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517章 雷霆之神

「可我明明獲得了很強的力量,遠比以前我的更強的力量。」托爾頓時急了,他明明記得奧丁回歸眾星懷抱時,那星星點點的光給了他很強的力量,讓他抵擋了海拉好一會,之前,他可是連一招都沒接下來。
「為什麼會覺得自己做不到呢?」那個熟悉的聲音又一次的在他耳邊響起,同時一個身穿暗金色盔甲的人拄著金屬長槍,自托爾身後走了出來,一直向前,直至停在開闊到連欄杆都沒有的天文台最高處的邊緣,從這裏可以俯瞰阿斯加德城市夜景。
但在父親面前,堅強的面具融化了,變回了哪個會哭、會痛、會累的孩子。奧丁凝視著跪在他面前訴說著悔恨的托爾,聆聽著他這段時間的痛苦,直至托爾說完,才開口道:「托爾,你的人生無需為別人而活,辜負、失望……是你給自己加持的重擔,背負著這些,又怎能喘過氣來呢。」
「不……」格瑞爾大喊著,可最終從嗓子里發出的卻是如貓叫一樣微弱的聲音,竟連喊話的力氣都沒有。
好似聽到歌瑞爾的聲音,薩諾斯右臂轉過來,露出了被他高大的身體擋住的提在手中的人——托爾,只是此刻的托爾全無雷神的威風,身上的戰神之鎧破破爛爛、背後的披風變成了一縷縷的布條,身上到處是血液,右臂彎曲成正常情況下絕對無法做到的角度,顯然是被巨力給折斷了。
「可我要報仇,為您、為阿斯加德、為尼達維勒報仇。」托爾眼圈紅紅的望著奧丁,這些仇恨一直纏繞著他的心,時刻提醒著他過去的痛苦。
「唰!」的一聲輕響,緊接著就是重物砸地的聲音,而後薩諾斯如噩夢般的聲音又一次的響起:「以太換他的命。」
奧丁的話,讓默默垂淚的托爾驚訝的抬起頭來,望著自己的雙拳,道:「可我感覺不到,哪怕繼承了您的力量,我也打不過海拉。」
「我無法忘記,因為我的和-圖-書弱小而導致的毀滅。」托爾的頭又一次的低下去,雙拳握的緊緊的,腦海里再度浮現出一幅幅令人心碎的畫面,阿斯加德毀滅、尼達維勒毀滅,一切都是因為他太過弱小,無法保護這一切。
「父王……」托爾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他有太多的話想說,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慢慢的蹲下身來,低著頭跪在了奧丁面前,低聲說道:「我讓您失望了,沒能保護好阿斯加德,也沒有保護好母親。」
格瑞爾剛看到他,這個巨人貌似感覺到格瑞爾的目光一樣,轉過頭來,在看到他臉的一瞬間,格瑞爾猛然瞪大的雙眼、瞳孔急劇收縮,驚恐的聲調都變了:「薩諾斯……」
『噼里啪啦!』的火焰燃燒聲響不絕於耳,那個喚醒格瑞爾的聲音夾雜在其中,卻格外的響亮:「這是天命,抵抗只會帶來恐懼和痛苦……」
連掙扎力氣都沒有、任憑自己被人掐住脖子舉著的托爾,竟努力的睜開被鮮血糊住的眼睛,發出了微弱到幾乎聽不到的聲音:「不……」
「父王?!」托爾疑惑的抬起頭來,不明白奧丁是何意思。
「以太換他的命?」風暴戰斧橫在頭髮花白的史塔克脖子上,渾身是血的斯塔克,眼睛慢慢的睜開來,沒有去看近在咫尺的薩諾斯,而是望向了不遠處的格瑞爾,用最後的力氣拉動臉頰的肌肉,好像想擠出一個笑容,可還沒開始,利刃就已劃破空氣。
無聲的沉默和死命的掙扎,換來的是風暴戰斧又一次的揮動,和遍體鱗傷的身體微弱的蠕動。格瑞爾只想閉上眼睛,可他連閉眼這麼一點事情都做不到,更別提喊出:「我不知道以太在哪?」
所有人的身上的裝甲、衣服全都破碎不堪,垂拉著的頭往地面滴落的血液如小溪一樣,甚至有的肢體都是殘缺的,顯然經歷了一番殘酷的大戰,遍體鱗傷甚至瀕臨死亡。
