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心裏縈繞的那種感覺，連自己都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只是輕微的不舒服……
當然，那就不是他們該關心的了。
余雙峪作為第一助理，時常跟韓何飛出去，那個從未見過的第三助理又在歐洲。
這不算是好兆頭……
王橋北調整下心情，回頭，搖頭，「沒有，還好沒出事！」
韓何飛這個人，平素寡言少語，說話時，眼神語氣都透著一股凌厲，看似不好與人相處，卻也是個講究生活意趣的人。
往常調查，是極大削弱沈培生。
「小升哥，你用一周時間在這裏打下的名聲，真是好用！再加上你助理職位！現在，我去各部門要資料，真是再順利不過，就算不方便帶走的，也可以現場查閱。」林薇薇輕輕指了指領口別著的一個裝飾性胸針，那實際上是從總部帶來的定製款攝錄儀器，方便取證。
想想都是暢快事。
白小升盤算著，計劃著。
白小升這一天「一考」，從瀚海一般的資料中任選問題，隨意詢問。
就目前而言，不是挺順利的嘛。
白小升沖她一笑。
而後，走進來一個人。
王橋北便匆匆離去，返回行政部辦公室。
剛進神合集團不到一周時間，他就休假，這也算是破了個紀錄。
「韓總這保險柜，擺的也太過明面了，不應該是嵌入牆體，有點什麼掩飾那種嗎。」白小升笑道。
他額頭豆大的汗珠子，瞬間沁出。
諾大一個男人，以非常不雅觀的姿態趴在班台上，王橋北卻全不在乎，小心翼翼抱著那盆多肉，讓自己的身體在桌面上往回蹭。
王橋北既然能當上人事部主管、兼行政部副主管，自然極會做人，眼看白小升態度誠懇，似乎一副欠自己人情的模樣，也就沒再多說，只是一笑，「言重了，林助理，咱們還是先辦正事吧。」
還是熟人。
他腳下的步速，明顯快了許多。
「是我的疏忽，我平常也喜歡花花草草，見到這麼少見的多肉精品，就一時沒忍住！這件事，真是幸虧有你！王主管，我謝謝你！」
交代王橋北自取公章，也算是動過了自己的東西，那自然要看一看，有沒有弄亂什麼。
經由方才一事，白小升跟王橋北位置換了，白小升站到了保險柜附近，眼看王橋北過來，白小升讓開一些，方便他取裏面的印章。
白小升看著班和_圖_書台之上。
更出現了許多的人名！
白小升給他的建議是，加班。
白小升擺明要整死他！
王橋北回眸一聲吼，自然不至於嚇著，早想讓那盆惠比須笑製造焦點的白小升。
白小升也直奔助理辦。
越想，越是興奮！
處女座的人，最追求完美。
白小升這心中，忍不住熾熱升騰！
這位林助理，懂得人情世故，也懂得避嫌！
韓何飛面無表情看著。
便是他，也在一時間，有點難以把持。
助理辦，一下子成了白小升三人的地盤。
雖然眼下掌握的情況依舊只算「粗糙」，但已經足以發起，對這邊大部分企業的調查。
趁著王橋北驚亂救花之際，白小升到了保險柜旁，一根食指輕輕在裏面繁多的文件邊緣翻了一翻，一秒不到掀動所有的頁碼，有紅蓮的輔助，那飛速翻動的文件，每一頁的部分文字就經由白小升雙眼，印在腦海之中，再經由紅蓮對隻言片語進行毫秒時間的分析。
這張紙，不言而喻，就是一份名單！
白小升看著那份特殊名單，也是倏然一笑。
其實，白小升如此「折磨」他，一開始只是想替被騷擾的林薇薇出氣，後來則是隨著調查的深入，為了方便行事，他們需要楚威離開，卻又不沒有合理的理由踢他出去，故此只能狠下心，逼他自己休假出局。
「走！」白小升也是笑意盈盈。
白小升正想著，就聽到助理辦的門被敲響。
王橋北拿了印章，將保險柜關好，對白小升展顏一笑，「行，走吧。」
為了避免沈培生強行干擾，連鄭鴻鵠、李昊風都有必要叫來坐鎮！
王橋北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楚威心裏不知罵過多少次了。
看來，今晚就要聯繫總部那邊，跟夏侯啟總裁商量，把一切可以調動，能調動的力量全部調過來！
那些問題，他要能回答上來才怪，就算換成余雙峪怕都不成！
王橋北停頓喘氣之際，無意間看到白小升沒盯著自己，也不由得在心裏暗贊一聲——
楚威這一走，這邊助理辦就剩下白小升三人。
這代表……
「是這樣的，林助理，我需要用一枚公章，但是上次韓總用，還在他那裡。他讓人給我送來了鑰匙，允許我開他辦公室里的保險箱。不過按照規定，韓總不在的時候，需要至少一位助理在內的和-圖-書兩人在場，才能開。」王橋北笑道，「您得跟我去一趟。」
