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臉上,黑不溜秋,和趙客比,自然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待遇。
「誰家的飯菜這麼香,看看去。」
一股說不上來的香味,越嗅越香。
咳咳,有點跑題了。
趙客本想去老頭子房間將就一晚,結果推開門,就見老頭子,那張髒兮兮的床單,上面還沾滿了各種不明液體留下的地圖。
卻有這行雲流水的自然,就彷彿有什麼魔力一樣,讓門外的一眾人看了,就有些移不開眼。
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神情不由古怪了起來:「你……給我洗澡了?」
蒙蒙的視線里,羅青看到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但沒能看清楚究竟是什麼,揉揉眼睛仔細去看,卻見自己面前居然是一口棺材!
拆遷隊的負責人也被控制,帶離出了現場。
一些人說的感到害怕,乾脆也不做釘子戶了,打算趁早走。
「可不是么,那棟宅子以前就不安生,有人住進去過,結果一年就敗了家底,兩年家裡男丁都快死光了。」
眾人循著輕快有力的聲音望去,就見趙客雙手握著菜刀,刀刃上下快速切割。
趙客白了羅青一眼,從床上坐起來,道:「想得美,我的床給老頭子睡了,他的床我不想睡,只能來和你湊合下。」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引來外面眾人一眾叫好。
已經在液體中寖泡了太久,稍微一碰,就徹底軟爛了。
腦袋後面一隻大手拍過來,就聽老頭子粗獷有力量的聲音喊到:「別偷懶,繼續和稀泥,和你師兄比,你也就只能和稀泥了。」
「嚇死和圖書
我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羅青還未在想著待會老頭子會怎樣訓斥趙客的時候。
眾人抬頭望去,就見院里四口大鐵鍋,架在新砌的火爐上。
讓周圍圍觀的人,差點把隔夜飯都給吐出來。
在陽光下一照,散發出一股騷腥的臭味。
雖然不大記得,昨晚久經發生了什麼,但羅青至少知道,自己被老頭子灌下去了不少烈酒。
趙客一抖魚身,魚刺就被輕鬆的抖落下來。
被羅青這麼一折騰,趙客也沒有了睡意,從床上起來后,就見老頭子已經坐在外面,開始忙活了。
除了微博上那些公知,其他的文章也都是經驗之談,所謂專家,都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蹦出來的。
見狀,趙客也只能乖乖聽話,不過,老頭子擺弄的雞,趙客是不會碰。
「叮叮叮……」
所以只能到羅青的房間里將就一晚。
確保自己完好無損后,才放心下來。
走上前,就看到老頭子手上抱著一個大木盆。
相比網上的輿論,以及各種辱罵無良包工頭的評論聲。
「這不是二麻子家么?」
相比趙客大秀刀功,羅青則蹲在牆角,默默低著頭,按照老頭子的吩咐,把那些積累下來的污泥,用手攪和粘稠。
羅青一臉不服氣,盯著趙客後面哪個垃圾桶,心裏暗暗偷笑起來。
循著香味往前走,很快就聽到一陣急促輕快的剁肉聲。
「醒了!」
在唯物主義,動物都不許成精的時代,這種鬼話,自然令人嗤之以鼻。
酒缸的封口,被用鐵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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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著做什麼,還不幫把手。」
一根根晶瑩剔透,很多人都沒想到魚刺能這樣剔出來。
新聞報告后,更是引來不少所謂的「專家」以及各種大V開始帶節奏。
路邊看熱鬧的也一鬨而散,不過一些老老人一邊走一邊互相討論著。
「棺材???」
商量了下,骨頭就地焚燒,缸就洗乾淨給拉博物館,先扔倉庫再研究。
一條鮮魚,被趙客用刀尖輕下魚鱗。
感覺嗅上一口香味,就覺得自己腮幫子里直流口水。
輕快的刀功,沒有一丁點多餘花俏的技巧。
但心裏大概都有個數,例如都知道王瘸子的媳婦,熱情好客,做的一手青苹鮑魚飯,味道頂呱呱。
羅青的臉色一變,瞬間被嚇醒了過來,雙眼一睜,這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原來只是一個夢。
「唉,要我說,昨晚的事情不簡單。」
另一邊拆遷現場,此時已經被警戒線封鎖了起來。
原來,昨晚趙客回來的時候,就見羅青趴在桌子上,已經被灌的不省人事,渾身上下都是一股刺鼻的酒味。
刀刃在魚白|嫩的肉上輕輕一抹,一片魚肉,薄弱蟬翼,被趙客提起,在陽光下幾乎透明了一樣。
