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馬上要進行下一環節——對最後兩個項目的考察。
林薇薇用最簡練的言語，把方才的事講述一遍。
「一個做了五年秘書的人，再犯錯誤，會如此低級嗎？菲拉斯會把文件混在一起，他這個總經理是花錢當上的？那個馬蒂達雖然演得不錯，但眼神還差點……」白小升直言不諱跟倆人道，「這就是一場戲！為的是給咱們看到那份東西。那些線索，這是故意送給咱們的。而我，陪她演了一場！」
正是那個女秘書馬蒂達。
只要不授人以柄，似乎也無不可……
「那位西利奧先生，恐怕還在慶幸著躲過一劫，而達摩克利斯之劍又懸在了他的頭頂。」白小升模稜兩可地說了一句，「看來不想他安寧的人，大有人在啊！」
她只是看起來有點嬌弱，但不傻。
馬蒂達頓了頓，嘟囔道，「你問那個啊，那是我從菲伍德先生的電腦里拷貝出來的。應該是拷錯了……你知道他很多文件的編號都很接近，我昨天沒休息好，今天精神又不好，難免出錯……」
「小升哥，你怎麼就只看看，沒有索要東西呢。你記下了多少？」林薇薇忍不住問道。
林薇薇、雷迎知道白小升記性超好，看上一遍，就能記下關鍵內容。倆人對這個提議，無話可說。
他看得不快，也不慢，速度勻稱，很專註，用了五分鐘就看完了。
馬蒂達掩口嬌笑，「您真是過獎了！」
「林，你說要幫我找一個更好的地方……是真的嗎？」
有這份自信，林薇薇方才敢這麼說。
這一日，他也是累得不輕。
回到辦公室，背靠自己的座椅歇息，菲伍德長出一口氣。
白小升、雷迎無不驚奇。
有人推門而入，笑靨如花走過來。
這個提議，讓馬蒂達頓時抬起頭，眼裡明顯意動。
不過菲伍德總經理卻似乎很看重，會上，她放錯了內容，菲伍德總經理那般動怒，不像是全因為當著這麼多來賓的面一個小小烏龍那麼簡單。
所以，馬蒂達才有猶豫、狐疑。
那就給馬蒂達重新找一份工作好了。
……
林薇薇、雷迎聽得頓時振奮。
熱熱鬧鬧的，算是有頭有尾。
林薇薇自然告訴他這女人的名字。
離行之際，菲伍德居然又搞了一個歡送hｔｔｐs://wwｗ•hｅtｕbｏok.com•coｍ儀式。
各方領導，還有菲伍德也出現在休息室里。
這話，讓林薇薇一下子重新精神起來。
「菲伍德先生，事情我都辦好了，您覺得我的表演如何？」
沒想到林薇薇去個廁所，竟有這等奇遇。
林薇薇一聽，這心頓時一涼，臉上也不覺流露出失望之色。
林薇薇見狀，頓時想去勸勸。
白小升笑著接過來，一頁頁翻看那份文件，不時還會把一些圖片放大。
馬蒂達連連點頭，一雙楚楚可人的大眼睛，看的卻是白小升。
更別提倆人還只是初次見面，談不上什麼情誼。
馬蒂達目送三人出了屋子，隨後拿出林薇薇給的那個號碼，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看下去，隨即，展顏一笑。
白小升說了對自己而言是「小忙」，言下之意，就是不會反悔。
白小升一怔。
接下來兩個項目的考察，確實是重頭戲，看得內容重要，菲伍德講解的「乾貨」也頗多。
馬蒂達雙眸一下子明亮生輝，方才眼裡那份哀怨委屈，早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不見絲毫。
白小升腦海之中，所有的東西俱全，完全是被掃描下來的。
此刻，在返程大巴上。
這回，商團的人回來的七七八八。
「一會兒，我會把幾條關鍵線索整理出來，手機上發給你們，你們安排之前的人先查著。」白小升結合腦海之中紅蓮做的分析，道，「此前，咱們許多中斷的線索，這一次都有了眉目，可以繼續下去了！」
白小升他們所處的休息室，原本應該是一間會議室，只是搬空原有陳設重新布局，放了高級皮具沙發，擺放了吧台之類的。所以裏面的面積還是很大的。
「沒關係，那個人可是很厲害的！」菲伍德聳肩笑道，「不給，才顯得真實。再加上你的演技，那位白小升一定以為無意之中得到了線索。這樣很好啊！」
再者說了，那份文件內容涉及的是，對幾次已經結束的商業合作進行的調查分析。
林薇薇隨意點頭，其實她並不關心那份文件是怎麼到的馬蒂達那裡，而是關心還在不在。
「進！」菲伍德重振精神，應了一聲。
確實，當時菲伍德表現的很激烈，想也知道，必然會回收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份文件。
