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的是，白小升明確否認自己在拉哥底，菲爾還是在那邊繼續搜尋他的行蹤，想來短時間怕是都回不來。
扎克里頓時緊張的看了看周圍，眼看沒人看過來方才放心。
扎克里深呼吸兩次，也端起咖啡杯。
溫言輕笑一聲，最後卻與白小升認真說了句，「你在那邊，凡事小心，注意安全！」
白小升正是秉承著這種思路，一方面儘可能收集信息，把這裏的事情打造成「案例」，一方面讓身處大洋洲各地的監察部職員盯緊摩根副董家族相關企業，特別是跟集團企業有關聯的，要暗中著重調查。
「白先生，怎麼不去我辦公室，要在這裏見面？」
扎克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白小升。
打過電話，白小升出了房間，下了樓，就在這酒店裡一處咖啡廳等待著。
「當然了，扎克里先生，因我在，你還有另外一個選擇。」白小升笑道。
驚恐、不安、畏懼。
新聞發布會還在持續，白小升卻覺得已經不需要再看了，直接關掉了電視。
差不多一個小時后，扎克里來了。
這期間，溫言派來支援的人手，也源源不斷的到了，同樣被撒網出去。
相比摩根副董家族，卡羅琳家族弄這些蠅營狗苟的生意，隱蔽性更差，因為許多時候他們都是給摩根副董家族做掩護，也就更易被追查。
「這，是一場新合作。不過扎克里先生你放心，咱們之間原本的合作，依舊有效。」
「白先生，咱們犯不著做的這麼絕吧！」
臨了，溫言道，「還要把你推上風口浪尖，辛苦你成為摩根副董一派的眼中釘，來掩護咱們在各地的人的工作。不過你放心，我這裏永遠是你堅定的支持者。」
白小升乾脆搖頭。
倆人簡短寒暄，侍者過來，扎克里點了杯咖啡。
白小升微笑浮現，端起咖啡杯。
況且，白小升在卡羅琳身邊還安插了一個最為隱秘的姦細——她的親弟弟羅伯特。
林薇薇、雷迎和圖書以及總部監察部在本地的職員，已經盡數分散出去，按著原定計劃安排去行事。
很多重要東西，是扎克里說與白小升聽的，但更多則是白小升自己「看」到的。
這些後果讓扎克里顫慄。
扎克里臉色大變，幾乎每一秒都換了一個表情。
白小升有耐心，也有耐性。
在這裏，不得不提振北集團總部監察部那幫人做事的效率與手段，他們甚至能偷摸搞到一些影像，哪怕是只有關鍵人物外人並不在場的密談，而且有時候還是多角度的。
雖然故作淡定，扎克里眼神里還是流露出了震驚、惶然。
白小升還跟溫言溝通過，派往大洋洲其他地方的增援，也都有加派給本地人員，採用「老帶新」方式，確保不會出現人力閑置的情況。
扎克里不信白小升的話，懷疑是白小升讓人做的手腳。
扎克里簡直不敢相信。
扎克里瞳孔驟縮，不過眼中也露出驚疑好奇。
這讓扎克里百思不得其解。
「這裏更方便。」白小升微微一笑。
等等，約納斯說過上面派來一個事業總裁，來對冰泉谷公司資金扶持。
扎克里眼眸微眯，徹底換了副表情，陰沉看著白小升，「我不懂，為什麼偏偏那人給了您？！」
扎克里一下坐直了身子，眼神不動看著白小升。
「那麼，你呢，扎克里先生？」白小升輕聲問道。
一兩個人，一兩家企業出了問題，還可以強行圓說、推脫、解釋。
扎克里尋到白小升，先打過招呼，還有幾分好奇。
「成為，證人。」
在第四日，資金悉數到位的冰泉谷公司，隆重召開一次新聞發布會，邀請各路媒體到場，現場宣布對高侖國際分公司的損失予以賠償。
「跟我想的，差不多。」
比如，扎克里與高侖國際分公司總經理，私下籤了土地抵押借款。
此時此刻，坐在電視機前的白小升看到這一幕，不覺莞爾。
可是每次見面都無異常ｍ•ｈeｔubｏok•ｃom.ｃoｍ，在場的又真的都是他們的人。