牆上的壁www.hetubook.com.com畫、地板上的紋路、前方的阿斯加德夜景……全都跟著奧丁的遠去,在迅速的延長,變得愈發模糊,卻又構成了新的畫面:一個嬰兒降生,外面是電閃雷鳴、一個孩子哭泣,晴朗的天空瞬間被烏雲所籠罩、一個人懸浮在控制,四周是無盡的閃電,好似巨大的王冠戴在他的頭上……
奧丁沉默了好幾秒,才開口道:「我更希望你能快樂的活著。」
這聲音瞬間喚醒了格瑞爾即將沉眠的大腦,再一次感覺到身體的存在,可跟著一起出現的還有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尤其是右臂和左腿,更是疼痛的要麻木了,恨不得將其剁了。
晴天霹靂,無數道明亮的閃電映入獃滯的格瑞爾眼中,讓眼前的一切變得如打碎的鏡子一樣支離破碎,緊接著一雙有力的大手將格瑞爾拖起來,而後托爾洪亮到蓋過閃電的聲音響起:「格瑞爾,你還好嗎?我成功了,哦,不,這傢伙也醒來了,格瑞爾,快點醒過來,我看到風暴斧了,幫我拿下來……」
「呃啊!啊!」格瑞爾拼了命的想要喊,想要動,可發出的聲音卻是那麼的微弱,努力的掙扎,只是讓身體更加的疼痛,往外湧出的血液更加的多罷了,除此之外,就再沒什麼了。
我只是過去,你才是未來,放開那些重負,你才能看到事情的全部。」
萬物生滅輪迴再正常不過,沒有誰能逃脫,縱然是宇宙起源的天神們,不也消失在時間的長河中,只殘存些許的遺迹,證實他們曾經來過這個宇宙。
他的心中有太多的話想要傾訴,家國的毀滅、親人的離世、自己的無能……可他是阿斯加德的王,是阿斯加德人民的唯一希望,流不得半點眼淚、容不得半點的怯懦,必須時刻堅強、勇毅,只能將一切苦痛埋在心底。
而格瑞爾感覺到自己是倚靠在某樣東西上,才沒有倒在地上,他很想站起身來,和_圖_書可渾身上下提不起一點的力氣,只有無邊無際的疼痛,讓他動都動不了。嘴裏不斷的往外流淌鹹鹹的液體,好像是血液……
這熟悉的聲音和背影,讓正哭泣的托爾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夢囈似地說道:「父王?!」夢回阿斯加德,已經讓托爾的情緒難以自抑,可現在連早已回歸眾星懷抱的父親都出現了,讓托爾的心情可謂大起大落。
他剛喊出一個字,薩諾斯的左臂一揮,風暴戰斧如閃電般劃過,托爾的腦袋順著力道飛了起來,在空中劃出一條拋物線,掉落在地上。
格瑞爾感覺全身都寫滿了寒冷,血液在凝固、細胞在沉眠、意識在模糊,哪怕明知道這都是假的,他的血液在正常流淌、身體溫度維持在三十六度,根本不冷,可大腦根本不聽他的吩咐,下達了錯誤的睡眠指令。
托爾知道眼前這一切都是夢境,阿斯加德早已被永恆之火燒成了灰燼,奧丁也回歸了終身懷抱,一切都已無法挽回,可即便知道是夢,他也想多待一會。
奧丁有些不舍的看了托爾一眼,大聲地喊道:「你是雷霆之神,阿斯加德的雷霆之神,釋放你的力量吧,我的兒子!」奧丁的聲音越來越響,可身影卻離托爾越來越遠。
托爾聽得都傻眼了,完全沒想到他視為至寶的姆喬爾尼爾,竟然對他沒什麼用,並且還一直壓制著他的力量。
「以太換他的命。」薩諾斯看著格瑞爾,不緊不慢的說著,提起了右臂,將風暴戰斧橫在托爾的脖子上。
奧丁側過身來,讓托爾也能看到外面萬家燈火的阿斯加德,道:「阿斯加德從不是這座石頭搭建的城市,而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民,人民在哪裡,哪裡就是阿斯加德。
緊接著就是衝天而起的頭顱,在空中劃出一條拋物線,掉落在格瑞爾的不遠處,砸在一片繪有大半個金色五角星的鐵皮上,發出一聲輕響,又一次的飛起,和-圖-書自格瑞爾的耳邊掠過。