馬蒂達似乎仍有猶豫。
林薇薇當即帶路，帶著白小升、雷迎從這休息室後面悄悄出去，又帶他們走了一段，拐了個彎，看左右沒人注意，進了一個屋子。
「馬蒂達小姐，這位林薇薇小姐會給你一個電話號碼。如果你正式從這裏離職，想要找一份與此相當的工作，可以給她打電話。」白小升笑道，「這個小忙，我一定會幫。」
「你倒是什麼都懂！」白小升看著雷迎調侃道，「這有老婆的男人就是不一樣。」
恰此時，叩門聲響起。
「當然！」林薇薇無比肯定地告訴馬蒂達。
白小升的話，似乎說得過去。
林薇薇白了雷迎一眼，湊過去，壓低聲音跟白小升道，「小升哥，我找到那份文件了！」
白小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人想驅虎吞狼，咱們就來個漁翁得利！玩唄，看誰玩得過誰！」
林薇薇見她這般神情，倒是心中一動。
後者接過來，把手機按在懷裡，似乎依舊帶著緊張。
正是那個此前可憐巴巴的小秘書，馬蒂達。
「走，去瞧瞧。」白小升果斷道。
職場之上，就該做好自己分內之事，該做好的沒做好，出了大問題，受罰乃至開除那都算是合情合理。總不能因為前一天工作晚了，沒歇息好，就可以犯錯而不罰，哪兒也沒有這個道理，況且就算被開除，補償也都有。
作為交換，讓她把那份大會上放錯了的文件拿來！
白小升攔下了林薇薇，跟馬蒂達一笑道，「不如這樣，你那份文件就在你的手機里，我只翻一翻，看一看，不拷貝走。你的事，我也還會幫忙，這樣如何？」
馬蒂達從隨身的包里，摸索出一個U盤，卻不急著交給林薇薇，而是眨著大眼睛道，「林，你說幫我，算數吧。」
最後的兩大考察項目，足足耗費了小兩個小時，方才結束。
白小升帶著林薇薇、雷迎往回走。
最後那句話，讓林薇薇、雷迎面面相覷。
「當然算數！」林薇薇略顯興奮道，「來，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一個可以幫你的人！」
最終，白小升三人返回到休息室。
馬蒂達趕緊點頭。
機密？算不上。
不過，馬蒂達還是在猶豫，覺得如果把東www•hetｕbｏｏｋ.ｃoｍ•cｏｍ西給了人，自己可能會惹上麻煩。
「你要我幫什麼忙，你說吧！」有了動力，馬蒂達主動跟林薇薇道。
馬蒂達滿腔自憐幽怨，覺著委屈，也不過是心疼這份好工作。
旁邊雷迎也是眨眨眼，沒反應過來。
馬蒂達憐憫笑道，「您還說那是厲害的人物，還不是被咱們給玩弄于股掌之中！」
「馬蒂達小姐，我之所以想看一看，是因為我曾經參与過那文件里的一些合作。」白小升神情不變，跟馬蒂達「解釋」，「但是最近，那幾家公司，它們都是振北集團旗下的全資子公司，正在接受調查，說是往昔合作存在問題。振北集團也聯繫了我們這些原本的合作方，允許我們提出申訴。我呢，就是想重新從其他角度了解一些當時情況，所以看到你們這份東西，我想看看。如果有問題，我可以及時跟振北集團溝通。」
馬蒂達有些不相信，一雙忽閃的大眼睛看著林薇薇。
這也是人之常情，很正常的反應。
「方才我在台下，看到了你錯放的那份文件，你那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林薇薇不急著說，而是問道。
嚴格意義來講，馬蒂達沒有提供東西給白小升他們，又得到了想要的「酬勞」，算是賺了。
林薇薇看來，雖不能明說，但大家實際都是一個集團里的，白小升他們又身負監察職責，這不算套取商業機密。
馬蒂達趕緊接過來。
白小升三人坐在最後一排，方便交談，前面幾排都空著。
林薇薇當即走過去，對馬蒂達一笑，「我們來了。」
隨後，馬蒂達也提出自己疑惑，「只不過，不給那白小升東西，只給他看看，這樣真的可以嗎？」
眼看白小升笑容寬厚，聲音溫柔，馬蒂達也舒緩了一下有些緊張的精神。
實際上，考察歸來，商人們跟自己隨行人員各在一個角落討論工作安排並不鮮見。領隊的侯允成，也是支持的。反正兩輛商務大巴，位子綽綽有餘讓這些商人各自拉開距離討論事務。
她雙手攪在一起，神情糾結，甚至有反悔之色。
……
雷迎倒是信了。
白小升他們進去之際，裏面坐著的一個人頓時站起身，略帶緊張看過來。
