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身的壯碩肌肉群、這流暢美感肌肉線條、這炸裂而力量感十足凹凸有致的塊兒……
張懋似乎陷入了回憶，聲音有些飄渺：「祭前，韃靼騎兵百余殺來……」
順便好好泡個澡舒坦一下，畢竟這可是忙活了一整夜呢。
如此信重肯定不是不願意給他一個文臣至高的「文正」謚號，那麼「恭靖」這個謚號就頗為值得玩味了。
比如「為太師，俱加階特進，俱勛左柱國，俱再知經筵事，俱再監修國史」啦~
家裡的三石硬弓亦能張滿，披掛上甲三十斤長刀亦能舞半個時辰有餘。
其實從這點也可以看得出來，大明時文人對於武勛的蔑視和鄙夷。
在講究于禮教、寓意的大明朝，給予謚號是極為謹慎的。
但這一切剛才就完全得到了解釋，甚至英宗在駕崩前的天順七年十二月突然給了自家大父一道誥封。
「成化三年到九年，您跑了不下二十次九邊吶……」
難怪家裡老親兵多出九邊，沒有根由把人派去九邊說不準就做了炮灰沒法回來了。
小公爺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多了個「義理衛道真君子」的名號。
剛剛太子殿下帶著兩個內官匆匆來此，然後喚走了公主殿下和妙安姐姐。
說是後宮的貴人要召見她們。
那率領足足二十萬大軍，卻被也先五六萬人打的丟盔卸甲自己還被俘了的英宗……
笑罵著還給了孫兒後腦勺，抽了個小巴掌。
卻見老周管家一邊給自家老爺搓背按摩，一邊嘆息道。
而第一次跟大父一起泡澡的張侖，在老張褪下甲胄內衣圍著大毛氈子進來的時候就瞪大了眼珠！
他甚至都懶的了解為何跟英國公接觸的較多的兩朝帝王，會評價英國www.hetubook.com.com公韜略好。
老國公畢竟是年紀大了又忙乎了一晚上，按著、按著就在按摩床上睡著了。
這話一出口張侖不由得嘶嘶的吸著涼氣，卧槽尼瑪！
那會兒大父才二十二歲，既沒有軍功又不掌握兵權這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哪怕是比之巨石強森在《速度與激|情》中展現那種壯碩身材，亦完全不遑多讓！
老張說話中氣十足聲若洪鐘擂鼓，自帶著金戈鐵馬之氣息。
張侖被這一巴掌給抽醒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孫兒未想到大父年逾六十，還是如此壯碩……」
你何德何能，這麼有錢、這麼有名、地位這麼高……
「臭小子！總瞅著大父做什麼！」凶暴如虎的老張瞧著孫子傻不愣登的看著自己，不由得笑了。
聽得老周管家的話，老國公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張侖趴在按摩床上心裏吐出了一口氣，頓時對於虎頭大父的這段歷史非常感興趣。
看著京師裏面的豪門貴戚子弟順利被逮捕、審判，押送到了城外后老張把事情交給副手回來了。
張侖也不由得感嘆，若是大父做下這些事情那麼給予這個特殊的謚號也就說的通了。
小公爺您是不知道的，當年咱們老公爺九歲繼爵弱冠便隨憲宗遊獵于西苑了。
這話叫張侖差點兒一腦袋杵地上去了，卧槽！自家大父這是陣斬了四五百級韃靼騎兵的大牛啊！
也就是說大父都Say Goodbye整十一年了，小王才剛剛生出來。
「所以這是老爺您在憲宗朝，多次私往去九邊的理由么？！」
王越那老傢伙寧海子一役以兩萬多兵力，斬韃靼四百三十七級，這都混到了一個威wwｗ•ｈｅｔuｂｏｏｋ•coｍ•cｏm寧伯誥券。
然而，即便是那位老人跟自己大父的這身肌肉還是沒法比。
後世大清藉以修史的名義可是毀掉了不少大明的相關典籍，這導致的是很多事情根本說不清楚。
上一個拿到這個謚號的，是靖難名臣、一人力守北平、多次監國、明仁宗親撰祭文的姚廣孝。
張侖聽得這話，頓時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了。
「天順二年，老夫年方十七！乞往土木堡祭祀老祖，帝許……」
「哈哈哈哈……痴虎兒，你且過去讓周家小子給你捏罷！大父這裏交給老周。」
成化九年憲宗校場檢閱咱公爺三射連中，憲宗大悅！先授金帶，后賜掌中軍都督府。
卻聽得虎頭國公那沉悶的聲音頗有些無所謂的響起：「沒算，大父又不需軍功。」
難怪憲宗不許大父辭軍職，讓大父掌京營、守備京師。
還進掌五軍營，國公爺上表請辭都不允許。
換上了一身乾爽的衣裳出門來，侍大將宮御前櫻子小跑過來小聲告訴自家殿下。
這玩意兒憲宗怎麼肯定，都沒有出過京師作戰的大父「蚤精韜略」？！
比如「為太師者二十五年，握兵柄者四十年……十主恩榮，宴郊祀宗廟，多遣代行」啦~
姚廣孝這個謚號寓意頗深，成祖能多次讓他監國自己放心出去征伐、仁宗肯親自寫祭文。
老周管家唉聲嘆氣的道：「那會兒府里提心弔膽的，您可知么？」
哪兒來的大軍功閱歷豐富？！