你的力量太強大了,我不得不想辦法抑制住遠超你所能控制的力量,所以你舉起了被我丟在寶庫里的姆喬爾尼爾,藉由它來釋放你體內的閃電,根本沒有什麼雷神之錘,一直都是姆喬爾尼爾。」
而且所有的冰山表面裂開了一條條縫隙,並且縫隙在迅速的擴大,密度也越來越高,大量的冰雪從山上滾落,形成聲勢浩大的雪崩。
薩諾斯隨手將無頭之屍仍在一旁,平靜的望著同樣渾身是血的格瑞爾,開口道:「沒關係,為了集齊六顆寶石,我已經等待了太久,再多等一會也無所謂,可他們還能等多久呢?」
「繼承?不,托爾,你並沒有得到我的力量。自我封印海姆冥界以來,海姆冥界就一直在消磨我的力量,在海拉脫困的那一刻,我的力量也跟著煙消雲散。」
身穿暗金色盔甲的人慢慢的轉過身來,鬚髮皆白戴著眼罩的奧丁,拄著永恆之槍,笑容慈祥的望著托爾,讓托爾露出驚喜的笑容,可馬上就想到了很多東西,笑容慢慢的消失,最終歸為愧疚和沮喪。
格瑞爾聽到了一個微弱的聲音:「你本可以做到更多……」
「不,托爾你並不弱小,你是我最強的,哪怕是海拉或我,都不及你。」
「那是你的力量,你不是因為姆喬爾尼爾而被稱之為雷神,而是姆喬爾尼爾因你而成為雷神之錘。」奧丁彷彿看出了托爾的想法,很是感慨地說道:「洛基經常嘲笑你,小時候被閃電嚇得哇哇大哭,卻成為雷神,但其實是因為你哭了,阿斯加德才變得閃電交加、狂風暴雨。
「我……是……雷霆之神。」跪在地上的托爾重複了一遍奧丁的話,雙眼泛起明亮的電光,身上接連不斷的迸發出一道又一道閃電,剛開始只有毫毛粗細,可慢慢的在變粗、變多,直至將托爾全身都籠罩在寬廣的閃電衣里。
薩諾斯又一次的舉起風暴戰斧,橫在了星爵垂和-圖-書拉著的腦袋上,對著格瑞爾的方向伸出了右手,語氣平淡地說道:「以太換他的命。」
這聲音聽起來有一點耳熟,格瑞爾努力的扭動脖子,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此刻卻如此的艱難,只見一個穿著暗金色盔甲、高近三米的巨人背對著格瑞爾,身前是一個七八米高的廢棄機器,他的左手好像捏著某樣東西,將其按在機器上。
緊接著一聲驚天動地般的怒吼,跪在地上的托爾猛地抬起頭來,雙臂也用力朝著兩側伸展開來,一道道水桶粗的閃電從天上劈下來,發出一聲聲震耳欲聾的爆鳴聲,而籠罩托爾的層層疊疊的壁畫,被閃電利刃劃開一道道或口子,露出了後面一座座高聳入雲的冰山和深不見底的雪谷,以及一個不見首尾、被凍在無數座連綿不斷的冰山裡的黑色生物。
可他連掙扎一下都做不到,因為大腦認為四肢都被凍僵了,甚至連思考都在停滯,最後停轉的耳朵,格瑞爾隱約聽到了托爾顫顫巍巍的說著:「我……做不到……」
『轟隆隆!』
薩諾斯抬手打了個響指,伴隨著氣流噴射的聲音,一個個飛行摩托從天而降,落在薩諾斯的兩側,每一個飛行摩托下方都吊著一個人:身上裝甲僅剩不到五分之一的斯塔克、被打的頭破血流的布魯斯·班納、身上纏繞著大量蛛絲的彼得·帕克……全都是格瑞爾自來到這個世界后,所一起戰鬥過的人。
……
「不,托爾不要放棄。」格瑞爾特別想大聲的對他喊,可他的嘴巴已經別凍僵了,根本張不開嘴,更別提出聲了,眼前光亮在逐漸的消失,黑暗如潮水一般用來,就在這時,格瑞爾又聽到了一個聲音:「不,他已經放棄了。」
「呃啊!」格瑞爾不由得痛呼出聲,沉重的眼皮慢慢的升起,無邊的火焰映入格瑞爾的眼中,到處都是破碎的石頭還有歪七八扭的廢棄鋼鐵,就好像來到了汽車拆解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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