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八成吧，許多情況，變數太多。」白小升回答。
整個過程都不過兩秒。
摩根副董這是擺明了在找事。
摩根副董聞言笑容一僵，看了溫言一眼。
所以這場會議，又被稱為「十五人會議」，代表的是振北集團除了董事局外，權力的最巔峰。
溫言眼神有幾分沉冷，也是沒想到一開場就讓摩根副董給懟了一把。
溫言話未說完，就被一陣叩擊桌面的聲音所打斷。
白小升看著摩根副董，沒有說什麼。
明日真正要上戰場的只有白小升一人，現在倒不如讓他清心靜氣一些。
接下來，這三人結伴去酒店餐廳大快朵頤。
白小升點點頭。
很快，白小升與溫言到了一號會議室門外，推門而入。
此時此刻，裏面的人差不多已經坐滿，只餘下三個席位，分別是沒到的代理董事長白宣語、重病入院的副董路成安、監察部溫言，第六事業部事業總裁瑪格麗夫人雖然同樣無法到場，但是有留駐總部代表出席，那是摩根副董點頭同意的。
開門、推門、入內，白小升發現林薇薇、雷迎都在他這裏，正在客廳一人捧著一台電腦，默不作聲的工作著。
當晚，三人很早便各自回了房間，早早去歇息。
摩根副董看向白小升，「是關於在座某位集團高管，有罪大惡極的問題！」
白小升伸了個懶腰，下了床，開了燈，打開房門走出去。
摩根副董神情冷峻，冷聲道，「我看今次的會議，就不要墨跡了，還是直說重點吧！我這裏可有一樁非比尋常的大事！」
不過對於白小升而言，他要做的卻不是調整心態，而要靜心推演，儘可能把一切突髮狀況都想到，把一切意外都想好應對之法。
一夜無話。
「李韻元副董，老董事長沒在，你就說規矩是形式？還當著這種小輩說無需遵從，那這以後集團里亂了套，你擔不擔得起這個責任！」摩根副董眼神微眯，敲著桌子冷和圖書聲道。
「自然！」摩根副董揚了揚下巴道。
這話雖然有幾分刻薄，卻似乎不無道理。
摩根副董擺明了現場玩了個「雙標」。
而屬於白小升要去思考的事，林薇薇倆人都知道只能他自己去謀划思量，自己是幫不上忙的。
有人會笑稱為，這是一場「圓桌會議」。
而在腦海中，在一個虛擬世界，白小升則面對著通天及地的大幕，看著無數信息滾動，時時與紅蓮去溝通，去進行新的數據建模、概率分析，去把任何一個可能出現的問題都想到，並且嘗試思考出幾種應對策略……
今時今日，白小升貴為事業總裁，身兼數職，眼下又是集團最為熾熱的功勛之臣，卻還惦記著亞洲部的朋友們，蔣括也是大為感動，叮囑白小升一定要好好休息，好好倒時差。
眾人也與溫言打過招呼。
「你們在等我吃晚飯嗎？等多久了？」白小升笑著問道。
其他人有贊同摩根副董的，有打圓場的，紛紛發聲，卻沒人再敢說什麼不循規矩的話。
摩根副董如吃了蒼蠅一般，眼皮跳動。
那人頓時一慌，看了摩根副董一眼，「我……」
沒有再打攪兩人，白小升走進自己房間，把自己關在裏面。
溫言坐在路成安副董的位子上，面帶笑容看著白小升坐下，然後環顧眾人笑道，「今天這會議還是我來代為主持，慣例，依舊是各部門用十分鐘來闡述過去一月里工作重點以及成敗得失，然後就是重大問題的討論……」
次日一早，三人早早起床，該晨練晨練，該跑步跑步，一切如常，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同。
只不過，據溫言所說，白宣語的航班有所延誤，可能趕不上這會議，或者說只能趕上個尾巴。
白小升同樣與眾人招呼一番。
雷迎一拍大腿，站起身，「那也差不多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現在咱們趕緊去吃飯吧，我都餓了。」