無非是施工隊違章作業,導致操作不當引發事故,不過仔細看看。
「誰家啊,做的這是什麼菜?」
下面柴火燒的「嘎嘎」響,伴隨著一縷青煙繚繞,四口大鍋里散發出濃烈的香味出來。
整齊的木柴,堆https://www•hetubook.com.com放在一旁,雖然現在提倡用氣燒火,但氣少的火,終究比不上柴燒出來的更有味道。
刺耳鬧鐘聲,讓羅青皺起眉頭,伸手向鬧鐘的方向摸索過去。
一口黑漆漆的大酒缸,酒缸烏黑髮亮,看不出是那個朝代的東西。
刀背輕敲魚身,輕快的敲打生,聽上去就讓人精神隨之一起放鬆下來。
走著走著,有人忽然頓足停下,提著鼻子,在周圍空氣中一嗅。
沒辦法,羅青喝的爛醉如泥,自己不想和一個酒鬼躺在一起,只能給他換了衣服,順手用攝源手,把他體內的酒精,以及身上的酒氣,全都給攝出來。
雖然除了廚房之外的生活,趙客談不上潔癖,但讓他睡這張床,趙客實在躺不下去。
然而入手的感覺,冰冰涼涼,又特別的硬,羅青閉著眼睛推了兩下,結果又發現推不動,鬧鐘聲越來越吵,讓羅青有些急躁起來,用力推了幾下,隨即把眼睛睜開一道縫隙。
因為很快就從下面廢墟里,挖出了一件東西。
「哼,好個屁,看你浪費的那麼多刀,待會老頭子出來,還不罵死你。」
缸裏面居然是一堆的屍骨,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的骨頭。
「香啊。」
而酒缸四周,則貼著已經破掉的符紙。
這東西是什麼沒人知道,但施工隊想把這件東西用吊車釣,想要把東西先吊出來,但也不知道是繩帶,沒有扣緊,還是缸體太滑的緣故。
羅青胸口一息,剛剛放下的心,差點從嗓子跳出來,全身一個激靈,一把扯開身上的被和*圖*書褥,手足無措的尖叫道:「你怎麼在這?」
「啊!」
今晚,要做酒席,幾口大鐵鍋已經被刷洗的光亮如新。
趙客不做,這份苦差事,自然落在了羅青這個三師弟的身上。
「好。」
畢竟這隻是一個偶然,下面也沒有什麼王侯墓穴,地宮遺址。
盆子里是黑漆漆的污泥,各種調料被老頭子灑進污泥裏面,殺好的雞,掏乾淨了內臟后,連雞毛都沒拔下來,就被這些污泥糊成泥球。
是鬼推倒了閣樓,才砸死了這麼多人。
但作為一個好鄰居的基本素質和教養,大家都會留下兩三百塊錢的飯錢。
一些專家趕過來后,對此也是一臉諱莫如深的表情。
「呼……」
都是在一條街放住了半輩子的人,不敢說,誰家飯菜幾勺子鹽都清楚。
只見一根根魚刺受到敲打后,從魚肉里彈出來。
「咚咚咚……」
老頭子回頭看了一眼趙客,精神奕奕,根本不像是昨晚喝了幾瓶白酒的模樣,不過話說回來,趙客深知老頭子的酒量,那點酒,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偌大一塊肉排,就見一刀劈進去,刀尖一挑,整根骨頭被完整無缺的剔出來。
對於當地人來說,卻又是另一番言論。
不然現在,怕是羅青還別想從床上爬起來。
言歸正傳,這麼多年街坊,沒聞到過這麼香的味道,就算是飯店裡面的飯菜也沒這個味。
據說,拆遷隊的隊長,再被帶離的時候,一個勁的呼喊,說是昨晚見鬼了。
不少人聞著味都找上了門,嘗嘗都說好吃。
或許是剛睡醒m.hetubook.com.com
,羅青的意識還有些遲鈍,只是等他往上看的時候,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從棺材里伸出來,空洞的雙眼凝視著自己,忽然對著羅奇咧嘴一笑。
乳白色的液體,非常粘稠,順著缸里破裂的缺口一點點流出來。
趙客見狀,嘴角一抽,心道:「這還真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羅青說完,還不忘連忙扒開自己的褲襠看看,自己身上有沒有缺什麼零件。
老頭子,在這個地方,這麼多年搓澡搓出來的滋泥,怕是今天都要還回去了。
至於老頭子,則美滋滋的躺在趙客的那間房裡,呼嚕嚕睡的甘甜。
羅青拍拍自己胸口,正要躺下繼續睡的時候,一回頭,不由臉色一僵,正見趙客正睜著眼,一雙黑白分明的雙瞳,正凝視著他。
至於羅青身上的衣服,以及那股酒味,全部都是趙客給處理的。
「那口缸八成裏面壓這什麼髒東西,我們咱們也別撐著,趕緊拿了補償款就走吧。」
趙客看看準備好的蔬菜以及肉塊,一挑眉頭,挽起袖子,開始忙活起來。
該拆的繼續拆,問責的就換個人,繼續開始工程。
喝下去兩大口,就暈乎了過去,按照往常的慣例,往往自己醒來后,一身的酒氣,至少要洗過澡才能散去。
吊車剛剛吊起到了一半罈子就掉了下來,咣的一聲摔的稀碎。
長吐口氣,拿手一抹後背,就覺得自己身後一陣冰冰涼涼的,已經被冷汗給浸透了睡衣。
見趙客不為所動,老頭子回頭沒好氣的感道。
當然不白吃,雖然王瘸子的媳婦熱情好客,每次都喊著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