「白先生，我就知道跟您做朋友，一定錯不了！」
很快，電話接通。
扎克里盯緊白小升，暗暗調整一番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甚至還露出一個笑容。
這些影像，也將成為送呈集團總部的有力證據。
當然，區區一兩家企業的負責人有問題，還無法有效指控更高一級的人物，無法威脅到幕後的摩根副董等人。
白小升看著扎克里，笑了。
他想用這些要挾自己，要低價買走自家另一塊地皮？扎克里眼神陰晴不定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
「……雖然這一次大因素是自然災害，但我方也存在一些人為過失，這才導致了高侖國際的損失。我們冰泉谷公司是振北集團旗下公司，是負責任有擔當的企業，在集團總部支持下，決定對高侖國際分公司損失予以全額賠付。在此，我們也感謝社會各界人士，感謝各方媒體對此事的關注，感謝對我們的信任與支持……」
白小升幽默道，「出風頭的事，我可向來是不拒絕的。」
白小升沒有直接回應扎克里的話，而是拿過自己手機，喃喃道，「像這樣的視頻，我這裏還有好多，有你跟約納斯的，還有你跟高侖國際分公司總經理的。扎克里先生，你背著我私下裡拿了不少額外的好處啊，我可是一點都不知道啊。」
白小升一邊等他回過神，一邊道，「約納斯置集團利益於不顧，背地所做那些勾當我們已經悉數掌握。他中飽私囊，貪慾無度。這是集團所不容的！而高侖國際分公司那位負責人，我想也難逃法律公義。」
振北集團？事業總裁？
而且是按著白小升吩咐的，只身前來，連兒子貝諾都沒帶，就自己一個。
簡短寒暄之後，白小升將這邊的情況告知溫言，隨後道，「我想可以再來一次打草驚蛇，反正我們的人在各地已經就位，目標明確。這邊一有動靜，其ｈｔtｐs://ｗｗｗ.heｔuｂｏｏk•ｃoｍ•coｍ他各處但凡是有動作，就算是收縮蟄伏，也更易露出破綻。溫言先生，你覺得呢？」
有些事，他得提前安排。
扎克里也咂出這話里蘊含的味道。
溫言對此是支持的，並且提出自己的一些建議。
那豈不是約納斯的上司！
只是這些急不得一時，得慢慢來，長時間水磨工夫方能見成效。
眼下這個時間點，咖啡廳客人稀少幾近於無，倒是很適合談事情。
白小升對屏幕都想笑，「這可真是一對商業好伴侶，公眾場面配合嫻熟啊。」
白小升聳肩道，「匿名的，也許是你的人，也許是約納斯先生的人，興許是工作中有什麼不滿，所以錄了點東西，發到了我這兒。」
又比如，扎克里與約納斯見面，完成了最後一環的資金借貸。
這句話，簡直就像給溺水之人拋了根救命稻草。
不過相比那些，眼下的麻煩是東西在白小升手裡！
掛了跟溫言的電話，白小升想了想，又撥出一通電話。
像這種東西，被錄下來是個大麻煩，約納斯背後有集團，要是報了案追查下來，他也會跟著被起訴。
「職責？什麼職責……你是誰？！」
他打給的，是溫言。
而按著多米多市法律，他也會去坐牢……
扎克里聽完白小升自報家門，瞬間眼都直了。
「還有別的選擇嗎……」扎克里喃喃道。
倆人密謀一番。
這一笑，讓扎克里臉上肌肉抽搐，笑容難以維繼。
白小升不急著回應，而是笑著拿出自己的手機，找到一小段視頻推給扎克里，隨後端起咖啡小口啜飲。
畫面上，是扎克里本人與約納斯的一段見面與對話。
白小升不急不緩道，「此前跟扎克里先生你那些合作，我說是自己與你做生意，但其實是藉著我朋友的財富。而我，另有職務在身。」
扎克里忍不住撩起眼皮看向白小升，強笑道，「白先生，您這、這段視頻是哪兒來的？！」
白小升也不遮掩，和*圖*書「其實，我是振北集團事業總裁，白小升。」
扎克里想了足足一分鐘，最後狠下心一咬牙，「我願意！」