但最終張懋去世后給的謚號是「恭靖」，這個謚號可是比「文正」、「忠武」這類頂級謚號更罕見的謚號！
雖然後來的王世貞對自己大父的評價，卻與那兩位帝王相左。
老周管家領htｔps://ｗｗｗ.hｅtuｂooｋ•ｃｏm•ｃｏm著小周此時也走進來了，躬身笑著對張侖解釋道。
憑啥我沒有！
「練達」則是指閱歷豐富，但掌京營的老國公依照記載就沒有出過京師打仗啊！
咱老張家是武勛世家，公爺自小習武十六歲時到現在，咱府里那八十斤的試功石從來都是一拿而起。
而王世貞生於嘉靖五年，大父歷史上記載去世的時間是正德十年。
小公爺要表現孝心搶了自己的活兒，老周能說啥。
最後還要說一句「懋遵何德，而貴富壽考令終顯融至此也」。
這件事也能夠解釋的通了，若不是大父真的有本事。
並小心的和小周管家一併將老國公緩緩的推著按摩床出浴室，畢竟這裏水汽太重。
「小公爺，您以為憲宗只是因為老公爺騎射好便授了中軍都督、掌五軍營么？！」
自家大父這等大牛級的好手，放著不用或者放去外面才是傻子罷！
這點老張一眼就看出來了，所以也沒法自己用便讓老親兵拿給張侖。
而憲宗卻說虎頭國公「總京營而戎功練達」、「蚤精韜略」，「戎功」配之京營可理解為極大的軍功。
虎頭國公自己倒是看得開，擺手道：「就是英宗陛下不肯讓老夫再出京師，此事頗煩。」
然後賣力的在自家大父背上敲、錘、拍、打……在他身後的老周管家則是可憐巴巴的看著。
張侖忽然想到自己曾經看過的一篇報道，描述的是成都一位六十余的老人那一身健碩的肌肉……
下了職回來，老張便來到了莊子里看孫兒。
估計此事弘治皇帝也是知道的，否則他如何會讓大父繼續執掌京營、守備京師至今？！
一個人斬下的首級總數，都能趕上王越那老傢伙封伯爵的軍www.hetubook.com.com功數量了！
他現在在水霧繚繞中感慨的看著自己大父那雄壯緊實，視覺衝擊和爆炸力十足的背闊肌。
英宗怎麼會在駕崩前，專門給一個二十二歲的毛頭小夥子下誥封？！
「吾未退，率三百人隊當先前沖陣！吾陣斬八人！是役斬首十三級，余者四散！」
一個跟虎頭國公連接觸的機會都沒有，在人家身後數十年卻去評價人家「生平無他藝能」。
那真的是目瞪口呆，滿心皆是卧槽！
心說難怪家裡能在九邊屯田，九邊上那些連文臣都說他們「驕兵悍將」怎麼能容外人屯田？
那韃靼騎兵，可不是扶桑那些山公騎狗的騎兵啊。
等他作《弇州山人四部稿·續稿》去評價虎頭國公的時候，老國公那骨頭都能拿出來當棒槌使了。
「大父，那您當年到底斬下了多少首級啊……」
「哈哈哈……不賞便不賞，老夫已經貴為國公賞什麼還不是一樣。」
那當年是能夠把大明最精銳部隊，圍困在土木堡、多次襲擾邊疆的帝國大患。
張侖也算是明白了為何歷史上憲宗、孝宗兩任帝王，對自己大父評價頗高。
到了孝宗這會兒，給大父的評價是「韜略精通」。
豈不是顯得非常無能么？！得了這個消息，他能高興么？！
「土木堡是英宗陛下心裏一根刺，所以此事被按下無表。」
蚤大意指跳蚤，意味著很小。這裏的「蚤精韜略」，指哪怕非常微小的韜略細節都能精通到。
就很直白的下論斷說虎頭國公「生平無他藝能」。
那身形如熊羆一般的老張得意的哈哈一笑，還顯擺了一下自己的健子肉這才躺進了那水池裡。
這句話啥意思呢？就是王世貞很憤憤不平啊，你張懋有啥能耐得如此大富貴榮華ｈｅｔｕbｏｏｋ•ｃom.ｃom恩寵？！
小周管家趕緊上前開始幫自家小公爺用著陳師傅教授的手法，按壓放鬆。
難怪數朝帝王，許大父掌京營、祭祀、賜宴……等事宜長達數十年。
那傢伙對於自己這位大父的評價只是顯貴，卻說「生平無他藝能」。
自家大父三百人隊直接沖百余韃靼騎兵，還陣斬了八個、斬首十三級其餘四散……
但經過熟悉藥理的陳州同那麼一改后，這副壯筋骨的藥方老張也能用上了。
想想也是，老張十七歲率三百人對上百余韃靼騎兵，自己能陣斬了八個、再斬首十三級其餘逃散。
卻聽得他嘿嘿的笑著解釋道：「嗨！當時年少持有勇力，又有老祖之事在前所以才常去……」
這藥方老張從前也是知道的，只是它適合於孩童而非老人。
這語氣是不是一如後世那些在網路世界裏面，敲著鍵盤罵天罵地罵空氣的某些大俠？！
潛台詞便是，憑啥我小王就沒有！
自家大父這身材簡直不要太爆炸！
十七歲能陣斬了八個，這絕對是大神級的勇武！
反而是大書特書英國公家的榮寵、豪遮、顯貴……
「估摸著親手陣斬的，四五百級總該有。」
如果說大父做了什麼讓英宗覺得很牛逼的，但卻又不好宣諸于口的事情這就解釋得通了。
本身就是忠良之後，又有如此好的身手不放在京師保護自己安全那豈不是白痴么。
張侖悄然起身披上了袍子，老周管家早已經細心的給自家老爺蓋上了毯子。
看了看可憐巴巴在作揖的老周，張侖笑著應了一聲便到隔壁的按摩床上躺下來。
比如「富侈為東第冠，后|庭數百人，皆曳羅綺」啦~
這比之他父親的評價實際上是往下降了一層，這大概是源自於大父在成化后再沒出京作戰。