白小升聞言，點點頭，「今天晚上，我就聯繫總部那邊！詳細彙報，儘快採取動作！」
彷彿他手裡抱著的，不是什麼惠比須笑，是一顆定時炸彈，稍不留神就能炸的他粉身碎骨。
新助理完蛋，他也要跟著倒霉，說不定飯碗都不保！
「那這一次，要過來配合我們調查這裏的人，恐怕所需的數量就完全不能以南都那邊而論，甚至，還需要一兩位大事務官來坐鎮！」雷迎沉聲道。
如此「便利條件」，實在好到非常！
「就是小升不算專業，如果是我跟著就好了。」雷迎嘆道。
「林助理，你剛來，可能不知道，韓總不喜歡別人動他東西，這張班台都是他親自收拾，連保潔都不準打理的。」王橋北很認真道。
不過，有苦自知，他不請假也不行。
回了助理辦，林薇薇、雷迎正在看資料，眼看白小升回來，當即要打招呼，卻發現白小升轉身把門給鎖了。
這種保險柜，採用的是動態鎖，每次都會更換新的密碼。新密碼生成，自有一套規則，恐怕也只有韓何飛自己知道。
處女座之人，最痛恨不完美，最討厭旁人碰自己的東西。
幸好，眼下沒出岔子，林助理也就還會是林助理。
啪嗒。
「怎麼了，王主管，有什麼事嗎？」白小升問。
王橋北小心翼翼把那盆惠比須笑挪回原來的位置，左右端詳一番，發現有輕微的位移，趕緊扶正。
楚威是實在撐不住了，四分真病六分假，乾脆請假避難去了。
這份名單，相信會給他帶來龐大的分數，讓他衝擊現階段升級的後半程！
韓何飛伸過手去，觸及那突出的紙張……
雷迎看過之後，神色也是一變，「原來，這才是全部！」
楚威向外求援、抗訴，余雙峪不管，韓何飛則直接站到「林升」那邊。
「那我就跟你走一趟。」白小升同意了。
年輕人能做到這種程度，很了不起了！
屏退余雙峪，韓何飛獨自一人鎖上辦公室的門，然後慢步走到班台之後，打開了保險柜。
白小升說的懇切無比，態度簡直好到不行。
白小升的補充建議是，熬夜。
也就是說，王橋北他們有鑰匙也只能開啟一次，不能輸錯。
白小升心中一動，臉上卻不和圖書動聲色，風趣道，「原來還要監督的，規程挺嚴密啊。不錯，倆人在場，能免除不必要麻煩。」
白小升抬頭看去。
作為資金鏈充沛的神合集團，漫說不需要以這種方式籌集資金，就算資金鏈真出問題，也該通過集團調度，而非私下運作。
涉及眾多公司，都與神合集團有關！
其實，就算王橋北不去救，那盆惠比須笑，也未必就會摔下去。
雷迎皺著眉頭，微微點頭。
諾大保險柜，裏面不管是文件、公章，都碼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苟。
加班也不行，那怎麼辦？
白小升、雷迎聞言，相視一笑。
就那麼看著，沒有其他的動作。
一份沈培生一方在此地，真正的勢力名單！
當天，下班之後，韓何飛、余雙峪才回到公司。
出了韓何飛的辦公室，鎖好門，倆人互相道了別。
白小升變戲法一般，拿出藏起的一頁紙來。
憑他的身手，足以悄無聲息，拿出一些東西。
白小升眼下可是韓何飛助理，這一舉動，無疑非常禮遇了。
「小升哥，你擔心時間倉促，咱們調查不徹底？放心吧！等咱們亮明身份，強行查這裏的機密資料，然後以快打慢，相信也能給他們一網打盡！」林薇薇倒是很樂觀，信心十足。
雖然比喻不甚恰當，可實際威力似乎也差不了多少。
韓何飛可是處女座！
可是抱住之後，王橋北才粗重喘息，安下心。
白小升暗道。
不光有南嶼及周邊省市，還有更遠的地區的！
他併攏的食指中指輕輕一推。
「涉及這麼多企業，這麼多人，這麼大的規模，絕非南都、青港可比，甚至超過以往任何一地調查，恐怕這裡是沈培生真正核心嫡系勢力！」林薇薇激動道。
那這次，恐怕要真真正正的對沈培生予以重創！
班台後，內側，有個半人高的保險柜。
眼前的林升也似乎緊張的吐出一口氣，王橋北見狀就想多說兩句。
「我覺得，還是要再快些的好！南都、青港那邊，林珂事務官拖到現在，也實在是拖不下去了。我們在那裡『失蹤』，也只能瞞住三四天，這已經過了近一周，我怕被沈培生那邊已經有所察覺！」雷迎提醒，「我們的動作，一定要趕在他們之前！」
或許，根本就是我想多了？
要開韓何飛辦公室的保險箱！
他們掌握的問題企業www.hetubook.com.com和人物，不過是浮現在水面的一半，這水下的一半再露出來，合在一起看，簡直驚人至極！
這樣，就完美了！
最有價值的一頁，便被白小升發現。