白小升來到溫言辦公ｈｔｔps://m.hｅｔuｂook.ｃｏm.com室時，見到溫言無論是神情還是著裝，皆透著幾分肅穆之相。
畢竟，那大帽子壓下來，便是副董也受不了。
白小升笑了笑，不廢話，直接過去。
摩根副董心火燎原。
倆人在辦公室里關門聊了一個多小時，等時間差不多了，便結伴而行，去往集團的一號會議室。
白小升一怔，點點頭。
要對付白小升，怎麼能想著去讓其難堪，而是要一出手就置之死地才對啊！
那位白宣語代理董事長，其實一直是個守舊之人，致力於維持集團現狀與穩定，最不願見到衝突。
掛了電話，白小升已經到了自己住處門外。
不同於林薇薇、雷迎要時刻盯著電腦，恨不得一人與十幾個人同時不間斷交流，白小升接下來的「工作」很簡單，往床上盤膝一坐，閉目養神，如同老僧入定，進入冥想。
白小升趁這時候，走到路成安副董的位子旁，看著摩根副董笑問道，「摩根先生，是不是這種場合，副董的位子只有平級的人才能坐呢。」
不過，就在白小升走過去之際，座位上的摩根副董卻忽然有幾分陰陽怪氣道，「你要坐在這兒嗎，白小升先生。」
「這不好吧，那是副董的位子，就算路先生不能出席，也不是一個事業總裁坐的。」摩根副董頓時冷笑道，「什麼事都不講規矩，豈不是亂了集團的分寸！」
他又讓白小升給當面將了一軍，真可惱之極。
林薇薇頓時一笑，回答道，「沒等多久，我們也才收了電腦，坐下來喝了有半杯咖啡吧。剛剛我們還在聊你什麼時候能出來，結果你就出來了。」
凡大戰將臨，必沉心靜氣，心態調整至巔峰狀態。
以及，靜候消息，等候指令。
「溫言先生！」摩根副董微微側著身子，打斷溫言，懶洋洋道，「這張桌子，歷來就只有十五把椅子，這是規矩！加，怎麼加，往哪裡加，你連老董事長規和*圖*書矩都不要了，可以隨意改嗎？！」
李韻元聞聲，也大笑道，「對，按著他的邏輯，你可以去坐！」
看來，便是他都格外認真。
聽見門口動靜，那倆人只是匆匆從電腦屏幕上挪開目光，看了白小升一眼，跟他打了個招呼，就又把目光黏了回去。
在座眾人不由得看向摩根副董，彼此相識一眼。
逢單數月，視頻會議，逢雙數月才是現場會議。
李韻元沒料到摩根副董居然當眾給自己扣下這頂大帽子，頓時氣得噎到。
所以說，他若是趕不上這場會議，對白小升與溫言而說，並不是什麼壞事，甚至可以說還是有利的。
吃過早飯，溫言就派人來請白小升過去。
李韻元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有幾分慍怒。
白小升笑道，「那按著摩根副董您的邏輯，好啊，我不該坐在這裏，那與副董同級別的溫言先生總可以了吧。」
白小升又道，「我在監察部任職，我與溫言先生我們都是一個部門的，領導同意的話，我是不是可以去臨時坐他的位子呢，剛才摩根副董說了只有副董之位才有嚴格規矩。」
不過，你蹦躂不了多久了，等會兒我讓你哭都來不及！摩根副董心中憤憤道。
所以在白小升心中，林薇薇兩人的分量，一直都極重。
這對他們而言。不能算是一個壞消息。
直到吃過飯再度返回房間，都沒人提工作的事。
白小升一笑，走過去拿過茶几上的茶壺給倆人續了一壺熱茶，又輕輕放了回去。
他狐疑看過去，眾人也看去。
溫言忽然明白過來，笑了起來。
……
「摩根先生，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莫要太過刻薄！」旁邊，李韻元皺眉沉聲道，「別總拿規矩說事，老董事長的規矩咱們都是參與制定的，若他老人家在，必定不會刻意講這種形式的東西！」
溫言眼神一凝。
這十五個位子就是振北集團架構頂層，董事長、七大副董、六大事業部主管，外加一個和圖書監察部長席。
結果他尚未開口，就看到白小升給他使了個眼色。
