。」歐陽行長誠懇道。
「不好意思，兩秒，過了！」
他怎麼可能得罪這樣的大人物！
四周眾人神色古怪，他們沒聽到天南城市銀行行長說了什麼，只看到何雁冰表情，像聽到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情。
何雁冰腦袋嗡了一聲，差點溢血。
「三五年，你耐心等著吧。」歐陽行長和藹地聲音傳過hetubook.com.com來。
冰雁集團，只是一家有限責任公司，叫集團，無非是何雁冰自己彰顯野心。
關鍵，是艾士禮的態度，那幾家公司的態度，他們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他何雁冰在天南活下去。可他數年基業，事業的根基，就在天南。
何雁冰看一眼來電的人名，眼眸一縮。
鄭東省、路南、韓冬旭、宋易平跟眾人一臉震驚，他們也看出了端倪，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白小升的手筆！
你他媽是審核，還是準備生哪吒！
如同溺水的人扒上了船幫。
「是放款的事，你所有的手續都是合規的，完全沒有問題。」歐陽行長聲音和藹。
「歐陽行長，您您別跟我開這樣的玩笑。」何雁冰嘴唇哆嗦，聲音發抖。
包間外。
艾士禮在天南商界，確實很有地位和手段，但他還動不了百年共築，他沒那個實力！
但是怎麼可能，這個人，怎麼可能就是那個大人物，怎麼可能號令艾士禮、歐陽富！
那些表情，讓何雁冰m.hetubook.com.com的自尊，難以承受！
何雁冰咬牙，臉色猙獰。
讓奸商棄利、行長下作，這個不能得罪的人究竟是那一尊神！
何雁冰惶惶間抬起頭，看到白小升似笑非笑，看著自己。
「不急不急。」何雁冰趕緊問，「有多長？」
是的，他目前遭受到了莫名打擊，但其中一定是有誤會的，會澄清的。他這個副總暫時不當，也無妨，他還有立足之本——他私人創立的公司！
只要跟百年共築那邊的合作談攏，他何雁冰就是百年共築的合伙人。
只要這事兒成了，用不了十年，他何雁冰就是天南商界新星翹楚，艾士禮也得俯首稱臣！
嘟嘟的忙音，讓何雁冰整個人如石雕一樣，呆在了原地。
「何雁冰，我說過，我不是來跟你掰扯當年誰是誰非，也不在乎什麼公道人心。我只是來，替我跟胖子收回當年本息，現在，我給你兩秒的時間，給胖子跪下！」白小升淡淡說道。
離開天南，他將一無所有！
他的腦袋嗡的一聲，環視周
和圖書圍，發現剛剛還馬屁不斷，恨不得倒貼過來的老同學們，目光是疏遠的。
你們別想，誰也別想！
一個銀行行長拿幾千萬放貸開玩笑！
想看我笑話？
「歐陽行長，您您，您別跟我開玩笑，您再說一遍！」何雁冰聲音開始結巴，但最後完全是吼出來的。
他何雁冰能等，高利貸能等嗎！
何雁冰死灰一樣的眼神，明亮如初。
這些，他盡數看在眼裡，老師看中的人，果然不一般，隨手間挑動風雲，為人沉穩不急不躁。
這個老王八蛋，差點嚇死老子！
他到底是誰？
他的嘴角再度勾起得意的笑容，眼神再度俾睨群雄。
「不過，天南城市銀行不會貸給你一毛錢。因為此前通話，你打的我個人手機，完全是我們私人交流，不算數的。」和藹的歐陽行長，用最正經的腔調說出最不正經的話。
何雁冰拿起手機，關掉免提，放在耳邊。
何雁冰全部表情，一瞬間凝固了。
何雁冰還愣神，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
「喂，歐陽行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