那突出的絲毫不齊整，便整整齊齊。
興奮、喜悅，溢滿心頭。
林薇薇、雷迎目送倆人出了助理辦。
只不過，又比白小升他們調查的，還多一倍！
開了門之後，韓何飛就蹲在那裡，看著裏面的東西。
不如暫且擱置。
開了辦公室門，從裏面關好，王橋北領著白小升直奔韓何飛班台。
「這……」林薇薇拿過白小升帶回的那頁紙，雙眼頓時發直，滿臉不可思議，「！」
這位兼任兩個部門重要職務的神合中層，可是非常忙的，親自過來，無疑是有事的。
再者，上面羅列的公司名，大半都是白小升他們調查出來的一致！
簡直太他媽的，缺大德了！
韓何飛微微一笑，起身，將保險箱的門輕輕合攏。
神合集團人事部主管、兼行政部副主管，王橋北。
開啟之時，白小升就站在旁邊，並沒盯著看，而是饒有興緻觀察韓何飛班台上的小擺件。
林薇薇、雷迎也站起來。
「不要緊吧。」這時候，身後那位「林助理」似乎才回過神，小心翼翼在後面嘟囔一句。
對南嶼及周邊省市調查，只花了一周時間，就取得了令人驚訝的成果，距離「收網」也似乎只差一步之遙。
白小升讓王橋北突然一吼給嚇了一跳，手下不由自主用力三分。
林薇薇笑容欣然，「今天的收穫，比昨天還大！」
……
所以，王橋北小心翼翼，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疏漏。
倆人相視一眼，頓時湊過來。
那盆多肉，碩大的塊狀莖上生滿尖刺，還有青翠的葉片，非常罕見。
只不過，沒有依據的事，雷迎從來不說，以防擾亂同伴心境。
王橋北擦汗。
楚威請假了。
於是，「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溫杯里泡枸杞」的楚威，一下子彷彿回到了高中時「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的青蔥時代，可惜當下他的腦力、體力都遠無法與當年相提並論。
王橋北繼續專註開保險箱。
那是一紙過橋資金統計！
……
「林助理！」王橋北笑著喚了一聲，匆匆走來，手裡還拿著一張紙。
雷迎總是做最謹慎的打算。
其實，憑韓何飛的身份和性情，說不准他還ｈｅｔuｂooｋ.cｏｍ.cｏm有隱藏保險柜。
說起來，這次是選對了策略，直接從「敵人」內部下手。
倆人來到保險柜前，王橋北拿出鑰匙，按著韓何飛給的密碼去開啟保險柜。
王橋北差點魂飛魄散，一個飛撲，一下撲到班台上，雙手抱住那盆多肉。
只要速度夠快，抽出來藏起來，並非難事。
看他班台之上，有一些趣味擺件，還有一盆碩大的多肉。
那盆「惠比須笑」，眼瞅著要被推出桌面。
王橋北剛打開保險柜的門，還不等拿出放在最上面的公章，就聽見白小升說了那麼一聲，下意識回身，看到白小升的動作，頓時驚叫，「別碰！」
見獵心起，白小升忍不住去觸碰那花盆。
「是啊。」王橋北一笑。
走廊里，白小升跟王橋北邊走邊聊，很快到了韓何飛辦公室。
「這是……『惠比須笑』嗎！」白小升驚奇道，「這麼大一株，如此品相真是罕見，這要不少錢吧。」
「但願，能有些收穫吧。」林薇薇嘟囔一聲。
其實這件事說起來，不是他那一嗓子，這花未必會被推出去，這其中也有他的責任在。
韓何飛處女座，絲毫變化都能看得出來！
「這倒是個不錯的機會！」林薇薇忍不住道。
此時，白小升他們剛忙完一段工作，正歇息、喝茶，也在低聲交流。
但是現在看來，白小升似乎與他一樣。
「還有，前些日，咱在南都、青港那裡的大動作，讓總部那邊的事務助理、事務官都受益匪淺。我相信他們現在恐怕都眼巴巴盼著，咱們在哪兒能再弄出一個大動靜呢！」林薇薇笑嘻嘻道。
一見是他，白小升笑著起身。
隨後，她又興奮道，「不用兩三日，我們就可以直接請求總部派人支援，對這邊進行徹底清查！」
得謹慎！
正因為有他的時刻提醒，這兩年來，白小升他們也少走了許多錯路。
說著，白小升忍不住輕輕皺了皺眉，扶著額頭，喃喃自語，「可是我總覺得，這邊的調查，還是不夠。另外，我總有一種感覺……有點煩，卻又不知道煩在何處……」
回答不上來怎麼辦？
這盆多肉是韓何飛摯愛之物，萬一出了岔子。
毫無原因，毫無由頭，根本就是第六感。
有情況！
看那整齊如刀切的文件堆，似乎有一處，有一兩張紙微微多出分毫。
其實，他也有這一種似有若無的，很不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