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三十四章 一個人的救贖

所以,阮語依舊沒有選擇去告訴他該怎麼做,而是默默陪在他身邊,陪他走下去。
李韻元定定看著門口,繼而發出一聲輕嘆。
八周后,在沃夫戈爾德家族召開的內部會議上,連霍華德都拿溫言當一個笑話。
「離開總部。」溫言抬起頭,眼神堅定,「集團這樣的現狀,我不能坐視不理,我要為集團盡一份力!」
司徒寅不覺莞爾。
許多問題,溫言都以沉默對待,而這些一旦被李韻元知曉,就算李韻元不敢確定車禍與他有關,也會有所推測。
溫言頗有幾分蕭然之相,默默往外走。
「不送!」李韻元氣哼哼道了一聲。
現在的溫言,讓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憐惜。
白小升已經把雨夜那晚發生的事,原原本本都告訴了李韻元。
李韻元真越看溫言越生氣,是真的生氣。
沃夫戈爾德家族核心成員盡情嘲笑著溫言,嘲笑著振北集團,也無比樂觀看待接下來與振北集團的較量。
此時,白小升目光中光輝躍動。
他曾經非常看好這個年輕人,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是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德行。
李韻元無動於衷。
「集團不需要!」李韻元厲聲道,「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代理董事長,沒人需要!還有,白宣言先生,你是記性不好,還是忘了?咱們代理董事長白小升先生,已經給你安排了工作!你想要工作,盡可以去上任好了。其他事,不勞大駕!」
「是啊,我也認為,只要咱們再加把勁,他們就徹底垮了!」
阮語可以給他最溫柔的港灣,卻知道他心裏會時刻惺惺念念著歸途。
白小升站起身,杵著拐離開,聲音飄來,「還算有些用,省了我不少安排!」
「振北集團終於還是有一位嫡系繼承者能夠站出來的,只可惜啊,他在做一些可笑的無用功!」
「沒有了集團,我將徹底失去一切。」溫言喃喃發聲,既像是說給李韻元聽,又像是說給自己。
悠長無比。
「還有,就是——」溫言嘴唇發抖,無聲說出三個字,然後頭也不迴轉身離去。
「離開這裏……」阮語喃喃重複,和_圖_書沒有理解這話的意思。
白振北養孫白宣言出院,奔走四方,遊說振北集團原有各大合作夥伴,請他們扛住沃夫戈爾德家的利誘拉攏,宣講振北集團才是他們的百年盟友。
溫言沒有發出聲的三個字是,「我錯了」。
為什麼白小升、白宣語獨自駕車離開了咖啡屋,沒人見他同行,他卻會出現在事發地點……
在他看來,一個對自己兄弟、朋友下手的人,根本就不配留在集團!
許多評論人甚至將溫言當成一個笑話,一個相信商界有童話的傻子。
「我覺得這一次,振北集團應該是徹底處於了絕望邊緣。」
李韻元冷哼一聲道,「前一陣子集團力壓沃夫戈爾德家族,事務繁忙多上了天,我也沒見你站出來!現在你莫不是覺得集團群龍無首,跟他們斗不下去了,所以想跑來搶個代理董事長噹噹,想趁機上位吧!」
「白宣言先生,你來我這裏做什麼?」見到溫言來找自己,李韻元讓座之時,眼神里頗有幾分冷意。
現在,李韻元一眼都看不下這個畜生!
李韻元面無表情m.hetubook•com•com看著他。
「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位白宣言先生是怎麼想的,他這些行為,難道就是他們高層商量出來的對策!」
溫言奔走各方,成效寥寥,受盡白眼。
要不是現在不便透露白小升的消息,李韻元真想對溫言破口大罵,甚至給他兩耳光才解氣。
沃夫戈爾德家絕想不到的下一階段,很快要來了!
更不配作為白振北的孫子!
溫言被懟的無言,許久方才喃喃道,「如果集團需要的話……」
阮語凝望著眼前這個男人。
為什麼警方趕到的時候,白宣語正對他進行暴力毆打……
關於肇事車輛,他不能提供任何信息,關於他乘坐的交通工具,他也不能提供任何信息,這怎麼解釋……
李韻元聽得又驚又怒,心裏早就對溫言氣的不行。
……
「我要離開這裏。」溫言道。
溫言也感覺到了李韻元對他有怒意,卻不以為奇。
在他恢復的這段時間,加南德警方几度造訪,數度詢問雨夜那晚發生了什麼。
「虧你有這份心了!」
白振北隱秘別墅。
溫言回了自己hetubook.com•com的辦公室,阮語迎了上來。
「這說明什麼,振北集團已然黔驢技窮,瞧瞧,就連唯一可以推上台當個龍頭的人都成了笑柄!」
不過將要出了李韻元辦公室的時候,他還是停下來,轉身道,「李老,不管我曾經做過什麼,我多後悔,那都是……無法挽回的。而現在的我,是真的想為集團出力!我在醫院看了一個月的天花板,終於是有些想明白了……」
「怎麼樣,李副董他……怎麼說的。」阮語小心翼翼,輕聲問道。
溫言感激看著她,擠出一個笑容。
溫言澀然苦笑,對李韻元叱罵渾然不覺,笨拙起身道,「既然您這裏不需要我,那我走了。」
「不過,能夠說出那三個字,我心中,你還有的救。」
振北集團反擊沃夫戈爾德家族的第六周。
從李韻元辦公室里出來,溫言神情有幾分獃滯,沿途對所有的人打的招呼都視而不見。
所以,溫言看來,李韻元對自己這種態度,並不意外。
「該死的振北集團,這段時間以來真給咱們找了無數的麻煩,咱們拿下他們的成本,直接翻了幾番!」
https://m•hetubook.com.com他看起來消瘦又蒼白,但他的眼睛生出了一種光輝,那是與過去一個月來死氣沉沉不同的色彩。
白小升與司徒寅一如既往,了解了溫言今日在外做的一切。
「這三個字,你與我說不著,而他們……我沒辦法替他們原諒你,那是他們才有的權力。至於他們會不會原諒你,他們有選擇不原諒的資格。」李韻元喃喃道,「錯就是錯了,你得承擔後果!」
他就像是一個走丟的孩子,想要回家,卻怎麼都找不到回家的路。或者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了路。
接下來的半個月,振北集團慘遭沃夫戈爾德家族拆台,連連損失,丟掉不下二十位分量級合作夥伴。
「真是個愚笨的傢伙。」司徒寅聽得搖頭,看了眼白小升,「妄想以如此方式來完成救贖。」
「我陪你。」阮語只有這一句話,用最輕柔的聲音告訴溫言。
溫言臉色看上去頗有幾分蒼白,說話時也有幾分孱弱感。
「等到他們求饒之際,一定得狠狠宰他們一刀,賠償我們損失才成!」
「李老,我知道您對我有意見,我不想解釋,只想在這關頭為集團盡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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