他的職務級別與副董齊平，晚一步出現也不算是失禮，白小升現任監察部二把手，算他下屬，被「領導」叫去談話然後一道出現在會議上，也不算失儀。
「小升，路成安副董不能過來，你先去坐在他的位子上吧。」溫言隨手安排道。
他們能做的，也就是時刻與各方保持聯繫，做好場外支援。
「吃完了？」
「各位，早！」溫言謙遜地笑著與眾人招呼。
他們的工作也至關重要！
「他是第六事業部代瑪格麗夫人常駐集團的負責人，瑪格麗夫人不在場，他來代替，我同意的。」摩根副董坦然道，「同個部門的，瑪格麗夫人也同意，有何不可。況且，那位子也不是副董的。」
而這一次更為不同，因為人格外的全，就連常年在外的那位代理董事長白宣語今天都會飛回來。
白小升這個特別的事業總裁，在這裏開會次數屈指可數，沒有固定席位，也是因為每次開會的人都不全，坐哪裡都無所謂。
溫言心中一動，穩了穩情緒，清了清嗓子揚聲道，「大家請安靜一下。」
今天是月度例會，不是每個月都開如此人全的會議。
該提前的準備工作，都已經細緻到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可提。
「大腦」很重要，但若是手不靈、腳不勤，那一切也就成了空想，勢必一事無成。
溫言忍不住想來一次強硬的，哪怕被說成是不遵從老董事長的規矩。
在座的卡羅琳暗暗有幾分無語，她一開始就覺得摩根副董這茬找的有幾分過於幼稚，不過既然他願意，自己又能有什麼辦法，眼見摩根副董再度吃癟，她也是心中輕嘆一聲。
若是白小升不能順利參加會議，丟面子還是其次，也沒辦法順利實施他們的計劃。
「我們要做的都做完了，並且可以確保無誤，你那邊呢？」雷迎問道。
「你！」
溫言的情緒，也有幾分壓不ｗｗw.hｅtｕbｏｏｋ•ｃｏｍ.coｍ住了。
溫言給了他一個笑容，邁步走向路成安的位子。
今日，他要閉門謝客，全力備戰明日。
林薇薇、雷迎目送白小升離去，再度在白小升房間客廳裏手捧電腦，嚴陣以待。
在座眾人，那都是集團最高層，素質絕非一般人可比，迅速安靜下來。
白小升一指那邊代替瑪格麗夫人出席的人，輕聲道，「那這位，為什麼能坐在這裏。」
還有就是，摩根副董當初是他上位的支持者之一，而他對摩根副董也是格外的倚重。
圍繞碩大的紅木圓桌，擺放著十五張座椅，同樣紅木質地雕琢精美，椅背足有一人高，看著頗為有氣勢。
振北集團這間所謂的一號會議室，其實是間中型規模的會議室，裏面的布局很有意思。
除了蔣括那邊，白小升其實還請溫言幫忙跟其他人也打了招呼。
當白小升再度睜開眼時，屋內的光線已然變得有幾分暗淡，時間已經不早。
「不錯，摩根副董說了副董位子只能同級坐，我自然可以坐的，合規矩！」
各方面安排與跟進，林薇薇、雷迎既然說了沒問題，白小升就相信沒有問題。
溫言見狀，忙道，「那是我想的不周到，來人，加把椅子……」
「回來了。」
三人不約而同地保持一定緘默，也是多年來合作產生的一種，無需去言語溝通的默契。
如果說白小升是「大腦」，負責謀划布局，那林薇薇、雷迎就是他的「手腳」，負責大部分關鍵行動。
林薇薇、雷迎居然還在，只不過沒有在對著電腦工作，而是喝茶的喝茶，喝咖啡的喝咖啡。
居中，是一張巨大無比的圓桌。那圓桌是紅木質地厚重沉穩，中央浮雕著集團徽標，鎏金處理，盈盈生輝又透著肅然之氣。
白小升與溫言聊了一路，道別分開，自己直接回了住處。在路上，白小升還給蔣括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今天有些旅途乏累，就不去拜訪亞洲部的朋友們了，讓蔣括代為轉達問候，代為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