沒見他們此番前來，作陪的都是本市一位位大人物m.hetubook.com.com嗎！
馬蒂達還是給自己用這麼個借口。
白小升轉身離去，雷迎隨後。
白小升在人群里一路走一路記，他有什麼想問的，旁人都會問了，畢竟，同行的這些可都是一個個商界大人物，個個視野超然，考慮問題角度也全面。
白小升想著，回頭整理出來關於技術、機器、經驗等等一套匯總的東西，發給夏侯啟，也算是不虛此行。
不過，在那之前，白小升只用了五分鐘，就把新的線索編輯好，發給林薇薇、雷迎，放手讓倆人去安排。
白小升小聲跟林薇薇、雷迎說著話。
「你好，馬蒂達小姐。」白小升微笑對馬蒂達道。
「你還不知道他的記性，那一定是七七八八了。」雷迎從旁道。
就算流露出去，都沒多大用。
就在這時，林薇薇回來了。
白小升只需要用耳朵「坐享其成」，聽就是了。
馬蒂達再怎麼看起來像是個職場「傻白甜」，也知道，這世上沒有白來的午餐。
「就是方才大會上錯放的那一份。」林薇薇提醒道，悄悄指了指外面，「還在那個犯錯的小秘書那裡，方才，我遇到了她……」
「出色，很出色！」菲伍德身子向前一探，微笑道，「雖然咱們這次的安排有瑕疵，但是你的演技沒的說。那間會客室的攝像頭，讓我看到你真不該做秘書，而該去演藝圈！」
乍一看，那文件只是對過往幾次商業合作的調查，目標公司與約克戈公司一樣都屬於振北集團，既然是過往調查，倒沒什麼泄密可能。
目送商團車隊直至消失，菲伍德方才轉身，讓哈維善後，自己返回辦公室。
「都是假的？不能吧……那咱們怎麼辦？」林薇薇還是不大相信。
「不過，我也準備了備份。」馬蒂達嘟囔道。
「有問題就查！」白小升道，「有人不想看到事了，不想看西利奧無事，主動給線索，我們還不查嗎。只不過，出來結果我們怎麼用，就不是他們可以左右的了。」
那是閑置的會客室，跟方才那個改頭換面布置的休息室不同，這個小屋子不大，一張環形桌，外加十幾把椅子，就填的滿滿當當。
只有對他們這種尋找問題的內部人士，才算是重要線索。
畢竟，白小升是三人之中，為首那一個。
「你去了這麼久啊。」雷和*圖*書迎還端詳林薇薇，奇道，「去補妝了？沒瞧出更精細啊！」
真要找一份比肩這裏甚至更好的工作，不難。雖然白小升他們在這邊尚且沒什麼資源，但陸雲、賈成山這批人里總會在萊克拉姆有生意或者合伙人，白小升只需要打個招呼，自然能夠輕鬆尋找到合適的。
白小升跟雷迎坐在角落裡，埋頭交流，說的，自然都是方才參觀的所見所聞。
終於，馬蒂達點點頭，把自己手機里的內容調出來，又把手機遞給白小升。
馬蒂達搖頭，「會上，菲伍德先生很急很氣，直接拔走了那個U盤。你們在會上看到的那份，其實是他從自己郵箱里打開的，是屬於他自己的備份。」
那倆人都神情微微驚異看著他。
眼下，這邊人還沒全回來，尚有時間，從後門出去的話也不惹人注意。
白小升笑著把手機遞還給馬蒂達。
「我們那邊的活動，應該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就不在這兒多待了。」白小升給馬蒂達一個微笑。
考察完，時候也差不多了，商團還要返回住地，就不在此多做停留。
說罷，白小升又道，「你可能會有疑問，我為什麼不向菲伍德總經理直接索要。你是看到的，他對這份東西還是很在意的，應該是想避嫌，不想攪入其中。畢竟這家約克戈公司，跟那些出問題的企業，那都是一個集團的。能少摻和那些出問題的企業，就儘可能迴避。這你能理解吧。」
換作別人或許可能是開玩笑，但這個商團里的人可不一般！
不過一刻鐘，休息室這邊人全了。在菲伍德組織下，眾人再度開拔，繼續下面的行程。
「您就是，那個可以幫我的人？」馬蒂達看看林薇薇，得到確認后，方才道，「我、我可以給您那份文件，只不過，您需要那個，做什麼……」
休息室里，商團的人已經有半數都回來了。
「還在你那裡嗎？」林薇薇緊跟著問道。
林薇薇對馬蒂達安慰一笑，也跟了過去。
那人笑起，眼神依舊是惹人憐惜的小模樣。
要是能在路上制定出合作方案，也算充分利用時間，大有收穫。
約克戈公司總經理菲伍德的秘書馬蒂達要被開除的這件事，在林薇薇看來，其實並不怎麼值得同情。
林薇薇頓時照辦，拿出便簽寫下一個號碼，遞給馬蒂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