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漢看了一眼，撂下茶杯，站起身。
到最後，安在意不開口了。
他們這幫人已經全被查了出來。
用排除法說，首先，肯定算不上好……
甚至，他們都暗暗期待著自己被開除的那一天，那將會是他們人生的新起點。
雷迎揚手制止他，客氣勸道，「言多必失，你不必說了。」
到最後，八成的人都得到了滿意的職位。
「就算為了自己出口氣，臨走前，老子也要奮發圖強！」
等他們離開之後，白小升方才對台下事務官們笑道，「接下來，我跟大家說兩句私話。」
我靠！
台上提出需求，台下推介自己。
「證據我沒法提供給你們，不過你們都是事務官，都是調查的行家裡手，只是最近情況槽糕，腦子有點亂，其實細細回想，你們會發現他們不尋常的蛛絲馬跡。」
這個糙漢子，怎麼知道他跟誰在聊！
這場「別開生面」且聲勢浩大的「招聘會」，歷經了兩個小時，方才結束。
雷迎看在眼裡，越發笑意盈盈。
安在意讓雷迎盯著難受，渾身生跳蚤一般，坐在座上，屁股不斷扭。
「大家知道就好，對他們提防一下，最好不要透漏這次大會的內容。」白小升笑道，「不然，我一個大事務官組織外面公司招聘自家和-圖-書高管，豈不是又增加一條『大罪』，雖然我是帳多了不愁，可終究還是少點麻煩的好啊。死豬才不怕開水燙……」
他們沒有被進行任何詢問，也沒有受到處罰。
所以，到外面，事務官這個職務就有些尷尬了。
眾人恍然。
得到新職務的，自然不願節外生枝。
這兩天他最積極，已經被林鈺暫時委任為這裏的「負責人」，可不就有事問他。
「這也是為了小升大事務官！」
安在意一下愣了，眼看他們那些人徑直離去，似乎完全不再理會自己這些人。
「安在意那個混蛋，我一早看出他有問題了！」曾毅然冷哼發聲。
所以，事務官們其實很辛苦的。
白小升笑道，「相信大家進來的時候，也注意到了，有人被分到了隔壁，就是安在意那六個人，各位應該都不陌生，就是這次鬧得最凶的人。」
安在意看看左右，似乎只有自己收到了林鈺這消息。
雷迎越不想聽，安在意越芥蒂，想粉飾一番。
雷迎揚手招呼自己人，「走了。」
安在意他們也不是傻子，當然什麼都不會承認，什麼都不會說。
雷迎在這方面相當有造詣，觀察過安在意的微表情變化，便能推演出七七八八。
可不管他如和_圖_書
何說，雷迎都能反套路他。
剩下的那兩成人，雖然暫時沒有合適崗位，但是台上六大公司的代表聯合表態，會幫他們推介到同等規模的大企業。
他們受到的尊崇，也只是在集團內部，出去之後，參加個同學會，去個派對，一提「事務官」，許多人都會一臉茫然。
什麼情況？
他們能這麼羡慕，自然有原因。
林薇薇送他們出去。
此時此刻。
他的話，頓時引起一片附議之聲。
安在意一下子抬起頭，正好看到雷迎笑眯眯看著自己。
甚至許多人，都心癢難耐，想著自己什麼時候能入沈培生那邊的法眼，也被開。
事務官的「進修」，常被人戲謔稱為「進宮」，得去掉實際崗位工作。後補的人又太多。
那些將要離職的事務官們，再沒有焦慮不安，都滿心歡喜。
正這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傳來。
人生可以重新選擇，估計很多人都不會再選！
是林鈺發來的。
「是跟林鈺事務官聊呢吧，聊得怎麼樣啊？」
安在意眼眸深處隱隱惶恐。
此刻，他坐在那裡，扯了扯領帶，讓自己領口松一些，好能痛快的出口氣。
眾人鬨笑。
「這五大三粗的糙漢子，怎麼跟狐狸一樣狡猾，這不符合生物學定律啊！」
眼見眾人wwｗ.hetuｂook•ｃｏm.ｃoｍ慷慨激昂、情緒飽滿，白小升欣然一笑。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當局者一旦跳出了局，就會很清晰認識到真相。