這個此前以為是貴人的華夏年輕人，這會兒讓他有種不寒而慄。
但這不是無用功。
當著媒體長槍短炮各種鏡頭，台上約納斯熱情洋溢，慷慨陳詞。
白小升這番輕聲細語，簡直讓扎克里汗毛乍起，臉色驚變。
一連三日，白小升就在多米多市蟄伏，靜觀風雲變幻、情況變化。
卡羅琳家族那邊若是出現突破口，摩根副董家族也難獨善其身，反過來也是一樣。
等咖啡端上來后，扎克里一邊加糖加奶一邊客氣跟白小升道，「您叫我過來，究竟什麼事？」
「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是原則問題。」白小升輕聲道，「不管是約納斯還是高侖國際分公司的總經理，做這種事，都免不了撤職、坐牢的可能。那麼你呢，扎克里先生，雖然沒有被撤職的危險，但你也面臨牢獄之災！這也會讓你家族生意遭受莫大衝擊！」
白小升作為暗中觀眾，雖然許多場合都沒有出面，但對每一個場面，甚至每一個細節，都可以說瞭若指掌。
想了想，白小升拿出自己的手機，找到一個號碼撥打了出去。
難道，就是他！
任誰被監控拍了，都會這種反應。
「這位約納斯先生很能幹，也很聰明，大肆宣傳，來為自己公司打廣告，也算是給集團臉上增光。這要是傳回總部，少不得贏來一片溢美之詞。還有，這件事鬧得越大，他可能自以為越安全。」
「我會的。」白小升由衷道。
白小升不急不緩道。
那位總經理對振北集團、冰泉谷公司大加讚美，對約納斯更是吹捧一番，當著鏡頭誇他的負責，誇他有大集團風範。
要是出現大量的「案例」，摩根副董他們也百口莫辯，狼狽出局！
兇猛的動物皆有銳利的爪牙，就算一時難以撼動本體，但只要斷其爪牙，只要達到足夠多，也能讓其元氣大傷，甚至摧和圖書枯拉朽加快覆滅。
倆人私底下分了一筆數目可觀的錢財。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雙眸已經不再如方才那般晦暗無奈，而是重新燃起了一抹光輝。
約納斯發言之後，畫面一轉，高侖國際分公司那位總經理也站起來發聲。
白小升端起咖啡，一邊喝一邊伸出一根手指虛空畫了個圈，那意思讓他注意四周，別這麼大聲。
「如果是因為這個，白先生您有所不知，這是我們以往約定俗成的一個東西，我本想後續說與您聽，這點利益在您眼裡應該算不得什麼，如果您要的話，我全給您也未嘗不可。咱們之間合作長遠，不值當為這些小利影響彼此感情，不是嗎。」
「不好意思，不是我做事情絕不絕的事，而是職責所在，這件事我非捅出來不可的。」白小升淡淡道。
扎克里只覺得昏昏漲漲的大腦之中透入了一縷光，讓他一片清澄。
「是什麼選擇？」扎克里急聲道。
比如，扎克里、約納斯與高侖國際分公司總經理那場私下會面。
隨後，白小升又自語道，「我讓歐洲科里森公司給約納斯的冰泉谷公司送去一單生意，昨日也簽了約，也打了款，那這盈利會被約納斯扣下還債，應該也拿了部分落入自己的口袋。到今天為止，他們也差不多把該犯的錯都犯了個遍，我這『案例』細節，看來也收集的也差不多了。」
如此商界醜聞，足以讓他身邊名裂，讓他家族深受牽連，股票崩盤。
扎克里疑惑地拿過白小升手機，點開視頻觀看，隨後笑容一僵，臉色變了。
「是扎克里先生嗎，我想跟你見個面，對，有點事情要說。」白小升道，「很重要。」
扎克里獃獃看著白小升。
同樣的，白小升也讓下面人如此盯著卡羅琳家族。
眼下，白小升在多米多市搭建起一方舞台，振北集團冰泉谷公司、扎克里公司、高侖國際分公司，三方猶如提線木偶，在他掌握下上映著一出好戲，還毫不自知。
現場掌聲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