安在意瞟了眼。
這兩天，我一直「捷報頻傳」，現在要怎麼說……
台下事務官頓時肅靜，看著白小升。
安在意發愁了。
小會議室里，雷迎正帶著幾個可靠的事務官，盯著安在意等人。
「這一次，絕不能讓那邊的算計得逞！」
說完蛋了，我們露餡了，一敗塗地了？
雖然雷迎這裏調來了幫手，但無憑無證，就因為立場問題而調查幾位事務官，也是極不妥當的。
眼下，他們一事無成，就是最大的錯！
「招聘」結束之際，白小升請那六大公司的負責人先行離去。
與其與他們扯皮，真不如就這「兩相望」。
雷迎往那兒一坐，手裡捧著一杯茶，笑眯眯看著安在意等人。
聲音很輕，很沉緩。
一進修就得等著是否有崗位空缺，如同做冷板凳，遙遙無期不說，進修期間，福利待遇還大幅降低。
罕見的，這會議室里百十號人，上下齊心。
安在意下定決心。
這一幕，才是他想見到的。
結果，他的手機適時響起。
接著，眾人紛紛發聲，皆是謾罵、聲討。
安在意咽了咽口水。
當然，事務和-圖-書官的福利、薪金，還是沒得說的，只是真的不如在企業當一把手那些自由舒服，而且事務官們每年還都需要考核，五年期更有大考，要是連番不達標，那很可能要去「進修」。
期待得到新職務的，也不希望受到影響。
安在意跟林鈺回復道，「林先生，這邊還算順利，稍後，我會把情況發給您，現在有點不方便……」
其實，這兩個小時的時間里，安在意抗議過，牢騷過，探過口風。
「不能說，不能說！最起碼，在知道隔壁大會議室什麼情況之前，不能說！」
只是一條消息，卻讓他著實嚇一跳。
白小升如此一說，那些事務官都在回想，腦子活絡的，臉色已經起了變化，甚至跟旁人暗暗溝通。
只有搞清楚隔壁情況，才能「將功補過」。
這林薇薇發來的，那邊已經結束。
那他在沈培生、林鈺那裡，也真完蛋了！
其實，要是平心而論，振北集團大中華區事務官這個崗位，看似尊崇，實則遠沒有外人想象的那麼好。
沒有收到總部處罰通知的那些事務官們，更多的是羡慕。
如此一來，也算是皆大歡喜。
結果，雷迎手機響起。
在場眾人明確表態，會堅決保守秘密。
安在意打著字，還在絞盡腦汁，想著後續怎麼說。
看得他們https://www.hetubook.com.com渾身的不自在。
那是個什麼崗位？有企業經理大嗎？
台上是六大公司的招聘人，台下是尚在職的「求職者」。
「雷助理，我們呢？」安在意眼看雷迎都到了門口，急聲問道。
「不錯，一定不能讓那邊好過！」
「你們啊？」雷迎回頭望安在意一眼，給他一個迷之微笑，「請自便！」
當初那麼努力獲得的職務，現在看來，也就那麼回事。
其實，也正常。
甚至安在意這麼「精明」的人，幾次都失了口。
「雷助理，我這可不是……」安在意當即還想著否定。
「你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林鈺問。
不過，要說糟糕至極，似乎嫌早。
這……
白小升跟他與交流過訊問技巧，也教給他更細膩的察言觀色本事。
卻如一記驚雷，嚇到了安在意這個蟄蟲。
真的只是盯著。
安在意心臟都是一頓。
「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們，他們跟我們，不是一伍！」
「小升大事務官，我等就算是要離職，依著交接程序，也可以多待兩天，這兩天我們會全力工作，不辜負你這番苦心。相信那邊處罰我們，也是讓我們自亂陣腳，那我們臨走前，就好好『報答』他們一番好了，算是出口惡氣，也是感謝您的照顧！」于書理朗聲道。
感覺哪哪兒都不舒服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